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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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美蘭神氣十足地抬手指著盛其山,聲音中氣十足道:“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孫子事先誆騙我兒子,說他只是個工地上搬磚的包工頭,一分錢不想出就想把我兒子拐回家,我呸!” 傅普信也在后面幫腔:“就是!你孫子忒不道德!第一次去我家就拿信息素壓我,還一手遮天攪黃我的實習工作,簡直是蛇蝎心腸!” 母子倆一唱一和:“你們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別以為兜里揣著幾個臭錢多了不起!” 盛其山一語不發(fā),手中端著個搪瓷茶缸,氣定神閑地低頭吹了吹熱氣兒,喝口茶,一副置身事外、高高掛起的模樣,就好像看戲的路人。 反倒是一直站在盛其山那撥保鏢后頭的卜作仁急得上躥下跳,想讓門口的保安過來把這倆撒潑的無賴攆走,盛其山又吩咐誰都不許動,盛鳴塵的電話也打不通,卜作仁頭都炸了。 傅時秋硬著頭皮向高美蘭和傅普信走去,他甫一出現(xiàn),原本氣定神閑的盛其山眼眸一抬,飽含強烈譴責的犀利視線直直朝傅時秋而來。 即便沒有對視,傅時秋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盛其山眼神里的怫然不悅、傲慢,與強烈得幾乎叫傅時秋抬不起頭的鄙夷輕視。 盛其山在責怪傅時秋丟了盛鳴塵、盛家和盛世集團的面子。 傅時秋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盛世的員工會怎么議論盛鳴塵,也可以想象得到外頭那些小報記者將如何編排盛鳴塵,盛世集團的競爭對手私底下又將如何嘲笑諷刺。 屆時,盛鳴塵將淪為整個上流圈子的笑柄。 他們會說“盛鳴塵放棄門當戶對的宋長星,就找了這么個只知道要錢的拖油瓶?” 他是盛鳴塵生命中的污點,是罪人。 排山倒海的難堪與負罪感壓彎了傅時秋的脊梁,他低著頭,心臟針扎似的悶疼,四肢僵麻,底層窮人那點不值錢的自尊心碎得四分五裂。 高美蘭看見他,眼前一亮,一把掐住傅時秋的胳膊,愈發(fā)囂張:“我兒子來了!傅時秋!你來說!” 胳膊rou被擰得生疼,傅時秋卻沒什么表情,高美蘭拼命向他擠眉弄眼。 傅時秋咬緊牙,用力甩開高美蘭,“媽,你能不能別鬧了?” 高美蘭橫他一眼,又不服氣地瞪一眼盛其山,“我就鬧!誰讓他騙你來著!” 傅時秋深吸一口氣,“騙你的人是我,別鬧了回家吧,很丟人很難看?!?/br> 聞言,高美蘭濃眉一掀,厲聲道:“是你騙我?” “嗯。”傅時秋垂著頭。 這聲低低的承認好似一下戳到了高美蘭的肺管子,她嗓音陡然尖利起來,“傅時秋你可真有能耐!連你媽都敢騙!” 盛其山意味不明的視線遙遙投來,傅時秋蜷了蜷手指,把頭埋得更低。 “騙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啊?我是你媽!”高美蘭瞪著眼,唾沫星子四處飛濺,“你個白眼狼!自己傍上了大款,不想著給家里分點好處,反倒幫著外人騙你媽!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就是這么回報你媽的?” “好哇!”高美蘭越想越氣,“這么說普信的工作也是你弄沒的是吧!傅時秋,你真是長本事了啊!” 傅普信也氣氣哼哼地幫腔:“就是!爸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回報他們的?我好歹是你親弟弟,白眼狼!”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唯有高美蘭喋喋不休的怒罵,包括盛其山在內的一道道視線大山一般壓在傅時秋背上,壓得他的脊梁一節(jié)一節(jié)彎下去。 經年的回憶洪流一般不斷在他腦中閃回,難堪、羞愧、自厭.........幾乎將傅時秋逼得無法呼吸。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尊重他一次?為什么同樣是mama的孩子,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對他? 傅時秋用力攥緊拳頭,睜著通紅的眼眶,忍無可忍道:“你說夠沒有!” 隱忍到極致的一聲暴喝,高美蘭被唬得一愣,反應過來后,不可置信道:“你敢吼我?” “白眼狼!我打死你!” ——啪! 眾目睽睽下,凌厲的掌風拂面而過,清脆響亮的耳光砸在臉側。 火辣辣的疼痛自右臉炸開,傅時秋一動不動,沉默得宛如一尊石像,來自盛其山的凝視像一柄利刃,牢牢將他釘死在原地。 空氣仿佛凝滯住。 高美蘭揪著他的衣領,憤怒的逼視、一開一合的嘴巴好像一張血盆大口,似要將他生吞入腹。 傅時秋低頭看著鞋尖,這一刻,他無比慶幸,慶幸盛鳴塵不在,慶幸他看不到,看不到如此不堪的傅時秋。 不知道過了多久,訓練有素的保鏢得了指令,自盛其山身后游魚一般涌過來將八爪魚似的拽著傅時秋的高美蘭控制住。 高美蘭驚慌失措的喊叫、傅普信的虛張聲勢,傅時秋麻木地旁觀,兩分鐘后,整個大廳重新歸于寂靜。 空曠的大廳,間隔兩三米的距離,傅時秋站于低位,盛其山冷臉端坐于高位。 傅時秋攥著緊衣角,深吸一口氣,深深地彎下腰,“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br> 盛其山沒應,過了會兒才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他低頭喝了口茶,冷淡視線斜瞟傅時秋一眼,緩聲道:“先前你們要結婚,我是不反對的。但鳴塵那小子后來又把婚禮取消了,聽說還領了離婚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