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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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秋把照片還給盛鳴塵,“如果他來了,麻煩告訴我一聲。” 盛鳴塵松了口氣:“嗯。” 第二天,傅時秋請了半天假,按照盛其山的囑咐帶盛鳴塵回家見父母。 傅時秋家住在渠城知名的貧民窟,那是一片老街區(qū),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星際當局至今仍未考慮拆遷工作。 高美蘭和傅無言在老街區(qū)附近的菜市場里租了個不大不小的門面,倒騰水果生意。 這里路窄,盛鳴塵的邁巴赫開不進去,只能步行,司機則拎著酒水補品跟在兩人身后。 幾個和高美蘭相熟的中年女人聚在街口的棋牌館搓麻將,看見傅時秋帶著兩個男人大包小包地走進街區(qū),其中一個燙小卷穿大花裙子的女人趁大家洗牌的間隙趕緊拿出手機給高美蘭打電話。 于是沒等傅時秋和盛鳴塵走到他家那棟自建房,遠遠地就看見披頭散發(fā)朝他大步走來的高美蘭。 高美蘭頂著新燙的棕紅色羊毛卷,在陽光下看著很扎眼。 傅時秋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他知道老街區(qū)八卦精多,只是沒想到三分鐘不到就有人和高美蘭通風報信了。 他仰頭看著盛鳴塵,抬手介紹道:“那是我媽?!?/br> 盛鳴塵撩起眼皮,順著傅時秋的手指看過去,一頭紅發(fā)的中年婦女兩手插腰站在“沙縣小吃”的牌匾下,雙眼好似一把鉤子,死死盯著兩人,好似能將人生吞活剝。 盛鳴塵垂下眼,抬手搭上傅時秋的肩膀,強勢地把人摟在懷里。 這是一個保護性很強的姿勢,傅時秋眼里掠過一絲訝然,剛想說話,就被盛鳴塵強硬地帶著往前走,他只好閉嘴。 距離“沙縣小吃”一米遠的時候,高美蘭捋高袖子,上來就習慣性想揪傅時秋耳朵,“死孩子,翅膀硬了,你還知道回來?” 傅時秋本能地閉眼往后躲了一下。 別人家怎么教訓孩子他不知道,但在他們家,每當他做錯事,高美蘭就會揪他耳朵。 捏著那層薄薄的皮rou,往一個方向使勁兒擰,不會出血,但疼得鉆心。 只是,這次他沒等來預想中的疼痛。 傅時秋睜開眼睛,一只手臂替他擋住了高美蘭。 盛鳴塵側(cè)臉線條冷硬,面無表情地睨著矮他一大截的高美蘭,不說話,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著。 高美蘭沒過兩秒就抖抖索索地放下手,氣勢明顯弱下去,但依舊嘴硬:“你誰啊?我教訓我兒子,跟你有毛線關(guān)系啊?” 盛鳴塵淡淡開口:“他老公。” 高美蘭一下瞪大眼睛,她看人準,這alpha氣質(zhì)矜貴,每一根頭發(fā)絲兒都冒著貴氣,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上層人,這種人不可能看得上小市民出身的傅時秋。 但現(xiàn)在——好辦多了。 “嗨喲!”高美蘭嘴角綻開一個諂媚的笑,“時秋這孩子也不早說,害我誤會了。走走走,跟媽回家?!?/br> 高美蘭說著熱情地揮手讓兩人跟他走,和之前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傅時秋回過神來,叮囑盛鳴塵:“待會兒去我家你別說話,看我發(fā)揮就行。” 往前走了十來米,幾人在一棟二層高的水泥自建房前停住腳步,高美蘭率先推開門走進去,傅普信還窩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斗地主,見他媽帶人進來,愣了一下,下意識站起身。 高美蘭招呼兩人坐下,去廚房泡茶洗水果。 傅普信吊兒郎當?shù)刈谏嘲l(fā)一側(cè),毫不避諱地盯著盛鳴塵看,“哎哥們,你應(yīng)該挺有錢吧,到底看上傅時秋哪兒?。俊?/br> 盛鳴塵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漠然至極,沒有鄙夷更沒有輕視,但卻讓傅普信有種自己是垃圾的感覺。 偏偏,他無法反駁。 傅普信頓時定在原地。 同為alpha,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獨屬于高階alpha的威壓,即使盛鳴塵根本沒有釋放信息素。 只一個眼神,傅普信就控制不住地腿腳發(fā)軟。 他訕訕閉嘴,灰溜溜地摸著后腦勺貓在沙發(fā)一角,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繼續(xù)玩他的斗地主。 傅時秋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說實話,他挺爽的。 因為高美蘭和傅無言的偏寵,傅時秋這個哥哥當?shù)煤翢o尊嚴,小時候是傅普信的出氣筒,長大了是傅普信的提款機。 然而現(xiàn)在這個普信至尊寶,卻被盛鳴塵一個眼神嚇到不敢吭氣,簡直叫人笑掉大牙。 傅時秋心情愉悅地靠過去,懷著對待恩人的心態(tài),把自己當做一個剛上崗的人妻,賢惠地替盛鳴塵拍去肩膀上的浮灰。 覺察到身側(cè)的動靜,盛鳴塵視線往旁邊一掃,卻猝不及防撞進傅時秋帶笑的眼睛里。 傅時秋笑起來很漂亮,水潤的鹿眼彎成一汪淺淺的月牙,靈動又俏皮,帶著一點天然的媚。 太勾人了。 盛鳴塵盯著傅時秋好看的鹿眼,余光瞥見角落的傅普信,眉心微微擰起。 然后傅時秋就聽見盛鳴塵低聲警告道:“別笑。” 傅時秋:“?” 不夸他賢惠就算了,不讓他笑是什么玩意兒?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別笑,你笑起來就不像他了”? 傅時秋恍然大悟,迅速垮起個批臉,陰暗地盯著沙發(fā)角落的傅普信。 傅普信:“???” 高美蘭很快端著一個眼熟的托盤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