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君侑道你個混蛋!
與崔雪寧四目相對的瞬間,文雅辰就后悔了。 但她沒有任何錯,都是崔雪寧的錯才對吧?無端產(chǎn)生的念頭在腦海盤旋,令她攥住了自己背在身后的手。 梁貍發(fā)出一如既往的跳腳聲。 “……既然她這么說了,我也沒辦法是吧?”略過沉默的文雅辰,崔雪寧站起身,“休息得差不多了?!?/br> 止痛藥的效果在消退,副作用帶來的汗水卻在不斷滲入傷口。但比起身體上的折磨,更令她難以忍受的是臺下的氣氛。 她做了錯誤的選擇。 第一個失誤發(fā)生在跳馬動作。疼痛讓她的動作慢了一拍,不僅差點壓倒身下的梁貍,也給了沒來得及停下腳步——也或許腦子里根本沒這個概念——的夏佐一記猛踢。 第二次的失誤發(fā)生在2 step,最基礎(chǔ)的地板動作。因為手臂的支撐力不足,膝蓋重重磕在舞臺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最后ending時的地板動作沒有用到右手臂。 一完成最后的舞臺互動,崔雪寧便立刻被送往了醫(yī)院。沾有血跡的半袖都沒來得及脫下,醫(yī)院的慘白燈光中,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四面八方涌來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各處的疼痛。朦朧中她似乎看到文雅辰的臉,但她已經(jīng)分辨不出那張臉上的表情。 這樣的折磨還要多久? 在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刻,她想起了君侑道手指的溫度。 被手背上的刺痛驚醒時,房間內(nèi)只剩她的呼吸聲。正對病床的電子時鐘顯示已是凌晨叁點半,窗外更是一片寂靜。 盡管身體已經(jīng)無比疲倦,手臂傳來的陣陣刺痛下,她依舊難以入睡。腦海中不斷回復(fù)著自己的失誤,不知道第幾次翻身時,門外傳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文雅辰! “崔雪寧!”意料之外的客人沖進(jìn)房門,可能是過于焦急的緣故,直接將自己絆倒在了崔雪寧的床上。 “痛啊——”雖然沒壓到剛縫合住的傷口,但崔鳴金的肘關(guān)節(jié)精準(zhǔn)命中了崔雪寧的膝蓋,讓她本就因為來人而失望的心擰成一團(tuán),“jiejie你來做什么?” “謝元她——” “你認(rèn)識她?”崔鳴金的助理貼心地打開了燈,使得崔雪寧能更好地審視面前的不速之客,“我怎么不知道?” “我跟你說過,”一閃而過的慌亂后,崔鳴金裝傻,“你可能忘了。” 她不可能忘記這么重要的事。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劃過腦海,卻在即將被捕捉住時消散。皺眉思考了一會,崔雪寧選擇放棄:“……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 “抱歉!”迅速起身后,她遲疑了一會才試探性地問道,“我聽說你帶著傷……” “不小心劃到了而已?!?/br> “我很擔(dān)心你。” 聽到這直戳逆鱗的發(fā)言,崔雪寧勉強(qiáng)維持著冷靜,“謝謝?!?/br> 房間陷入沉默。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 “我以為你需要我。”平靜的聲音里有隱約的怒氣,“所以我才——” 這才是她不該來的原因。 “mama會生氣的。” “我也會生氣啊,因為你太勉強(qiáng)自己。” 崔雪寧扭過頭。她會生氣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 “我昨晚剛結(jié)束在新疆和買家的見面——你知道我收到消息時有多害怕嗎?” “買家?要賣什么?” “媽說要賣掉護(hù)膚品業(yè)務(wù),不賺錢……不對,這是重點嗎?”崔鳴金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還是說你的傷吧?!?/br> “家里要破產(chǎn)了嗎?” “破產(chǎn)了又怎樣?你要回來幫忙嗎?” 崔雪寧笑了,“不要開玩笑了?!?/br> 拒絕了崔鳴金把她運往新加坡治療的打算——總不能把縫好的傷口拆了再縫——兩人不歡而散。 好不容易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天亮,她又迎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夏佐和梁貍。 稀奇的組合讓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她一定要和我一起來?!?/br> 在崔雪寧被喂了兩個蘋果,叁根香蕉之后,兩人終于收手。雖然很想公平對待她們的投喂,但她實在吃不下來自夏佐的第四根香蕉。 哪里有一大早沖進(jìn)病房喂病人一堆香蕉的探病方式? 好不容易將兩人送走,她不斷摩挲著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每一次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都會讓她的心跳加速。 直到那個腳步聲真正在門外停駐時,她反而平靜了下來。 被小心打開的門后,站著文雅辰。陽光透過玻璃在她的臉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讓崔雪寧一時分不清那是光影還是未消的疲憊。 目光掃過崔雪寧睡眠不足的臉龐和鎖骨,文雅辰收回視線,“抱歉,打擾你休息了?!?/br> “怎么會?我好想見你?!?/br> 哪怕盡量不去想鎖骨處的口紅印記,疼痛卻依舊在胸腔里蔓延,“……我知道。” “要坐在我旁邊嗎?” “你也是這樣對她說的嗎?”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平靜得可怕。 “誰?”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br> “什么?”崔雪寧試圖撐起身子,卻牽動了手臂的傷口,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我現(xiàn)在理解不了太復(fù)雜的話?!?/br> 文雅辰下意識地上前扶她,卻在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收回了手?!氨颇闵吓_的人是我,”紗布上滲出的血跡是紅色,鎖骨上的口紅是紅色。愧疚和憤怒幾乎要將她撕裂,“你打我吧?!?/br>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如果不是我……”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崔雪寧扯著輸液支架走到了文雅辰面前,“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br> “梁貍比我好得多?!?/br> “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 ?/br> “我看得很清楚!”嫉妒吞噬了愧疚,她攥緊雙拳,直視崔雪寧的雙眼,“你們接吻了對不對?” “我——” “這個也是她留下的對不對?”文雅辰指向她鎖骨處的痕跡。 低頭看了一眼,崔雪寧原本緊張的心情突然放松,“這是我jiejie留下的。大晚上的光線不好,不小心摔倒在我身上了?!?/br> “她現(xiàn)在在哪里?” “這我怎么會知道?大概回國了吧。” “連好一點的借口都不愿意找嗎?”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折磨自己,“還是說,我在你眼里就這么好騙?” “你在說什么?”崔雪寧試圖去抓她的手腕,卻被一把甩開,“jiejie昨晚真的來過。況且,夏佐和梁貍一起來的,你可以問她?!?/br> “我……”那個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梁貍捧著崔雪寧的臉,那個曖昧的吻。就在自己離開的片刻。幾乎要被這份背叛感淹沒,聲音里的歉意轉(zhuǎn)瞬即逝,“我不想再被你騙了。” “那你想聽我怎么解釋?” “不如你來好好地,”更多的畫面涌入腦海,“解釋解釋你是怎么和她們上床的!” 所有人還沒意識到ASD的恐怖,不過快了。 算是給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寫個結(jié)尾。半年多過去,雖然還沒完全走出,但也不至于喝水的時候都傷心得想哭。但是有個新問題,我從睜眼的那一刻就想睡覺,睡眠時間也有些過長了……這算是病嗎? 我修改劇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之前的風(fēng)格和現(xiàn)在差別不小。之后的章節(jié),各位希望恢復(fù)之前的風(fēng)格,還是直接讓小崔轉(zhuǎn)職憂郁系愛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