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較耐打,不然你還是揍我吧?
妄想了一下自己被淹死的倒霉樣,崔雪寧便將其拋到了一邊。 如果天氣真的惡劣到哪種程度,政府應該會出手管制。反而言之,如果飛行員都同意飛行,證明雷暴還不足以致命。 比起天氣,更值得擔心的是謝元的精神狀態(tài)吧? 連日的奔波讓謝元也消瘦了一些,臉色在不算明亮的的背景中顯出一絲可怖。猛地抬頭,她的目光如刀般掃向君侑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濺。 面對毫不退讓的君侑道,強硬如謝元也只能率先移開視線,“有問題嗎?” 君侑道猶豫地咬住了嘴唇。她的目光在房間里游走,先是瞥了一眼正閉眼啜飲咖啡的文雅辰,隨后掠過其他成員。 唯獨跳過了崔雪寧。 窗外的雨聲逐漸變小。 “我……沒有意見?!?/br> 吃過早飯,看著走廊上文雅辰事不關(guān)己的身影,梁貍?cè)滩蛔“l(fā)作。 “我不會去的!”瞪視著文雅辰的背影,她雙拳緊握,“你們有本事就把我捆著上飛機!” 無聲嘆了口氣,頂著四周探究的視線,文雅辰示意梁貍?cè)プ约旱姆块g里再說。 梁貍嫌惡地甩開她搭在肩膀上的手。 不料下一刻,君侑道的身體便貼上了她的背,“不要吵到其他人。”左手抓著梁貍的肩膀,右手輕輕推了一下文雅辰的背,“進去說吧?!?/br> 趁梁貍怒視君侑道的空當,夏佐抱著國際象棋從兩人中間擠進了文雅辰和君侑道共用的房間。 積蓄好的怒氣被打斷,梁貍咬著牙進了房間。文雅辰跟在她的身后。 君侑道回頭與無所事事的崔雪寧對視。 可能是與手游聯(lián)動的衛(wèi)衣過于寬大的緣故,竟然將君侑道襯托得有一些憔悴。“你也進來吧。”她垂下眼,聲音哽咽,仿佛在心中經(jīng)歷著一場無聲的哭泣。 心臟漏了一拍。 斥責對誰都不正經(jīng)的心臟,崔雪寧有些猶豫:梁貍之后的大發(fā)雷霆已經(jīng)足夠難以忍受,再加上她們兩個…… 崔雪寧的躊躇讓君侑道語氣發(fā)冷,“畢竟是團隊事務,她也想聽聽你的想法吧?!?/br> 坐在沙發(fā)上的梁貍表情略微松動。 瞥了一眼文雅辰的側(cè)臉,崔雪寧跟在君侑道的身后走進了房間??吭趬ι?,她遠遠地站在了房間的另一端。 “謝元瘋了。”剛關(guān)上門,梁貍的怒吼就響徹整個空間,“我不會陪你們送死!” 文雅辰的語氣和臉色一樣平靜,“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是——” “但是什么?你就是謝元的狗腿子!” 崔雪寧緊張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 對于如此赤裸的侮辱,文雅辰恍若未聞,“我們有義務服從公司安排。” 一擊落空,梁貍轉(zhuǎn)頭攻擊君侑道,“你剛才為什么說沒有意見?” “剛才?” “謝元問你有什么問題的時候!” “‘謝元問我有什么問題的時候’,”君侑道作恍然大悟狀,“既然你有意見,為什么不自己說出來?讓我做那個惡人,自己去裝乖?” “君侑道!” “你也不要擔心,”夏佐擺好棋盤,玩弄著手里的王,“這段時間不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雨季,雷暴不會持續(xù)太久?!?/br> 這安慰的點完全不對! 察覺梁貍,以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崔雪寧深吸一口氣。不論是只討論這件事,還是梁貍剛才說的話,她心里肯定是偏向文雅辰,但是直說支持的話,梁貍…… 下意識望向君侑道。兩人視線交錯,君侑道俯身向前,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余光瞥見文雅辰似乎要說些什么。莫名的緊張中,崔雪寧搶在她之前脫口而出,“危險到那種程度,私人公司也不會同意起飛的?!?/br> “那你是支持文雅辰了?” 梁貍的聲音很輕,卻像刀一樣劈開崔雪寧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偽裝。 室內(nèi)陷入沉默。 雨勢似乎又大了起來,感受到窗邊的寒意,崔雪寧借機逃跑,“有點冷,我去拿一件外套,你們先聊?” “你給我站?。 绷贺偟呐叵w過了雷聲,在房間內(nèi)回響,“文雅辰給謝元當狗,她又牽著你的狗鏈。怎么,崔雪寧你要給這種狗腿子當狗?” “注意你的言辭,梁貍?!?/br> “狗沒有資格和我說話!”梁貍瞪向文雅辰,“我聽不懂狗叫!”話音未落,她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桌子上的水杯。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崔雪寧幾乎是本能地沖了過去,“這樣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