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只戰(zhàn)損雌蟲 第41節(jié)
賽諾,“……” 賽諾無奈地俯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輕哄,“你還沒說,約我來酒店開房是想干什么呢,嗯?” “……”黎戎珞撇著頭不肯看他,手卻很誠實地輕輕摸上他的臉,拇指腹蹭著他細(xì)嫩的皮膚。 “嗯?”賽諾勾著唇角,偏頭迎上他的手,輕吻了一下他的手心。 黎戎珞渾身一僵,濕潤的眸子微微瞪大。 賽諾感受著他越來越炙熱粗重的呼吸,時不時滾動的喉結(jié)……啞聲俯在他耳邊低喃,“要不……我們脫了衣服……在床上說,嗯?” 黎戎珞猛地抬眸看他。 “我不要扶艾伺候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是扶艾肯跟我在一起,我會好好愛他!”煦鼎紅著臉低吼。 百貢微怔,垂眸看向懷里的扶艾。 扶艾也正好抬眸看他,滿眼茫然無措。 “乖……”百貢將他擁得很緊,不耐煩地掃了一眼梗著脖子,捂著胳膊,滿臉通紅站在一邊的煦鼎,冷聲說,“覬覦我雌君的雄蟲一大把,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許他未來?” “哈……”扶鈺直接嘲諷地笑出聲,“區(qū)區(qū)一只卑賤的雌蟲,還要許他什么未來?!我特么能把他娶回家就已經(jīng)是對他天大的恩賜。他該對我感恩戴德?!?/br> “就扶艾那種有雄父生沒雌父養(yǎng)的……”扶鈺上下打量扶艾好幾眼,不屑冷嗤,“這種蟲當(dāng)我的雌弟,我都嫌惡心……” “給我閉嘴!”扶鈺越說越離譜,百貢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后槽牙緊繃。他控制不住逸散的精神力鋪天蓋地沖向扶鈺,轟然壓下。 扶鈺“呃”了一聲,就像一只被壓迫的小雞仔兒,臉朝下五體投地趴在了地板上。 “扶艾是我的雌君!”百貢按著扶艾的后腦勺,將臉色微白的扶艾按在胸口處,不讓他去看扶鈺那諷刺不屑的嘴臉,冷聲狠厲道,“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他比你們所有蟲都高貴!” 百貢冷冷睨過對扶鈺貶低扶艾的話無動于衷的煦鼎,譏諷道,“像你這種需要被扶艾保護(hù)的雄蟲……連扶艾被別的蟲欺負(fù)都不知道維護(hù),你有什么資格說愛他?!” “你……”煦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梗著脖子上前一步,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下意識覺得扶鈺說的話沒錯,雄蟲本來就是尊貴的,他們肯要雌蟲就已經(jīng)是對他們的天大恩賜,他們還想要求什么未來? 雌蟲的未來就是為他們理好家務(wù),努力賺錢養(yǎng)好照顧好他們的雄主!他們哪里需要什么狗屁的未來??? 煦鼎憋了許久,終于憋出一句,“扶艾,你小時候可答應(yīng)過我,要當(dāng)我的雌君的!” 他直勾勾地盯著埋在百貢懷里的扶艾,仿佛他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罪,“我一直把我們的約定記在心里,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還特地跑來第九軍團(tuán)當(dāng)軍蟲,你……你怎么能這么無情無義?!” “……”扶艾蹭了蹭百貢硬邦邦的胸口,視線透過半開的t恤裝飾扣子,看見了里面肌rou紋理誘人的胸肌…… 扶艾緊攥著百貢腰間的衣服,忍不住想,百貢作為一只珍貴的雄蟲,怎么會這么高大可靠?甚至比他還高一個頭,渾身肌rou梆硬……身材比他大了一個號,還那么愛他…… “扶艾,你他媽……說話???!”煦鼎上前一步怒吼。 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是想占盡了好處之后,對他始亂終棄?! 第51章 “別以為傍上了一只精神力高的雄蟲你就厲害, 像你這樣的垃圾蟲,要是他知道了你的真面目, 你看他還要不要你!” 煦鼎憋了一會兒, 等不到扶艾的回應(yīng),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扶艾!我他媽為了你放棄了那么多, 我甚至一畢業(yè)就進(jìn)了第九軍團(tuán),結(jié)果你現(xiàn)在這么對我?!” 旁邊縮著脖子當(dāng)鵪鶉的副官聽不下去了, 無語道,“張口閉口就是為了你為了你,我們元帥讓你為了他干什么了?還說什么小時候的約定,誰特么不知道我們元帥是孤兒院出身?” 副官上下打量他好幾眼, 嗤笑,“怎么, 你這尊貴的雄蟲,也是孤兒院出身?” 如果煦鼎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那么一直標(biāo)榜專為尊貴的雄蟲服務(wù)的雄蟲委員會, 就會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煦鼎瞪向副官,梗著脖子說,“關(guān)你什么事兒啊, 要你管?我就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我雌父是孤兒院院長!” 他的家境不錯, 雄父是當(dāng)?shù)氐囊粋€小官員,雌父是孤兒院院長, 他每次去孤兒院玩兒, 都能遇見很多孤兒雌蟲,大的小的, 都用一種膽怯的目光看著他。 偶爾有野心的雌蟲,就會用一種炙熱眸子盯著他……等他大了些,再回去,邀請他上床的雌蟲都不在少數(shù)。 不過扶艾是特例! 煦鼎想起當(dāng)初扶艾剛進(jìn)孤兒院時,那如古井般幽冷無波的眸子……無論他怎么亮明身份示好接近,扶艾都無動于衷。 他們相處了一個多月,后來他被雄父安排去主星求學(xué),住在主星,就再也沒回過那個孤兒院……臨走前,他把自己最喜歡的毛絨娃娃給了扶艾,讓他一定要等自己回來…… 可是十年后他再回到孤兒院,發(fā)現(xiàn)扶艾不但沒有等,他還離開了孤兒院,渺無音訊。要不是后來他在星網(wǎng)上看見扶艾的消息……他們早已經(jīng)錯過了。 煦鼎越想越難過,“我為了你,特地回了孤兒院找,沒想到你根本沒把我們的約定放在心上……” 扶艾動作頓了頓,蹙眉盯著煦鼎的臉許久,想起來了。他剛進(jìn)孤兒院時遇見的,那只小白臉一樣的猥瑣雄蟲…… “唔……”主星大酒店里,賽諾睡袍凌亂,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黎戎珞輕摸著他的臉蛋,輕笑著哄道,“剛才還氣勢洶洶地讓我別哭呢,嗯?” “……”賽諾哭得直抽氣,不肯搭理他。 他從來沒當(dāng)過任何人的雌君,黎戎珞是第一個碰他的雄蟲,那個混蛋,還不管不顧開了他的生殖腔…… 賽諾現(xiàn)在又驚又怕……他不是想現(xiàn)在把自己交出去的,他甚至連個名分都沒有,說得好聽些,他們是交往的關(guān)系,說得不好聽了,他們連告白都沒有,交往都算不上…… “特別疼么?”黎戎珞抱著他發(fā)顫的身子,連忙捧起他的臉,心疼地細(xì)細(xì)查看他的臉色,蹙眉道,“怎么會這么疼,乖,不怕啊……我們不繼續(xù)了,我?guī)闳メt(yī)院……” “不……”賽諾慌忙一把按住他,哭著阻止,“不要動,好疼……”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結(jié)了……根本分不開,怎么去醫(yī)院…… 天逐漸亮了,第九軍團(tuán)營地的大樹被晨風(fēng)吹得“颯啦”作響。 扶艾攬著百貢的腰,懶懶地偏頭看著情緒激動,一直在指責(zé)他的煦鼎,不確定道,“煦鼎?” “是,是我!”煦鼎連忙上前一步,驚喜道,“扶艾你,你想起來了?我們當(dāng)初的約定……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你過去經(jīng)歷過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br> 百貢給他氣笑了,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厚臉皮的蟲。不在乎?他憑什么,有什么資格不在乎? 扶艾是他的雌君! 煦鼎區(qū)區(qū)一只小兵,沒權(quán)勢沒地位,甚至沒能力,他拿什么來保護(hù)和照顧扶艾?他家扶艾可不需要一個弱唧唧的雄蟲累贅! “你……”扶艾上下打量他幾眼,清冷道,“我跟你做過任何約定?!?/br> 他們根本就不熟。當(dāng)初他的雌父雄父剛死亡,扶鈺被雄蟲委員會的蟲接走,最后一個親人也拋棄了他……扶艾一直陷在悲傷的情緒里走不出來,他怎么會答應(yīng)煦鼎什么? 扶艾只依稀記得那時候有一只雄蟲總在他身邊轉(zhuǎn),每天都給他帶一些外面院子撿的石頭,路邊摘的野花……可孤兒院的孤兒缺的是食物,填飽肚子才是最要緊的事兒……石頭野花都是垃圾。 扶艾不可能收他的東西,煦鼎就會把石頭野花轉(zhuǎn)送給孤兒院里別的雌蟲,然后趁機(jī)摸那雌蟲的屁股…… 扶艾對他的印象并不好。 至于煦鼎言之鑿鑿說他收了他的布娃娃……扶艾蹙眉想了一瞬,腦子里根本就沒有那個記憶…… “扶艾,你別不敢承認(rèn)!”煦鼎的臉色倏地從驚喜變得陰沉,指著扶艾的鼻子破口大罵,“那可是我當(dāng)初最喜歡的娃娃,放在市面上交易都可以賣幾千星際幣,你別敢收不敢認(rèn)!” 扶艾覺得莫名其妙,他的記憶不會出錯,沒收就是沒收……從被雌父雄父和扶鈺拋棄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他不能靠任何人改變自己的處境。所以他不可能收一個不懷好意的雄蟲送的東西。 更何況他當(dāng)時只想填飽肚子,反擊欺負(fù)他的其他孤兒雌蟲,怎么會去關(guān)注一只沒用的嬌滴滴的雄蟲? “我沒收?!狈霭謇漉久挤瘩g。 百貢面無表情把扶艾往懷里攏了攏,冷聲道,“我家乖乖說沒收就是沒收。別說幾千星際幣……就是幾萬幾十萬,他都不可能要你的!” 扶艾是什么樣的蟲,百貢最了解不過。他懶得再跟那只傻逼雄蟲多費(fèi)口水,漠然道,“副官,去查,當(dāng)初他那個娃娃到底給在了哪只雌蟲手上……另外,把他踢出第九軍團(tuán)!” 踢出第九軍團(tuán)純純是百貢的私心。一只覬覦扶艾的雄蟲,絕對不能留在第九軍團(tuán)里。 “你!”煦鼎臉色大變,他指著百貢的鼻子不服氣,“你憑什么把我剔除,我在第九軍團(tuán)關(guān)你什么事,你不過是扶艾的未婚雌君,你憑什么替他做決定?!” “扶艾,你他媽說句話啊扶艾,你不肯承認(rèn)和我的關(guān)系就算了,你憑什么讓那個混蛋為所欲為唔唔唔!” 副官一把捂住煦鼎的嘴,連忙應(yīng)了一聲“是”,把煦鼎往會客室里拖,一邊拖一邊咬牙警告,“你給我閉嘴!對元帥不尊不敬,你首先就是違規(guī)違紀(jì)。” 幸好這次百貢還存有理智沒有發(fā)瘋,否則扶鈺的直播間肯定會炸,到時候他們第九軍團(tuán)的名聲……副官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 “走吧乖乖,我們也該回去了,你身子還沒好全……”百貢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扶艾還在低低地?zé)瑹趺匆餐瞬幌氯ァ?/br> 百貢心疼壞了,連忙彎腰下一把抱起扶艾,抱小孩兒似的抱在身前,小聲輕哄說,“乖,別動,我們回去了,嗯?” 扶艾僵著身子,在副官略揶揄的目光中,雙腿環(huán)緊了百貢的腰,攬住他脖頸,埋著頭不說話了。 “害羞什么……身子不舒服的人還跑出來干活,被這么抱回去是應(yīng)該的。”百貢勾唇,偏頭輕吻了吻他guntang的耳朵尖。 他們上了懸浮車,百貢坐在沙發(fā)上,扶艾就坐在他大腿上。兩人就這么沉默著,百貢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他的后背安慰。 將將到家時,扶艾靠在他懷里,已經(jīng)迷迷糊糊睡著了。 “乖寶兒,睡著了?嗯?”黎戎珞環(huán)著賽諾的后腰,小聲輕問。 主星大酒店里,在經(jīng)歷了劇痛之后,賽諾蜻蜓翅膀般美麗的骨翼忍不住展開,緊緊攏住了黎戎珞,不肯讓他中途離開。 雌蟲的體力在這方面無法勝過雄蟲,賽諾軟靠在黎戎珞懷里,被他緊緊抱著,眼眶里灌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黎戎珞也不怕他的骨翼,骨節(jié)如玉的手指輕撫了撫,眼底掠過一抹笑意。 賽諾對他毫無防備,這是最戳他心臟的。 “我想,睡覺……”賽諾迷迷糊糊地哭著,有些脫水,他很想打黎戎珞一頓,可是他已經(jīng)沒力氣了。 黎戎珞一手環(huán)著他的腰起身,帶著他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柔聲安撫道,“乖,喝點水,喝點水再休息,你失了太多水了……嗯?” “嗬呃……”賽諾咬牙悶哼,眼淚止不住地嘩啦啦往下掉。 他們成結(jié)了,根本分不開,黎戎珞只能抱著他行動。 “我們的元帥,這么快就累了?”黎戎珞低沉沉地輕笑,拿過機(jī)器人送來的淡鹽水,一點一點喂他,哄著說,“明天,明天就好了,乖啊……” “嗯……”賽諾帶著nongnong的鼻音應(yīng)了一聲,黎戎珞喂他喝完水,把杯子放好,勾起唇角。 第二天凌晨,天剛朦朦亮。 黎戎珞睜開雙眸,他懷里緊抱著昏睡的賽諾。成結(jié)那兒緩緩滑了出來,帶著血。 他被嚇了一大跳,什么瞌睡都醒了,連忙輕搖了搖賽諾,“乖寶,醒醒……哪里不舒服?嗯?” 賽諾悶悶地“嗚”了一聲,黎戎珞連忙叫了機(jī)器人管家給他測了體溫,三十八度一,高燒! 黎戎珞人都傻了,他慌慌忙忙給賽諾換好衣服,帶著他一路疾馳前往雄蟲醫(yī)院。太早了,急診的醫(yī)生吃早飯去了,黎戎珞病急亂投醫(yī),一把拽住黎坎珥,把他往賽諾的病床邊一按,“快看看你賽諾,他怎么了?!” 黎坎珥一眼看出他們剛“啪”過,無語地掙開黎戎珞,表情冰冷地掏出記錄本開始問話,“生殖腔開了沒有?” 黎戎珞不敢隱瞞,緊張地握著昏睡不醒的賽諾的手,顫聲說,“開,開了……” “媽的混蛋……”黎坎珥小聲罵了一句,繼續(xù)面無表情地問,“是賽諾他同意開的?” 黎戎珞沉默了一瞬,沒為自己辯解,闡述事實道,“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太激動了,我們都沒經(jīng)驗,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