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只戰(zhàn)損雌蟲 第25節(jié)
扶艾上過戰(zhàn)場,什么怪物沒殺過?這種小場面百貢還怕他嚇到,給他捂眼睛……洛斯的心臟狂跳,覺得自己有些嫉妒,嫉妒扶艾竟然能有一只這么愛他的雄主…… “媽的……”洛斯喃喃罵了一句。 崖瑪脊背發(fā)涼,盯著地上渾身是血的林萊昂說,“百貢你……你這么沖動干什么……” 林萊昂傷成這樣,萊昂家族的蟲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到時(shí)候他們有什么事不要緊,但是他們老大……崖瑪看向乖順地把額頭靠在百貢肩膀上的扶艾,咬牙,硬生生把指責(zé)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們老大受的苦太多了,只要百貢能護(hù)著他,那么即使是萊昂家族的蟲也肯定拿他沒辦法,事到如今,崖瑪只能相信百貢能保護(hù)好扶艾…… 第30章 “萊, 萊昂……”林詡終于反應(yīng)過來,跌跌撞撞跪到林萊昂身側(cè), 想抱又不敢抱起他, 驚慌失措地問,“你,你沒事吧?!?。俊?/br> 林萊昂要是死在這兒, 他作為林萊昂的雄主絕對逃脫不了干系,連自己的雌君都保護(hù)不了的雄蟲元帥, 如果讓直播間傳出去,星系的蟲會怎么看他……他會身敗名裂! 林詡心里又懼又怕,咬牙惡狠狠瞪向百貢,厲聲怒吼, “誰準(zhǔn)你動我雌君的?!百貢,你傷害我雌君這件事, 我跟你沒完!” 林詡的幾句話,不痛不癢,百貢懶懶地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 心里痛快了,隨手把染血的完整骨翼往地上一丟,血液染紅了地板。 下一秒, “欻!”地一聲,染血的骨翼被密集狂舞的精神利刃撕得稀碎, 一如百貢剛從垃圾堆里把扶艾抱出來時(shí),他身上黏著的骨翼碎片。 “你!”百貢這挑釁般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林詡, 他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身, 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扎向他。 林詡深知自己的的精神力不如百貢, 但是他堂堂第一軍團(tuán)元帥,拼體能他不一定輸! “小心……”扶艾臉色微變,一把拽住百貢的衣擺,“唰”地一下張開骨翼,振翅警告。 臉色猙獰的林詡被骨翼逼停。 百貢一怔,唇角緩緩勾起,guntang寬厚的大手悄悄扶上扶艾的腰側(cè)。感受到手下的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努力放松下來,百貢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湊到扶艾耳邊小聲說,“擔(dān)心我?嗯?你跟我單挑都不一定能打贏我,那只滿肚子大便的蟲更不可能傷到我。” 扶艾縮了縮脖頸,偏頭看他。 他們湊得很近,鼻尖輕擦而過,有那么一瞬間,親密和曖昧染上心頭,扶艾忍不住輕顫,慌忙后退一步,紅著耳朵尖躲開他的觸碰。 百貢沉沉地凝著他許久,撇開頭輕笑。他家雌君真是單純可愛,這么青澀的反應(yīng)……是他沒想到的。 百貢臉皮比城墻還厚,悄悄又往扶艾身邊挪了挪,心里盤算著怎么再調(diào)戲他兩句。 “百扶艾!”林詡被震動的骨翼逼退兩米,惱羞成怒大吼,“扶艾!你個垃圾軍雌,竟然敢傷害雄蟲!” 硬剛打不過,想借雄蟲的身份倒打一耙? 百貢嘲諷似的掃了他一眼,一腳踢飛剛爬起來的林萊昂,冷冷嗤笑,“現(xiàn)在幾十臺直播儀器在天空盤旋飛動,全星系網(wǎng)友直勾勾看著,你說我的雌君傷害你?” 扶艾就站在他身側(cè)前方?jīng)]有動作,巨大如蟬翼般的骨翼透明發(fā)亮,泛著鋼鐵般堅(jiān)硬的冷光,嗡嗡振翅警告。所有蟲都知道,雌蟲的骨翼能扎破鋼鐵,充當(dāng)武器使用,林詡作為第一軍團(tuán)元帥他會不知道? 知道還故意撞上來,不是無賴碰瓷是什么? 百貢冷嗤了一聲說,“沒用的東西!” “……”林詡一噎,他本以為仗著自己尊貴的雄蟲身份懲罰扶艾是張口就來的事兒,畢竟雄蟲的地位擺在那里,向來如此! 沒想到百貢那只混蛋…… 林詡恨得咬牙切齒,低頭看向滾到腳邊,死狗一般渾身是血的林萊昂,猶豫再三,險(xiǎn)些把后槽牙咬碎,沖身后的軍雌屬下大吼,“把萊昂送去雄蟲醫(yī)院!你們都沒腦子嗎????!一群廢物!” 他走之前,狠狠瞪著扶艾和百貢放下狠話,“你們,你們好樣兒的!我們林家和萊昂家族從今往后與你們勢不兩立!” 百貢冷盯著他們慌張撤離,皮笑rou不笑,眼底灌滿了漠然陰狠,淡聲說,“你們才是我的報(bào)復(fù)對象!” 扶艾擔(dān)憂地緊攥住百貢的衣擺,望著他們慌慌張張上了懸浮車疾馳而去。 林家的蟲拿百貢沒辦法……崖瑪松懈下來,余光越過圍觀的人群,瞥見遠(yuǎn)處葡萄架子下正在吵著什么的賽諾和黎戎珞,眉頭微蹙。 他們這邊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作為主人家和今日主角的黎戎珞卻不過來處理…… “你現(xiàn)在徹底放棄我了,是么?”黎戎珞懇切哀求略帶著哭腔,死死攥著賽諾的胳膊逼問,“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放棄我……我不要……!” 賽諾心里煩了,扯了扯,沒扯回手,焦躁地說,“行了,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之前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清楚了?既然你要跟羅衣結(jié)婚了,那就好好結(jié),好好過。” “誰準(zhǔn)他們結(jié)婚的?!”黎坎珥從葡萄架子外邊兒爬上來,一腳踹開一個洞,從架子外面爬了進(jìn)來,一邊摘走身上的草葉草屑,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黎戎珞“呸”了一聲,朝他豎起中指罵,“傻逼東西,給老子退婚!” 黎戎珞本就焦頭爛額,他現(xiàn)在沒空去管黎坎珥,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說,“滾回去,別在這里煩我!” “艸你大爺,今天就算黎家馬上聲敗名裂,馬上破產(chǎn)清算,就算你再怎么是我哥,你都別想搶走我的羅衣!”黎坎珥不肯。 黎戎珞早早答應(yīng)他,說不可能跟羅衣結(jié)婚,結(jié)果今天已經(jīng)訂婚儀式了,還準(zhǔn)備商量結(jié)婚婚期了……還讓他怎么相信?! 黎坎珥越想越氣,黎戎珞還想瞞著他,悄悄把他送走……要不是他看了星網(wǎng),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 “……”賽諾眸子微瞪,看了看黎坎珥,又看向黎戎珞,一言難盡地說,“你還搶了你親雄弟的戀人……” 這都什么破事兒?! 賽諾有那么一瞬間想笑,莫名又覺得悲哀,黎家的蟲和羅家的蟲已經(jīng)關(guān)注權(quán)勢地位到了要犧牲自己家孩子聯(lián)姻的地步了……甚至亂點(diǎn)鴛鴦譜…… 偏偏他還那么固執(zhí),非得看上黎戎珞……他真是可悲又可笑。 賽諾撇開頭,與被百貢護(hù)在懷里的扶艾遠(yuǎn)遠(yuǎn)對上視線。 扶艾抿了一下唇,低下頭輕拉了拉百貢的衣擺,小聲說,“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百貢反手捏住他溫涼的手握進(jìn)手心,一邊帶著他往院外走,一邊后怕地安撫自己說,“沒事了,沒事了,你不會有事的……你是我的未婚雌君,還有精神珠,誰都傷不了你……” 扶艾清冷的眉眼松軟,“嗯”了一聲,轉(zhuǎn)回頭看,賽諾和黎戎珞還在葡萄架子下面爭著什么,黎坎珥神情激憤……扶艾動作頓了頓,毫不猶豫攥住百貢的手,跟著他離開。 黎羅兩家的宴會被搞得一塌糊涂,下午時(shí)分,賓客已經(jīng)全部散去,星媒記者在院子外面徘徊不愿意走。 黎戎珞站在客廳中央,對上黎巷充滿怒氣的視線,譏笑了一聲說,“滿意了?” “滿意?”黎巷猛地一拍桌,指著他怒罵,“我們兩家根本沒給林萊昂發(fā)請柬,況且他在十一星系,要不是有蟲特意告訴他,他怎么可能跑來我們家發(fā)瘋?!” 黎戎珞面無表情,隨手把一個黑匣子放到桌面,猛的往前一推,冷嗤說,“親愛的雄父,你還想用這玩意兒威脅我到什么時(shí)候?!” “威脅?”黎坎珥猛地抬頭,他眉頭緊蹙,一直想不明白不愛羅衣的黎戎珞為什么肯答應(yīng)黎巷跟羅衣訂婚……他們雄父威脅他哥了?! 黎坎珥咬牙看向黎巷,求證說,“雄父,你用什么威脅我哥了?!” 黎巷低頭看著那個黑匣子,臉色十分不好,他沉默了一會兒,惡狠狠地瞪向黎戎珞說,“你現(xiàn)在是要跟我對著干?!就為了那只所謂的雌蟲,你要跟我吵,背叛我們黎家?!” “背叛?”黎戎珞冷笑了一聲,磅礴的精神力不要命似的朝桌面上的黑匣子涌去,瘋狂撕碎了匣子,碎片肆濺。 “我不需要一個連自己的雌君都不愛護(hù)的雄父和家族!為了那所謂的權(quán)勢,把自己的雌君送到……”黎戎珞哽了一瞬,咬牙滿腔憤恨地低吼,“送到一群雄蟲床上,甚至還拍下雌父被……你還是我們雄父,雌父的雄主么?!” 黎巷拿他雌父被一群雄蟲強(qiáng)迫的視頻威脅他!威脅他與羅家聯(lián)姻!黎戎珞當(dāng)年還小,羽翼不豐,剛知道這件事時(shí)他三觀盡毀,想抗?fàn)?,可是黎巷?quán)勢大,他根本無法撼動。 雌父自從那次以后,精神便極速衰弱,黎戎珞越深入調(diào)查越心慌,黎巷為了權(quán)勢地位拿他雌父的身體送人,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只是雌父為了他和黎坎珥,死了心強(qiáng)忍…… 為了送走雌父,遠(yuǎn)離黎家這個爛臭泥潭,黎戎珞只能咬牙與黎巷做交換,應(yīng)下安排。這件事不能被更多的蟲知道,所以這幾年來他只能隱忍……一直忍到現(xiàn)在。 弄死黎巷的時(shí)機(jī)仍不成熟,可是賽諾已經(jīng)徹底對他死心,根本不可能再與他交流……黎戎珞無法再忍下去。只是這些又涉及到他雌父的名聲和隱私……黎戎珞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一只即將發(fā)瘋的無頭蒼蠅。 “哥你說什么?”黎坎珥還沒搞清楚事情狀況,滿臉懵地扯了一下黎戎珞的衣擺說,“你到底在說什么?!” 黎戎珞咬牙與黎巷對峙。 黎巷陰狠地盯了他一會兒,冷嗤了一聲,斯斯文文坐回椅子上說,“雌蟲不就只有那種功能?他們只配用來泄憤。作為雄蟲,我可不記得我有教過你要愛護(hù)雌蟲。那種東西就是用完就能丟的垃圾。能為我黎家?guī)頇?quán)勢,是他的榮幸!” “你說什么?!”黎坎珥猛地一拍桌子,滿臉不可置信地瞪著黎巷,“雄父,這種話怎么能從你嘴里說出來?” 平時(shí)的黎巷雖然話不多,但是他看起來溫文爾雅,十分有禮貌,即使是對陌生的雌蟲臉上也有笑意,不會像那些暴躁的雄蟲,動不動就打雌蟲……黎坎珥以為他就算不愛雌父,但也算相敬如賓?! 黎坎珥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驚恐地看向黎戎珞,抖著聲音說,“哥……哥,雌父他難道……?!” 他們的雌父被他哥送走已經(jīng)很多年了,他偶爾與雌父視訊,但他們從不肯告訴他雌父的位置在哪里……黎坎珥越想越心驚,他們現(xiàn)在與黎巷對峙不就意味著他的雌父是被雄父黎巷……造成這樣的?! 黎戎珞陰郁地盯著黎巷,陰沉沉地說,“你大可以試試!如果你再敢傷害雌父,我會跟你同歸于盡,這個黎家不要也罷!” “黎巷,我哥說的是不是真的?!”黎坎珥臉色陰沉下來,站到黎戎珞身邊死死瞪著他說,“你真的讓我們雌父用身體去做招待……” 黎巷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冷笑說,“你們翅膀硬了,想反抗我?我既然能送你們雌父去一群雄蟲床上,自然也能把你們的雌君送去上邊兒雄蟲的床!” 黎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滿不在乎地說,“你們大可以試試?!?/br> 黎坎珥腦子一懵,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溫文爾雅的雄父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在他心里,黎巷向來是文雅的……黎坎珥求助似的偏頭看向黎戎珞,張著口,不知所措。 黎戎珞死死盯著黎巷,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拆他的骨吃他的rou,周身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恐怖駭蟲。 隨著黎戎珞的勢力不斷擴(kuò)張,他越深入調(diào)查越發(fā)現(xiàn)黎巷身后錯綜復(fù)雜的利益牽扯,甚至黎巷作為雄蟲,與賽諾雌父的雌弟搞在了一起…… 客廳陷入死寂,許久,黎戎珞扭頭離開。 黎坎珥久久沒回過神來,愣愣轉(zhuǎn)頭,余光瞥見了院子角落的羅衣。 第31章 回到家, 扶艾走進(jìn)玫瑰花園逛了一圈,才慢悠悠進(jìn)屋。 百貢給他倒了一杯花茶, 輕笑說, “怎么一回來就去花園,這么喜歡?” 扶艾坐在他身側(cè),淡淡地點(diǎn)了一下頭……猶豫了一會兒, 他轉(zhuǎn)頭看向百貢,小聲說, “能不能,摘一點(diǎn)?” 百貢對上他清潤微怯地眸子,心臟酸酸軟軟地發(fā)漲,按住他的腦袋輕揉了一把說, “乖啊,這是我們家, 你想干什么都行,不用問我的意見……” 頓了一會兒,百貢嘆氣補(bǔ)充, “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兒,倒是可以問問我,其他的你都可以自己決定……或者想悄悄的, 瞞著我不讓我知道也可以?!?/br> 雌蟲地位很低,有了雄主的雌蟲就什么都得聽雄主的……百貢不希望扶艾這樣, 不想他成為自己的奴隸,他想要扶艾自由, 更希望扶艾是被自己寵壞的蟲, 而不是只敢看他臉色行事的可憐蟲。 “那……”扶艾遲疑了一會兒,說, “我摘一點(diǎn)玫瑰花做標(biāo)本書簽。” 百貢最近搬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書回來,晚上睡覺時(shí),還非擠在他床邊打地鋪,熄燈前總會看書。扶艾好奇,也跟著看,看著看著他就喜歡上了睡前閱讀,他這幾天看的幾本書有些厚,每次翻開都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哪里,所以想做個好看的書簽用。 百貢欣然贊同道,“我也想要,給我也整一個?” “有心思折騰那玩意兒,不如爬進(jìn)戰(zhàn)場模擬器去排兵布陣,打怪殺敵……”洛斯不屑,吊兒郎當(dāng)垮在沙發(fā)上,身上的西服被他折騰得亂七八糟,嘴里叼著一根rou干說,“老大,我們啥時(shí)候去收整第九軍團(tuán)?” 崖瑪睨了他一眼,憂心忡忡托著下巴說,“老大你……不對,百貢你在我們老大身上落了精神標(biāo)記?” 精神標(biāo)記是擁有超強(qiáng)精神力的雄蟲才有的能力,他們蟲族社會除了繼承上一代精神力的蟲族女王外,基本沒有蟲能做到。 聽他這么一說,扶艾也怔了怔,偏頭看向百貢。 百貢漫不經(jīng)心抿了一口茶,挑眉說,“什么精神力標(biāo)記?我社會經(jīng)驗(yàn)不是很足,你給我解釋解釋?” 扶艾身體里有他的精神珠,但那并不是什么精神標(biāo)記……百貢確實(shí)不是很理解。 “……”崖瑪無語地睨了他一眼,把自己知道的又給他復(fù)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