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路人甲原來是男二[穿書]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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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繞著黑氣的陰鬼被阻攔了一瞬,但緊接著金色鈴鐺上就蒙上了一層黑氣,鈴鐺也變得黯淡無光。 竟然只阻攔了一瞬! 門上防御一破,黑氣瞬間充斥了整個廟宇,地上的篝火被倏然熄滅,廟宇里頓時一片漆黑。 門口還有一個八卦迷蹤陣,將陰鬼阻隔在了眾人前面,但此時有了金鈴被破的先例,眾人再也不敢大意,紛紛亮起了手中武器的光訣。 陣盤是自行激發(fā)的法器,但持有者仍然可以與法器有所感應。 黑暗之中,韓歲歲聽到有人問柳瀠:“陣盤情形如何?”似乎是拿鐵錘的那個弟子。 柳瀠聲音雖然極溫,但明顯聲線繃緊,似乎頗為費力:“迷蹤陣好像對陰鬼作用不大,它們在其中橫沖直撞,七處陣眼已經(jīng)破了三個,十息,不,三息,陰鬼就會出來?!?/br> 隨著他話音剛落,迷蹤陣盤便崩成了一片齏粉,數(shù)不清的陰鬼在陣盤中沖了出來,廟中頓時陰冷無比。 韓歲歲縮在角落里,背靠著神像底座,左手握著原身的長劍,右手中捏著江隨舟給的一沓符紙,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之前柳瀠便說過,陰鬼對聲音極為敏感,她保命手段太少,沖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但即使是現(xiàn)在這樣縮著,也只不過是賭一賭運氣。 廟宇之中并非全然漆黑,她的同門與陰鬼廝殺之時,武器中會有淡光閃過,但陰鬼身上黑氣太重,只有隱隱綽綽的光暈,證明她的身邊還有人。 陰鬼的叫聲又尖又細,與黑氣一起充斥在破廟之中,說是供奉神靈的廟宇,卻形同地域鬼窟,無比可怖。 她的安靜只維持了短暫的作用,很快,隨著陰鬼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即使她所在的角落,都有無數(shù)的陰鬼撲殺而來。 韓歲歲無法在黑暗中視物,她判斷自己身邊有沒有陰鬼的方法,一聽陰鬼的叫聲,二看身邊的陰氣。 陰鬼名字里便帶了“陰”字,游蕩在身邊之時會讓人渾身僵冷無比,對沒有靈力傍身的韓歲歲來說效果更是明顯。 只要陰鬼離她近些,她便會像冰天雪地里被人兜頭澆了一身冷水一樣,僵冷的無法動作。 為了不會無聲無息中就被陰鬼直接殺掉,她只要感受到身邊陰冷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毫不猶豫喊一聲“敕”,激發(fā)手中的熾光符。 符篆的威力大得超乎她的想象,隨著符篆被激發(fā),符紙便會爆開一團烈光,靠近她身周的陰鬼慘叫一聲,瞬間就被殺掉消失,而她自己身上則會暖洋洋的,如同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中,完全驅(qū)散了陰鬼所帶來的陰冷之氣。 烈光的爆發(fā)讓韓歲歲狠狠松了一口氣,她原本擔心自己沒有靈力傍身便無法激發(fā)手中符篆,或是讓其效果大打折扣,沒想到如此順利。 用過幾次,漸漸熟練,雖然不說氣定神閑,但韓歲歲自從穿越至今的緊張之感終于消褪了不少。 唯一讓她感到不妙的,是陰鬼的數(shù)量。 不知道為什么,來殺她的陰鬼數(shù)量非常少,比起她的同門每人身邊總是圍著至少兩圈的陰鬼,來殺她的陰鬼更像是路過時偶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手中的符篆仍然以驚人的速度減少下去,她感到自己已經(jīng)堅持了很長時間,后面的符紙也是盡可能節(jié)省著用,但是二十六張符紙,還是只剩下了六張。 而陰鬼的數(shù)量卻似乎并沒有減少多少。 她聞到廟里慢慢濃重起來的血腥味。 借著熾光符激發(fā)瞬間發(fā)出的光,她不動聲色的觀察廟中的情況:原本十一個同門,現(xiàn)在被陰鬼糾纏著的似乎只有九個,柳瀠身邊的陰鬼數(shù)量最多,他臉上多了幾道血痕,上面泛著黑氣,一看便是陰鬼所傷。 封開霽身邊的陰鬼數(shù)量同樣不少,他看上去雖然游刃有余,但眼中的紅色越來越多,已經(jīng)要覆蓋住整個眼睛的瞳色,整個人充滿了暴虐氣息,像極了游戲中暴走的boss,在燃燒自己的血條。 相較之下,江隨舟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腳步虛浮,動作乏力,額頭上還冒著顯而易見的細小冷汗,唇色蒼白無比,劍上光訣也是時亮時停。 韓歲歲心道不妙,借著熾光符又觀察了一下江隨舟,發(fā)現(xiàn)他眼神極為渙散,似乎已經(jīng)到了極限,只不過是在勉力支撐。 這樣下去不行。 她心里焦灼起來,但越是焦灼,便越是有種奇異的冷靜。 她快速思考了一陣,原著中確實沒有關(guān)于陰骨林試煉更多信息,要解決當下的困境,只能寄希望于當下。 手里的熾光符又用了兩張,卻仍是沒有頭緒。就在這時,江隨舟阻擋陰鬼的動作慢了半分,馬上就要被陰鬼的利爪撕到脖子,韓歲歲情急之下將手中的符紙扔過去一張,稍稍救了江隨舟一下,他好似自己也清醒了一瞬,攻擊重新凌厲起來。 韓歲歲松了一口氣。 方才擔心符紙不夠準確,她向前跑了兩步,離開了神像底座,這時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神像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一個縫隙! 第4章 林中 冷汗從脊背上滲出,與此同時,一個懷疑也逐漸從心底升起:陰鬼的力量是不是就與這神像有關(guān)? 韓歲歲耐住心思,在又一次陰鬼來襲時激發(fā)了熾光符,終于看清楚,神像原本一睜一閉的眼睛確實正在發(fā)生變化,閉著的眼睛逐漸睜開,而陰鬼的力量卻越來越強。 玄天派的弟子皆為精英,一個弟子對付十個陰鬼沒有問題,但是對上百個、千個,總會有力竭的時候。 與之相對,陰鬼的數(shù)量卻遠遠不斷。 而隨著神像眼睛睜開,陰鬼的力量似乎也有所增強,于是眾人應付的越發(fā)吃力。 時間不等人,韓歲歲沒有再猶豫。 她緊了緊左手的劍,一步一步走回神像附近爬了上去。 似乎感受到韓歲歲的靠近,陰鬼開始向此處集結(jié),韓歲歲又用了一次熾光符,借此機會看準了神像的眼睛,直接戳了進去。 陰冷之氣停頓一瞬,緊接著一股紅光直接爆發(fā)。 韓歲歲尚沒有看清紅光的來源,便被一股巨力彈飛了出去,直接從高處擊落到了門口處的地面上,背后被門檻狠狠一硌,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置。 她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韓歲歲被這一下痛得眼神渙散,所以并沒有注意到,與內(nèi)室渡厄宗五人相隔的簾帷已經(jīng)徹底破開,封印的符紙掉落,內(nèi)室與外室再無阻隔。 有兩人從里面踉蹌走出,直奔門口。 遇到躺在門檻處奄奄一息的韓歲歲時,年輕那個顫抖著累極的手臂想要補刀,卻被略微年長的那個攔住,低聲勸道:“莫要節(jié)外生枝,快走!”強行把他扯了出去。 韓歲歲回過神時已經(jīng)過了數(shù)息,她吐出嘴里的血沫,高聲道:“神像的眼睛!” 這一道聲音直接把陰鬼吸引了過來,她感受到身邊的陰冷之氣一重又一重,重重累積。她在心里默念了三聲:三,二,一,然后用了最后一張熾光符。 黑氣被短暫的擊褪,光芒照亮這一方天地的瞬間,韓歲歲看到柳瀠和封開霽邊打邊走,都向著神像的方向而去。 早已顯露頹勢的江隨舟此時已經(jīng)全然站立不穩(wěn),以劍做支撐單膝跪在地上,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身邊的陰鬼數(shù)量不少,而韓歲歲手中的熾光符已然用完,她撿起落在身邊的佩劍,蓄了蓄力,向著他周圍的陰鬼橫批而去。 這一擊算是趕在了熾光符光芒消失的瞬間,瞬息之后,光芒盡散,廟內(nèi)重回黑暗。 江隨舟的位置就在韓歲歲旁邊,她咬咬牙,在地上摸索了幾下,摸到了江隨舟溫熱的身體,便直接伸手扶住了人,一手搭肩,一手提劍,揮舞著離開了原地。 原本眾人在廟宇之中,陰鬼從門口源源不斷的涌入。但隨著神像眼睛被韓歲歲狠狠戳了一下,門口的陰鬼紛紛向神像周圍涌去,門口反而讓了出來。 韓歲歲便拖著江隨舟往廟外而去。 脫離了那座破廟,身周的陰冷之氣反而弱了許多,只是林深漆黑,根本看不清路,只有腳下不斷響起的枯葉碎裂之聲。 人身體無力的時候便會越發(fā)明顯感受到心臟的跳動,一下又一下,比林中凄厲的烏鴉叫聲仍要惹人注意的多。 韓歲歲耳邊似有鼓敲。 她受神像一擊,本就覺得疼痛無比,江隨舟的重量也比她想象的重得多。脫離了逃命的境地,韓歲歲腳下一個踉蹌,沒有穩(wěn)住,兩個人便直直地往下滾去。 七葷八素滾了不知多久,韓歲歲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跌到了大坑里。 隨即便人事不知,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色仍然漆黑一片。 韓歲歲有些許茫然,但看周圍寂靜無聲,完全沒有陰鬼的叫聲,還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活了下來。 系統(tǒng):“顧問你終于醒了。” 韓歲歲:“叫我歲歲好了,現(xiàn)在是幾點了?” “凌晨四點?!?/br> 韓歲歲點了點頭,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盞暖黃色的燈燭,放在了地上,頓時照出旁邊仍然昏睡不醒的江隨舟。 她一邊從儲物袋里往外拿防御用的法器符篆,一邊整理思緒: 經(jīng)過這一次昏迷,她反而觸發(fā)了獲得原主記憶的開關(guān),得到了些許記憶,雖然并不全面,但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總算加深了許多。 這一界叫做云瀾大陸,共有五個大洲,他們所在的是五洲之中實力最強、也最為富饒的中洲。中洲之上,云氏為王。而在云氏這一皇族之下,又有五大世家,分別是柳、封、秦、沈、蕭。在五大世家之下,小世家林立,但總體上云氏國土之內(nèi)一片和平。 云瀾大陸崇尚武力,有靈根者修煉靈力,追求成仙長生,分別有入氣、幻光、千山、澄明、因周五大境界。在其他大洲為了爭奪修煉資源戰(zhàn)亂不休之時,中洲早已發(fā)展出另一套方式:門派試練。 五大世家因為世仇與私緣分數(shù)兩大門派:玄天派與渡厄宗,彼此之間以試練的形式爭奪修煉資源,試練中獲勝者便可以獲得一定時間內(nèi)七成的資源,同時享有優(yōu)先選擇權(quán)。譬如此次的陰骨林試煉,便是決定素嵐山脈以西之地,直到昌渡海范圍內(nèi)的靈山開采權(quán)。 但是隨著兩派對立的時間越來越長,彼此相對平和客氣的交往也逐漸變了味道,弟子私自仇殺成了常態(tài),到現(xiàn)在,若非在有城池管轄范圍之內(nèi),兩派弟子一旦遇見,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以及五大世家之間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還有云氏皇族內(nèi)部彼此紛亂的派系,即使是社會底層的百姓都有所耳聞。 韓歲歲所附身的原身——言瑤,就是一個小世家中的庶女,因為優(yōu)秀的資質(zhì),被選入了玄天派,成為一名外門弟子。小姑娘生母身份低微,兼之早亡,所以她在家里時一直是個透明人,直到被選入玄天派,終于得到了父親的一點關(guān)注,從此對修煉極其上心,可以說是夜以繼日,從無懈怠。 與柳瀠是柳氏族長之子、封開霽是封氏嫡支的尊貴顯赫不同,對言瑤來說,她所仰仗依靠的,不過是自己的修煉資質(zhì)和一本門派下發(fā)的修煉法訣。 外門弟子雖也有老師教導,但經(jīng)過幾百年的門派傾軋和內(nèi)斗,外門的老師上課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甚至不乏以藥入境者去渾水摸魚。 從入氣到幻光是一道幾乎可以決定命運的門檻,言瑤踏過去了,卻也是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guān)——她正巧趕上了陰骨林試煉的資質(zhì)篩選,然后便迷迷糊糊進入了試煉名單。 儲物袋是言氏給族中弟子統(tǒng)一下發(fā)的,原主從五歲時用到了現(xiàn)在,上面以白色打底,繪制了一朵粉色芙蓉花。這是原主從家里帶來的唯二兩件東西之一,上面的絲線已經(jīng)磨損了不少,想來是原主經(jīng)常摩挲所致。 另一件東西就是她手中的佩劍,同樣是言氏的家族佩劍,劍柄為白色,劍身透明中泛著銀光,靠近劍柄的位置繪制著一個類似篆書的“言”字。 從原主的記憶中,韓歲歲知道,這柄劍的品質(zhì)只能算是下品高階,即使在言氏族內(nèi)也算不上好劍,只是用作入氣期弟子的佩劍,但原主并不舍得放棄,門派俸祿花了至少一半在這柄劍上,這才讓它的品質(zhì)提升到了幻光境可用。 陰骨林試煉雖然來得突然,但是原主也為此做了許多準備,熾光符、固山符,甚至還有一張最貴的傳送符,雖然距離不過百里,但已經(jīng)是原主能買得起的最貴的符篆了。 原主購買符篆時羞赧、結(jié)巴的砍價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韓歲歲眼角莫名有些濕潤。 但她很快就克制住了。 逝者已逝,多想無益。 地上這盞燈沒有在原主的記憶中出現(xiàn)過,她用靈力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盞燈有破障的效果,應該是專門為了克制高階陰鬼的惑心技能所帶,燈的底座有個陰陽八卦的旋鈕,似乎可以活動。 韓歲歲轉(zhuǎn)了轉(zhuǎn),便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象瞬間發(fā)生了變化,成了破廟之中的景象。再一轉(zhuǎn),又恢復了原貌。 原來是破障、迷陣的兩用燈。 韓歲歲調(diào)了半天,終于把幻境調(diào)成了與周圍并不突兀,但能夠完美遮住自己和江隨舟的幻境。 然后又拿出了幾串風鈴,呈三角狀分別掛在了三棵樹上,作為警戒所用。 風鈴稍里,則貼了幾張隱蹤符與固山符,作為隱蔽與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