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夫證道后翻車了 第70節(jié)
他瞅了瞅明塵,又琢磨片刻。 雖然暫時沒有弄明白盟友的邊界,但出于對自家道侶的信任,他問道:“你相信時望秋?” “嗯?!?/br> “那算了?!比葑鹫邥呵曳艞壛藲⑷说南敕?,不過,言語間還是透出了幾分蔫蔫的不高興,“本尊者不殺了?!?/br> 明塵還想親他,被抵住了臉。 “去砌灶臺。”容昭嫌棄道,“你昨天就說能修好的?!?/br> 明塵:“……” - 天海之境的四季并不分明,不過還是有些微的變化。 院子里的紅梅悄然綻開,明塵也將結(jié)界加厚了些,好讓屋子里溫暖依舊。 容昭穿著單薄的里衣趴在床上,翻著白天沒有看完的殺戮道摘要,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的腰,在那兒晃來晃去。 明塵過去將人攬進(jìn)懷里。 容昭丟開書,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明塵輕輕地捏了捏他的后頸,溫柔輾轉(zhuǎn)地加深了這個吻。 須臾,容昭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硌著自己,怔了怔,試探著扯了一下他的腰帶。 “不是說最近不能?”他期待地問道,“你行了?” 明塵:“我……” 話未說完,忽然外面響起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 “我去開門?!泵鲏m起身,不想?yún)s被容昭按住了,“……容昭?” “我去開?!?/br> - “上仙,”走廊上,時望秋禮貌地敲著門,“明塵上仙,我有要事相商,還請……” 門“嘩啦”開了。 只見容尊者穿著單衣,衣襟微微敞開著,皺皺巴巴的,神色冷淡,渾身上下怨氣比鬼還重。 時望秋張了張口,悄悄退后半步:“我是不是來得不巧……??!” 容昭一把將人薅了進(jìn)去。 “快說?!比菡堰B推帶搡地把他弄到明塵跟前,威脅道,“一盞茶說不完就殺了你?!?/br> 時望秋:“……” “容昭?!泵鲏m無奈制止。 他已經(jīng)披上外衣,還燒起了茶,示意時望秋:“坐?!?/br> 時望秋遲疑道:“我來得不巧,不如改日……” 明塵用熱水將茶盞溫了一遍,溫聲道:“既是要緊事,那改日怕是會生變。說吧?!?/br> 時望秋怔了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上仙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沒說,我也不甚清楚,都只是猜測罷了。” 這話很委婉,其中還留了不少余地。時望秋心里稍定,接過茶坐下來,正色道:“我收到了曲復(fù)的紙鳶?!?/br> “嗯。如何?” “他對渡情劫的仙君十分執(zhí)著,想借我的手,將上仙或者方九鶴上仙引去污穢之地。我回了信,問他具體的計(jì)劃是什么?!睍r望秋抽絲剝繭地分析道,“曲復(fù)不止一次提到‘引去污穢之地’這樣的說法。他似乎很篤定,不論是誰只要進(jìn)了污穢之地便難逃一劫。不知那里究竟有些什么布置,還請上仙小心。” 他隱去了曲復(fù)許諾說用沈微明的一魂一魄作為報酬的事。 這個報酬的誘惑實(shí)在太大了,他清楚,明塵自然也清楚。貿(mào)然說出來,只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忌諱。 明塵沉吟,指節(jié)輕輕地叩著桌沿。 須臾,開口道:“那報酬呢?他許諾了你什么?” 時望秋心里一緊。 “上仙,我……” “罷了?!泵鲏m似乎又改了主意,“就當(dāng)我沒問過吧。夜深了,你早些回去歇息?!?/br> 時望秋欲言又止,最后肩膀微微一松,笑了笑:“多謝上仙關(guān)心?!?/br> 容昭送他出去。 到了門口,時望秋客氣道:“外面冷,尊者不用再送了?!?/br> “嗯?!比菡殉蛄顺蛩?,躊躇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等一下?!?/br> 時望秋:“?” 大概是對于白天差點(diǎn)打算把人家腦袋割下來掛去門上有些不好意思,容尊者又不太想道歉,最后拎起自己的辮子尾巴,問道:“你想摸我的辮子嗎?” 時望秋:“???” 第66章 你想和本尊者做朋友嗎 最后時望秋沒能摸到辮子尾巴。 因?yàn)槿菡驯宦劼暣颐s出來的明塵上仙拎了回去。 - 曲復(fù)回信來得很快,還在信中叮囑道“切記守口如瓶”。 他的計(jì)劃很簡單,卻十分有效。 既然明塵與方九鶴生了嫌隙,那便教唆山殷繼續(xù)對容昭示好,引得兩位上仙更加不睦,再找機(jī)會將容昭這個廢仙綁走,然后把鍋推到山殷身上。 山殷自然交不出容昭,明塵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再趁此機(jī)會將容昭在污穢之地的消息透漏出去。 方九鶴要證明山殷清白,明塵想把容昭找回來,兩人之間隔閡重重、心思各異,所以不管是哪方先知曉,都只會孤身前來。 曲復(fù)算盤打得不錯,可惜從一開始就錯得離譜。 …… 寫著“守口如瓶”的紙鳶大咧咧地?cái)傇谧郎希幻鲏m他們輪著傳閱。 每個人都看了好幾遍。 容尊者對這個不感興趣,他只關(guān)心什么時候能抓到曲復(fù),然后把人家的腦袋割下來掛在門口。 但他也沒閑著,認(rèn)真地翻著殺戮道摘要。 ??闯P?。 只不過有些不太專心,翻兩頁,就抬頭看一眼時望秋,低頭再翻幾頁,然后抬頭再看一眼。 時望秋:“……” 時望秋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容昭。 “綁走容昭?誰?時望秋嗎?”山殷指著信,提出疑問,“可他現(xiàn)在是我們這兒最弱的一個?!?/br> “那是因?yàn)槊鲏m將本命劍借給了容昭。愿意借出本命武器的上仙,整個天海之境都找不出第二個來?!狈骄批Q捧著熱乎乎的羊乳茶,往里面加了包糖,又啜飲了一口,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曲復(fù)不清楚也正常?!?/br> 山殷想了想,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方九鶴的袖子,悄悄傳音道:“那你會借給我嗎?” “不會。”方九鶴回得干脆,不給山殷一丁點(diǎn)胡思亂想的機(jī)會,“想什么呢。你也不能隨便借出去,會死的?!?/br> 山殷被噎了一下,須臾,不肯輕易放棄,又湊過去悄悄地咬耳朵:“我會借給你的?!?/br> “你是上仙嗎?”方九鶴瞟了他一眼,“不是上仙借不出去的。” 山殷被噎得臉頰通紅。 他覺得方九鶴真是油鹽不進(jìn),著實(shí)氣人,忍不住去捏他的手。 然后被反扣住了手腕,隨后感覺到那略微粗糙的指腹磨了磨自己的腕骨,頗有些曖昧。 山殷:“……” 他突然就不生氣了。 明塵咳嗽一聲,敲了敲桌子,把開小差的這兩人注意力拉回來。 時望秋從袖子里取出這幾日辛苦畫的地圖,在桌上鋪開,指著上面的標(biāo)記介紹道:“這是我按照記憶還原的地圖,已經(jīng)基本完成。當(dāng)年沈微明標(biāo)記出來的位置不少,范圍很大,我找到殘魂的地點(diǎn)大概在……這六個標(biāo)記點(diǎn)中間,就是這一塊?!?/br> 他用筆畫了個圈。 “但這份地圖的時間很早,曲復(fù)老巢的位置或許已經(jīng)不在當(dāng)年這六個標(biāo)記之間了?!泵鲏m接過話,“若想盡快找到曲復(fù),弄清他究竟在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不如借這只紙鳶將計(jì)就計(jì)?!?/br> 方九鶴意外:“可這個計(jì)劃的關(guān)鍵是容昭?!?/br> “那就到綁走容昭這一步為止?!泵鲏m早有考慮,“只是盡力一試,小心為上,不成便作罷?!?/br> “我覺得懸。以曲復(fù)的性子,恐怕不見兔子不撒鷹?!狈骄批Q攤手,“你想試么也無妨,不過就是陪你演一出戲,費(fèi)些時間而已?!?/br> 山殷聽了半天,只抓到了一個關(guān)鍵詞,忐忑道:“還要做戲?” “你的話,不用。”方九鶴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在成功離間我和明塵之前,曲復(fù)應(yīng)該不會再派天欲道來搗亂。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多陪陪容昭,有空帶他去集市遛兩圈,給他買些吃的玩的。到時候時望秋在回信里添油加醋地一寫,曲復(fù)就會覺得你在對容昭示好。還有容昭……容昭?” 容昭一直在看時望秋。 時望秋:“……??” 明塵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容昭。” 容昭回神:“怎么了?” “你最近多和山殷出去走走。”明塵叮囑著計(jì)劃里最重要的一環(huán),“不論山殷說什么,送什么,你只管默不作聲收下,不要拒絕。” “不用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