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忍不住笑了:對不起,忘了你是惹不起的論文人。 我:我今天去見了一個人,心情不是很好。 mr.d:誰?。磕阆矚g的人嗎? 我:不是,但也有點(diǎn)關(guān)系。是他前女友。 mr.d:不是你等等,我捋一下,所以你喜歡的人,是個順直異性戀直男? 我:嗯。 mr.d: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我? mr.d:不是笑你,就是……要是你的傾慕者知道你曾喜歡的是個直男,那還不在背地里笑瘋了,根本就是少一個競爭對手好嗎,這簡直就是吹響勝利的號角。 我:也不能這么說吧,畢竟還是有直男掰彎的先例的。 mr.d:那是什么魔鬼幾率,真能被掰彎的本身就有不直的潛質(zhì)。 我:所以真的還是有先例咯? mr.d:那我不能告訴你,不能給你虛假的希望,也不能給你的仰慕者增加無謂的競爭。 我:嘖,整天競爭競爭掛在嘴邊,你雄競上癮嗎?我喜歡直男,瞧把你給嗨的。 mr.d:話不能這么說,爭奪注意力本身就是愛情的一部分。 我翻了個身,心情好了一些。這人啊,到底還是個年輕人,能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倒還真讓人有點(diǎn)羨慕。 我:被你喜歡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mr.d:羨慕了? 我:有點(diǎn)。 mr.d:那我喜歡你一下,有沒有幸福一點(diǎn)? 我:有有有,不僅幸福,而且感恩得五體投地。 mr.d:假設(shè)一下哈,我就是你的傾慕者之一,現(xiàn)在你的內(nèi)心受到直男白月光暴擊,傷得要死,我突然出現(xiàn)在你面前,長得特別帥,然后手捧鮮花對你真摯表白,你感覺會好一點(diǎn)嗎? 我笑得滾來滾去:這是什么魔鬼假設(shè)? mr.d:說嘛。 我:你小子三心二意。 mr.d:哎呀就隨便假設(shè)嘛,身高182,長度18.2,長得特帥八塊腹肌的仰慕者,我,給你深情表白,你會考慮嗎?雖說感情不能這么比較哈,但如果真有這么一個人,一個是不可能的人,另一個是有無限種可能的人,你真的都不想嘗試一下接受那個“無限可能”嗎? 我看著他打出這么長一段,微笑烙在臉上,有點(diǎn)僵。 愛可以因競爭,因陪伴,因爭奪到注意力、因刻意的培養(yǎng)就產(chǎn)生嗎?我不太相信。 工作之后,我試過漸漸遠(yuǎn)離春和,做個只存在于手機(jī)中的朋友。我的工作很忙,同事們對我也很好,我想我可以去過自己的新生活,搞事業(yè),談戀愛,從此就把他埋在青春記憶的深處。 后來就在米蘭走的那年,我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個導(dǎo)演。他亦是個溫柔而包容的人,有很多時(shí)間陪我。他喜歡下廚,喜歡種花,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小玩偶,然后給他們編各種各樣的故事。 那段時(shí)間我真的挺快樂的,快樂到暫時(shí)把春和拋在腦后。直到有天,春和打電話問我什么時(shí)候有空一起吃飯,我下意識地想找理由拒絕,但男朋友卻用一種理解而寵溺的表情,拿口型跟我說,“去嘛?!?/br> 他把頭埋在我頸間撒嬌,說,“景明,你都沒有帶我見過你的朋友?!彼f我不想你因?yàn)檎劻藨賽劬蜎]有自己的社交, 于是我就帶他去見了春和。春和眼中有一瞬間的錯愕,轉(zhuǎn)而笑起來,我總覺得那個微笑飽含欣慰,他說,“啊,我就說你怎么這么忙,原來談戀愛了呀!” 我說這是我大學(xué)最好的朋友。說這話的時(shí)候,我心虛得既不敢看春和,也不敢看男朋友。我發(fā)覺我對春和的感情就像是尚未涼透的死灰,見了他,就總會忍不住復(fù)燃。那種感覺就好像喝了酒一樣上頭,讓人暈乎乎的。 那晚我沒怎么說話,倒是男友與春和相談甚歡。兩個月后,男友突然說要求別的城市發(fā)展,于是我們分了手。 他甚至省去了問我要不要跟他走這個環(huán)節(jié),最后一箱行李打包寄走之后,我倆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他說,“景明,談戀愛不要自欺欺人?!?/br> 我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辯白。他是個太過敏銳的人,他說我知道看自己喜歡的人眼神是什么樣子的,景明你不知道吧,你看陳春和的眼神,就像我曾經(jīng)、現(xiàn)在看你一樣。他說可是你以后別這樣了,不值得。 我的第二個男朋友是個南京人,比我小一歲。是夜,他留宿在我那兒。我枕在他胳膊上,兩人的喘息還未平復(fù),忽聽得窗外一聲遙遠(yuǎn)的悶雷,緊接著大雨傾盆而下。 我翻身坐起,微微拉開些窗簾,發(fā)呆。我忽而就想起了南京,想起那個最初被變故砸懵了的暑假。南京的夏天是真的熱,我們學(xué)校在那一年終于給宿舍裝了空調(diào),但從那個暑假起,我連空調(diào)費(fèi)都得省著花。急火攻心,那年開學(xué)我常常在半夜驚醒,有時(shí)候醒來才發(fā)現(xiàn),窗外不知什么時(shí)候落了雨,濕意暫時(shí)壓過燥熱,唰唰的雨聲像是一支清涼的安慰劑,總讓我覺得安慰。 春和有時(shí)候會被我動靜驚醒,在老杜和大齊的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里,他一開始會小聲問,怎么了景明?后來我驚醒次數(shù)多了,他也不問了,睡眼朦朧地低聲念叨:沒事啊景明,沒事。 一晃,我都已經(jīng)畢業(yè)這么久啦。 男友也跟著我爬起來?!翱词裁??”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饕足的沙啞。 我說我以前在南京的時(shí)候,很喜歡下雨天。但是北方的雨和南京的雨一點(diǎn)都不一樣,但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南京的雨天什么樣了,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