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meimei是個大美人[穿書]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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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他,應(yīng)該是走了邵老爺子的關(guān)系,這人情不好還啊?!毕氲竭@里,陳德茂又有了抽煙的沖動。 武聞從小到大,除了錢,沒享受到他什么幫扶,反而是自己這個做老子的,如今落了難,需要他做兒子的擔(dān)風(fēng)險與人情。 他心里歡喜又懊惱。 總之,萬般滋味難言。 季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挽著丈夫的手臂,慢慢將身體的重量倚靠在他的身上,溫聲勸慰道:“別擔(dān)心,只要咱們都好好的,會有機會還的?!?/br> 側(cè)頭看著不愿獨善其身的妻子,想著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兒女,曾被子彈擊中都沒有流過淚的大男人鼻頭一酸,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沉默好半晌,才啞聲應(yīng)道:“...好?!?/br> = 路途遙遠(yuǎn),似無窮盡。 五天過去,火車走走停停,不知途徑了多少站臺,又上下了多少旅客。 陳弄墨坐累了站,站累了坐,偶爾再跟小胡哥輪流躺,或者在火車??看笳緯r間充裕時,下去活動活動筋骨。 但不管怎么說,也逃不過一個累字。 五天下來,被困在一個方寸之地,真真是身心疲憊。 “快了,再過一夜,明天早上六點多,就能到平頭站了?!睌D到后面打熱水回來,已然胡子拉碴的小胡見小姑娘面色蒼白,整個人像是顆蔫了的小白菜,笑著鼓勵。 陳弄墨懨懨點頭,連話都不想說,她的腰,她的屁股,也已經(jīng)不屬于她了。 頭兩天還講究個‘小資情調(diào)’,比如用橘子皮熏鼻子。 如今五天過去,渾身沾染了各種氣息的陳弄墨已經(jīng)徹底放棄掙扎了。 小姑娘嬌養(yǎng)長大,跟嫩豆腐似的,見她這樣,小胡好笑之余又有些心疼,他將剛打滿水的水壺遞過去:“喝點水吧?!?/br> 聞言,陳弄墨的臉都綠了,頗有些咬牙切齒:“不喝!” 要問火車上最艱難的是什么,在她看來,除了解決三急問題,再沒其它能夠比擬。 上廁所什么的,太痛苦了。 小胡憋笑,小丫頭瞧著乖巧,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仕女,但幾天近距離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她其實挺有小脾氣,也聰明的緊。 看不慣的事情還會偷偷翻白眼。 就比如一直坐在過道上,據(jù)說與他們同一站下車的‘勞改分子’想吃橘子,小姑娘就會提前剝開皮,然后趁著上廁所從人家旁邊過的時候,將橘子悄摸摸塞過去。 若不是他眼睛利,說不定也被瞞了過去。 思及此,他朝著過道上瞧去,與那中年男人對視一眼后,又不著痕跡移開。 小胡看的明白,這里頭可能有聿聿心軟的原因,但更多的應(yīng)該是移情心理。 他能肯定,小丫頭定然知道了首長的遭遇。 想到這里,小胡也沒了笑鬧的心里,將水壺掛了起來,聊些別的分散聿聿的注意力:“明天早上,不知道你秋華mama會不會來火車站接咱們?!?/br> 果然,這個話題成功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力,她側(cè)頭,不確定回:“應(yīng)該不會吧,不是說下火車后,還得轉(zhuǎn)好幾趟汽車嗎?” 小胡見過曹秋華,也清楚兩家的關(guān)系,所以他笑說:“我覺得會,不止你秋華mama會過來,連你幾個哥哥也會一起過來?!?/br> 陳弄墨眨了眨眼睛...幾個哥哥...是幾個? 第5章 小胡是地道的h省人。 這也是陳德茂放心叫他送閨女回來的其中一個原因。 火車停靠在平頭站前半個小時左右,他就已經(jīng)將所有東西都打理齊整。 陳弄墨也沒干坐著,幫忙一起收拾。 “大襖子就不要裝箱了,車上有暖氣你不覺得冷,下車就知道滋味了,這里跟n市不一樣,冬天得冷上個十幾度?!币娦」媚镩_始疊當(dāng)被子蓋的軍大衣,小胡趕忙伸手?jǐn)r了攔。 陳弄墨點了點頭,將襖子直接披在了身上,又轉(zhuǎn)身檢查有無漏下的物件。 她自然清楚h省的氣候是個什么模樣,疊襖子不過是順手習(xí)慣。 其實相較于南方的冬天,怕冷的她更喜歡北方,在沒有空調(diào)跟取暖器的冬季,炕床簡直就是救命神器。 “你也別太擔(dān)心,咱們這邊也就外頭冷一點,大多人屋里頭燒炕,可比南方暖和...”擔(dān)心小姑娘給嚇到,小胡又開始科普起老家的各種好來。 時間就在他繪聲繪色的講解中一晃而過。 當(dāng)乘務(wù)員拿著喇叭高喊到達平頭站時,別說陳弄墨了,就連身體素質(zhì)一級棒的小胡也松了口氣,眉眼歡喜的扛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擠在人群里,步履矯健的不行。 陳弄墨則拎著個小包裹,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 腳踩到實地時,陳弄墨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 許是火車上暖氣烘烤的厲害,皚皚白雪、冰天雪地的環(huán)境里,卻沒有叫她感覺到很冷,反而美的不像話。 平頭站是個大站,下車的人很多,一眼望去,全是下車的旅客,少有像他們這般從車門下來的,更多的人選擇翻窗。 幾天過去,努力吸收這個時代訊息的陳弄墨,已經(jīng)大致能分辨出這些人的身份。 比如那些個成群結(jié)對、充滿朝氣、東張西望的年輕人,是下山支援的知青。 而眉眼麻木空洞、舉止畏畏縮縮的則是將要勞改的‘壞分子。’ 想到這里,她抿了抿唇,挪開視線不去看,轉(zhuǎn)而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沁涼的空氣。 “聿聿,往這邊,我看見你秋華mama了?!?/br> 陳弄墨立馬收起方才被漫天雪白夢幻到的情緒,小跑著跟上了前頭的男人,視線也順著他指的方向遙遙望了過去。 然后就怔愣住了。 昨天晚上,她已經(jīng)從小胡哥口中知道,秋華mama改嫁后又生了四個兒子,最大的19,然后就是17歲,與一對15歲,只比她大幾個月的雙胞胎。 在她的理解里,19歲也還是少年人。 少年人應(yīng)該是清瘦修長的,或者還可能因為缺衣少食而蠟黃黝黑,這是這個時代大多人的面貌。 怎么說呢? 黑是挺黑的。 但,十幾米外,正快速朝著自己移動的兩具‘小山’是個什么情況? 然后,還不待她從震驚中回神,‘小山’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 身形最高,絕對有一米九的黝黑‘小山’,盯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meimei,友好的笑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甕聲甕氣打招呼:“總算等到你們了,小胡哥,這就是meimei吧?我叫曹留,你可以喊我二哥?!?/br> 二哥? 姓曹? 是跟秋華mama姓? 所以,這就是秋華mama家才19歲的老二? 五官倒是很英氣,濃眉大眼,稱得上一句俊朗。 就是...在這個缺衣少糧的年代,能長這么高壯,有些突破了她的認(rèn)知。 不過心中再是驚異,陳弄墨的面上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不妥。 她往后退了半步,用力仰起腦袋,對帶著明顯向自己釋放善意的曹留細(xì)聲細(xì)氣的喊了聲:“二哥?!?/br> 曹留面上的笑容更真切幾分:“哎!” “meimei,我是你三哥?!币姸巛p輕松松就得了meimei的認(rèn)可,身高與身材都還稍遜一籌的老二陳淮忙忙自我介紹。 陳弄墨:“三哥好。” “哎!咱家總算有女娃了,就是meimei怎么這么瘦?是不是沒rou吃?還有,你們南方人都這么小一只嗎?我...哎喲!”陳懷顯然是個話癆,還頗有些自來熟,得了一句三哥后,立馬就收不住性子,飄飄然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好在他沒把門的嘴巴開合才幾秒鐘,后腦勺就被人狠狠招呼了一記。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爽利的女聲:“胡說八道什么?meimei才15歲,還能長個兒呢,再說了,小巧玲瓏也是美,你懂個屁!” 隨著話音落下,陳弄墨的視線中又出現(xiàn)了兩個人。 身形高挑的中年婦人,被一個更為魁梧,如黑熊一般壯碩的中年男人護著走了過來。 曹秋華個子很高,大約有一米七五左右,厚實臃腫的大衣也遮掩不住纖瘦的身形。 她比陳德茂要大上4歲,今年49。 瞧著卻比真實的年紀(jì)要小上幾歲,濃眉大眼高鼻梁,陳家兩位哥哥的好容貌大抵是隨了她。 只表情有些嚴(yán)肅,看得出平日里并不是一個愛笑的。 但陳弄墨能從對方溫和的眼神中感覺出來,對于自己的到來,她是歡迎的。 不得不說,直到這一刻,親眼見到了對方的態(tài)度,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氣,清楚父母與小胡哥說的是真的。 于是,她彎了彎眉眼,用父母叮囑過的稱呼,忍著別扭與尷尬,主動打招呼:“秋華mama,宗...爸爸。” 內(nèi)心里,陳弄墨更想叫叔叔與嬸子,但爸媽說不合適,喊大mama什么的,更奇怪。 陳宗,也就是曹秋華后來嫁的獵戶,性格沉默,但對于來到家里的嬌客還是很歡迎的,他太清楚妻子這么些年一直想要生個閨女的心思。 如今愿望達成,妻子高興,他就高興。 所以,哪怕不擅言辭,卻還是努力對著小姑娘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笑。 緊接著就將手里一個小包裹遞了過去,嗓音渾厚道:“聿聿餓不餓?你秋華mama給買的小糕點,嘗嘗?!?/br> 陳弄墨接了過來,一點兒也不扭捏,沖著正不著痕跡看著自己的女人露出一個笑,脆生生道謝:“謝謝宗爸爸,謝謝秋華mama。” 見狀,曹秋華心中自是歡喜。 小姑娘從前的情況她是清楚的,為此也跟著cao了不少心。 如今見她不僅進退有度,性格更是討喜,一直揪緊的心,徹底放下來的同時,也信了季茉與德茂在電話里說的。 小丫頭從前對外界是有反應(yīng)的,不然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恢復(fù)到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