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寶女當(dāng)不了反派 第412節(jié)
屏幕前的觀眾們一時間被這個眼神震住,回神后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嚇出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后背的白毛汗估計都起來了。 就連原本吵得正開心的彈幕也有足足五六秒的空屏?xí)r間。 在鏡頭下的小孩淡淡移開視線后,才有人屏住呼吸小心打下一行字:“這、這孩子……是不是哪里不對勁???怎么看著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樣?” “嗚嗚嗚嗚嚇?biāo)懒耍。偛盼艺戎?,那一眼掃過來差點沒把我魂給嚇飛了,現(xiàn)在水是喝不下去了,只能勉強抱著我家的毛孩子和它一起瑟瑟發(fā)抖?!?/br> “臥槽,真的不對勁,我是陰陽道上的,你們應(yīng)該懂吧,不過我還沒出師,剛剛我把這孩子前后的變化已經(jīng)截圖發(fā)給我?guī)煾噶耍戳艘谎哿ⅠR說是離魂癥。” “……所以,現(xiàn)在這個身體里醒過來的,是什么東西?真的是之前那個棉棉嗎?” “臥槽你們不要嚇我!我一個人在家真的很慌!現(xiàn)在就覺得剛才那道眼神一直直勾勾盯著我,就算她已經(jīng)不看鏡頭了我也還是好害怕?。 ?/br> 一條條彈幕密密麻麻地劃過。 但觀眾們不知道,比他們更早被嚇到甚至差點被嚇宕機的,是一顆原本興高采烈飛上前的光球。 飛到一半的時候云空就察覺不對勁了。 可它飛得太快太急,根本就沒給自己往后退的機會,再加上被嚇到,險些沒一球直直砸到云棉臉上去。 它當(dāng)然不敢真的砸上去!可它被抓住了?。?/br> 不光被抓住了,還被棉棉用細瘦的手指牢牢捏住,并且一點點加大力氣,好像要活生生將它捏碎一樣。 這絕對不是那個綜藝世界里的棉棉??! 云空可以超級篤定,但往前數(shù)……它也分不清現(xiàn)在醒過來的到底是哪個記憶層的棉棉,就趕緊一個都對不上號! 最最關(guān)鍵的是:“————啊啊啊啊啊棉棉你快松手!!我是你綁定的系統(tǒng),快松手我真的會被你掐死的嗚嗚嗚嗚嗚!?。 ?/br> 它當(dāng)然沒那么脆弱,可這個棉棉看起來好兇,比那個拿著刀捅云錦衣的棉棉還要兇! 可醒過來不久的小孩,表面上看起來其實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伸手在空中無意識抓住了什么而已。 云空的尖叫聲終于換來了小朋友的一個眼神。 冷冰冰的,很兇,像一只隨時都可能擇人而食的惡鬼。 “你、你是誰?”云空一對上她的眼神就心慌得說不出話。 這個棉棉……看起來比宿主mama都還兇! 云空真的慌了,拼命想要呼喊云錦衣來救命,可云錦衣剛給棉棉洗完澡換完午飯弄臟的衣服,現(xiàn)在正在浴室洗漱準(zhǔn)備午休。 可誰能想到棉棉總是這么恰好的,總在云錦衣不在的時候醒過來?就好像特意挑準(zhǔn)了時間一樣! 一想到這里,云空又不禁被自己的猜測嚇得毛骨悚然。 它磕磕巴巴地問完,還沒得到回答,自己就先哭了:“我、我叫云空,還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呢,你別那么使勁捏我了……” 雖然感覺不到疼,但它還是會因為身體上傳來的力度而緊張害怕。 可它的示弱并沒有讓云棉捏著它的力氣松掉哪怕半分。 云棉捏著它,也并不在意它的存在,只是從軟軟的坐墊上起身,用那雙冰冷漆黑的眼瞳無聲地環(huán)視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在目光不知道第幾次掃過那些鏡頭時,她的眼底閃過一道狠戾的殺機。 這并不是什么只有文字描寫的形容詞,因為她下一秒就隨手抓起桌面上的鐵勺,順手用力地投擲過去。 屏幕前的觀眾們只覺得那道鐵勺一瞬間就朝著自己砸了過來,迅疾的速度甚至不給他們絲毫反應(yīng)的機會,只是身體下意識劇烈顫抖了一瞬,然后直播間的畫面就在突兀的碎裂聲中陷入了黑暗。 云空這次是真的哭了。 “你、你到底是哪個棉棉?這個碎了要賠節(jié)目組好多錢的,你把我賣了我都賠不起啊嗚嗚嗚嗚嗚……” 云空望著地上的鏡頭碎片,又看看直直嵌入攝像機里的鐵勺,哭得宛如欠債八百萬。 直到此時,它才聽到捏著自己的棉棉出聲。 她說:“你覺得我是哪個?” 在她冰冷的目光中,云空哽咽一聲,慌里慌張地搖頭:“我猜不出來……” 往前數(shù)幾個棉棉也沒有這么兇啊??! 可能夠在棉棉這具身體里醒過來的,也只有棉棉,不可能會是其它靈魂體。 所以云空整只球都懵了,絞盡腦汁用數(shù)據(jù)運行推算了好久好久也沒得到個正確的答案。 “《親子日記》后死亡的我是個膽小鬼。”云棉在它忐忑時輕聲開口:“靈異世界里死亡的我靈魂被撕咬瓜分只剩薄薄一點意識存在?!?/br> “現(xiàn)在,你猜猜我是誰?” 在她輕且慢的冷聲詢問中,系統(tǒng)憋了憋,最后還是忍著恐懼小心翼翼地猜測:“那、那是古代世界的棉棉?” 那個世界里的棉棉……是所有世界里,活得最久卻也死得最坎坷凄慘的棉棉。 她本就身處地獄。 那個被男主一手為她打造的地獄,就連死后千百年也不得安寧,滿身污名難以洗清。 可捏著它的小朋友卻挑了挑眉,冷嗤著搖頭否認了。 “那個世界的我,也只是一個心軟的蠢貨而已?!?/br> 云空:“……” 它、它不敢再往下猜了。 僅剩4個世界,它一點都不敢猜眼前的棉棉到底是哪個世界里醒過來的了。 也恰好在此時,或許是母女連心,或許是云錦衣不放心讓女兒獨處太多時間,所以她頭發(fā)上都還滴著水,就已經(jīng)推門走出來了。 在看到站在窗戶前被初冬暖陽灑了滿身光芒的云棉時,云錦衣匆匆走過來的腳步驟然停住。 她看著同時抬眼看向她的女兒,半晌,開口詢問:“棉棉,融合幾個世界的靈魂……會不會頭疼?” 云棉的目光幾乎是一瞬間冰冷下來。 可又沒有人或者球會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復(fù)雜。 云棉沒有回答她的話。 因為她把節(jié)目組的拍攝機器毀壞了,在云錦衣剛出現(xiàn)沒一分鐘,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匆匆跑來了解情況進行協(xié)商了。 云棉坐在沒被玻璃片波及的軟墊上,捏著震驚到好半晌沒說出話來的光球,平靜冷淡地接受所有人異樣打量的目光。 這些目光她見到過太多次。 那個綜藝對照組世界里,那些工作人員,網(wǎng)友,路人,不都是用這樣的目光打量她和云夢錦的嗎? 揣測,驚訝,排斥,厭惡…… 云棉坐得端正,絲毫沒有自己做錯事的認知,哪怕她是明知故犯。 她不喜歡像一只猴子一樣被拍攝議論,一醒過來就正對著好幾個鏡頭的情況,幾乎是在短短一瞬間就將她心中的那份憤怒和戾氣給點燃。 而更讓她憤怒的是,在看到鏡頭的那一瞬間,融合的那部分記憶里,她的身體竟然會條件反射性地恐懼顫抖躲避! 云棉隨手砸過去一個堅硬的鐵勺。 將身上收音的麥關(guān)掉。 此時她盤膝坐在軟墊上,平靜地望著那些工作人員很快在原位置安了一個新的攝像。 還有工作人員不斷和云錦衣叮囑,以及隔著一段距離叮囑她,千萬不要再砸攝像頭了。 可他們叮囑時語氣并不嚴(yán)厲的話落在云棉的耳朵里,卻成了無數(shù)難以辯別令人焦躁不安的囈語。 就像靈異世界里,那密密麻麻涌來瓜分她靈魂的惡鬼們,邊吃邊尖聲嬉笑著評價她靈魂的味道有多美妙。 云棉心中的戾氣又一次被激起,她眼前這些工作人員的五官和神色全部都在不停地變化,猶如鬼魅一般嬉笑掙扎著就要朝她撲過來。 云棉下意識想要動手。 可一道比虛無擁擠的鬼魅們更為清晰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站在她眼前,將她看過去的視線完全擋住。 云棉捏緊玻璃杯的手緩緩松開力道。 她微仰起頭,和屈身蹲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目光相接。 一個溫柔,一個冰冷。 一個包容,一個尖銳。 “讓開!”云棉說著,捏著玻璃杯的手卻下意識往身后藏了藏。 云錦衣將女兒細微的動作都收在眼中,她眉眼柔軟,抬手在渾身僵硬的小朋友頭頂輕輕拍了拍,溫聲道:“別傷著自己?!?/br> 始終被捏在另外一只手里的云空:“……” 您聽聽您說的是什么話?有這么溺愛孩子嗎?快讓她放了我啊,不然萬一棉棉一個沖動把我也像那個勺子一樣砸出去了怎么辦? 云空絲毫不懷疑自己一定會被砸宕機,說不定連嵌入機體的靈魂都要被砸沒了! 云錦衣沒有接收到它的求救,或許接收到了,但正如云錦衣一直告訴云棉的那樣,這是棉棉自己的球自己的系統(tǒng),無論棉棉怎么對待處理,她都不會插手。 而此時,云棉仰頭看著她,并未淪陷進那雙溫和縱容的眼睛里,反而沉默地移開視線,微偏著臉,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節(jié)目組的人換好攝像頭后就沒有再打擾母女兩人的溝通,他們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甚至貼心的將門也輕輕掩上。 但直播間里,觀眾們終于又能看到畫面,看到讓他們在震驚下扣了滿屏問號的罪魁禍?zhǔn)住?/br> “這一定不是棉棉?。。 庇芯W(wǎng)友怒打幾十個感嘆號。 也有人還在玄學(xué)分析:“說不定真的是鬼上身,棉棉本來就體弱,她的身體和靈魂肯定都有缺,這樣就給了一些臟東西可乘之機!所以我們才會大白天的見鬼!” “……樓上的真是好形容,剛才那一下可不就是大白天見鬼了嗎?我為我之前冒昧的猜測道歉,反正看這個樣子,我不覺得云錦衣真的對這個孩子不好,我反而會有點擔(dān)心棉棉會不會也和陳月月還有其他小孩那樣,反過來變成一個白眼狼?!?/br> “道歉 1,不過有沒有真正懂得人能來說說啊,這個小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能突然就變化這么大?而且我們是親眼看著她清醒然后爆發(fā)的,真的有點可怕!” “再看看吧,節(jié)目組總不可能真的請個風(fēng)水師陰陽師啥的來給她做個法吧?這畢竟是直播節(jié)目呢,敢這么做下一秒這檔節(jié)目的導(dǎo)演就肯定會被封.殺。” “我更好奇云錦衣會不會發(fā)現(xiàn)棉棉變了?她之前的表現(xiàn)一直都很敏銳,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不了吧?那她會對云棉做什么?” “說不定會讓這個小孩從棉棉的身體里出去?不過我覺得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先問問這個突然醒過來的不知道什么人,她把原本的棉棉藏哪去了?” “這節(jié)目真是越追越上癮了,之前誰能想到孤兒院有那么多白眼狼呢?現(xiàn)在更是沒想到還能大白天的見鬼,導(dǎo)演以后錄節(jié)目之前要不還是先去道觀寺廟什么的多拜拜吧,不為別的,求個心安也行啊。” “…………” 在一眾討論聲中,云棉和云錦衣卻并沒有如同網(wǎng)友們猜測的那樣質(zhì)問或驅(qū)趕。 云錦衣伸手取過云棉原本緊握在手里的水杯后,去給她接了一杯水,在準(zhǔn)備端過來時突然停下,想了想,在網(wǎng)友們錯愕的目光中,反身又往水杯里加了兩勺蜂蜜,攪勻后才端過來放在云棉眼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