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的女友同樣發(fā)覺，回看蘇婷一眼：“認識？”

    范亞豪連忙搖頭：“不認識?！?/br>
    “不認識人家這樣看你？”

    “人帥有什么辦法？在外面走，看我的女人多了，我不好捂別人眼吧？”范亞豪指天發(fā)誓：“不信你問她，看叫不叫得出我名字？”

    女友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

    就這一眼，給范亞豪嚇出半身冷汗，當晚賣力得像個牛郎。

    第二天嘆早茶，仍心有余悸。

    “好彩沒撩過她，不然我肯定脫層皮?！?/br>
    包間里一幫人都在笑：“你這是做賊心虛，所以還不反??？滾得多了遲早翻船?！庇謫栒卵P：“那姑娘哪間店的？給我們范生嚇成這樣?！?/br>
    章雪揚嚇唬范亞豪：“就這間店，你小心等下又碰到她?！?/br>
    “艸，不是吧？”范亞豪臉都綠了，他馬上訂婚，預(yù)備訂完婚就收心，那回是最后的瘋狂。

    “你提醒她一下，嘴巴不要亂說話?！狈秮喓郎焓衷谡卵P面前敲了敲。

    章雪揚動動眉毛，不置可否。

    第12章 一杯倒

    喝完早茶，章雪揚一群人找了個室內(nèi)館打球。

    朋友里有剛打完季前賽回來的職業(yè)球員，久違這一次約球，運動刺激腎上腺，所有人都酣暢淋漓。

    晚點回老店，正好碰到蘇婷。

    “雪揚總?！彼谂拈T口的招聘廣告，很有禮貌地喊他。

    章雪揚記起范亞豪的話，想她應(yīng)該不是那么沒眼色的人，但回憶范亞豪半死不活的樣子，忽然來了點興致：“昨晚去獵德了？”

    “……沒有。”蘇婷睜著一雙清澈的眼，下意識撒了個沒有必要的謊。

    章雪揚看著她：“酒醒了？”

    “醒了，上回…謝謝雪揚總?！?/br>
    “所以你一杯倒？”

    蘇婷一愣：“不是?！?/br>
    “那是很能喝？”

    “呃，喝不了太多?！?/br>
    好回答。

    章雪揚沒再說什么，點頭走了。

    蘇婷拍好照片，隱約聽到有人叫了句“雪揚哥”，抬頭看一眼，見是唐珊。

    唐珊手里拿著個文件夾，好像是有什么工作要跟章雪揚交差，笑容殷勤，畢恭畢敬。

    雖然都是上級，但她對著店長戴玉蘭可要敷衍不少。

    這句稱呼，馮寧也聽到了。

    中午吃飯她捏著鼻尖，學唐珊嬌滴滴喊聲“雪揚哥”，還故意拖了點音：“勢利鬼，在大佬面前賣笑，對我們就愛搭不理，白鴿眼來的。”

    蘇婷更覺得神奇，尤其在章雪揚那張不茍言笑的冷臉時，想不通唐珊是怎么把哥字喊出口的。

    真有勇氣。

    這一點馮寧也深有同感，她突然好奇：“不知道雪揚總有沒有女朋友？他那么嚴肅的人，不知道私下跟女生親近會是什么樣子？”

    蘇婷很快想到章雪揚那通電話，一頭說不喜歡短發(fā)女人，一頭又跟留短發(fā)的姑娘打打鬧鬧，看起來格外親密。

    想了又想，她搖頭說：“不清楚。”

    飯后兩人出去買零食，又聊到生日會那晚，總廚的大放厥詞。

    “大佬堅一向目中無人的，但說那種話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知道雪揚總怎么想?！碧崞饏抢飯?，馮寧還是覺得惡心。

    她男朋友是點心檔的，所以對這位總廚作派總有耳聞。

    比如愛聽人溜須拍馬打小報告，脾氣又差勁，對下面人破口大罵是常有的事，半點不顧人自尊。

    “要是雪揚總能把他收拾了，咱們所有人都清凈?！瘪T寧嘆氣：“可是感覺也不容易，堅哥什么貨色大老板他們肯定都知道的，但這么久都睜一只眼半一只眼，沒動過他?！?/br>
    蘇婷正在雪柜里翻吃的，翻到兩條飛魚脆皮，遞一條給馮寧：“可能大老板有自己的顧慮吧，畢竟他們同一輩有交情。”

    “唉，也是?！?/br>
    剝開包裝，咬一口表面巧克力淋面，雪糕體也吃到嘴里，熟悉的香草味。

    “對了，”馮寧想起來：“你之前去過越秀店，那邊怎么樣？”

    “很好呀，服務(wù)好環(huán)境好，出品也很好?！备杏X工服都好看些。

    “羨慕他們，要再有新店我也想去?！?/br>
    兩人吃著雪糕往回走，到后門的時候，蘇婷把剛剛買的火腿腸掰開，喂那條田園犬。

    不知道哪家養(yǎng)的，大概聞到章記的香味，很喜歡盤在這里。

    她們在后門待了會，進酒樓經(jīng)過廚房明檔的時候，里面又有人在吹口哨。

    馮寧是習慣了的，但怕蘇婷心里不舒服，所以想安慰她一下，可蘇婷好脾氣地笑笑：“應(yīng)該就是無聊，沒其它意思?！?/br>
    “那就好。”她能適應(yīng)，馮寧也就放心了。

    后廚的人文化程度整體偏低，素質(zhì)確實不怎么樣，但要說壞心思大概也沒有的，就是閑得無聊喜歡犯賤。

    她們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外面太陽大，走來走去出一身汗，所以午休不回去時，蘇婷就在辦公室瞇一會。

    空調(diào)有點冷，她蓋了個披肩在腿上，打開微信，看到紅點提示。

    點贊的都是昨晚那條動態(tài)，她和薛茵茵馮寧在橋上的合照。

    蘇婷慢半拍，耳根子漸漸發(fā)燙，想起自己剛剛在章雪揚面前的否認，一下刪不是，不刪也不是。

    尷尬中，她靠在手機上，慢慢打起瞌睡。

    不記得睡多久，被敲門聲叫醒，門一開，是上次借打印機的男生。

    “不好意思，可能需要再麻煩你一下。”他走進來。

    “是需要打印嗎？”蘇婷抱著披肩，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我電腦開著，你用吧?！?/br>
    男生朗朗地笑了下：“我現(xiàn)在不打印，幫揚哥復(fù)印一點東西，但可能……晚點會需要打印?！?/br>
    蘇婷點點頭：“那復(fù)印，我?guī)湍悖俊?/br>
    “那太好了。”對方也沒客氣，直接把文件遞過來。

    最上面的是章雪揚身份證，很新，背面日期能看出是不久前才續(xù)發(fā)的。

    他眉眼存在感很強，鼻梁挺而不弓，從容慣了的人，哪怕直視鏡頭也是平平靜靜的。

    蘇婷經(jīng)常辦入職，復(fù)印證件已經(jīng)很熟練，熟練到邊框都差不多寬，很工整。

    她站在機器旁邊cao作，出紙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男生一直看著自己，半框鏡片后，眼里隱有笑意。

    蘇婷不明所以地摸了下臉。

    目光被發(fā)現(xiàn)，男生也沒閃避：“方便加一下你微信嗎？”他直接問。

    見蘇婷怔，又解釋道：“感覺我們機子沒這么快修好，所以這兩天可能經(jīng)常會有需要打印的，如果總是這樣突然跑下來，就怕打擾你工作?！?/br>
    蘇婷理解了，是想把文件發(fā)給她，等她有空幫打，打完再叫他下來拿。

    “可以的?！彼蜷_手機，兩個人剛加上微信，章雪揚出現(xiàn)在門口：“還沒好？”

    “快好了，馬上。”

    里面兩個人在遞交剩下資料，章雪揚看了眼蘇婷，她明顯剛睡醒，右邊臉還有紅色印子，呆頭鵝一樣在搓眼皮，動作遲緩。

    “揚哥，可以走了?！?/br>
    “好?！闭卵P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男生跟在他后面，抽空拿手機給蘇婷發(fā)信息：『剛才忘記介紹我自己了，我叫王斯喬?！?/br>
    『你好，我叫蘇婷?！?/br>
    『那以后就麻煩你了?！?/br>
    『不客氣?！?/br>
    發(fā)完信息，蘇婷趴在辦公桌又瞇了會，起來繼續(xù)工作。

    馬上就要連休，幾天不在店里，有些事要提前做好，比如社保增減，還有各部門常用的得表格打印一些備用。

    忙雜之余，也和越秀店那邊一起發(fā)愁招聘的事。

    老店這邊雖然有暑假工，但一開學他們就要走，所以到時候的人手補充是個問題。

    做為店助，她和錢秀君都得想辦法解決。

    『勞務(wù)派遣太貴了，上手也沒那么快，可能還是得找找學校渠道?！诲X秀君說。

    蘇婷問：『納新獎的話，越秀店那邊效果好嗎？』

    這是幾家店都有的激勵制度，員工介紹親朋入職有一次性獎勵，這種渠道入職的員工，穩(wěn)定性比普通社招要強很多。

    但蘇婷統(tǒng)計過數(shù)據(jù)，感覺內(nèi)部介紹的占比有點低，可能還是力度還不夠大，或許可以調(diào)整一下規(guī)則。

    邊聊邊忙，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到下班時間蘇婷提包走人，出辦公室不遠，看見有個款款身影從洗手間走出來。

    是上回跟章雪揚打鬧的短發(fā)女孩，穿一條闊腿褲，上衣是件玫粉色的小坎肩，飽和度很高也很短，她正拿著手機跟人發(fā)語音：“神經(jīng)病，說這種話你左邊奶子不會痛嗎？”

    好豪放的話，氣場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