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府愛情故事 第7節(jié)
第6章 手拿把掐 語氣冷靜,但明顯是不滿意的。 “人員盤點,你盤點了什么?”章雪揚切到另外的文檔:“還有這個花名冊,是打算讓我自己一個個查,一行行重新統(tǒng)計?” 蘇婷囁嚅:“花名冊……是打算讓您參考的?!?/br> “參考什么?”章雪揚迅速反問。 蘇婷僵住了,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她沒接觸過這些,連人員盤點四個字都是頭一回聽到,當時收到要求,下意識以為他要的是人事報表,就摸索著做了一份。 而這個花名冊,是想著如果有什么缺失的,或許他打開看看就能找到。 現(xiàn)在反思,確實帶了一點僥幸心理。 但章雪揚這里,僥幸從來通不過。 在他看來,這個表重點不突出,整體既不體現(xiàn)動態(tài)數(shù)據(jù),也沒有人力結(jié)構(gòu)。 只是人員盤點,還不到人才盤點那一步,簡單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都做成這樣。 察覺到他不滿意,蘇婷很忐忑:“對不起,是我沒做好。” 章雪揚不需要唯唯諾諾的道歉,只需要高效且快速的改正。 他再把那密密麻麻的excel表看了一遍:“人員盤點,這四個字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有沒有概念?” “不太清楚?!?/br> “不清楚為什么不問?” “我看您要得比較急,就想著先按自己理解做一版出來,到時候看缺哪些……再補上?!钡珱]想到,被批得一無是處。 氣氛不太好,劈頭蓋臉一頓問,蘇婷抓本子的手指都在發(fā)緊:“雪揚總,我……” 一陣來電聲,打斷她的話。 章雪揚接起電話,蘇婷眼觀鼻鼻觀心,在旁邊等。 是工作電話,用粵語說的。 蘇婷雖然是廣東人,但家鄉(xiāng)話跟粵語差很多。 小時候看亞視tvb其實也學過,還有外來媳婦本地郎熱映的時候,她經(jīng)常跟著家里爺爺奶奶一起看。 私下里,其實也偷偷練過的,但國家推行普通話教學,她們上學連方言都很少講,更沒什么機會說粵語。 這時候聽章雪揚的,標準音調(diào),起伏不高,但他發(fā)音習慣拖一點懶調(diào),聽起來更像港粵。 大概有個四五分鐘,通話結(jié)束。 正好有條微信過來,章雪揚點進去打字,頭也不抬地問蘇婷:“剛才要說什么?說吧?!?/br> 語氣很嚴厲,蘇婷很緊張。 她想說以前報表就是這樣的,還特地上網(wǎng)查過該怎么做,或者說自己才來不久,可能對店里沒那么了解…… 好些話在腦子里滾來滾去的,但想了又想,又還是打開本子:“缺哪些東西您跟我說,我重新做?!?/br> 回完微信,章雪揚抬頭看她。 本來以為跟那個會計一樣,會有滿肚子的理由要找,或者像酒吧那晚又準備駁他兩句,卻沒想到這會老老實實拿起本子準備記錄,一幅誠心請教的樣子。 看眼時間,章雪揚指指對面:“坐吧,我說你記?!?/br> “好的?!碧K婷連忙坐到椅子里,挺直腰背,開始記下他說的重點。 一項一項,記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離他要求最多挨了個邊。 沮喪肯定是有的,但這回也得到一個教訓。 比如工作上面沒有那么多“我以為”,再急的文件也要問清楚了才去做,不能糊里糊涂自己摸索。 所以這回,蘇婷問得格外細,細到章雪揚不耐煩。 在她問到圖表是不是統(tǒng)一用柱形圖的時候,章雪揚看眼時間:“這個你自己看著辦,注意美觀度,不要把界面搞得亂七八糟。” “好的,那缺崗情況這一項,我需要體現(xiàn)在哪個子表里呢?” 在章雪揚看來,這就差讓他手拿把掐地教了。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拉函數(shù)?”他起來,蓋上筆記本。 蘇婷搖搖頭:“這個我可以自己學?!?/br> 正反話聽不懂,章雪揚嘴角一抽。 他到鐘走人,拿了車鑰匙往外,卻在門口被喊?。骸把P總!” “又怎么?”章雪揚回頭,語氣不是太好。 蘇婷抱著個本子問:“您最遲……什么時候要?” “你問我?我當然要越快越好?!?/br> “能寬限一天嗎?后天下午兩點之前,我發(fā)到您郵箱。” “你明天休息?” 蘇婷遲疑:“我剛剛想了下,有些月報的數(shù)據(jù)也不太對得上,我想重新再核一遍,所以,可能需要多一些時間?!?/br> 門外,章雪揚眉頭打結(jié)。 他手指貼著褲縫敲兩下,做出最大寬限:“12點前,下午我不在公司,看不了?!?/br> “好的,謝謝雪揚總?!?/br> 章雪揚大步邁開,出去時差點踩到一支筆。 他撿起來順手扔到前排工位,看到自己辦公室里,小店助正把坐過的椅子搬回原位,又像有強迫癥一樣,也替他把座椅方向給扶正了。 但客觀來說,比那個當會計的強,起碼沒有哭喪個臉,好像他說的不是中國話。 第7章 相親 晚上十點,結(jié)束一場工作應酬后,章雪揚到了ktv。 進包廂時,范亞豪正在唱《無賴》,深情至極。 -何必跟我,我這種無賴[1]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1] 等他唱完,章雪揚評價一句:“終于被甩了?” 嘴里沒半句好話,范亞豪也習慣了:“是啊,快給我介紹個妞,我看你meimei就不錯,惦記她很久了。” “我妹不慕殘。” “?我四肢健全,哪里殘了?” “腦殘。” 艸!好卵串! 范亞豪罵他嘴毒:“大家都是三條腿的,就你最拽?!?/br> 下一首是《爛泥》,極度卑微的備胎之歌。 然而唱這首歌的人,已經(jīng)成了港圈里有名的出軌男。 “來兩句?”范亞豪把麥遞過來。 章雪揚不感興趣,直接切了。 包間很大,分了幾個區(qū),有搖骰子猜拳的,也有趴在吧臺卿卿我我的。 章雪揚走到臺球桌,拎起桿:“科匯那塊地,幫我壓一壓價?!?/br> “要開新店?” “嗯?!?/br> “冇問題!”范亞豪打了個響指,他別的不頂用,就土方這點關(guān)系了。 開幾局,桿頭有點打滑。 范亞豪找來槍粉擦了擦:“你跟那個shirley張,現(xiàn)在如何?” 白球貼庫,章雪揚彎腰研究點位:“誰?” “裝傻???酒吧那晚的妞,不是跟你消失過?” 章雪揚抬高后手,對著目標球送了一桿,球體迅速落袋。 他偏頭看看范亞豪的眼袋:“少蒲一點,遲早失足。” “那也強過你,跑世上當佛祖來了,要不要給你送個鑲金的蓮花座?”范亞豪唾道。 實話說,shirley張是那晚最靚的妞,那胸那腿,哪個看了不迷糊?所以他是為了兄弟情才讓出去,要沒后續(xù),當真要懷疑章生不舉。 不甘心的范亞豪,試圖撬開章雪揚那張嘴:“真沒睡?你不會真ed?” 章雪揚朝庫邊勾了個球,起身,掏手機接電話。 家里人打來的,他聽完,全程只說了兩句話。 “確定讓我去?” “好,我可以去,但相成什么樣你們別怪我。” 斷線后,范亞豪問:“相親?” 章雪揚點點頭。 “你居然愿意去?”范亞豪有點吃驚。 章雪揚扯了扯嘴角。 去歸去,但不對結(jié)果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