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山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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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钡匾宦?,電梯玻璃門緩緩打開。姜祁聞二話沒說拖著人往里走。電梯里還有一對情侶。 南佳想向他們求救,姜祁聞捂住她的嘴,低聲警告:“你敢亂說一句,出去老子就辦了你!” 她見識過他發(fā)瘋手段,他這人絕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惹急了什么都敢做。南佳漸漸放棄了掙扎,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后再找機會伺機而動。 電梯到達一樓,小情侶先行出去離開了。往外走幾步是醫(yī)院露天停車場,停在醫(yī)院的車起步就是一小時,車子停好后除非事情辦完否則一時半會不會出來。周圍基本上沒人走動也沒有新的車輛進來,他要真做什么,南佳就是叫人也未必有人能聽見。 姜祁聞打量了眼周圍,確定沒什么人,抬手往外指:“出了這個門一路向西有一個公交站。” 他沒頭沒尾說了一句,南佳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防備盯著他。 而這道目光讓姜祁聞腦海中驀地掠過一張熟悉蒼白的臉,迅速避開,兇巴巴警告:“我告訴你,以后給我把嘴閉嚴(yán)實了,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或是有什么計劃,姜家你得罪不起,想回到從前生活,警方問你什么都說不知道,你如果不聽勸,下次新聞頭條就是你?!?/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南佳忍不住對著離開的背影開口:“所以吳愿的死不是意外,到底是你還是姜羨?” 他抬頭看了眼傍晚的天空,和那天真像,卻是現(xiàn)在越來越討厭的時刻。他重新轉(zhuǎn)過身來,站在原地,盯著對面質(zhì)問自己的人,平靜訴說:“我上了她,其他的事無可奉告?!?/br> 作者有話說: 姜祁聞不喜歡南佳,他倆沒有感情線,至于他為什么這么做,后續(xù)會解釋。姜家為什么會立刻知道南佳做了什么,后續(xù)也會一一揭開。 原本這章大概在5k字左右,結(jié)果我修個文還修少了,我的修文果然和別人修文不一樣,越修越少(汗) 搞了一個抽獎,每人100晉江幣,開獎條件是全訂,看看到時候誰能中獎啦! 寫到20多萬字了,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本每天都小心翼翼寫,生怕爛尾或者情節(jié)bug,有時候收到wb支持的私信,想偷懶不碼字的那點小心思好像被人看見了,麻溜起來打開電腦碼字。 第45章 選擇相信 又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隨隨便便決定一個人生死的口吻,不在乎別人的名聲,只在乎自己。南佳盯著他的臉只覺作嘔。 “你和姜羨不愧是姐弟。”南佳懶得同這種人渣再廢話, 去他的警告, 不能得罪姜家人。要她明知一切卻裝傻,良心過不去。 “南佳, 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姜祁聞低著頭,踢了一下腳下石子,不偏不倚石子滾落在她鞋旁, “姜恒的勢力解決你不難。” 她回身看著對面說話奇怪, 行事作風(fēng)亦是如此的姜祁聞。不得不說姜家姐弟倆性格倒是如出一轍的無法無天,可以當(dāng)著外人面目無尊長直呼父親大名。也對,能做出這種事, 家教可想而知。 “我不是什么圣人, 很多事我不會多管, 但現(xiàn)在我就想問你一件事, ”南佳深吸一口氣, “吳愿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們對她做的那些事有多過分,就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姜祁聞嘴唇翕動,卻未發(fā)出任何有效聲音。他似乎不打算就吳愿的問題和她多做討論:“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事都有原因,就像你尋求公平,但這個世上不可能會有絕對公平, 只有相對公正?!?/br> 這樣的話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南佳頗感意外, 但彼時的她只覺可笑, 將它歸納為姜祁聞為自己所做丑事的美化和開脫,到后來,一件件發(fā)生在身上的事,一件件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寂靜深夜,腦海中掠過的不是痛苦的回憶,而是這句曾覺得可笑卻再真實不過的話。 “我只知道,踐踏別人,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終會有報應(yīng)?!蹦霞巡幌胪僬搶εc錯,是與非,話不投機,三觀不同的人說再多都是浪費彼此時間。 姜祁聞盯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出神。報應(yīng)嗎?他只知道在當(dāng)下社會,有錢能解決八十的煩惱,有權(quán)則解決另外二十的煩惱。姜恒二者兼具,任何威脅到他,觸犯他利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已過立秋,傍晚的夕陽斜斜照在身上,不似從前悶熱。進出醫(yī)院的人少了許多,站在保安亭的大叔拿著指揮棒,吹哨指揮一輛接著一輛駛離醫(yī)院的私家車。 南佳剛打算進去找林思瓊她們,結(jié)果正好和她們迎面撞上。崔慧麗招了下手,她趕忙過去,接過一摞單子和藥品袋,虛扶著林思瓊:“崔阿姨,今天麻煩你了?!?/br> “又說見外話,咱們兩家本就是鄰居,我和你媽又從小認(rèn)識,論認(rèn)識時間我比你和思瓊熟。”崔慧麗略帶玩笑的話讓原本沉悶的氛圍沖淡些許。 醫(yī)院外不讓停車,她們往前走了一段路站著等了會兒才叫了一輛出租車?;厝ヂ飞?,崔慧麗看車窗外聳立的高樓,不由發(fā)出感慨,和林思瓊聊起小時候兩人跑到附近玩,天黑了才回去,家里人好一通找,都沒少挨批。 南佳坐在副駕駛靜靜聽長輩們過往,微垂眼眸。有記憶以來,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福利院附近的一間廢舊廠房。當(dāng)時有一位從香港過來的大老板給福利院捐獻了不少東西,甚至驚動了當(dāng)?shù)仉娨暸_,后來安排人過來舉辦一場現(xiàn)場捐贈儀式,既給了遠道而來的香港老板面子又宣傳了電視臺對福利院孩子們重視程度,可謂是兩全其美。 福利院占地面積不大,一間小食堂,院長辦公室,再就是他們這群孩子住的一棟三層樓,每層共有五間房。孩子多,房間有限,院長就將床鋪全換成了上下床,一間屋子住十幾個小孩。 那時候他們最大的場地就是住宿樓前面一塊不大的空地,舉辦捐贈儀式不論是場地大小還是環(huán)境都不太適合,最終地點定在了福利院往前走一段路的廢舊廠房。南佳還記得廠房里擺滿了五顏六色的小椅子,臨時搭建的舞臺鋪著干凈的紅地毯,周圍擺滿了花束。那是她見過最盛大的場面。 車子緩緩?fù)O?,崔慧麗說了一句到了,將南佳從久遠的記憶中拉回,她付了車費,先下車去扶林思瓊下車。 她們兩家是這兒老住戶,街坊四鄰都認(rèn)識。瞧見林思瓊手上纏著醫(yī)用繃帶,都過來問問怎么回事。崔慧麗就成了林思瓊最佳經(jīng)紀(jì)人,幾句話打發(fā)了所有來問的人。 林思瓊知她性子直,不過到底是為了她的事,沒的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崔慧麗對她的擔(dān)憂不茍同,嗓門亮,說話的時候摻雜幾分故意的情緒:“我又沒說錯,來問的人是真關(guān)心還是來八卦,自己心里最清楚?!?/br> 這話一出裝模作樣收被子的幾人原本還打算來問幾句,現(xiàn)下都躲在被子后面,要么背著身收拾旁的衣物,沒人敢再來問了。 到家后,林思瓊和崔慧麗都有些累,折騰這么久,人都有些餓了,南佳主動去廚房給她們弄點吃的。 “你先坐下來休息,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招呼我做什么,再說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家來,倒水我自己來就行了?!贝藁埯惤舆^林思瓊遞來的玻璃杯,扶著人趕緊坐在沙發(fā)上,瞥見廚房忙碌的身影,不吝嗇夸獎,“佳佳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要不是我家那皮猴子年紀(jì)小了點,我真想封建一次,給咱們兩家定個親。” 林思瓊無奈搖頭:“你快別夸她了,前兩天我在家里說了她幾句,她倒好都會拿你做借口堵我嘴了?!?/br> “是嗎?”崔慧麗端起茶幾上的水杯抿一口,“佳佳說什么了?” “她說,要是崔阿姨肯定舍不得說她,還說要去你家住兩天,讓我在家里著急幾天?!?/br> “哎喲!那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這孩子去,正好啊,給我家皮猴子輔導(dǎo)功課?!?/br> “她成績……” 林思瓊話未說完,院子里傳來動靜,和崔慧麗對視一眼,兩人神色都不太輕松,該不會是那伙人找上門來了吧? “你好,請問家里有人嗎?” 崔慧麗讓林思瓊坐著別管,自己則抄起撣被器緊緊握在手心,背在身后往玄關(guān)走。 院子里站著兩位穿警服的男人,崔慧麗松了口氣趕緊招呼:“原來是警察同志,瞧給我嚇得!” “你好,我們是新城區(qū)派出所的,有接到報案說你們燒烤攤有人來鬧事是嗎?” “警察同志你們要是早點來,興許人就不用受傷了,我朋友剛從醫(yī)院回來!”崔慧麗想起還站在玄關(guān)說話,伸手邀請,“警察同志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們先進來吧!” 走在前面的警察先作了自我介紹:“許定?!彼猪槺憬o另一位簡單介紹,“孫洋?!?/br> “原來是許警官,快請進!”崔慧麗往里走和林思瓊對上眼,笑著解釋,“思瓊,這兩位是新城區(qū)派出所的許警官和孫警官,來問問你燒烤攤的事。” 林思瓊剛要起身,走在前面的許警官主動開口:“不必客氣,我們來了解下事情始末?!?/br> 南佳關(guān)了油煙機才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沖干凈手從廚房走出來,見到穿警服的兩人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客廳,確定不是那兩張熟悉的臉?biāo)闪丝跉狻?/br> 林思瓊將燒烤攤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向警察復(fù)述一遍,又回答了許警官問的一些問題。 孫洋專門做記錄,許定問完后,他停了筆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林思瓊,注意她傷口上纏著厚重的醫(yī)用繃帶,以及衣服上的血漬,可以確定有動手。 “這件事我們警方會盡快處理,不過一中后街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前兩天壞了,據(jù)居民反映說是人為破壞,最近也在調(diào)查這方面的事。”許定按照流程繼續(xù)說幾句讓人放心,警方一定不會不管的官方話。 崔慧麗看他們該問的都問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現(xiàn)下看來是準(zhǔn)備走了,可這事影響還不夠惡劣嗎?在學(xué)校附近動手,以后凡是在那兒擺攤的,萬一都遇上這種蠻不講理,說幾句話就動手的客人,他們那兒生意還用做嗎?越想越覺得心中有氣,不吐不快。 “許……” “許警官,謝謝你們大老遠跑來一趟,”南佳趕在崔慧麗前開了口,“我送送你們。” “不用客氣了,這都是我們的工作?!?/br> 許、孫兩位警察剛出了院子,崔慧麗忍不住了:“他們什么意思?這是打算不管了?” “監(jiān)控設(shè)備壞了,找不到那伙人?!蹦霞哑届o訴說事實,一件她早已知道的事實。 “那他們還過來做什么?干脆直白點就說人找不到,這件事自認(rèn)倒霉!”崔慧麗越想越氣,“老百姓的事就不叫事,我前段時間看明星報警說自己被詐騙了兩千萬,沒到一個星期就給破案了,到底是公眾人物比咱們老百姓就是有話語權(quán),咱們受了傷,攤子被砸了只能自認(rèn)倒霉!找人說理結(jié)果能說理的人還不管,這都什么世道,真是笑話!” 南佳關(guān)上門,將崔慧麗的聲音阻隔在屋子里。有些話你在家里說說叫一吐為快,被旁人聽見了沒準(zhǔn)就成了大事。 林思瓊性子溫和,瞧崔慧麗為自己的事打抱不平,怕她真氣出好歹,只得從旁勸和:“許警官說了會處理,我們等等看。” “不用等了?!蹦霞涯弥习褜⑿P(guān)那處打掃干凈,面對兩道疑惑的視線,淡淡解釋,“過來詢問是他們工作,總不能落下話柄,面子工程還是要做足的。” “佳佳說得不錯,”崔慧麗端起茶幾上已經(jīng)涼了的水一飲而盡,“現(xiàn)如今別指望咱們這點小事能使喚動他們,這世道變了,上面方針對,架不住下面人各有各的心思。” 一屋子三個人沉默。氛圍莫名沉重起來,加之今天發(fā)生的事,心情都不怎么好。 “崔阿姨,我煮了點粥,炒了兩盤菜,你和我媽吃點?!蹦霞逊畔率掷锿习?,“家里鹽剛好用完了,我出去買點?!?/br> “也不急在這一時,吃完再去。”林思瓊起身要往廚房去。 崔慧麗趕緊阻止:“你先坐著吧,我去端就是了,小賣部離咱們這兒也不遠,佳佳也是怕明天要用家里沒鹽可怎么辦?!?/br> 南佳注意崔慧麗向她使了使眼神,她懂了意思,回房間取了錢包去小賣部。 從院子里出來,離開了稍顯壓抑的氛圍,南佳緩緩抬起頭深呼吸,仿佛這樣做能將身體里所有的愁煩隨著呼出的氣體一并消失。 小賣部的確離她們住處不遠,但要穿過巷子走到巷子口外,那里有幾間門面,供應(yīng)住在這兒居民的基本需求。 “南佳?” 她聞聲回頭,看清來人后舒展的眉漸漸攏起。沒說話,站在原地等對方說明來由。 “別誤會,剛好來這邊辦點事,碰到許警官他們,隨便聊了幾句才知道是你家出事了?!?/br> “陳警官如果沒什么事,我先走了?!?/br> “南佳!” 她轉(zhuǎn)過身來,不語。 “有時間嗎?”陳鋒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只是他這人向來不茍言笑慣了,極力扯出笑容想表達善意卻適得其反。 “沒有,我買完用品還要回家寫作業(yè)?!蹦霞崖月渣c頭表達歉意。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保密,不告訴你們老師今天下午你并非去警局而是去處理自己私事,”陳鋒表情恢復(fù)如初,“這樣,你有時間聊了嗎?” 這段時間南佳聽到了太多威脅的話,也受夠了這些人總在逼她做一些本就讓她抵觸的事情。壓力一旦到了爆發(fā)點,只需一句話就可輕易點燃。她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沒有!你想說就去說!” 大抵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會如此激烈,陳鋒愣了兩秒,為自己剛才的言論道歉:“抱歉,我……算了,說都說了解釋無用,我來找你是希望可以談?wù)?,關(guān)于姜祁聞和吳愿的事,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br> “羅警官呢?” “我?guī)煾覆恢牢襾?,這次來找你是我自己個人意思,因為我想查清這件事?!?/br>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是對這起案件的重視,更是身為一名刑偵警察肩上的責(zé)任。南佳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為什么會答應(yīng),直到和他面對面坐在一家甜品店里,四目相對,無人開口說第一句話。她想離開,卻也知道沒有后悔藥。 “要喝什么嗎?”陳鋒將桌上擺放的立牌菜單轉(zhuǎn)給她看。 南佳掃了一眼,搖頭:“不用了,說正事?!?/br> 陳鋒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斟酌一番:“關(guān)于他們兩人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br> “陳警官,在我告訴你一些事之前,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請問?!?/br> “如果我告訴你所有的事,我個人,我的家人,是否都會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 陳鋒微愕:“你只是將你知道的告知警方,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有事?” “既然如此這場談話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蹦霞羊嚨仄鹕?,“再見?!?/br> “等一下!”陳鋒隨她起身,“我可以向你保證不論你今天說了什么,都不會影響到你的家人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