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山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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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聽在耳里,為謝婉寧的勇敢點贊,能對北野說出這句話。 “謝了?!彼皯舴较蛱Я颂掳停案舯谧澜惺裁疵??” 謝婉寧看向他下巴所指方向,先“哦”了一聲,繼而熱情介紹:“我們班學霸,南佳?!?/br> “嗯?!北币皼]再繼續(xù)話題。 謝婉寧挺納悶,心里藏不住事有話直說:“你不問問別人叫什么嗎?” 他聞言,視線重新落在靠窗的纖瘦背影上,似有所指:“我知道她就行?!?/br> 話音落下,氛圍漸漸趨向曖昧?;蛟S是有口無心,或許是有意為之,但在學校里說出這句話,等于坐實了一些傳聞,一個新鮮熱乎大家正愁要怎么證實的八卦。 謝婉寧和南佳身后桌男生相視一眼,兩人這時候鬼精的很,一句話沒說,落在他們身上的眼神仿若說了千百句,不言而喻。 南佳裝不下去了,放下手里書,順手把窗戶開大了些,拂去心頭燥熱。這時候不能再接話,否則正中某人下懷,他就是故意讓別人誤會,想看她到底能憋多久。 冷靜。 一定要冷靜。 南佳不停給自己灌輸“不搭理”思想。但多數(shù)時候,意外總是在自認為準備好情況下突然發(fā)生。 俞飛還沒從講臺下去,直言:“老師,我坐哪兒?” 顧嚴有點頭疼,現(xiàn)在生活條件是好,來他們班的男同學就沒幾個矮的,才安排了一個又來了,掃尋臺下一圈:“陶子奕你往第四排來,張惠你坐第二排?!?/br> 俞飛看他們手腳俐落換好了位置:“老師,我能不坐靠窗嗎?” “怎么了?” “我有恐高癥?!?/br> 理由合理,可信度也高。顧嚴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這樣吧……”他來回看了好幾遍,班里能動位置的學生基本上都動了。 俞飛看出顧嚴難辦的樣子,主動為他分憂:“老師,我和北野換個位子就行,正好都是后排?!?/br> 顧嚴當下拍板:“那行,就你們倆換吧,北野你沒問題吧?” 有時候南佳覺得顧嚴挺好的,起碼知道問學生意思,哪怕他心里有了主意,但此刻她又希望他別那么民主,干脆拍板說不行不好嗎?陶子奕本就坐在她后排,位置換了她豈不是天天如坐針氈? “我……”他緩緩開口。 南佳回頭看他一眼。 他本想拒絕,看她一臉抗拒的樣子,應下:“同意?!?/br> 第13章 到底誰帥 如果說最初北野提出個子高坐哪兒的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刻無異議應下顧嚴要求則板上釘釘承認了他和南佳傳出的“緋聞”。 謝婉寧看向北野的眼神從膽怯到默默豎起大拇指,真男人啊,當著全班人公然表現(xiàn)出對南佳偏愛。 而當事人南佳愣住的表情并不足以洗清冤屈, 落在旁人眼中更多的是故意為之以此混淆視聽, 其實心里是希望北野坐在自己身后。 謝婉寧趁俞飛過來,北野換座位的空當朝南佳悄悄揮手, 眼珠子往后面瞟個不停示意接下來的話有關北野,口型:真愛。 平日放在桌上輕易就找到的草稿紙今天怎么也找不到,南佳從作業(yè)本后頁撕下半張寫上一段文字, 確定顧嚴沒關注這邊, 把紙條扔給了謝婉寧。 謝婉寧把紙條偷偷拿到桌屜下查看。 {我和他沒關系。} 謝婉寧拿筆回復,瞄了眼講臺,把紙條又扔了回去。 {沒事, 有沒有關系我都不會多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剛和他說話的時候仔細瞧了眼, 真挺帥的, 以前別人說我還覺得有吹牛成分。} 南佳默讀完, 三條黑線從頭頂齊刷刷飄過。合著謝婉寧還是覺得她和北野關系不一般。她原想再解釋一句又覺得沒有必要了。對上謝婉寧迫不及待等著她回復小紙條的眼神, 執(zhí)筆寫了一句。 “好了,新同學……” 顧嚴突然開口,南佳手一抖,紙條從指尖掉落。新來的同學已經(jīng)介紹完畢她竟沒發(fā)現(xiàn)。 “以后大家在學習上要互相幫助,基于學習以外的事如果大家愿意也可以過來和我說,一會兒我們票選一下班長和各科課代表?!?/br> 顧嚴話音剛落, 底下熱鬧起來, 南佳趁著熱鬧勁, 彎腰準備撿起掉落的紙條。驀然出現(xiàn)的手先一步拿走了紙條。 她怕顧嚴聽見, 壓低聲說話:“北野,那是我的?!?/br> “又怎樣?”他一臉無懼,甚至把紙條拿在桌上準備打開,“你沒拿過我的?” 一句話道出事實噎得南佳夠嗆,誠然,她的確拿過他的紙條,但性質不同且里面內(nèi)容更不易展示。她伸手準備去搶,指尖剛挨上桌面,他已然發(fā)覺用意,紙條被放進了桌屜,而她校服衣袖被輕松扣押,進退兩難。 他睨了眼講臺上發(fā)表聲明似的顧嚴:“想搶?” “那本來就是我的?!彼裏o語,“還給我。” “南佳,”他勾唇,“我看上的就沒失手過?!?/br> 她微怔,掙扎的力道大了些,從他手里逃脫。整理被拽的衣袖,說不清是那句話的震懾作用還是被拽時磕到了手臂,心頭慌亂無措,不喜歡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透著曖昧和惹人遐想的意味。她自覺沒那么大魅力能吸引北野,更何況他才說過全一中和誰表白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是她,那句話僅是針對紙條,讓她知難而退。 謝婉寧全程目睹紙條掉落,北野撿起,南佳被扣,等一系列烏龍事件的發(fā)生。 俞飛忍著笑同她說話:“哎,前面的,你叫什么名字?” 謝婉寧自報家門,比起和北野說話小心翼翼,俞飛的氣場沒那么強,說話直接了些。 俞飛輕點頭:“她紙條扔給你的?” “嗯,但是……” “你沒說些有的沒的吧?” 經(jīng)他提醒,謝婉寧轉頭看他,臉上驚愕乍現(xiàn),說話結巴起來:“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說閑話?!?/br> 俞飛通過她此刻表現(xiàn)推測出紙條內(nèi)容多半和北野有關,朝她勾了勾手,等人靠近后存心逗她:“那你完了?!?/br> 謝婉寧后背一涼,看他的目光帶著些許求救信號:“他……他脾氣很差嗎?” “很差。”俞飛抿唇,“你應該聽過他做的那些事,再者他本人現(xiàn)在距離你一米不到的距離,你看他像脾氣很好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謝婉寧眼神不受控制瞥向靠窗位置,受了刺激似的火速收回目光:“完了完了!” “其實我能幫你,不過你得先和我說說你們那張紙條寫了什么內(nèi)容,這樣我好幫你在他面前說句好話?!?/br> 謝婉寧猶豫幾秒:“我就問南佳和他什么關系,順便說他長得挺帥的。” “沒了?”俞飛顯然不信,“我怎么記得紙條是她先扔給你的?” “南佳就是解釋自己和北野沒關系,其他也沒說什么。”謝婉寧怕他不信又補了一句,“她沒說北野一句壞話。” “得!”俞飛意欲不明笑起來,“這比說壞話殺傷力還足。” 謝婉寧不明就以:“為什么???解釋清楚不是很好嗎?” 俞飛一副過來人身份給予她善意提醒:“好不好你等他看完紙條再說。” 謝婉寧隨他視線一起望向低頭的人身上,眼睜睜看坐在前面的南佳被拽住衣服整個人身體往后仰。 “你挺能耐?!?/br> “你干什么?放開!” “再大點聲,我不介意大家都看看?!?/br> 南佳抿了抿唇。 他手上力道沒減,傾身抵著桌沿,聲線微低,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把你最后寫的那句話說一遍。” 她不自然看向窗外,肩膀動了兩下,掙扎無果:“你才換班,難不成要給老師留下不好印象?” 他輕嗤:“我在乎?” 每晚去燒烤攤幫忙,南佳最怕的不是吃了不付錢的人,是那種坐在位子上東西吃完了,還要死賴著兩個小時放聲聊天,嘴里說不完的糙話,吐痰吸煙各種都有,影響別桌用餐,你去友好提醒一下,他一臉無所謂,仿佛被打擾的是他。北野就挺像,天不怕地不怕,你拿老師為說辭,妄圖他能收斂,效果等同于無。 他們僵持著,顧嚴站在講臺上,拿出揮灑汗水的激.情演講,偏偏視線每每到左邊就停了。南佳想難不成從顧嚴角度右邊附和聲兒更大些? “北野!”她一向安靜,在班里和其他人幾乎沒說過幾句話,甚至換班人群中還有從未說過話的,但安靜歸安靜不代表她沒有脾氣,“你無不無聊?” 他不以為然,松開她:“行。” 就這樣過去了?南佳回頭不太確信地瞧他一眼,不像他行事作風,別是憋著什么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嚴嘴沒停過,總有說不完的事要交代。 南佳低頭看手腕上的表,過去三分鐘了,身后人依舊沒動靜,大概是真覺得沒意思或是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她分析不出來,對他的了解僅限于性格上喜怒不定。 “那行,給你們五分鐘休息時間,一會兒我和你們語文老師換一下,下節(jié)還是我的課,我們抽點時間把課代表選一下,當然大家也可以自薦。”顧嚴說完這句下意識舔了下唇,說到現(xiàn)在口干舌燥,忘了帶茶杯,“好了,自由活動?!?/br> “謝婉寧。” 南佳直起的腰微僵,她原是打算叫謝婉寧跟她出去,北野先叫了她。 “怎……怎么了?”謝婉寧看南佳一眼,試圖從她臉上找到答案。 北野在顧嚴離開講臺后,起身靠著窗沿,雙手插兜,長腿踩在椅撐上,看她們兩人默默眼神交流,把紙條拿出來把玩:“好奇我和她關系?” 謝婉寧秒慫:“沒沒沒!我沒好奇!” “好奇也沒事。”他右腿動一下,人已經(jīng)坐上了窗沿臺,長腿無處安放干脆踩在椅面上,弓身往前,雙臂自然撐在膝上,似笑非笑,“問我本人比……” “北野?!蹦霞殉雎暣驍啵椭肋@人睚眥必報,安靜幾分鐘不是過去了,他在等顧嚴離開,等一個合適時機把事情攤到明面上說,表面說沒事,實則是打臉她們在背后扔紙條隨意討論他,這個行為為他所不齒。 他挑了下眉,似乎在問有什么問題? “怎么了?”謝婉寧不懂他們較勁的緣由,“有什么不能說嗎?” “倒也不是?!彼D了話鋒,“就是我這人最不喜歡背……” “你最帥。”南佳轉身面對他,“我有眼無珠,這事能過去了嗎?” 北野舔了下唇角,手心朝內(nèi)動了動。等她走近后,伸手在她領口位置撣了幾下,低語:“態(tài)度不錯,繼續(xù)保持?!?/br> 他沒給她回嘴的機會,從窗臺沿下來朝俞飛說話:“走。” 看熱鬧看到現(xiàn)在的人,沒等來最終結果,俞飛挺意外:“這就結束了?” “不然?” “換個班行事作風都變了,平哥看見估計很欣慰,你說是吧?” 北野斜睨他:“陰陽怪氣什么,直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