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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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豈不是著天底下最快活的事兒,理應(yīng)笑才是。 彼時只有十五歲的謝柔嘉聽不懂這話,卻自那以后愿意聽他的話。 就連阿昭那樣不服管教的人,對他也佩服至極。更是在他的教導(dǎo)下,從一個人人懼怕的混世魔王,成為朔方最好的前鋒將軍。 在朔方兩年,他像一個父親一樣教導(dǎo)她與衛(wèi)昭。 他時常同她說,“是三郎他不識好歹,咱們大胤最好的男兒在朔方。小柔嘉,我倚老賣老,回頭替你尋一門好親事?!?/br> 其實他一點兒都不老,才不過四十出頭,長相英武俊美,為人風(fēng)趣幽默,便是臉上那道疤痕,都給他格外增添幾分魅力。 朔方不知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給他。 她當(dāng)時甚至想,若是自己有一個像裴溫那樣的父親就好了。 她不在意自己是否是公主,她只想要一個頂天立地的父親。 而他弄成如今這副模樣,十有八九是父親的“杰作”。 怪不得方才裴五瞧她的眼神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裴叔叔為大胤守了半輩子國門,到頭來被父親害成這樣,若換成是她,恐怕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可到頭來他竟還反過來安慰她。 謝柔嘉羞難當(dāng),如何笑得出來。 一旁的裴季澤握住她的手,道:“叔父,侄兒與殿下半年前已經(jīng)成婚?!?/br> 裴溫聞言怔愣住,干涸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 半晌,笑,“這么說來,小柔嘉是我的侄媳婦兒了?” 裴季澤瞧見他臉上的笑意,一臉鄭重,“對,她如今是您的侄媳婦兒了。” “好。” 神色有些激動的男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捉著他二人的手交疊在一塊,“小柔嘉,沒想到咱們還有這樣的緣分?!?/br> 從前只要裴季澤只要同人提及成婚之事,謝柔嘉就會不高興。這一回,她什么也沒說,任由裴季澤guntang的掌心覆在自己手背上。 三人寒暄幾句后,裴溫對謝柔嘉道:“小柔嘉,我有話想要同三郎單獨說,你先去旁邊的屋子休息片刻。” 謝柔嘉頷首應(yīng)下,起身告辭。 行至外間時,瞧見南面的墻上擺放了一壁的瓷娃娃,眼神里透出驚訝。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拿了其中一個笑容可掬的白胖,只見底下寫著“阿寶”兩個字。 方才著急入內(nèi)室內(nèi)見人,倒不曾注意過。 說起來,母親的宮中也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瓷娃娃。 她平生沒有別的愛好,最愛收集這些東西。 謝柔嘉想起在朔方時,裴溫曾多次詢問母親的近況。 他說,他同母親兩家是舊交,原本兩人要定親,只可惜后來母親嫁了父親。 母親出自于河?xùn)|崔氏一族,河?xùn)|崔氏當(dāng)年是顯赫一時的氏族,祖父則是手握兵權(quán)的大將軍,而身為家中唯一的女兒,被自己的父兄捧在手心里長大。 當(dāng)年,父親不過是一宮女所出的皇子,原本并無稱帝的可能。 母親也不知怎的就瞧上父親,非君不嫁。 兩人成婚后,父親在祖父的扶持下,從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皇子,一步步走上儲君的位置。 她曾聽趙姑姑說過,祖父在世時,父母也算是恩愛有加。 可是祖父戰(zhàn)死以后,父親與母親的關(guān)系便急劇轉(zhuǎn)變。 如今想來,母親性格較為強勢,祖父在世時,礙于他手中的兵權(quán),父親能忍則忍。 祖父去世以后,兩個舅舅卻資質(zhì)平庸,崔氏一族再無可堪大任之人,只封了一些爵位的虛銜。 兵權(quán)回到父親手中。 至此以后,兩個人開始頻繁的發(fā)生爭吵。 原本祖父在世時,父親曾答應(yīng)母親,后宮唯有她一人。 可祖父去后,父親接二連三的擴充后宮。 若說之前,兩人到底還有些情誼,可江貴妃的出現(xiàn),徹底成了壓垮母親的一根稻草。 謝柔嘉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回兩人爭吵,父親望著母親,一臉冷漠,你若是有阿嫵的半點溫順就好了。 阿嫵,是江貴妃的閨名。 母親當(dāng)時怔在那兒。 淚如雨下。 至此以后,兩個人除卻非必要場合,再不曾一同出現(xiàn)過。 謝柔嘉一直在想,若不是因為太子哥哥太過優(yōu)秀,恐怕父親連廢后的打算都有了。 不過如今他老而昏聵,又冒出廢黜的想法來。 謝柔嘉一時又想起裴溫終身未娶,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是因為母親嗎? 可隨即否定。 母親的閨名喚作崔蘊,與“阿寶”無半點關(guān)系。 謝柔嘉將手里的瓷娃娃放回去,去了隔壁屋子。 屋里。 裴溫打量著自己的侄兒,道:“當(dāng)年你拒婚,為何如今又與她成婚?以小柔嘉的脾氣,怎會答應(yīng)嫁你?” 他昏迷的時間太久,根本不知曉這中間的諸多事情,更加不知曉裴季澤與謝柔嘉成婚的緣由。 裴季澤沉默片刻,道:“因為當(dāng)日在柔柔的及笄禮上,有人曾遞了一封書信給侄兒。說是若是侄兒要答應(yīng)賜婚,就會將柔柔的身世公諸于世?!?/br> 裴溫微微蹙眉,“小柔嘉能有什么身世?” 裴季澤一臉凝重,“書信里說,柔柔是叔父的女兒。當(dāng)年在溪慈庵內(nèi),他曾親眼瞧見,叔父宿在皇后殿下的禪房中。之后皇后殿下回宮不到八個月,誕下柔柔?!?/br> 裴溫瞪大眼睛望著他,“所以,你信了,才拒婚?” 裴季澤眼神里流露出nongnong的痛苦,“侄兒并不全信,但是侄兒不能不怕?!?/br> * 隔壁屋子里。 躺在榻上差點睡著的謝柔嘉被隔壁傳來的一聲響動驚醒。 是裴叔叔。 謝柔嘉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兒,趕緊出去。 誰知剛到門口,這時屋子里頭又安靜下來。 謝柔嘉也不進去,只好站在廊廡下焦急等待著裴季澤,想要詢問情況。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房門打開,裴季澤頂著一個巴掌印自里頭出來。 謝柔嘉一臉震驚,“這是?” 像是心情極好的男人握住她的手,“叔父打的。” 謝柔嘉不解,“裴叔叔為何打你?” 他道:”我做錯事情,該打?!?/br> 謝柔嘉猜測,“難道裴叔叔已經(jīng)知曉你如今為權(quán)力尚公主,不僅投靠了父親陣營,還脅迫我來江南?” 他“嗯”了一聲,“不止如此?!?/br> 謝柔嘉原本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竟承認。 她沉默片刻,問:“裴叔叔,是我父親做的,對嗎?” “圣人是圣人,殿下是殿下。此事完全不關(guān)殿下的事情,” 裴季澤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淚,“我?guī)У钕聛硪娛甯福且驗橹獣允甯敢姷降钕滦睦镆欢〞芨吲d。”頓了頓,又道:“叔父,一直希望我能夠娶殿下為妻?!?/br> “胡說!”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的謝柔嘉反駁,“裴叔叔分明說要找朔方最好的男兒給我做夫君!還說你瞎了狗眼!” “是裴季澤瞎了狗眼,”他捧著她的臉,目光灼灼望著她,“就請柔柔殿下寬恕則個?!?/br> 謝柔嘉見他還有心情說笑,顯然裴叔叔暫時無礙,心里也不免松了一口氣。 他道:“眼下天色已晚,咱們今夜就在此住下?!?/br> 謝柔嘉還有許多話想要與裴溫說,并沒有打算離開,頷首應(yīng)下。 他并未叫仆從隨行,而是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牽著她出了院子。 行至一段路,他突然停駐腳步,將手里的燈掛在道路旁一棵樹上。 謝柔嘉見他奇奇怪怪,正欲問他出了何事,他突然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起來。 謝柔嘉嚇了一跳,“你今夜瘋了是不是!” “三年前得的瘋病,”他重新拿過樹上的那盞燈,眸光灼灼地望著她,“今夜恰巧好了。” 謝柔嘉一時不知他究竟在說什么,借著燈光望著他潔白似玉的面頰上的清晰指痕,輕哼,“莫不是裴叔叔將你打傻了!” 眉目若雪的男人彎著那對含情眸凝望著她,“柔柔心疼我?” “誰心疼,我——”話音未落,他將她抵在樹上吻了上去。 此次已經(jīng)入夜,莊園內(nèi)雖人少,可到底還有人行走。 謝柔嘉沒想到他如此孟浪,欲掙脫,他連手上的燈也丟到地上去,兩只手將她牢牢禁錮在懷里。 謝柔嘉羞惱,“你果然是瘋了!” 他輕聲道:“柔柔說我瘋,我便瘋吧。” 她偏過臉不理他。 他再次低下頭親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