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有口難言(1v1 SC 偽叔侄)、偽裝淪陷、向春山、路人甲心聲泄露后被反派全家團寵了、身為對照組的自覺、惹姝色、我們農(nóng)貿(mào)批發(fā)市場穿越了、折鶴、總有刁民想睡朕(女尊NPH)、無情道總是修不成 (GL)
這是他最擅長的一首曲子。 只是不知怎的,今日奏得格外晦澀。 尤其是自上方頭投來的那兩道刺骨的眸光,盯得他如坐針氈。 他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腕,慌亂之中,撫錯好幾個音。 一首《廣陵散》被他奏得七零八落。 他不由地停下來。 端坐在上首始終一言未發(fā)的男人終于開口,“怎不繼續(xù)?” 嗓音低沉悅耳,不見一絲一毫的怒意在里頭,甚至淡然得就好像他真是一位琴師,而不是被養(yǎng)在公主府里的面首。 可偏偏這樣的聲音,壓迫得叫他抬不起頭來。 魏呈定了定心神,接著撫琴。 待一首《廣陵散》奏完,他背后已沁出薄薄一層冷汗來,就連手指也抖得厲害。 端坐在上首的男人又道:“魏先生的心,亂了,這是撫琴的大忌。” 魏呈聞言,終于忍不住抬起眼睫來。待瞧清楚端坐在上首左側(cè),一襲紫紅色朝袍,貴氣逼人,氣質(zhì)如謫仙一般的美貌郎君時,頓時怔愣住。 怪不得,公主會在那么多人里一眼就挑中自己,還以為公主真瞧中自己,卻不曾想,真相竟然會是如此。 只是縱然眉眼與對方有幾分相似,對方光是坐在那兒,就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比到塵埃里。 那是百年世家教養(yǎng)出來的子弟,舉手投足皆散發(fā)著尊貴的氣質(zhì),與他們這種出身的人,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盡管不愿意,可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與公主,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魏呈呆呆地愣在那兒,黃金面具下的臉一陣陣發(fā)燙。 他不明白既然如此,公主為何還要將他養(yǎng)在府里頭。 對方這時輕輕撫摸著手腕上同樣顏色的紫檀木珠串,“魏先生的手串極好,不知在哪兒買的?” 魏呈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紫檀木串珠,下意識望向公主。 公主正一臉溫柔地望著他。 魏呈在她溫柔的眼神中又鎮(zhèn)定下來,道:“是公主所贈?!?/br> 話音剛落,水榭內(nèi)的溫度像是驟然降下來。 魏呈感覺到有些冷。 這時公主柔聲道:“魏先生先回去吧,我明日再去瞧先生?!?/br> 魏呈微微紅了面頰,抱起琴起身,快要出水榭時,忍不住回過頭來。 只見水榭里原本坐著的公主突然被駙馬抱坐在懷里,兩人耳鬢廝磨,不知在說些什么話。 許是察覺到他在窺視,那個緊緊將公主抱坐在懷里的男人瞥了他一眼。 他終于瞧見對方眼底深深藏著的怒意。 原來,那樣的人即便是惱怒,也能這樣克制。 “魏公子,您怎么了?”文鳶見眼前的美少年跟丟了魂似的,擔(dān)憂,“您沒事兒吧?!?/br> 魏呈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失魂落魄地隨著她離去。 行到一半,忍不住問:“公主,明日還會再來瞧我嗎?” 文鳶愣了一下。 這她哪兒知曉? 不過她瞧著眼前少年的眼神,該不會是對公主動了真情吧…… * 水榭里。 被人強行抱坐在腿上的謝柔嘉惱怒,“放手!” 裴季澤卻牢牢地將她扣在自己的懷里,喉結(jié)微微滾動,嗓音喑啞,“微臣贈給殿下的手串,為何那條手串會在他手上?” “啊,駙馬說那個啊,”謝柔嘉像是極認真地想了想,撥弄著自己染了丹蔻的指尖,“本宮有些戴膩了,就順手送給他了。怎么,駙馬送的東西,本宮不能贈予旁人?” 他沉默不語,喉結(jié)不斷地攢動,眼尾洇出一抹薄紅來。 謝柔嘉掙脫不出來,故意用涂了丹蔻的指尖輕輕按壓著他的喉結(jié),問:“駙馬覺得他琴音如何?雖比著駙馬稚嫩些,可到底勝在年紀(jì)小,若是本宮花費些心思調(diào)教,未必不能成為大家?!?/br> 他仍是不作聲。 玩了好一會兒,謝柔嘉也有些累了,下逐客令,“既然琴已經(jīng)聽完,就請駙馬早些回去?!毖粤T,要從他懷里起來。 誰知原本坐著的男人突然將她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朝外頭走去。 謝柔嘉沒想到他如此孟浪,呵斥,“駙馬這是做什么,還不快放本宮下來!” 可面色陰沉的男人充耳不聞,抱著她大步出了水榭。 外頭仍飄著綿綿細雨。 身形高大的男人像是怕懷中少女淋著雨,輕輕一托,將她扶正,寬厚的手掌拖著她的臀,像是抱三歲小孩子一般抱她在懷,寬大的手掌護著她的頭,步伐穩(wěn)健地向府外走去。 長這樣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抱在懷里的少女又羞又惱,低斥,“裴季澤,你趕緊把本宮放下來,否則本宮——” 他突然停下腳步。 謝柔嘉松了一口氣,以為他要將自己放下來,誰知他只是調(diào)整了一下墊在她臀下的寬厚手掌。 不過是輕輕地挪動,謝柔嘉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輕薄衣衫下,結(jié)實灼熱的筋骨皮rou。 她低聲呵斥,“裴季澤,若是現(xiàn)在放我下來,還來得及,否則我,我……” 可從來都極有涵養(yǎng)風(fēng)度的男人僅一人也不知發(fā)什么瘋,根本不予理會,就這樣抱著她一路出府。 威脅無用的謝柔嘉又怕自己掉下去,只得圈住他的脖頸。 直至上了馬車,他都沒將她擱下來。 眼神里蘊含著怒意的女子呵斥,“還不快放我下來!” 他神色淡然,“不放。” “裴季澤,”她又氣又羞,“你如今連臉都不要了是吧!你別以為我阿娘向著你,你就能夠為所欲為!你知曉我這個人,便是我阿娘也管不了我!” 面色如霜的男人垂下眼睫,漆黑的眸子灼灼盯著她,“殿下若是有本事,就自己下來?!?/br> 謝柔嘉聞言,伸手去掰他的手臂。 也不知他是不是石頭做的,竟然未能撼動分毫,反倒是弄得她指尖都紅了。 實在掙脫不得的謝柔嘉一口咬在他脖頸上。 她使了全力,牙齒都酸了,可他也只是悶哼一聲,橫在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咬累了的謝柔嘉松了牙口。 鮮血立時自男人白皙的皮rou里溢出來,順著脖頸沒入到他層層的衣領(lǐng)里,很快染紅了上頭精致華麗的刺繡。 可眉目若雪的男人像是渾然未覺,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她瞧。 他瞧她的眼神叫人心慌。 像是委屈到極點。 他在委屈什么? 謝柔嘉心里閃過一抹慌亂。 不過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 他又在演戲給她瞧。 他如此三番五次地羞辱她,她看在昔日情分的面子上,一次又一次地給他機會。 可他都不知珍惜,不想要她好過。 要怪只能怪他這個人不識好歹! 她定了定心神,嫣然一笑,“駙馬該不會是惱了吧?我不過是在府中養(yǎng)個琴師,駙馬都這樣生氣,我若是在府里頭養(yǎng)面首,駙馬豈不是更覺得面上無光?不如駙馬現(xiàn)在與我和離——” “微臣絕不和離!”眼眶微紅的男人冷冷打斷她的話,“殿下就死了這條心!” “那本宮也同駙馬說過,和不和離的,本宮倒也無所謂?!?/br> 謝柔嘉嗤笑一聲,“本宮不過是為駙馬著想,免得駙馬到時面上無光,將臉丟得滿長安都是!” 話音剛落,他突然抬起手指抹去她唇上沾染的血跡,啞聲道:“柔柔這樣做,真能感到高興嗎?” 謝柔嘉臉上的笑意凍在嘴角。 “別惱我了,”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輕撫著她的背,“我知曉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再地辜負柔柔。有些事情,我已經(jīng)在想法子解決,再給我一些時間,可以嗎?” “無論如何,先同我回家。不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公主府,也不要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中秋節(jié),我曉得其實柔柔心里最愛熱鬧。我亦曉得,其實柔柔很喜歡姨母同阿念。若是柔柔實在不想瞧見我,我可搬去春暉堂去住?!?/br> 謝柔嘉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他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她怕一個人待著。 她不想一個人過中秋節(jié)。 她不想如同小時候,每一年的中秋節(jié)都是在冰冷的宴會上度過,或是在父親母親的吵架聲中度過。 她很羨慕裴季澤有那樣的家。 她也確實非常地喜歡裴夫人與阿念。 你瞧,裴季澤永遠知曉如何拿捏她。 可有些東西是會變的。 一如他三年前的變心。 再如她,如今終于懂得這世上,并不只有他裴季澤一個。 她緩緩道:“裴季澤,有些事情到此為此,其實對彼此最好,若是鬧到無法收場,彼此憎恨的地步,反倒不是一件美事。我若是駙馬,就應(yīng)該適當(dāng)放手,免得累人累己。” 他是她哥哥的肱骨之臣,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她不想將他的臉皮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