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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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慵懶地望著不遠處正在吃東西的幾只貍花貓,細碎的金色陽光在他過分蒼白的面容上鍍上一層淡淡的暖意。 那對風流多情的眼眸微微彎著,波光瀲滟的眸光攝人心魂。 偶爾,一陣風拂過,堆雪砌酥的梨花簌簌地落在他身上,就跟梨花成了精似的。 謝柔嘉一時望得出了神。 直到對方突然朝她望來,來不及收回視線的女子被他抓個正著。 她忙收回視線,有些慌亂地道了一聲“早安”。 好在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起身斂衽向她行了一禮,“早飯已經(jīng)好了?!?/br> 謝柔嘉“嗯”了一聲,待臉上熱意消退,深吸一口氣朝外走去。 一推開門,門檻處擱著一對鹿皮皂靴。 是自己的。 她忍不住再次看向裴季澤。 他一向做事周全,想來定是他派人去莊園知會文鳶,順帶拿靴子。 她穿好鞋,已經(jīng)打好水的童子服侍她盥洗。 這時童子將食案擺到院子里來。 早飯十分簡單,不過一碟子包子,一碟醋芹菜,兩碗小米紅棗粥。 那包子倒是聞著極香,謝柔嘉才拿起,遠遠地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抬睫一看,綠蔭小道疾步行來一身著草綠色衣裳的高瘦少年。 近了,斯文俊秀的少年把手里像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紅果子遞給她,“后山摘的,很甜。” 謝柔嘉擱下包子,接過來嘗了一口。 “如何?”崔鈺迫不及待地問:“可喜歡吃?” 謝柔嘉頷首,“確實不錯?!闭f著又從他手里拿了一個。 昨日天陰,倒沒怎注意。 今日晴天,再加上她又未戴斗笠,崔鈺將她的樣貌瞧個真切。 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晨起時大抵并未梳頭,幾縷凌亂的發(fā)絲垂在如同蝶翼一般濃密纖長的睫毛上。 比上等的白釉還要細膩三分的雪膚上微微地透著粉色,看起來又乖又軟,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仔細一瞧,挺翹的鼻梁左側上有一極小的朱砂痣。 雖一襲皺巴巴的素袍,可舉手投足散發(fā)著逼人的貴氣。 就連吃東西都比他見過的女子還要文雅細致。 想來小謝從前家世一定很好…… 崔鈺的眸光落在“少年”被汁液染紅的飽滿紅唇上,心里升起異樣的感覺,不自在地偏過臉去,卻對上一對冰冷黝黑的眼眸,頓時心里的旖旎心思嚇得煙消云散。 再一瞧,裴先生又好像沒有看自己。 裴先生是個涵養(yǎng)極好之人,定是他看錯了。 崔鈺掃了一眼桌上的早飯,揉著肚子道:“我也還沒用早飯?!?/br> 不待主人家招呼,他就在一旁坐下,笑,“今日的早飯好像格外香?!?/br> 一旁的錦書拆穿他,“不都是一樣的早飯?!?/br> “那怎能一樣,”他想也不想反駁,“我那里沒有小謝?!?/br> 說完,見在場所有的人盯著自己,臉倏地紅了,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一個人用飯,怪無聊的?!?/br> 謝柔嘉深以為然,“確實如此?!?/br> 飯畢,崔鈺一臉期待的望向謝柔嘉,“小謝,你,要不要去我院子里瞧一瞧,就在隔壁,不遠的。” 謝柔嘉想著來都來了,去瞧瞧也無妨,卻被裴季澤攔住。 他突道:“腳上有傷,不適宜到處走動。待錦墨回來送你回去。” 崔鈺聞言,一臉擔憂,“謝兄哪里受傷了?” 謝柔嘉道:“不過是腳上磨出幾個泡,無妨?!?/br> 崔鈺這才放下心來,也不敢再叫她去,吩咐童子去拿了他的書與筆墨紙硯來,端正坐好,等著裴季澤給他上課。 百無聊賴的謝柔嘉找裴季澤借了紙筆涂涂畫畫。 一直到用完晌午飯,錦墨才自城中回來。 謝柔嘉起身告辭。 崔鈺忙跟著站起來,“不如我送謝兄回家?!?/br> 謝柔嘉斜他一眼,“你不是要溫書?” 崔鈺只好作罷,依依不舍,“那過幾日我再去找謝兄玩?!?/br> 謝柔嘉沖他擺擺手,翻身上驢。 直到她消失在林蔭盡頭,一臉頹然的崔鈺才收回視線,見裴季澤同錦書正望著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裴先生年長小生幾歲,小生心中極敬重先生。謝兄與小生年歲相仿,意氣相投,小生也不知怎的,一見到他心里就說不出的高興?!?/br> 什么叫他與公主年紀相仿,豈不是說自家公子年紀大? 見不得他故作天真,當著自家公子的面勾引公主殿下的錦書嘟噥:“她分明對你頤指氣使,哪里待你意氣相投?” 崔鈺沒有作聲。 好一會兒,紅著臉道:“小生在家中,我阿娘也是這樣待我阿耶。想來親近之人便是如此,倒也沒什么不妥。” 此子竟然拿安樂公主與自己比作自己的父母,只怕不是個傻子都聽出他的心思。 錦書氣急,“你知不知那是——” 裴季澤斜睨他一眼。 他有些不甘心地閉上嘴。 不明所以的崔鈺望向裴季澤,眼神里流露出羨慕,“小生若是有裴先生一半聰明就好了,這樣小謝就會更喜歡同我玩。” 裴季澤并未說話。 錦書卻道:“我瞧崔公子聰明得很?!?/br> 崔鈺不解,“何意?” 錦書忍不住出言譏諷,“其實崔公子哪里還要我們公子指點,直接去求謝公子,叫他求到公主跟前,這樣莫說國子監(jiān),恐怕翰林院也入得?!?/br> 崔鈺聞言皺眉,“小生若有本事便自己考進去,若沒本事不讀便是,怎能如此,叫小謝瞧我不起!” 錦書瞬間沒了脾氣。 眼前之人雖呆,卻是個心思單純之人,難怪一向傲慢的安樂公主也當他是朋友。 不過,公主該不會瞧上他吧? * 別閑居。 文鳶一見謝柔嘉回來,連忙迎上前。 又見她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想起昨晚裴公子特地派人來,說是公主會在寺廟過夜。 她心中好奇,“公主可是與裴公子重歸于好?” 謝柔嘉想了想,將遇見裴季澤之后的所有事情與她詳說一遍,末了,問:“你說,他究竟是何意?” 文鳶知曉這三年來她心底從未放下過裴侍從,沉思片刻,道:“公主若是想知,不如直接問問裴侍從?” 謝柔嘉沉默良久,問:“他上回送的土產呢?拿來給我瞧瞧。” 文鳶忙派人去取。 所有的東西都擱在一個檀木箱籠里。 謝柔嘉還在想著裴季澤老家究竟有什么土產,誰知打開一看,登時愣住。 里頭裝的幾乎都是藥。 且上頭還詳細地說明那些藥的作用與用法。 字跡非常漂亮。 是裴季澤所書。 文鳶忍不住感慨,“裴侍從嘴上沒說,心里還是記掛著公主膝蓋處的傷?!?/br> 謝柔嘉望著那些藥,道:“你命人去香積寺走一趟?!?/br> 文鳶問:“可是要請裴侍從過來?” 謝柔嘉搖頭,“我有些嘴饞,弄些糕點過來嘗嘗?!?/br> 公主一向嘴刁,寺廟的糕點能有多好吃? 文鳶心里犯嘀咕,正要著人去辦,又被殿下叫住。 “順便查一查前日下午,裴侍從的馬車可有出寺廟?” 她倒要瞧瞧,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般。 * 香積寺距離莊園并不算太遠,半個時辰后,莊園的仆從提著糕點回來。 還是熱的。 同文鳶想的一樣,不過是一些紅豆糕,綠豆糕之類的普通糕點。 謝柔嘉望著擺滿桌子上的糕點,“全部在這兒了?” 那仆從應了聲“是”。 謝柔嘉拿起一塊綠豆糕嘗了一口,隨即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