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綁架與反殺
從冰冷的地上醒過來時,羅莎琳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還好這回沒有失憶。 她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和貨車距離不遠,車尾撞上她時速度還不快。 很顯然,她和路邊經(jīng)過的那兩個人一起被綁架了。 她閉上眼給自己最后兩秒鐘休憩的時間,然后睜眼—— 頭頂?shù)陌谉霟糸W得晃眼,臉頰貼著的堅硬地面冷得刺骨,墻皮已經(jīng)泛黃剝落,露出水泥的墻面。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大概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最近才被重新開始使用。 房間里除了自己和小女孩還有她的家教老師之外,沒有別人。 她的雙手被手銬反剪在身后,全身上下都被粗麻繩綁得扎扎實實。 如果她是綁架自己的人,起碼要將她的手腳卸掉,雙眼挖出,再不濟也得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槍崩了她的頭。 因為如果他們沒對她那么做,這就是他們最終的下場。 她絕非善類,一直都秉持著睚眥必報的人生態(tài)度。 她不會讓這些人死得太好過的。 她試圖扭過身,身子卻因為被繩索緊緊綁住難以轉(zhuǎn)動。 “jiejie,你醒了……”身后的小女孩貌似沒受太重的傷,一直保持著清醒,“對不起……” “為什么要對不起?”她背對著小女孩發(fā)問。 “他們是沖我來的。我mama是INTERPOL的副秘書長,她早上還叮囑我不要一個人亂跑,我卻拉著老師甩開了保鏢……”小女孩雖比同齡人要鎮(zhèn)靜一些,此時聲音也止不住地發(fā)顫。 知道她看不見,羅莎琳還是禁不住白了她一眼:“你看得到你的老師嗎,她現(xiàn)在狀態(tài)怎么樣?” “我的眼鏡被他們弄碎了,她在房間那邊,我看不清了?!?/br> 羅莎琳嘆了口氣,猛地一掰自己的大拇指,關(guān)節(jié)立馬被卸脫了臼。不過二三十秒雙手就抽出了手銬,她咬緊牙將關(guān)節(jié)復(fù)位,再給自己腿上纏得緊緊的繩索松了綁。 一邊的小女孩看呆了眼,羅莎琳卻像沒事人一樣先給小女孩解開手銬的機關(guān),再趴到房間另一端低聲呻吟著的家教老師旁。羅莎琳俯身探了探她的脈搏和體溫,一切正常,但此時地上因為痛楚抽搐著的女人極可能受了內(nèi)傷。 “在這么小的年紀(jì)就學(xué)到一時興起會付出相應(yīng)代價是一種好事?!彼仡^面無表情地對還在不停顫抖著的小女孩說,“你的老師可能腹部內(nèi)出血,如果不盡快送醫(yī)的話也許會死掉?!?/br> 只有幾歲的孩子被她嚇得直接昏了過去。 她無奈將家教老師的手銬也解開,但此時門外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她便順勢直接躺倒在地上,雙手抓住手銬背在身后假裝昏迷。 聽腳步聲是兩個人。 很快房間內(nèi)就會多出兩具尸體。 她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觀察門口的情況,兩個持槍的蒙面人走進房間后將門關(guān)上。門關(guān)緊的那一刻,她輕嗅到柑橘味沐浴露的馨香。 “那些家伙把人綁架過來就不管了,嘖,我們還得看著——”蒙面人之一的壯漢話還沒說完,羅莎琳就已跳到他身后用手銬反剪住他脖頸,整個人的重量都攀附在他身上。 不過幾秒時間,近兩米高的大漢就已經(jīng)倒在地上斷了氣。 羅莎琳松開手銬,起身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撕下臉上蒙著的布條,是阿曼德。 “主人,您……受傷了?!彼麊蜗ス虻赜H吻她滿是淤青的手,眼底滿是心疼。 兩人自知時間緊張,羅莎琳將阿曼德一把從地上扯起來:“這是怎么回事?你這么在這?” “我查到這里是夜鴉的一個新?lián)c,正值INTERPOL的年度會議,所以過來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新動靜。結(jié)果一到這里信號就被屏蔽了,為了不露餡我只能在這里臥底了兩天,卻沒想到主人也在這里?!?/br> “天選幸運兒,和INTERPOL副秘書長的女兒一起過馬路被車撞了?!彼院喴怦?shù)刈猿啊?/br> “我觀察了幾天,這個工廠應(yīng)該是一個后勤部門。至于夜鴉的真實目的,我擔(dān)心——” “這里不宜久留,先把這死人處理一下?!绷_莎琳打斷了他的話,不用他說出口她也知道他的顧慮。 “我知道一個地方?jīng)]有人會去。”阿曼德背起小女孩。 羅莎琳架起家教老師的手臂,攙扶著她跟著阿曼德來到了一個清潔間。小隔間內(nèi)雜亂擺放著各種拖把、窗簾布和垃圾桶,無處落腳。 他們將兩人安置在幾個垃圾桶后面,羅莎琳沉默了一小下,指著昏迷的家教老師說:“這個女人可能受了內(nèi)傷,需要盡快將她送到醫(yī)院。如果一個小時我還沒有回來……不,等你處理干凈那個死人,就想辦法把這兩個人送到醫(yī)院去吧,不要再回來。有信號了就通知INTERPOL這里發(fā)生的一切?!?/br> “那我回去處置那具尸體。”他飛速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主人,無論發(fā)生什么,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br> 羅莎琳換上清潔間里的備用衣物,蒙好面。兩人走出房間,各自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羅莎琳在胸口別上一枚簡易胸針——微型攝像頭——若她發(fā)生了什么不測,至少她看到的一切能被完整記錄下來。 一路上她與幾個夜鴉的成員擦肩而過,但他們并未起疑心,這更證實了她的猜測——這像是夜鴉臨時起意的策劃,而他們的精銳成員并不在此。 不在這,又能在哪?她強迫自己先回歸眼前的現(xiàn)實。 她走到通往一個車間的二樓走廊邊,躲在水泥柱后面聽著樓下的動靜。 樓下似乎有幾個人在交談著,而其中的一個聲音,她未曾想過會在這里聽到。 多年來她一直在追查這個人與夜鴉之間的聯(lián)系,卻不敢想這得來全不費功夫。 還在塔爾生活時,她常常從網(wǎng)絡(luò)、電視、廣播里聽到同樣的聲線,即使此時認不出這人的面貌,他標(biāo)志性的聲線和塔爾首都的口音也十分明顯。但這個人不在INTERPOL的年度會議名單上,此時他應(yīng)該在塔爾首都的王宮里尋歡作樂才對—— 是塔爾王國的王儲。 —————————— 羅莎琳帥不帥: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