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洗手間里的惡犬(女囚男)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羅莎琳的黑眼圈都可以拖到地上。 晨光熹微,在周末的清晨能起得這么早的除了她也只有曲奇。羅莎琳帶上鏟屎工具,牽著曲奇出門了。 她漫無目的地向北閑逛,出了小鎮(zhèn)后,路兩邊都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曲奇一向很乖,她也就松了牽引繩,讓曲奇自由活動。 走到一個岔路口時,曲奇突然朝著她邊轉(zhuǎn)悠邊吠了幾聲,然后搖著尾巴向右邊的岔路飛奔而去。 那一刻羅莎琳腸子都悔青了。 于是在秋日的鄉(xiāng)間小路上,一人一狗穿行在麥田間,上演了快半個小時的追逐戰(zhàn)。 或許是曲奇也累了,羅莎琳終于追上了曲奇。她一把撲向它,接連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沾了一身灰也不在意。 “抓到你啦?!彼竽笳谂c她嬉戲的曲奇的臉,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突然愣在原地。 不遠(yuǎn)處是另一個小鎮(zhèn),早晨的陽光漫射在紅色的屋頂上,她卻無暇顧及此刻的美景。 因為在許多許多年前,她曾經(jīng)來過這里。 那是在她認(rèn)識阿曼德之前所發(fā)生的故事。她偶然從網(wǎng)上看到一段視頻,一名紅衣女子在瓦萊西亞雪山下的湖邊彈奏著公共鋼琴,曲畢,身邊的路人紛紛鼓掌,而女子獨自離去,只留下一個神秘的背影。 她認(rèn)不清這個身影是否是她早已故去的母親,但女子彈奏的那首鋼琴曲,卻是她深夜夢回年少時,為數(shù)不多的關(guān)于母親的記憶。 她當(dāng)即買了張機票,從塔爾的首都趕來湖邊的小鎮(zhèn)上。 那家鋼琴依然佇立在湖畔,只是演奏的人和曲,都不再與她的記憶重合。 她不知道她在期待些什么,只覺得自己沖動得好笑。她隨便在湖邊找了個可以看得到鋼琴的餐廳,點了服務(wù)員推薦的招牌菜。 她本以為一切都是竹籃撈水一場空,不過又是一份沒有結(jié)局的虛妄幻想,直到她嘗到那口龍蝦面。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滴落在餐巾上,那是她一次又一次遺忘的童年。曾經(jīng)她的母親也帶著她來到這里,在湖畔的鋼琴前為她演奏她少時最愛的曲目,陪她在雪山的陰影底下品嘗這一碗龍蝦面。 羅莎琳跟著曲奇走到了小鎮(zhèn)邊上的一個玻璃花房里,幾名花匠正在修剪著花枝。 曲奇對著花房里的一個小女孩叫了兩聲,沖上去和她打招呼。陽光穿透玻璃,映照在女孩和邊牧的臉上。 羅莎琳隔著玻璃,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來了?!彼砗笞邅硪粋€短發(fā)女子,“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過來?!?/br> 此時羅莎琳早已忘卻這張她幾天前才親眼見過、并且入夢的臉。 但這不重要,她已經(jīng)不再需要回頭就知道這是誰。 羅莎琳依舊望著花房里和曲奇玩耍的女孩:“我只是順路來看看你meimei,她的眼睛現(xiàn)在看得見了。” “那天在集市上見到你時,你完全沒有認(rèn)出來我。后面我找人去打聽了一下,當(dāng)時交警在追查一輛違法超速的轎車,但后面上面下達(dá)了命令,他們也就作罷了?!被〝偫习逵行┯脑沟卣f道,“你那天魂不守舍的模樣和現(xiàn)在截然不同,所以我在想,你究竟是臉盲到認(rèn)不出來我,還是忘記了我。十年了,你終于來了?!?/br> 十年前,艾瑪抱著著雙目失明的meimei在小巷里狂奔。剛下過一場暴雨的街道過于泥濘,她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路人,滑倒在地,還好沒傷到懷里的meimei。 她在躲避自己曾經(jīng)工作的財閥集團(tuán)派來的追兵,面前的路人卻刻意攔住她的去路,不讓她離開。 “求求你讓我走吧!有人在追殺我和我meimei!”她試圖向眼前人求情,一把手槍卻搭上她的肩頭。 手槍連發(fā)三下,艾瑪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現(xiàn)在沒人追殺你了?!蹦贻p女人轉(zhuǎn)而將槍口抵上她的腰間,“但你看到了我的臉,所以我也沒辦法?!?/br> 艾瑪這才看到女人身后的地上躺著具尸體,胸口上一片猩紅。 她緊緊抱住meimei:“是財團(tuán)的那些人想要我的命。他們和瓦萊西亞的政府官員官商勾結(jié),私下干了很多跨國的非法勾當(dāng)。我收集了他們多年來私聯(lián)的證據(jù),和一個神秘人做了交易,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帶meimei逃走治好她的眼睛?!?/br> 女人疑惑:“那是塔爾的有錢人和在瓦萊西亞當(dāng)官的人他們自己的事,和我殺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艾瑪簡直要哭出來了:“你實在要殺了我就殺了我吧,但能不能放過我meimei。她是我同事的孩子,在她也察覺到財團(tuán)在進(jìn)行不正當(dāng)交易之后,那些人就把她當(dāng)成了替死鬼。” 年輕女人思索了一會,將手槍藏進(jìn)腰間,聳聳肩:“好吧,我知道我一定會后悔放過你的?!?/br> 然后艾瑪跟著年輕女人回了她的家。那個房子與其說是家,更像是一個藏身之地,整潔但沒有絲毫煙火氣,連家具都沒幾件。 艾瑪在女人家住了幾天,女人常常獨自出門,囑咐她除了自己的房間和客廳之外,不要打開別的房門。 但艾瑪常常在安靜的夜里聽見從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傳來的詭異聲音,似嗚咽似呻吟。女人偶爾會在那個洗手間里待很長時間,艾瑪知道自己不該過問。 直到幾天之后,女人像往常一樣帶了外賣回來。艾瑪在餐桌上喂meimei吃飯,女人則將剛切好的吐司和水果擺到一次性紙碟上。 不知道為什么,女人切水果的樣子總讓艾瑪想起高中的生物課上,老師站在實驗臺前教同學(xué)們解剖青蛙的模樣。 走廊盡頭又傳來微弱的嗚咽聲,艾瑪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洗手間里有什么東西嗎?我好像聽到了聲音……” 女人似乎對自己的擺盤技術(shù)十分滿意,將紙碟推到她面前:“是我養(yǎng)的狗,今天你去幫我喂吧。我累了。” 艾瑪將吃飽喝足后哇哇傻笑著的meimei抱到沙發(fā)上,然后端著紙碟走向洗手間。 她縱使再不理解為什么女人要在洗手間里養(yǎng)狗,或是為何用紙碟而不用狗盆喂狗,也不敢問女人原因。畢竟女人本可以隨手將她殺掉,卻好心收留了她和meimei。 艾瑪推開洗手間的門。洗手間內(nèi)燈光微弱,一個穿著簡單的男人靠坐在墻邊,鎖鏈連接著銬住他雙手的手銬和脖子上的項圈。 男人看到她,惡犬一般地吼了一聲,身上的鎖鏈被扯得吱噶響。 艾瑪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眼前的景象,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碟子脫手而出。 女人悄然無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接住了差點傾覆的紙碟。她的呼吸打在艾瑪?shù)牟弊由?,艾瑪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就你這膽量,也不像是殺了四個人的通緝犯啊?!迸顺敁u了搖頭,在男人面前蹲下,“狗狗乖,吃吧?!?/br> “我……殺了四個人?”艾瑪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么,殺人不眨眼的明明是這個年輕女人。 女人卻很淡然:“那不然呢。你這幾天沒看電視嗎?到處都是你的通緝令呀?!?/br> “……你是什么冷血殺手嗎?” 女人撇撇嘴,好像聽到了極為荒謬的污蔑一樣:“我可不是。不過那天倒在血泊里的人,和洗手間里關(guān)著的這條瘋狗,才是一直試圖追殺我的殺手?!?/br> 羅莎琳起身關(guān)上洗手間的門,全然不顧門后阿曼德喑啞的嘶吼。 —————————— p.s. 按照現(xiàn)在的進(jìn)度明天可以更新到第三個男主出場,以及正菜rou。繼續(xù)求珠珠求留言,喜歡的話評論收藏一下吧,謝謝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