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年代逃家小媳婦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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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 才睡三個小時左右的藺葶便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半夢半醒間,她剛煩躁的翻個身。 身旁就有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傳了過來:“繼續(xù)睡,我出去看看?!?/br> 聲音很輕,甚至算的上溫柔,但藺葶還是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一咕嚕坐起身,直到看清坐在炕邊準備穿鞋的男人的樣貌時,才吶吶道:“對哦,我結(jié)婚了?!?/br> 霍嘯... 霍嘯輕咳一聲,咽下已經(jīng)漫延到喉嚨的笑意,伸手按著人躺回去,又給蓋好被子,才道:“別凍著,才五點多,繼續(xù)睡吧。” 藺葶不大好意思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你快去開門吧?!?/br> 霍嘯卻沒有急著離開,又將被子往下拉,待妻子的口鼻全露出來,才起身往外。 而這廂,聽到關(guān)門聲后,一直僵硬著的藺葶有些懊惱的揉了揉太陽xue。 昨晚躺在床上時,她緊張的厲害,翻來覆去不知道該怎么辦。 兩人是合法的沒錯,但母胎單身的藺葶實在沒辦法直接進行到最后一步,想想就頭皮發(fā)麻。 不怪她保守,實在是從小到大父母管的太嚴格。 尤記得初中那會兒去女同學(xué)家里玩。 不巧趕上下雨,便被同學(xué)的母親留了宿。 但父親不允許,等雨停后,還是開了摩托車將自己接了回去。 那會兒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 對女同學(xué)都看的這么嚴,就更別提與男同學(xué)親近了。 小時候藺葶不懂,曾經(jīng)多次埋怨父親太過嚴厲苛刻,叫自己在同學(xué)面前丟了面兒。 等大了后,懂事了,才明白父親對女兒的愛護。 但相對的,被管束的太過,長大后,談戀愛方面就會很笨拙。 她也羨慕那些感情肆意快活的姑娘。 但輪到自己頭上,卻怎么也放不開,嘴上花花已經(jīng)是極限。 后來怎么來著? 對了,后來她打算裝睡的。 卻沒想到人真的睡著了。 連霍嘯什么時候進屋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藺葶面上一囧,習(xí)慣性將腦袋往被窩里埋。 “...怎么那么喜歡鉆被窩?” 藺葶身體一僵,又探出腦袋看人,見他穿戴整齊,有些納悶:“誰敲的門?你要出去?” 霍嘯:“是二叔,來喊我一起去給長輩們燒紙?!?/br> 藺葶:“媽前幾天去燒過了?!彪m說現(xiàn)在破四舊,但有些風(fēng)俗,偏僻些的農(nóng)村還是會進行,一般也不會有人多事舉報。 霍嘯:“我難得回來,去一趟也是應(yīng)該,你先睡吧?!闭f著,擔(dān)心她不自在,又加了句:“媽也在睡。” 倒不是在意這個,藺葶遲疑:“要我去嗎?” 霍嘯搖頭:“下回吧,外頭下雪了,我得走了,二叔在等著?!?/br> 目送男人離開后,藺葶突然又有些慶幸。 慶幸最艱難、最尷尬的第一次她全程熟睡。 起碼有了昨晚同床共枕的經(jīng)歷,后面應(yīng)該就不會那么緊張了。 今天是除夕夜。 因為霍嘯的回歸。 幾家便打破了之前各自過節(jié)的決定。 霍二叔與霍三叔領(lǐng)著媳婦跟孩子們,齊齊聚到大嫂家包餃子,直將算的上寬敞的堂屋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也因此,藺葶只睡了兩個小時的回籠覺... 包餃子的人手太多。 完全插不進去的藺葶便窩在炕上,陪龍鳳胎還有幾個小堂妹看糖紙。 是的,就是看糖紙。 這年頭的小朋友們沒什么玩具,格外喜歡收集糖紙、煙殼這些東西夾在本子里。 而霍嘯則被二叔三叔拉著坐在炕尾,講部隊里能講的事情。 三人的身邊,還圍坐著七八個半大小子。 哪怕霍嘯不善言辭,故事也講的干巴巴,小子們依然滿臉向往。 而胡秀與妯娌們,則領(lǐng)著年紀大些的幾個孩子,坐在八仙桌旁說笑著包餃子。 熱鬧是真熱鬧,吵也是真吵。 但,這才是過年呀。 吃完餃子。 還有下一場活動。 每年除夕這天,村里都會有節(jié)目,大多是看電影。 這次老書記托人請了唱二人轉(zhuǎn)的。 別說孩子們了,就是大人心里也盼著。 為了二人轉(zhuǎn),男人們甚至連酒都沒怎么喝,吃完餃子,丟下碗筷就急急往大隊部趕。 藺葶看向同樣著急的婆婆,無奈勸道:“柱子他們會幫咱們占好位置的,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您急什么?” 胡秀正往身上套厚襖,聞言嗔了兒媳一眼:“還有事呢,你也快穿衣服?!?/br> 藺葶:“什么事啊?” 胡秀:“去大隊部借稱給孩子們稱一下重量?!?/br> 那也不用提前一個多小時啊?雖夭吾貳貳七五兒爸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結(jié)文依舊不解,但這次藺葶沒有問出口,而是配合的往身上套衣服。 這時,霍嘯突然提著兩個籮筐與一根扁擔(dān)走了進來。 胡秀就先笑了出來:“嘿,挑著去是輕松不少,你這個辦法好?!?/br> 說著又回屋拿了孩子們的小抱被。 她愛潔,先在籮筐里鋪了兩層土布,才將小被子與孩子都放進去。 看著扒著籮筐邊緣,格外興奮的兩個小東西,藺葶也樂的不行,對著男人比了個大拇指:“聰明!” 霍嘯勾了勾唇。 龍鳳胎不到一歲時,父母就出了事,為了保住他們,被他與旅長派人送到母親身邊。 也正因為他不曾出現(xiàn)在孩子們的生活中,所以哪怕小家伙們知道自己是爸爸,也不讓抱,只能另想辦法。 想到這里,霍嘯又看向身側(cè)的妻子。 她還不知道果果跟苗苗不是他的孩子。 或許,該找個機會告訴她... 上次來大隊部是為了吃殺豬菜,那時候人真的多。 叫藺葶沒想到的是,這時來稱重的人也不遑多讓,怪不得婆婆提前一個小時出發(fā)。 但,更叫藺葶稀奇的卻是,稱重的工具居然是一桿承重400斤的巨形桿秤。 小些的孩子直接勾著褲腰就能稱,大些的,則自己用雙手抓住稱勾,再縮起雙腳。 若是比去年重了,大人們就會喜笑顏開,言說糧食沒白吃。 若體重沒什么變化,甚至變輕的,則會被拍背揪耳朵,直念是個光吃不長膘的憨貨。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點評小豬仔。 等輪到他們家龍鳳胎時,見霍嘯親自動手,藺葶便忍不住伸長腦袋,往桿秤上的刻度瞧去。 只是還不待她算明白重量,二叔家11歲的老四霍小海先嚷嚷了起來:“大堂哥,大堂嫂也想讓你給她稱一稱咧!” 聞言,正準備放下孩子的霍嘯果然側(cè)頭看向妻子:“想稱?” 藺葶面上一囧:“我不是,我沒有?!彼褪窍虢嚯x看看這桿稱。 再說,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丈夫稱重,還是那么個造型,她不要面子的嘛? 一直與大嫂說話的陳桂蘭見侄兒媳婦尷尬,一把揪住兒子的耳朵笑罵:“臭小子胡咧咧個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大堂嫂可是文化人,面皮薄著咧,可不許開她玩笑!” 霍小海被老母親擰的吱哇亂叫:“哎喲...輕點,娘輕點喲,兒子也是文化人啊,我還會說洋文咧,都是文化人,咋還區(qū)別對待?” 陳桂蘭才不信,笑話道:“拉倒吧!就你還文化人?還會洋文?” 這話霍小海就不愛聽了,他立馬挺直腰板大聲證明起來:“kiss me!這就是我新學(xué)的洋文!” 陳桂蘭狐疑:“開啥玩意兒?” 霍小海趁機掙脫老母親的鉗制,三兩下串到大堂嫂身后,才伸出腦袋笑話他媽:“是‘kiss me’,就是‘你好’的意思,您知道個啥呀!” 陳桂蘭又看向大學(xué)生侄兒媳婦:“老四說的是真的?他真會啥洋文了?” 藺葶... 作為英語老師,憋笑的藺葶覺得有必要跟孩子講清楚。 卻不想,還不待她開口,被母親幾次懷疑的霍小海小朋友先炸了:“咋不是真的?我是聽老書記家的知青媳婦跟她男人說的,人家可是城里來的老師!她親口告訴我是‘你好’的意思!” 說著,小小人兒又叉腰看向藺葶,得意洋洋打招呼:“kiss me呀,大堂嫂...哎呦!疼疼疼,大堂哥,你咋也揪我耳朵...疼...疼死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