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年代逃家小媳婦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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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個世界,同樣等于失去親人的藺葶一個沒繃住,瞬間紅了眼:“成!” 第10章 翌日。 藺葶是被吵醒的。 只是眼睛酸澀的厲害,不想睜開,便在被窩懶懶的翻了個身。 “閨女醒了?” 柔和慈愛的聲音傳進藺葶的耳中,她懵了下,然后猛的睜開眼:“媽?” 李桃紅笑應(yīng):“哎!” 李桃紅今年47歲,膚色在農(nóng)村算的上白皙,齊耳短發(fā)鵝蛋臉,面上雖被風(fēng)霜歲月雕刻出了痕跡,卻也能窺出其年輕時的好相貌,原身與二哥藺偉那雙惑人的桃花眼,就是隨了她。 確定真是母親,藺葶遲鈍的大腦總算重新啟動,她頂著一頭凌亂的長發(fā)一咕嚕坐起身:“幾點了?您咋過來了?” 說著,她又探身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表。 7點10分。 還好,不算很晚,這般想著,藺葶又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與婆婆兩人抱頭痛哭,應(yīng)是哭很了,哪怕睡前用冰帕子敷過,這會兒還是不大舒服。 不過有了那一頓哭,她心里一直憋著的委屈也散了。 見閨女揉眼睛,坐在炕邊的李桃紅拍了拍枕頭:“早著呢,困就再瞇一會兒?!甭飞媳疾ㄟ@么多天,閨女都累瘦了。 “不睡了,您啥時候到的?”藺葶搖頭,掀開被子坐到炕邊。 見閨女真不想睡,李桃紅也沒勉強,轉(zhuǎn)身將她放在炕尾的衣服遞了過來:“才來沒多久?!?/br> 其實她跟老頭子昨晚在炕上烙了一夜的餅,囫圇瞇了會兒,天剛亮就出發(fā)了。 若不是擔(dān)心太早會打攪到親家,還能來的更早。 藺葶不大相信母親口中的沒多久,卻也沒刨根究底,她快速穿好衣服,轉(zhuǎn)身打算疊被子,就見母親已經(jīng)彎腰整理起了床鋪。 “杵著做什么?刷牙洗臉去。” 聞言,藺葶縮回打算搶被子的手,轉(zhuǎn)身去拿擱在梳妝臺上的牙刷毛巾。 然后,在拉開房門的前一刻,突然想起自己是被吵醒的。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收了些許力氣,只將房門拉開少許縫隙。 瞬間,更加清晰的聲音就透過微開的門縫傳了進來。 向陽大隊大多數(shù)人家都是兩間式泥草房,南北炕,霍家是村里少有的磚瓦結(jié)構(gòu)。 房子是前年新蓋的,坐北朝南,人字頭三間,廚房單獨建在了西側(cè),門臉朝東。 藺葶如今住的正是霍家的東廂主臥婚房。 而房門正對著客廳的位置,所以她能將外頭的情況瞧的清清楚楚。 來瞧熱鬧的人比藺葶預(yù)想的要少,只有十來個。 就在她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一鼓作氣沖出去時,屁股就被人拍了一記。 毫無防備的藺葶頓時一個激靈。 李桃紅嗔怪:“一驚一乍的干啥?不是要洗漱?” 藺葶直起腰,輕咳了聲:“這就出去?!闭f著,便硬著頭皮推了門。 然后,不意外的,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也在這時,藺葶才瞧見,窗戶邊,陪著龍鳳胎玩耍的正是原身的父親。 藺勝利有一手很精湛的木工手藝,每次過來都會給果果與苗苗帶新玩具。 這次也不例外,藺葶掃了眼多出來的兩匹小木馬,笑著開口喊人:“爸?!?/br> 藺勝利比妻子小一歲,今年46,身形很壯實,眉粗眼厲,瞧著很是不好親近。 實則卻是出了名的好性子,老實、寬厚,最是疼愛孩子。 原身生在農(nóng)村,還能養(yǎng)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自己讀書爭氣外,也少不了家人的寵慣。 而做父親的藺勝利尤甚。 按他的邏輯,閨女大了就得嫁出去,在家時可不得多享享福。 所以,不止藺葶被嬌養(yǎng)長大,她jiejie藺葙也是如此。 而這廂,總算見到閨女,眼窩子頗淺的藺勝利鼻頭發(fā)酸,又不好意思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掉眼淚,勉強擠出個笑:“閨女醒了?爹給你帶了糖糕,快去吃?!?/br> 胡秀也笑:“對,給你溫在鍋里了,先去吃早飯。” 聞言,藺葶沒再推遲,朝著眾人笑了笑,便套上厚襖推門走了出去。 關(guān)門時,耳邊還隱約聽到不知是誰說了句:“你家兒媳真享福...” 藺葶沒有因為這話停頓腳步,徑自去了廚房。 這年頭沒有正經(jīng)洗漱間,一般都是在廚房的水缸里舀水梳洗,再將臟水潑到屋后。 待收拾干凈,又從口袋里掏出雪花膏。 正往臉上涂抹時,父母也推門走了進來。 藺葶猜到兩人應(yīng)該有很多事要問,也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不想還是被母親的話給震了震。 她瞪圓眼,近乎結(jié)巴問:“媽您說...說啥?” 李桃紅支使丈夫給閨女端早飯,而后拉著人坐到桌邊,眼神慈愛道:“這么驚訝干啥?反正早晚都要改嫁的,難不成真要一輩子在霍家守寡???” 說到這里,李桃紅心里又悶悶的難受起來。 也不知道葶葶這命運是咋了,自從大學(xué)停了后,就諸事不順。 找工作碰上有后臺的,好容易選個優(yōu)秀的女婿,人還沒見到,就又守了寡。 日子真真似泡在了苦水里。 李桃紅甚至打算回頭拿了閨女的八字,偷摸去找關(guān)在牛棚里的瞎子給算算。 實在不成做個關(guān)目,改改命也是好的。 藺葶完全不知道母親心底的打算,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改嫁’兩個字。 坦白說,直到現(xiàn)在,對于已婚的身份,她依舊生疏的緊,就更別提什么改嫁了。 且她還以為父母更好奇她卷錢跑路那事。 “發(fā)什么愣?跟你說話呢。”見閨女直愣愣的,急脾氣的李桃紅伸手開始戳她的腦門。 一直悶著沒說話的藺勝利見狀,立馬擋了妻子的手,和事佬般將粥碗往閨女跟前推了推,才笑道:“急啥,先讓葶葶墊墊肚子。” 藺葶彎了彎眼:“謝謝爸。” 李桃紅白了丈夫一眼:“就你會做好人?!?/br> 話雖這么說,但她到底壓了壓脾氣,等閨女端起粥碗,才又解釋:“媽不是催你現(xiàn)在改嫁,就是給你提個醒,有些事情自己得有章程...也別擔(dān)心你婆婆不高興,是她主動提的?!?/br> 對于婆婆的立場,藺葶倒也不意外。 她先給父母一人塞了一塊糖糕,才在兩人歡喜的表情中說出自己的態(tài)度:“我不反對改嫁,不過得給霍嘯守三年再說?!?/br> “三年?”李桃紅皺眉,在她看來守一年是應(yīng)該。 雖然氣霍家小子叫閨女年紀(jì)輕輕守了寡,可他那是為了家國大義,值得敬佩。 但三年太久了,到時候閨女都24歲了,想她18歲的那會兒老大已經(jīng)揣在了肚子里。 其實藺葶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改嫁,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 但她很清楚,眼下她是不想的。 她有烈士遺孀的身份做保護傘,有通情達(dá)理的婆婆,有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小崽子,還有溫飽不愁的生活水準(zhǔn),除了男人,該有的都有,嫁不嫁的真無所謂。 除非遇到喜歡的。 但喜歡一個人哪有那么容易? 前世活到29歲也沒能遇到,在這個信息閉塞,活動范圍有限的年代就更不可能了。 還不如先找一份工作,畢竟再過幾個月就開春了。 做人兒媳總不好也窩在家里躲懶,她怕被戳脊梁骨。 但藺葶實在不想種地,所以接下去的幾個月,爭取一份正經(jīng)工作可比相親找男人重要多了。 當(dāng)然,之所以與母親約定三年,主要是想耳根清凈些,不然母親大抵會三天兩頭催自己去相親。 李桃紅不知閨女心中衡量,皺眉想要跟傻孩子好好掰扯掰扯,卻又被丈夫拽了拽衣服。 她瞬間將心底的火氣轉(zhuǎn)移:“干啥?!你煩不煩?” 藺勝利好脾氣笑笑:“這事不急,反正最少也是一年后的事情,親家為咱著想,咱也得給人留臉面不是?!?/br> 藺葶挪了挪身子,往父親身旁靠了靠,才沖著母親露出一抹略討好的笑:“正是,正是!一年后再說?!?/br> 李桃花被她難得的活潑樣逗笑:“死丫頭,你就貧吧?!?/br> 門外。 打算給兒媳送麥乳精補身子的胡秀,意外聽到對方說要給兒子守三年。 那一瞬間,她以為早已哭干的淚水再次沖出了眼眶。 又怕旁人胡思亂想,便急急用袖子揩掉。 然后深呼吸幾口冷空氣,轉(zhuǎn)身回了堂屋。 胡秀想,葶葶定然是太歡喜嘯小子了。 多好的姑娘啊,是兒子沒福氣... 早飯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