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說著,蔣聿泊就開始細(xì)數(shù)那幾個國家,“你想去哪兒,到時候申請學(xué)校之前先提前安排好住宅和家庭醫(yī)生,不然你別水土不服了。” 時郁眉頭微擰起來了,他感覺到腰上的手臂勒緊了一點,是蔣聿泊提醒他回答。 “蔣叔叔沒有對我說過這些安排?!?/br> 時郁的潛意思是,他們兩個本身背景就不相同,只是恰好一起長大,高中之后,蔣家給他們的安排自然也不同,自然更不會一直在一起。 “還用老頭說,當(dāng)然是看你的意見。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啊?!笔Y聿泊說的很快。 總之時郁去的學(xué)校一定是頂級的,大環(huán)境大差不差,校園只是提供一個人脈跳板而已。 蔣聿泊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重點。 時郁沉了沉眉梢,他手指蜷縮了一下,第一次試探的說出口:“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后不一定需要一直在一起。蔣家需要你出國,我直接留在國內(nèi)高考——” “那不可能。” 蔣聿泊算是聽出時郁說的意思了,他覺得有些不可理喻:“我沒說要出國,而且如果我出國,你為什么不跟著?你當(dāng)然要一起?!?/br> “我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一起?!?/br> 時郁翻過身,語氣有些壓抑的嚴(yán)肅。 “為什么不能?” 蔣聿泊奇怪的說,“你想什么呢,你去哪我肯定都跟著啊?!?/br> 他思索了一下,想到時特助冷言嘲諷他直男的時候,反思道:“是訓(xùn)練營的事?” 蔣聿泊提起來就滿臉懊悔,把人抱緊,“我都說我后悔了,早該把你一起帶走的,其實家屬區(qū)也還算好?!?/br> 家屬區(qū)—— 不對。 這根本不是什么訓(xùn)練營不訓(xùn)練營的問題,只是蔣聿泊說得太自然,所以讓時郁也晚了初衷的問題。 提及這件事,蔣聿泊仿佛一只破防的大狗,把時郁裹得更緊了,窩在他頸窩處嗅了嗅,勉強冷靜下來說:“你可別再提這件事氣我了?!?/br> 到底是誰再氣誰啊? 時郁也有些破防了。 他明明和蔣聿泊說得不是這件事。 時郁抿緊唇瓣,嫌棄的推了一把肩膀上的大腦袋。 蔣聿泊絲毫不躲,像塊石頭一樣穩(wěn)穩(wěn)的堵著。 時郁:…… 算了,氣人又手疼。 他根本和蔣聿泊講不通這個話題,還不如親身來讓他明白。 又或者根本輪不到他來讓蔣聿泊明白,等蔣聿泊找到喜歡的人,自然也不想和他隨時隨地都在一起了。 時郁有些煩,又踢了蔣聿泊一腳。 時郁今天態(tài)度很不對,察覺可能失去床位的蔣聿泊十分謹(jǐn)慎,不但忍了,還把人抱的更緊,并且開始嘟囔明天打工去要讓時郁多穿衣服、帶著盒飯、下班馬上回來哪也不許去的話題,果然成功讓時郁憤怒起來。 話題終于被轉(zhuǎn)走了。 狡黠的蔣霸總悄悄松了一口氣。 別以為他沒聽出來,自以為長大了的時特助這是要甩開他單飛了!那必然是不能夠的。 得益于給蔣聿泊買生日禮物這個好的原因,所以接下來的七天打工蔣聿泊都沒炸毛阻攔,讓時郁安穩(wěn)的做完最后一天。 從領(lǐng)了工資開始,蔣聿泊就晃晃悠悠的跟在他身邊,總是莫名奇妙的就開始提一提,比如隔壁金融街聽說新開了一家蛋糕店,似乎嘗著不錯,又比如學(xué)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餐館,聽說也不錯,蔣聿年他們沒事就去那邊搓一頓。 這家伙是要討自己的禮物呢。 時郁心里清楚,覺得這樣的蔣聿泊有幾分可愛,所以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嗯嗯的敷衍他。 蔣聿泊不滿意了,勒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架在他身上:“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時小郁,我可告訴你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必須得用心!要是你敢給我送蔣聿年他們那種破手辦破禮物的,我就撓你癢癢?!?/br> “沉死了?!?/br> 時特助被他壓的不行,冷下臉來捶人。 “我哪有那么重?!笔Y霸總孜孜不倦的反駁。 反正時郁送他的東西必須是第一份的,花錢隨便買的他可不愿意要。 時郁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給他的禮物,打工也只是拿這個來當(dāng)借口而已。 他嗯了一聲。 只是想到開學(xué)后要做的事,情緒又冷淡下來。 或許到那時候,蔣聿泊已經(jīng)被氣得不想要他的禮物了。 最后一天休息的時間,蔣聿泊纏著時郁在老宅待了一天,也就什么都不干,只時郁看書,他就枕著時郁的腿看新聞,時郁去樓下書架,他就沒什么事的晃悠的跟著去找兩本哲學(xué)。 最后一天很快就劃過。 曼因萊頓高中國際部地處學(xué)校的最前方。 柱子、禮堂、西式的古典建筑隨處可見、教學(xué)樓前還有一個巨大的天使雕塑噴泉,聽說出自法國名手。 時郁是國際部的名人,從高一開始,他與蔣聿泊就分?jǐn)埬昙壍谝坏诙?,而且最主要的是時郁長得好看,脾氣又好——或許也說不上好,但是比起他身邊的朋友來已經(jīng)算是好得過分了。 這一屆的學(xué)生誰都對年紀(jì)第一第二有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這倆人幾乎時刻影形不離,只是蔣聿泊高二只上了一個來月,人就出國了,外人又打聽不到,只知道時郁還在這里,新來的學(xué)生也就不知道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