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247節(jié)
“我倒是覺得手指餅干可能更好賣一點,畢竟現(xiàn)在有塑料包裝,密封好,送多遠(yuǎn)都不怕餅干不脆?!?/br> 這個說話溫柔的看來是做糕點的,那個爽利的應(yīng)該是做服裝的。 陳寄北想著,就聽那說話爽利的感嘆道:“這塑料還真是厲害,能給地里扣膜,冬天包門包窗,也比窗戶紙好使?,F(xiàn)在連塑料盆塑料桶都有了,還好你家老陳早不干了,何二立也跟著你們改收山菜了,不然叫這塑料桶一頂……” 話還沒說完,床上的陳寄北倏然睜開了眼睛。 何二立? 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三十年? 自從二立賭/博,被人誤傷至死,已經(jīng)快三十個年頭了…… 饒是經(jīng)商多年,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陳寄北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失態(tài)了。 不過那聲音爽利的女人也沒有在意,反而露出些尷尬,“啊,把你吵醒了?” 陳寄北揉揉太陽xue,借此掩住眼底的情緒,假裝迷糊道:“我剛聽你們說二立?!?/br> “對啊,說他有眼光,交了你這么個朋友。先是跟著你師父學(xué)了木匠,又跟著你收山菜,這幾年手里十來萬有了,這要指著死工資,一換塑料桶不就完了。” 正說著,樓下門一響,“夏芍生日快樂,退休快樂?。 ?/br> 孫清立馬笑道“說曹cao曹cao到,何二立來了?!?/br> 夏芍卻沒有笑,而是留心起了陳寄北的神色。 雖然眼前這個人是她看著睡下的,她卻怎么看怎么不對勁,不像她家那專業(yè)秀恩愛的老男孩。 畢竟相處快三十年了,陳寄北看她的眼神她還是熟悉的。雖然只有一瞬,對方就遮掩住了,但那眼里除了震驚、疑惑、審視和故意做出的平靜,的確沒有一絲親近。 如果是別人,可能還不會多想,可夏芍自己就是穿越的。 此刻她心里已經(jīng)沉了,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這人是誰,他家陳寄北又去了哪。 就在這時,腳步聲已經(jīng)上了二樓,“這都幾點了還睡呢?”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探進(jìn)來,何二立人到中年有點發(fā)福,肚子大了,臉也更加圓了。身上趕時髦穿了件皮夾克,一笑,依稀還有點年輕時不靠譜的影子。 只一眼,陳寄北哪還顧得上遮掩情緒。 他甚至有些恍惚,腦海里不停在想二立如果活到這個歲數(shù),會不會就是這個樣。 “咋啦?不認(rèn)識啦?”何二立還以為他看的是自己的皮夾克,拉拉敞著懷的外套,“這美云才給我買的。我說不用不用,穿什么不是穿,她不聽,非要給我買?!?/br> “這話你今天都跟人說二十遍了?!?/br> 金美云瞪他一眼,過來將一套化妝品遞給夏芍,“知道你不缺,生日快樂。” 夏芍心里有事,但還是道謝接過,不著痕跡又看了陳寄北一眼。 陳寄北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端倪,人也起來了,隨手疊了被,“家里最近還好吧?” “也就那樣,天天瞅著國棟發(fā)愁?!焙味⒄f著就想嘆氣,“你說他們姐弟倆咋生的,麗華就像個假小子,國棟就像個大姑娘。昨天我還跟我媽說,不行就把他送去當(dāng)兵,鍛煉鍛煉,我媽不同意。老太太年紀(jì)大了,就喜歡身邊有人,不想讓孫子走太遠(yuǎn)?!?/br> “年紀(jì)大了是這樣?!标惣谋闭f,可心里卻愈發(fā)不平靜。 當(dāng)初二立橫死,何嬸兒就大病了一場,一個多月沒能下炕。好不容易在何叔的勸慰下緩過一口氣,勉強打起精神,云英又出事了,被戴長慶連騙帶嚇給占了便宜。 都在傷心二立的事,老兩口也沒有發(fā)現(xiàn),知道后立即去找戴長慶。戴長慶卻不承認(rèn),還說是云英自己不檢點,不知道跟了哪個野男人。 何嬸兒一氣之下又病了,偏戴長慶不做人,還到處宣揚,弄得人盡皆知。云英受不了,班不上了,人也不敢出門,整天待在家,沒幾個月就有些精神不對。 當(dāng)時他因為楊巧娟的死自身難保,工作沒了,還被楊家人整天上門來鬧,不得不躲去了外地。 等他收到消息,何嬸兒已經(jīng)不在了,只剩何叔帶著個精神失常的閨女艱難度日??v使他想辦法收拾了戴長慶,又一直照顧何叔,走了的人也回不來了。 陳寄北覺得這可能是個夢,一個太過美好的夢,美好得他都不愿意醒來。 幾人來到一樓的客廳坐下,他又旁敲側(cè)擊了些情況。知道不僅何嬸兒還在,何叔在,何云英也嫁了個好人,甚至大女兒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前年剛當(dāng)上了姥姥。 跟著何二立一起來那女人叫金美云,是何二立老婆,跟何二立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 大女兒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了,跟家里借了點錢自己做生意,聽說做得不錯,小兒子還在上高中。 何二立和老婆金美云則一直在做山菜出口,從最開始的胭曬,做到現(xiàn)在的真空保鮮菜。 因為金美云以前在食品廠的醬菜車間工作,她還自己調(diào)了些料,做即食的涼拌山菜,聽說銷路也不錯。兩口子這些年賺了不少錢,買了對門的兩套樓房跟何叔何嬸兒一起住。 “我也就這樣了,再就看麗華和國棟的了?!焙味⑴踔亲右荒槤M足。 如果這是真的,陳寄北覺得他也會滿足。 畢竟有些遺憾,是他賺再多錢,有在高成就也無法彌補的。 比如說二立的早逝,比如說他年輕時留下的身體虧空。 當(dāng)初楊巧娟跳河, 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泡變形了,劉鐵萍一口咬定是因為他拒婚,楊巧娟才會想不開。事情傳出去,還有人說是他對楊巧娟做了什么,不肯負(fù)責(zé)。 楊家人鬧得太厲害,他去哪上班,他們就去哪鬧,表哥出面也沒用,最后他只能去了外地。 這一去就是好多年,他心里有疙瘩,吃多少苦也不愿意回江城。 后來好不容易站住了腳,有些毛病也落下了,加上工作又忙,剛上了四十歲身體就開始吃不消。不像現(xiàn)在,胃不疼,頭不痛,每到變天就會疼的膝蓋也沒有任何不適。 所以他懷疑過這是夢,只是搞不懂夢里的幾個陌生女人是怎么回事。 金美云還好說,睡著前他還在想二立要是結(jié)了婚,孩子也不小了。那個孫清卻很奇怪,言語間好像認(rèn)識了他好多年,聽說還開了個工廠,專做內(nèi)衣。 除了內(nèi)衣內(nèi)褲,還有襯衣襯褲,光江城市內(nèi)就有好幾家店。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還專門敬了自己一杯。感謝自己剛剛改革開放那會兒幫她從國外找樣品,后來又幫她找門路進(jìn)專門的布料,給她投資,她才能建起這個廠。 陳寄北已經(jīng)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一個大男人,身邊又沒有女性,投資內(nèi)衣廠干嘛? 但他這人向來情緒內(nèi)斂,還是溫和舉杯,喝了。 沒想到緊接著那個叫夏芍的女人也舉了杯,笑著問他:“今天我是壽星,你不敬敬我?” “就是?!焙味⒘⒓雌鸷?,“平時一起吃個飯,光見你給媳婦兒夾菜去了,媳婦兒過生日你倒不夾了。咋了?出差太累沒緩過來,還是陳老板也開始要面子了?” 此話一出,孫清沒忍住笑了,“你這是看我們家老姜沒在呢?!?/br> “我可沒說?!焙味⒑俸傩?,趕緊鼓動陳寄北,“給你家夏芍敬一個?!?/br> 這才是陳寄北覺得最不對勁的地方,他竟然給自己夢了個老婆。 對于婚姻,說實話他是不怎么在意的。曾經(jīng)他離結(jié)婚最近的一次,就是準(zhǔn)備從表哥家搬出去單過那次。 可惜他還沒找到人搬出去,楊巧娟就跳河了,他不得不離開,耽誤了幾年。再后來他就歇了這心思,覺得沒必要,萬一碰到個劉鐵萍或者汪貴芝那樣的呢? 而且如果這是夢,也太真實了,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很真實。 陳寄北不動聲色端起酒杯,敬了那個夏芍,聽孫清又問:“承冬和半夏呢?今天不回來?!?/br> 這又是兩個陌生名字。 叫夏芍的女人看了他一眼,笑道:“五十歲有什么好過的?我沒叫他倆回來。省的一個從實驗室往外爬,一個還得丟下她那些明星?!?/br> 聽這口氣,估計是搞研究的和做明星經(jīng)紀(jì)的。 果然孫清聽了笑道:“前陣子播那個《則天女皇》,里面演太平公主那個是不是半夏公司的?” “是半夏公司的?!毕纳贮c頭,“上回她拿回來那幾張合影,就有這個演員?!?/br> “我就說怎么看著眼熟 ?!苯鹈涝埔宦?,也來了興趣。 幾個女人說得熱鬧,漸漸陳寄北酒勁兒上來,就借口頭暈要回去躺躺,順便整理思路。 夏芍沒說什么,把他送回屋,還在床頭給他放了杯水。 陳寄北剛躺下,就覺得困意愈發(fā)洶涌,他感覺不太對,想掙扎起身,卻已經(jīng)晚了。再醒來,窗簾已經(jīng)徹底拉嚴(yán)實了,他手腳都被綁著,那個夏芍就坐在床邊。 女人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笑容,“你是誰?” 陳寄北望著她,她也望著陳寄北,臉上退去溫和,肅穆中甚至透出一絲冰冷。 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陳寄北有些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畢竟他對對方一無所知,對方卻和他,或者說之前的那個他,相處了幾十年。 對方既然不動聲色把他綁了,想讓人把他放開顯然不現(xiàn)實。不過這人和以前的他既然是夫妻,應(yīng)該也不會輕易傷害他,或者說是他這具身體,他還是安全的。 陳寄北飛快在腦中分析出利弊,實話實說:“陳寄北?!?/br> 果然不是其他的穿越者,剛才吃飯的時候夏芍就觀察過,男人不論是口味還是一些小習(xí)慣,都和以前差不多。他看到何二立那種眼神,也不是看一個陌生人能有的。 既然不是別人…… 夏芍飛快問出下一個問題,“年齡?!?/br> “四十九。” “來這里前在干嘛?” “睡覺?!?/br> 連續(xù)兩個問題都是快問快答,要的就是不給對方編造謊言的機會。 夏芍目光犀利,一直留心著對方臉上的神情,“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不知道?!边@回男人回答得依舊很迅速。 見夏芍望著他不語,他語氣平靜而坦然,“這個我也想知道,我還有很多工作。” 這個時候還惦記著他的工作,是書里那個工作狂沒錯了。 夏芍無語,更多的卻是凝重。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將這男人弄走,她家那個又能不能回來。 就算眼前這個也是陳寄北,可經(jīng)歷不同,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完全無法把這個溫和、平靜、沉穩(wěn)、從容的男人,和自家那個會裝可憐會秀恩愛還會生胖氣的聯(lián)系到一起。 “你睡覺之前,就沒做過什么特別的事?”夏芍問男人。 陳寄北思考了下,“吃了片胃藥?!?/br> 可她家寄北健康得很,胃根本沒毛病,總不能為了穿回去專門吃點藥吧? 再說聽這人尋常的語氣,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吃,以前都沒穿,怎么這次就穿了? 夏芍正凝眉,忽聽男人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陳寄北躺在床上,縱使手腳都被捆著,也沒掙扎,更沒露出狼狽急切,“正常不是該懷疑是不是丈夫在外面干了什么,在心虛,在掩飾,所以才這么反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