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208節(jié)
就是到底人小力氣弱,一邊啃一邊往下掉渣,夏母隔一會兒就要幫她拍拍胸前的衣服。 另一邊的小承冬拿著月餅,小臉卻繃得緊緊的,不像在吃好吃的,反而如臨大敵。 夏芍發(fā)現(xiàn)他趁夏母在照顧meimei,四下掃了眼,似乎很想將手里的東西丟掉。 可爸爸mama和姥姥都告訴過他不能浪費吃的,他最后還是沒丟,就是小眉頭皺著,表情十分嚴(yán)肅。 然后小半夏一小塊月餅吃完,正準(zhǔn)備嚷嚷要,手里就多了一塊。 她眼睛瞪得圓溜溜,小表情明顯有些懵。 可好吃的自己長出來了,不吃白不吃,她油乎乎的小手抓緊,“啊嗚”又啃了一口。 夏母去刷刀了,也沒注意這些,等她再回身,小承冬手里已經(jīng)空了,正舉了油爪爪示意要洗。 夏母就把他帶到了臉盆架旁,小承冬還問:“沒月亮?” 意思是月亮呢?怎么沒看到月亮? 夏母細(xì)細(xì)幫他洗著手,“月亮被云彩遮住了,所以咱們小承冬看不到?!庇蛛S口說著民間的諺語,“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等明年元宵節(jié),肯定得下雪?!?/br> 夏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拿胳膊拐拐陳寄北,“你兒子有點腹黑啊。” 陳寄北就站在她身后,本來也在看兩個崽,聞言卻湊近她耳邊,“萬輝兩個月沒來信了?!?/br> 夏芍先開始一愣,接著心里便是一跳。 一個月一封,本來八月份就該有信來的,現(xiàn)在都九月份了。 如果夏萬輝不是這么有規(guī)律的來信,還不讓人覺得不對勁,可…… 果然晚上安置了兩個孩子睡下,夏母也過來敲了他們這屋的門,問她:“萬輝還沒來信嗎?” 夏芍當(dāng)時已經(jīng)換了睡衣,聞言露出點茫然,“不知道啊,我沒注意,明天我去單位看看?!?/br> 夏母也知道她最近忙,“那你去看看,這都九月份了。就算半道丟了,第二封也該到了?!?/br> “行,我明天一早就去問,媽你回去睡吧?!?/br> 夏芍把夏母送回了對面屋,心里卻知道八成問不出什么。 就算她太忙,沒注意看,呂大爺也會提醒她有她的信,沒提醒只可能是沒有。 第二天她去單位一問,還真沒有。 夏芍那心當(dāng)時就沉了,陳寄北沒走,在旁邊聽完她和呂大爺?shù)膶υ?,也蹙了眉?/br> “咋了?有信丟了?”呂大爺關(guān)心問。 夏芍搖頭,“沒有,就是這兩個月沒收到信,有些奇怪?!?/br> 月月都有信來,呂大爺也知道她有個弟弟在部隊,“可能有什么事耽誤了吧?!?/br> “應(yīng)該是?!?/br> 夏芍和呂大爺?shù)懒藙e,剛走出去,陳寄北就低聲道:“寫封掛號信問問吧?!?/br> 掛號信,就是在信封上貼兩張郵票,標(biāo)明掛號。 一般信件比較急,或者害怕丟失,就會比普通信件多貼一張,多花八分錢。 夏芍點頭,“中午回去我就寫?!毕娜f輝遠(yuǎn)在千里之外,聯(lián)絡(luò)不便,也只能這么辦了。 中午一回家,夏母果然迫不及待問:“找到信了嗎?” “沒有?!毕纳钟昧撕蛥未鬆斠粯拥恼f辭,“可能有什么事耽誤了,我寫封信問問。” 夏母聽得直點頭,“你寫。”又道:“再問問他上次說的那個志愿兵,他轉(zhuǎn)得怎么樣了?!?/br> 夏芍就寫了封信寄出去,郵票貼了兩張,卻沒告訴夏母是掛號信。 可直到國慶節(jié)臨近,依舊沒有夏萬輝的來信。 這可是大半個月了,從江城往夏萬輝所在的部隊寄信,五六天就能到,何況還是掛號信。 夏母最近每天都會問一遍,夏芍嘴上淡定,心里卻開始不安。她忍不住寄了第二封掛號信過去,依舊石沉大海。 陳寄北能感知到她的情緒,見她一下班又往警衛(wèi)室門外的小黑板看去,眼底露出焦躁,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安撫地捏了捏,“萬輝在部隊,又不是什么找不到的地方,咱們再想想辦法。要不我打個電話給表哥,讓他幫忙找人問問?” “還是我找嫂子問吧,我有嫂子的電話。” 夏芍知道他的意思,秦舒家有人在部隊,職位還不低,或許能有什么辦法。 她抿唇收回視線,做了個深呼吸,回去后什么都沒表露,偷偷出當(dāng)初秦舒塞給她的紙條。 那時她幫秦舒,也只是舉手之勞,根本沒想過讓秦舒還什么人情,只是為防萬一有用得著的地方,才一直將紙條收在箱子里。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人情還真派上了用場。 兩口子一起去警衛(wèi)室借用的電話,撥出號碼的時候,夏芍的手竟然滑了下。 陳寄北看著,默不作聲接過紙條幫她撥。 嘟聲連響了四聲,對面終于有人接聽,夏芍穩(wěn)住聲音,“你好,我想找財務(wù)科的秦舒同志?!?/br> 那邊的人應(yīng)了聲,接著有腳步聲遠(yuǎn)離,一聲聲把時間都拉漫長了。 不知等待了多久,聽筒里才傳出秦舒柔和的聲音,“你好?!?/br> “嫂子,是我,夏芍?!毕纳忠痪鋸U話都沒說,開門見山,“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一聽是夏芍,秦舒語氣也鄭重起來,“出什么事了?” 夏芍在單位的事她聽二嫂說了,二嫂那么干練的人,都由衷地夸贊夏芍有能力。這兩口子也不是會輕易求人的性格,能打這個電話,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夏芍聲音雖還柔緩,語氣卻透出凝重,“我弟弟在部隊失聯(lián)了,我想請你幫我打聽打聽。” “失聯(lián)了?”秦舒吃了一驚。想想最近國內(nèi)的動作,她趕忙問:“你弟弟在什么部隊?” “高炮部隊。”夏芍說。 秦舒聽著心里更是一驚,沉吟了片刻,“部隊番號、籍貫和姓名給我,我找我大哥問問。” 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幫夏芍這個忙。 夏芍心里稍安,“好?!眲傄睿沁吳厥嬗值溃骸澳愕纫幌?,我找個紙筆?!?/br> 都記完,她和夏芍說:“我會盡快給你回復(fù)。”又安慰道:“放心,人肯定丟不了?!?/br> 夏芍和她道了謝,才掛斷電話。 那邊呂大爺已經(jīng)聽了個大概,也道:“放心,我在這看著,一有電話立馬叫你?!?/br> “那就謝謝呂大爺了?!睂τ诶蠣斪拥臒嵝?,夏芍還是很感激的。 “謝啥?我本來就得在這看著?!?/br> 告別呂大爺出來,夫妻倆都有些沉默。 走出一段距離,夏芍才發(fā)現(xiàn)陳寄北竟然跟著她往里走了,“你不上班了?” “不著急?!标惣谋焙陧胝f些什么又沒說,最后默默陪她走了一路。 有這么件事在心頭牽掛著,聯(lián)歡會夏芍自然沒心情看,更沒心情參加。 哪怕去年剛剛破天荒的機制餅干班今年又拿了個先進(jìn),哪怕她自己連續(xù)二年都是勞模。 面對滿場掌聲,她臉上沒太多笑容,下臺就把東西遞給了和爸爸姥姥來看熱鬧的兩個崽。 怕夏母總想著信的事,她特地叫陳寄北陪著夏母帶了兩個孩子過來。 小小的承冬和半夏rou嘟嘟奶乎乎,一個賴在爸爸懷里不肯下來,一個小臉嚴(yán)肅,說什么也不要人抱,邁著小短腿自己走。甫一出現(xiàn),就萌翻了一群人。 不僅機制餅干班這些可以做爺爺奶奶的老大叔老阿姨,面包班的人都跑過來逗孩子了。 此時臺上重新開始表演節(jié)目,小半夏坐在爸爸肩頭顛啊顛,已經(jīng)嗨過好幾輪。 接過mama遞來的搪瓷缸子,她抱了下,沒抱動,就捧著放在了爸爸頭頂上。 于是陳寄北冷著俊臉,從脖子上騎個崽,變成了脖子上騎個崽,頭上還頂個杯。這造型和他冷峻的氣質(zhì)太不符,誰見了都忍俊,何二立遠(yuǎn)遠(yuǎn)看到,更是笑得捂起了肚子。 大概是覺得爸爸頭頂放得挺穩(wěn)當(dāng),小半夏把他當(dāng)桌子了。 兩個小爪爪捧著,還把小嘴巴湊過去“吸溜”了一聲,“喝糖水,半夏,喝糖水?!?/br> 模樣稚嫩又可愛,逗得周圍人一陣笑。 小承冬不要人抱,就站在夏芍旁邊的長凳上看節(jié)目,小身板挺得筆直。 接到mama遞給自己的毛巾,他繃著rou嘟嘟的小臉看了看,又打開研究了下,表情十分認(rèn)真。 夏母就跟他解釋:“這是毛巾,早上給咱們小承冬擦臉的?!?/br> 小承冬看看她,立馬伸出抓著毛巾的小手,“姥姥,給?!?/br> “給我了?”夏母有些驚訝。 小承冬點頭,“毛巾,姥姥擦臉。” 夏母那臉上就笑開了花,趕緊接過來,“對對,毛巾擦臉,咱們承冬可真孝順?!?/br> 周圍人又是一陣笑,離得近的更是忍不住摸摸他的頭。 也因為兩個崽和這番熱鬧,夏母直到回去還是高興的,也就暫時忘了提信的事。 過完國慶回去上班,還有人跟夏芍說她家兩個孩子多招人稀罕。 “長得跟年畫娃娃似的,還聽話,那么多人一點不怕生,也不鬧?!?/br> 夏芍只是笑聽著,幾個人說完她家的孩子,又說起班里那位老阿姨,“蔣姐該退休了吧?” “是該退了,年底就退?!蹦俏焕习⒁绦Φ溃斑€是咱黨和國家好,人老了還能有退休金。我這運氣也好,臨了臨了,還跟著占便宜,又漲了一級工資?!?/br> “誰說不是,這日子以前哪敢想?” 和多數(shù)小年輕不同,這些老大叔老阿姨都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年代的,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苦。 “這么說,明年搞不好要招人?!边駠u完,梁秀英道,“上半年釀造車間已經(jīng)退了一個,翻過年醬菜車間也得有人退,還有木匠房的馬四全……不招,人手該不夠用了。” “是應(yīng)該招了,上一批招那些家屬工,能轉(zhuǎn)正都轉(zhuǎn)正了?!毙帐Y的老阿姨點頭。 事實上要不是換了烤爐,解放出一部分人手,糕點車間的人早不夠用了。 只是說起上一批家屬工,眾人就不禁想起同樣是那一批家屬工的夏芍。 人家剛轉(zhuǎn)正,她已經(jīng)是班長了,還主辦了那么大的交流會,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正要也感慨兩句,有人敲門,“夏班長,有你的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