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117節(jié)
“他們今年不是要修桶嗎?也說了會考慮,怎么又不借了?”劉主任皺眉。 聽那邊總沒個動靜,胡副主任今天特地去問了下,臉色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有些發(fā)青,“他們嫌小陳太年輕了,怕小陳干不好,浪費了他們的橡木?!?/br> 食品廠做桶用的是一種松木,重量輕又耐腐爛,做出來的木桶十年八年都不會壞。 這種松木自然沒有酒廠用的橡木貴,可張嘴就是怕浪費他們的木料,也太埋汰人了。好像食品廠自己培養(yǎng)不起人,故意把不成手的送去他們那,拿他們的木料練手。 而且陳寄北剛剛從土產(chǎn)公司借調(diào)回來,修的就是這種圓肚子木桶,他們又不是不知道。 “他們這是今年不準備修了?”劉主任聽了臉色也不好。 “哪能?。俊焙敝魅卫湫?,“人家廠有錢,特地從省城的啤酒廠請了個木匠回來。說是那人師父專門做圓肚子木桶的,他跟著學了好幾年,手把比老馬還強。” 酒廠這是不僅沒看上陳寄北,連馬四全這個老師傅都看不上。 從省城請人可不比在江城本地借調(diào),光補助費就得花一大筆,何況還有工資。 當然錢是人家酒廠的,人家愛怎么花怎么花。只是這樣一來,食品廠要想把陳寄北借調(diào)出去,就得另找地方了,還得去附近其他兩個市找,平添許多麻煩。 食品廠這邊還沒想好怎么跟陳寄北說,酒廠那邊倒是有人先出來說了。 說食品廠自己有矛盾處理不好,想把人丟去他們酒廠,拿誰當冤大頭呢? 消息一傳出來,木匠房剛有好轉(zhuǎn)的氣氛迅速冷下來,尤其是馬四全,狀態(tài)重新變得緊繃。 馬小寶原本也松了口氣,聽到消息,又不得不每天強撐著起來鍛煉。雖說陳寄北沒再動過手,可待他也沒客氣過,每次看到陳寄北那張冷臉,他都更不想來食品廠了。 夏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剛換上找孫清鑲過毛領的條絨棉鞋。 新做的棉褲蓬松又厚實,雖然容易顯胖,可夏芍個子高,骨架又小,看著并不如何臃腫。棉褲下只露出一點兔子毛,等她坐下來,才能看到毛領,好看又暖和。 不僅鞋口,棉衣的領子也被她鑲了一圈。本就是小立領,這么一鑲立即襯得她俏臉愈發(fā)精致雪白。 郭姐一看就笑道:“完了,這下山上的野兔子該遭殃了?!?/br> 說著又仔細看她是怎么做的,“回頭我也去土產(chǎn)買點皮毛,給我家那幾個孩子鑲上。一個個皮猴似的到處跑,天天回來鞋都是濕的,不在炕上烘烘第二天根本沒法穿。” 除了山貨,土產(chǎn)也收皮毛,只不過賣往外地的多,留在本地的少。 牛亮就是這時候進來的,進門頓了頓,才跟夏芍說起酒廠的事。 “這酒廠有毛病吧?不借就不借,到處嚷嚷啥?”郭姐聽了不快。 夏芍也蹙了蹙眉,晚上下班,不由打量了下陳寄北的神色。 十一月底的天愈發(fā)短了,四點半走出去,黑沉沉的天色就已經(jīng)要靠路燈和手電筒維持光亮。陳寄北帽沿壓著,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一雙比夜色更加深邃的眼睛。 見夏芍打量,他側眸望來,“怎么了?” “圓肚子的木桶你做出來了嗎?”夏芍問得直接。 男人聞言斂了眸,沒說什么,轉(zhuǎn)身上車,把她的手揣進自己棉衣的口袋里。 夏芍看他情緒不高,猜測他應該也聽說了,沒再說什么。 東北冬天冷,一張嘴就灌一肚子涼風,也不適合說話,尤其是騎車的時候。 兩人一路沉默著回到家,陳寄北又去抱了柴把炕燒上,才洗手進屋,摘了帽子。 “你問我那個桶,”還未熱起的室內(nèi)他聲音比空氣更涼,“我已經(jīng)做出來了。! 第72章 蘋果醋 東西陳寄北是當著夏芍的面裝的。 打好的木葉側面打三個孔,以小木棍相連,接著裝底裝蓋,箍上竹箍。 做好的圓肚子木桶足有80工分高,上下蓋直徑60工分,中間粗,兩邊細。夏芍圍著轉(zhuǎn)了一圈,又拍了拍,感覺還挺結實,“你什么時候做出來的?” “剛做出來?!标惣谋卑阉У搅四就吧?。 夏芍一開始還有些緊繃,稍微動了動,發(fā)現(xiàn)這桶不僅結實,還很穩(wěn)當,又放了心。 陳寄北個子高,夏芍雖然不矮,平日和他站在一起,也只到他下巴那里。這么一坐倒是高出來一大截,只要微微仰起頭,就能和男人烏黑的眼眸對個正著。 夏芍干脆不急著下去了,兩手向后支在木桶上,“大概多長時間能做出來一個?” “兩天半吧?!标惣谋卑櫫税櫭?,“做得還不太熟練?!?/br> 別看三十塊錢好像很多,接近一個月的工資了,買回的木料滿打滿算也就能做兩個半桶。陳寄北用料已經(jīng)很省了,夏芍后來還抽錢幫他又定了一回料,也遠不到讓他手熟的程度。 見男人眼簾低垂著,夏芍安慰他:“我聽說馬師傅做一個桶也要兩天,他那個還比你這個簡單呢。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能做出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這種直白的夸獎大概很少能聽到,男人抿了抿唇,“嗯?!?/br> 過了會兒,又低頭在她唇上碰了碰,黑眸直視著她,像是在無聲回應她的安慰和鼓勵。 這男人雖然不長嘴,有時候一些小動作還挺可愛的。 夏芍抬腳在他膝蓋窩勾了勾,眼睛水盈盈彎起個弧度,“桶咱們雖然做出來了,可總不能去其他單位毛遂自薦吧?顯得太主動了,自薦了人家也未必會相信。” 如果陳寄北只是想換個工作,一開始被打壓,他就可以找陸澤同幫他換。 可他這人驕傲,絕不會開口麻煩陸澤同。他要走,就得憑自己的本事走。 夏芍是他老婆,不僅希望他憑自己的本事走,還希望他走得風風光光,“最好能讓人主動來廠子要你,讓那些欺壓過你瞧不起過你的人都看看,咱有的是人要,還不稀罕在這待呢?!?/br> 這話一口一個咱們,全是在為陳寄北著想,陳寄北忍不住傾身抱住了她,“嗯?!?/br> 只是怎么讓其他單位主動要人,這就是個問題了。 夏芍琢磨著,“咱們得想個辦法,不動聲色把你能做圓肚子木桶的消息放出去。光耳聽為虛還不行,最好眼見為實,這樣有需要的單位自己就會找上來?!?/br> 見她思索起來,陳寄北頓了頓,“你說我做個小號的木桶,裝點東西送給徐副經(jīng)理怎么樣?” 夏芍的眼睛就如黑夜中的星子一樣亮了起來,“好主意!你走的時候,是他做主送了你十斤蜂蜜。咱們回送,也只說謝謝他的照顧就行了。他又不傻,不可能注意不到裝東西的木桶,到時候自然會知道你已經(jīng)可以做圓肚子木桶了,比說什么都直觀有用。” 夏芍捧住男人的臉,身體后仰笑盈盈看著他,“小同志挺精明的嘛?!?/br> 平時又冷又尖銳,看著一點都不好相處,還以為他真不懂人情世故呢。 可一個未來能白手起家成為首富的人,怎么可能真不懂人情世故? 只是不知道原書中的他是怎么變成那個溫和穩(wěn)重的大佬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事業(yè)的打拼一點點磨去了棱角,還是經(jīng)歷了什么,讓他收斂起全部的尖銳? 纖細的手指柔軟、滑嫩,還帶著一點護手脂的清香,淡淡縈繞在鼻端。 陳寄北忍不住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頸后,低頭在她唇瓣上細細摩挲,“你說送點什么?” 他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正經(jīng),手卻沿著夏芍毛衣的下擺探了進去。 “我看送酒最好……”夏芍剛說了個頭,就被粗糙、溫熱還帶著點薄繭的指腹摸到了腰窩,忍不住把頭抵在男人肩上扭了一下,“你別鬧!我還沒說完呢!” 怕她從桶上掉下來,陳寄北沒再動,手卻默默把人摟緊了。 夏芍靠在他胸前緩了會兒,坐直身,“不過送酒太常見,家里有蘋果,還可以做點蘋果醋。” 送什么無所謂,最主要的是能不動聲色把木桶送過去。 陳寄北沒有意見,“你做主就行。”低頭又在她唇上吻了下。 夏芍最近算是發(fā)現(xiàn)了,每次出了點什么事,心情低落,這男人就會變得格外粘人。 他也不說,就低垂著眼簾不時挨兩下,像個求撫摸求安慰的大狗。每到這個時候,夏芍總是忍不住心軟,由著他挨,有時候還會主動抱抱他,摸摸他的頭。 誰叫這男人放在她前世,也就是個上大學的年紀,誰叫他還比她這具身體小一歲。 然后挨著挨著,男人的吻就像這剛燒起炕的屋內(nèi)一樣開始升溫。 這回夏芍踩剎車了,一口啃在男人嘴唇上,“還沒吃飯呢?!?/br> 陳寄北被她推著不得不退開少許,一雙漆黑的眸子就定定看著她,唇抿起,顯然不太情愿。 想想酒廠那件破事,夏芍抬手摸摸他發(fā)頂,“等晚上的。” 這就是承諾了,男人聞言,抿緊的薄唇總算放松少許,只是依舊沒放開人,就這么默不作聲抱著。直到夏芍第二次推他,他才松了手,放夏芍去做飯。 之前漬的酸菜還不到時候,倒是辣白菜已經(jīng)可以吃了。 夏芍本就會做辣椒醬,沒有直接涂抹辣椒面,而是調(diào)成醬均勻地抹在每一片葉子上。做好的辣白菜被染成了淡淡的橙紅色,咸辣爽口,細品還有蘋果的甜香。 夏芍又炒了個熱菜,兩口子吃完飯刷完碗,已經(jīng)六點多了。 既然有了主意,陳寄北沒再耽擱,飯后就切了幾塊木料,研究怎么等比例縮小。這個做起來比大號的木桶還要細致,直到他開始收拾工具,也只做出了兩片木葉。 “才七點半?”夏芍抬頭看了眼小座鐘。 話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男人眼也不??粗?,黑眸幽深,眸底隱有暗火。 夏芍想起來了,只是依舊有些無語,“是不是太早了?” 陳寄北沒說話,就那么看著她,見她半晌沒有表態(tài),又垂眸把工具拿了出來。只是那動作怎么看怎么有點磨蹭,完全不像平日那般干凈利落又有條不紊。 夏芍在心里嘆了口氣,放下連環(huán)畫,“洗漱睡覺吧。” 原本還有點磨蹭的動作倏然變快,沒到八點,男人已經(jīng)熄了燈,鉆進了她的被窩,“媳婦兒。” 自從捅破最后那層窗戶紙,他就喜歡跟夏芍在同一個被窩里面睡,尤其是事后,鉆的還通常都是夏芍的被窩。他自己的要么閑置在一旁,要么就蓋在夏芍的被子上面。 夏芍有些無奈,“明年找人換點布票棉花票,做個大被吧?!?/br> 單人被睡兩個人還是有點擠,有時候她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男人大半個背都露在外面。 結果這回男人沒說:“你做主就行。”他猶豫都沒猶豫,“今年就做?!?/br> 可今年一月份過年,滿打滿算就剩一個半月了…… 夏芍想說,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一聲嚶哼,連人帶心跳已經(jīng)被人含進了口中。 柔軟的小背心早就被推了上去,親吻和灼熱的呼吸一起落在皮膚上,頓時點燃一片酥麻。夏芍手搭在男人肩上,下意識揪緊,身體卻又驀地一僵。 “等下!你等下!”她使勁推了推男人。 陳寄北抬眸,“怎么了?”聲音暗啞,黑暗中眼里還有一絲醉死人的迷亂。 真的不怪夏芍意志不堅定,換了誰來,都得饞死他這副身子。別說晚上少睡兩個小時了,不睡覺都得睡了他,看似冰冷的人動起情來實在是太性感太誘人了。 只不過…… 夏芍又推了推男人,有些喪,“我大姨媽好像來了。” 陳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