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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110節(jié)

    郭姐就和其他人說起昨天那個蛋糕,“又綿又軟又香甜,還有股奶香味兒?!?/br>
    “那我昨天走早了。”張淑真笑,“晚走一會兒,還能跟著蹭口好吃的?!?/br>
    “你這再有幾天就該生了,還是早走點吧,晚了天黑,不安全?!?/br>
    張淑真的預產(chǎn)期就在最近,夏芍看著都有些替她擔心,“要不你請假回家待產(chǎn)吧?”

    “我沒事,用不著請假?!睆埵缯嬲f,“一共就45天產(chǎn)假,現(xiàn)在休了,生完就不給休了?!?/br>
    像她這種目標是鐵娘子的,挺著大肚子還能拿勞動模范,根本就沒把生孩子太當回事兒。也是她結(jié)婚早,今年才二十六,不屬于高齡產(chǎn)婦,不然還能多休一些天。

    幾人正說著,牛亮忙完了,過來把一瓶酒遞給夏芍,“我爸那酒泡出色了?!?/br>
    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巧,那么多種酒瓶子,他用的也是白瓶蓋、方瓶身,紅標簽。

    夏芍當時就無語了。

    早她等著換酒的時候,哪里也問不到?,F(xiàn)在酒喝了,車也開完了,要這東西還有何用?

    不過人家都拿過來了,她也不能說不要,“多少錢?”

    “就一斤酒,能值幾個錢?”

    可交情是交情,這畢竟是牛亮他爸的,夏芍跟牛亮他爸又沒有跟何叔熟悉。兩邊推讓半天,最終牛亮還是收下了,只收了白酒的成本錢,全當是幫夏芍泡的。

    “你家陳寄北快回來了吧?”說完這事,牛亮突然問。

    眾人都知道他消息靈通,聞言也看向夏芍,“對啊,這都快五個月了。”

    “是快回來了。”夏芍說,“也就這一個來星期的事吧。”

    這事陳寄北跟她提過,土產(chǎn)公司那邊能修的都已經(jīng)修得差不多了,再有不足,就是木桶的損耗了。這個得重新做,目前陳寄北還做不了,只能去外地購買。

    聽夏芍這么說,牛亮恍然,“我就猜他是該回來了,不然馬四全也不會有動作?!?/br>
    “他又干什么了?”郭姐一聽這個名字就想皺眉。

    郭姐和夏芍相熟,當然看木匠房那兩個人不順眼,尤其是馬四全。曹德柱這人小心思是有,但有心沒膽,真正壓著陳寄北不讓陳寄北出頭的還是馬四全。

    提起馬四全,牛亮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跟單位申請,想帶著兒子來上班?!?/br>
    別看農(nóng)村有不少婦女會綁個背帶,把孩子背在背上干活,但那是自家田間地頭。工廠里可是不允許女工帶著孩子來上班的,大一點的單位也有托兒所,專門幫著照看這些小孩。

    馬四全的情況不太一樣,一來他不是女工,二來他的兒子也送不了托兒所。

    “這事兒怎么辦?他都來說兩回了。”

    提起這個,釀造車間的胡副主任也有些無奈,“老頭兒在廠里干了這么多年,跟咱們說話就沒這么客氣過,甚至都有點低聲下氣了,弄得我還怪不習慣的?!?/br>
    劉主任也皺眉,“這事兒是不太好辦?!?/br>
    你要說他違反規(guī)定吧,廠里定這個規(guī)定,本就是為了防止有些女工把孩子帶來,影響了工作。馬小寶是大人了,肯定不會像小孩子一樣需要人看著,并不怎么影響馬四全工作。

    而且馬四全說得很懇切,馬小寶住院借的錢他還沒還上,是真請不起人在家照顧馬小寶了。

    “他這樣,以后還不知道是個什么境地,還了錢,我總得給他攢點。萬一哪天我沒了,他也不至于餓死。我這個歲數(shù)了,也不好再找伴兒,讓人照顧他。找個歲數(shù)大的,還不知道誰比誰活得長;找個歲數(shù)小的,我一走,人家還不得夾包走人,哪可能管他?”

    老頭兒平時挺要面子的,這次也打上同情牌了,“他下地不方便,又不會搗亂,我就是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家里。再說他不小了,也該看看我掙錢也不容易?!?/br>
    誰都知道馬小寶是怎么受傷的,這話倒的確是一片慈父之心。

    但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老頭兒看著再可憐,他們也不好做這個決定。

    “還是跟廠里說說吧?!眲⒅魅蔚溃袄像R畢竟是老人了,還是廠里的七級工?!?/br>
    這事釀造車間實在不好自己拿主意,同意吧,畢竟違反了廠里的規(guī)定。可不同意,馬四全是他們車間自己人,一個人帶著這么個兒子也的確不容易,顯得太無情了。

    劉主任已經(jīng)決定去和蘇廠長說說了,又不免頭疼,“過兩天陳寄北也該回來了?!?/br>
    之前馬四全受傷,曹德柱不成手,他們恨不得馬上跳出來個大師傅,把這個爛攤子支起來。

    可陳寄北跳出來了,也把攤子支起來了,他們現(xiàn)在又有了新的煩惱。食品廠就這么大,用不了兩個木匠師傅,過兩天陳寄北回來,把他安排在哪?

    如果陳寄北只會修不會做,他們都沒這么為難,可陳寄北已經(jīng)能獨自挑大梁了。

    “老馬真是給我們出了個難題啊?!焙敝魅我矅@氣,“他當初但凡好好帶人家,這事也好商量,反正陳寄北還年輕。他非要壓著,希望別鬧出什么事來吧。”

    說到這,劉主任沉默了下,“老馬突然提這個,不會跟陳寄北要回來有關(guān)吧?”

    夏芍也有這種猜測,不是她想得多,而是這個時機太過湊巧了。

    而且馬四全跟陳寄北是最根本的利益沖突,不可能讓這一步。他是有難處,也可能不得不這么做,但要說這件事里沒有一點故意賣慘的成分,夏芍可不信。

    而這慘不管是賣給陳寄北看的,還是賣給廠里看的,夏芍都準備提醒陳寄北一聲。

    只是一想起陳寄北,她就想起酸了一天的腰,還有始終不太舒服的……

    她還是應該請傷假的吧,總這么火辣辣地難受。

    夏芍揉著腰下班,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陳寄北又在從警衛(wèi)室往外搬東西。

    “萬輝郵的東西到了?”她問。

    陳寄北“嗯”了聲,“一共兩箱,還有信?!?/br>
    是夏萬輝郵的不意外,有信夏芍也不意外,但兩箱……

    夏芍望著那個半米來長的紙殼箱,“我不是只叫他買一箱嗎?”

    這個陳寄北也不清楚,放下紙殼箱,他將信遞給夏芍,眸光深邃忍不住看了眼夏芍的腰。

    夏芍立即瞪了這個罪魁禍首一眼,接過信放進了口袋里。

    陳寄北又去警衛(wèi)室搬另一個箱子,和剛剛那個差不多的大小,自行車后座根本放不下。他只能跟呂大爺借了根行軍帶,穿過自行車前后座,將東西綁在了后車座上。

    只是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帶夏芍了。

    陳寄北望向夏芍,“我先把東西送回去,回來接你?!?/br>
    “不用了?!毕纳忠膊皇欠堑靡?,“又不遠,走回去就行?!?/br>
    回去把箱子打開,夏芍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箱子里是她要的地瓜,另一個箱子里卻不是。

    除了一袋花生、一袋地瓜干、一瓶蝦醬,剩下的全是蘋果,紅富士蘋果。

    夏芍拆開信,“萬輝說今年收成還行,地瓜不是很貴,買完還剩了點錢。他本準備夾信里一起郵回來,看到有賣蘋果的,就想起有人說東北這邊沒有紅富士?!?/br>
    東北的確沒有紅富士蘋果,只有個頭更小皮更厚的國光。

    陳寄北對蘋果沒多在意,望著燈光下她看信的側(cè)臉,“信上說什么時候來?”

    夏芍已經(jīng)看到那一段了,臉上有些許失望,但又不是十分意外,“咱媽說三千多里地,就不折騰了,咱們過得好就行。還問咱倆都結(jié)婚快半年了,有沒有……”

    她話音突然頓住,讓因為那句“咱媽”動了動眸的陳寄北不禁追問:“有沒有什么?”

    當然是問她有沒有動靜。

    這要是以前,夏芍看過就看過了,然而昨天他們剛……

    她臉上涌出些熱意,匆匆將最后幾行掃完,信折好塞回了信封里,“沒什么。蘋果我拿幾個洗洗,剩下的你和地瓜一起放地窖里吧,放外面容易爛?!?/br>
    可這粉面微霞的樣子,還是讓陳寄北目光落在了她臉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芍裝沒看見,出去洗了個蘋果切成兩半,和陳寄北一人一半,順便把馬四全那事說了。

    “知道了?!标惣谋彼坪醪⒉挥X得意外,眼神都沒有動一下。

    知道他心里有數(shù),夏芍也沒再說,吃完蘋果,出去把飯做了。

    因為有蛋糕,昨天的菜吃得并不多,還剩了兩盤。夏芍熱了熱,又去夾了一點皮干咸菜,“外面那幾棵白菜曬得差不多了,我想等過兩天休班,把酸菜腌了。”

    “你做主就行。”陳寄北沒有意見。

    兩人吃完飯,夏芍又洗了個蘋果切了,一邊吃一邊歪在炕上。正準備把連環(huán)畫翻出來看一會兒,男人刷完碗從外面進來,拿了個抹布先把炕抹了,接著就開始放被。

    “還不到七點,是不是太早了?”夏芍看了眼小座鐘。

    男人頓了頓,轉(zhuǎn)眸看她,“昨天不是你說太晚了,不讓我再……”

    夏芍毛差點炸起來,“這才七點,你想干嘛?”!

    第68章 借調(diào)結(jié)束

    馬四全的申請廠里最后還是給通過了。

    畢竟是建廠時就在的老人,又快退休了,總不能真一點情面都不給。

    只不過廠里說得很清楚,人他可以帶來,但不能耽誤工作,也不能耽誤別人工作。廠里會盯著木匠房修木桶做木桶的速度,如果有所下降,人他立馬就得送回去。

    馬四全千恩萬謝,還自己出錢,在木匠房角落里盤了個小炕。

    炕盤好,他跟人借了輛板車,把馬小寶從頭到腳包暖和了,推來了單位。

    不到一十的兒子坐在車上,頭發(fā)花白的老父親卻在后面推車。饒是夏芍知道馬四全有賣慘的嫌疑,看到這一幕還是不免感慨,更別提那些沒猜到的人了。

    “我來吧,馬師傅?!庇心贻p男工從馬四全手里接過了板車。

    馬四全趕忙道謝,馬小寶卻深深把頭埋著,臉漲得通紅,總覺得路過的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板車被推到木匠房門口,那人還問:“用不用我?guī)兔Π讶颂нM去?”

    “不用了,你去忙吧?!辈艿轮缭缇蛠砟窘撤繜涣耍R四全已經(jīng)看到了他。

    結(jié)果那人一走,馬四全正要俯身去背人,馬小寶“啪”一下打開了他的手。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少年不僅臉紅著,眼睛都是紅的,近乎低吼,“你是不是嫌我累贅,想逼死我?是不是!你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人在看我嗎?他們在把我當猴看!”

    曹德柱從屋里出來,也被他抓起手邊的飯盒砸了過去,“滾!”

    鋁制飯盒“當啷”落地,從里面滾出兩個玉米面餅子,曹德柱當時就愣住了。

    馬四全卻沒有了當初被夏芍和陳寄北撞見時的震驚、受傷甚至心寒,他表情如常去把那兩個餅子撿起來放回了飯盒,“你既然不想吃飯,中午就別吃飯了?!?/br>
    馬小寶還要再砸,馬四全已經(jīng)將板車上的東西全都拿走,送進了屋里。

    這下車上只剩下光禿禿的車板和馬小寶,坐在板車上困獸一樣喘著粗氣。

    不多會兒馬四全又出來,“德柱你幫我扶一下?!眱扇艘蛔笠挥易瘃R小寶,把他架進了屋內(nèi)。

    馬小寶一只手不太靈便,腿也使不上勁,就這么被架到了炕上。

    馬四全把人一丟就不管了,“你要是嫌丟人,就自己想辦法站起來,走出去,別跟條死狗似的要人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