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84節(jié)
此刻聽她說要直接買紙寄回去,他眼中才露出微訝。 夏芍卻已經(jīng)想好了,“就買紙寄回去,買一大堆可勁兒燒,再加上郵費,十塊錢也夠了。咱倆在寫封信讓他燒給你mama,好好說說你的近況,我看誰敢說你不孝順?” 陳寄北還是關(guān)心則亂,又沒受過后世網(wǎng)絡(luò)的洗禮,不知道這個世界上saocao作多著呢。 夏芍連后續(xù)怎么應(yīng)對都想好了,“要是他明年不讓咱們祭拜,又說墳被沖了,咱們就郵一袋土和磚回去。寧可把錢貢獻(xiàn)給國家郵政,也不給他那一家子花?!?/br> 光聽夏芍說,陳寄北都能想象到陳父收到東西后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夏芍?!彼滩蛔〉蛦玖寺?。 夏芍抬眸,就見男人一瞬不瞬望著她,漆黑的眼底竟似有些笑意。 這男人還會笑嗎? 夏芍一愣,陳寄北已經(jīng)俯身湊近。 男人一只手就搭在她肩上,隨著俊臉放大,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那倒影似乎有些呆,忘了說話也忘了動,只耳畔心跳聲越跳越大。 眼見一個輕吻就要落在她眼睛上,外面突然傳來“哐”一聲門響。 夏芍想也不想朝門口看去,陳寄北只感覺嘴唇被長長的睫毛一刷,懷里已經(jīng)沒人了。 結(jié)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是廚房的門被風(fēng)吹動了下。 沒有孫清,沒有李來娣,也沒有大晚上還往這邊跑的何二立…… 夏芍無語,她特么是被嚇出條件反射了?。?/br> 好好的氛圍就這么被打破,陳寄北更是臉黑,走出去“哐”一下把門關(guān)嚴(yán)了。 回來看一眼臉還有些紅的夏芍,正想繼續(xù),外面已經(jīng)徹底變天,雨點噼里啪啦砸了下來。 “衣服還晾在外面!”夏芍趕緊跳下炕往外跑。 于是兩個人又跑出去收衣服,收完回來還要收拾飯桌,就這么與良機(jī)失之交臂。 陳寄北抿緊唇,看著晃動的門簾子沉默半晌,“天冷了,這個是不是該換了?!?/br> 換成鐵門,最好再裝上他十七八個鎖,誰來也別想輕易推開。 — 商議妥當(dāng),夏芍當(dāng)晚就給了陳寄北十塊錢,并揮筆寫就書信一封。 第二天上午陳寄北抓緊時間把工作忙完,提前下班去買紙,賣紙的售貨員還嚇了一跳,“你買這么多干嘛?”這要是在八十年代,都該懷疑他想當(dāng)二道販子了。 陳寄北沒多說,給完錢,又拿報紙把那一大堆燒紙包嚴(yán)實了。 這個惡心人是真惡心人,陳父也是真沒法留下來自己用,但也是真怕人家不給他郵。 就這樣,陳寄北還多花了不少郵費。不過十塊錢也夠了,關(guān)鍵是解氣。 想到解氣,陳寄北不覺又想到出這個主意的人,冷峻的眉眼有少許柔和。 那女人腦袋瓜里好像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又調(diào)皮又捉弄人,讓人不知道她都是怎么想出來的,但卻很有效。上次對付戴長慶那家人是,這次對待他爸也是。 打開車鎖,他正要上車離開,旁邊突然有人叫他,“這位同志,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聲音柔柔的,嬌軟中還帶著微怯,惹人憐惜。 然而陳寄北一聽眉心就蹙了下,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 王小春還沒被人這么無視過,忍不住追上前幾步,“我想起來了,你是跟那個小芍一起的?!?/br> 聽她提到夏芍,陳寄北終于給了她一個眼神,臉色卻是冷的。 王小春立即像被嚇到般低下頭,露出白皙纖細(xì)的脖頸,欲言又止,“有件事,本來不該告訴你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寄北打斷,“那就別告訴?!?/br> 王小春當(dāng)時就是一噎。 不知該不該告訴,那就別告訴,你這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嗎? 難道你就沒一點好奇? 眼見陳寄北已經(jīng)收回視線,準(zhǔn)備上車走人了,她只能加快語速,“但這事你有權(quán)利知道,她不該瞞著你,我也不該做這個幫兇。” 尖下巴姑娘似乎下定了決心,“我之所以知道她叫小芍,是聽我單位一個男同事叫過,她和我那個男同事……”她一頓,“總之你心里有個數(shù)吧?!?/br>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又吞吞吐吐,一般男人還真可能會懷疑,王小春要的也是陳寄北懷疑。 在電影院那次,夏芍實在是把她惡心到了,尤其沒多久李寶生和程文華那事又鬧了出來。 本來李寶生這種男人是最好拿捏的,只要給他點暗示,他就會覺得無法給予你回應(yīng),加倍地對你好。哪怕她將來嫁給了別人,一句只恨無緣,都能繼續(xù)把人掐在手心。 誰知道他那個媳婦兒竟然會跟他離婚,兩邊還鬧那么大,把她也牽扯了進(jìn)來。 她直覺懷疑這些跟夏芍有關(guān),又找不到證據(jù),能惡心當(dāng)然要惡心夏芍一下。 可惜陳寄北見識過她的茶藝,也知道她就是那個王小春,“你說的同事,是李寶生吧?” 王小春一愣,“你、你都知道了?” “我還知道你就是王小春。”陳寄北直接騎上車走人。 王小春離他太近,差點被撞到,趕忙往旁邊閃了閃,“哎呀”一聲,險些摔在地上。陳寄北卻連眼神都沒分給她,片刻工夫,身影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王小春還從沒見過這么不近人情的男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簡直又惱又氣。 偏偏旁邊不知誰還嗤笑了聲,“整天妖里妖氣的,到處勾男人,這回踢到鐵板了吧?” 王小春認(rèn)出是她家附近的鄰居,平時跟她媽最不對付,故意怯生生看對方一眼,咬住嘴唇,紅著眼眶回去了。 那小嫂子一見立即狠啐一口,“就知道整這個死樣兒,好像誰欺負(fù)她了似的。娘倆一個死德行,也不知道那幫老爺們兒是眼睛瞎了還是心瞎了,還就吃這套?!?/br> 夏芍還不知道陳寄北去郵東西,順便還做了把鑒婊達(dá)人。 節(jié)后上班,大家都有些懶洋洋的,之前拼那一個月完全沒回血。 牛亮和完面,拉了把椅子反跨在上面,整個人都趴在了椅背上,“中秋完了,就該國慶了。也不知道今年還辦不辦聯(lián)歡會,往年都是趕這個時候宣布當(dāng)年的勞動模范?!?/br> 農(nóng)村開勞模大會,一般是在秋收后,其他單位也多會選在每年的元旦。 食品廠因為元旦前后要打元宵,一直忙到大年二十九,沒時間,所以安排在了國慶節(jié)。 “今年選勞模,餅干班那四個肯定有。”一提起葉大勇他們,郭姐還心有余悸。 張淑真也覺得肯定有,“他們太拼了,早上我碰到馮小紅,她竟然還精神抖擻??上∠氖桥R時工,不能參與評勞動模范,不然今年的勞模肯定也有她。” “早晚能評上的。”郭姐對這個很有信心。 張淑真一想也是,“說不定咱們幾個也有人能評上,咱們還是頭一年打這么多月餅?!?/br> “那就承你吉言了?!惫阈Σ[了眼,又問夏芍:“國慶聯(lián)歡會,你準(zhǔn)備出什么節(jié)目?” “我還要出節(jié)目?”夏芍手上還拿著面團(tuán),聞言有些懵。 “你肯定要出節(jié)目啊。全糕點車間就你最好看,不,全單位就你最好看,你不出誰出?” 夏芍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我什么都不會啊?!?/br> 她除了做吃的,就會寫寫字,再就是敲代碼,哪個能上臺表演? 難道她要上去給大家暢想未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電子計算機(jī)的東西,將來會走進(jìn)千家萬戶。同志們加油活啊,等咱們退了休,我就寫個游戲帶你們上分帶你們飛! 夏芍使勁搖頭,“你們上就行了,我在下面給你們鼓掌?!?/br> “那哪行???你可是我們車間的門面?!?/br> 這事兒顯然沒那么好躲,當(dāng)天下午,負(fù)責(zé)組織出節(jié)目的核算員小趙就找上了門。 小趙看著不到三十的年紀(jì),人挺漂亮,穿得也好,一身毛料的長裙。 她能當(dāng)上這個核算員是有原因的,食品廠一把手宋書記是她老公公。據(jù)說她在來食品廠之前做過文藝兵,所以每年聯(lián)歡會的節(jié)目都是她組織出,也一直出得挺好。 “咱們單位三個車間,就糕點車間女同志最多,不得好好出幾個節(jié)目?” 小趙顯然早就盯上夏芍了,‘’你看唱歌、跳舞,最少你得出一個吧?我聽說你字寫得不錯,樂器會嗎?會的話我家里有臺手風(fēng)琴,別的我也可以想辦法借?!?/br> 別說手風(fēng)琴了,口琴夏芍都不會,公司年會她都是職業(yè)喊666的。 她眼神特別真誠,“我真什么都不會?!?/br> “不會你可以學(xué)呀。”小趙說,“你們班張淑真以前也不會,我看她民族舞跳得也挺像樣?!?/br> “今年可跳不了了?!睆埵缯媾踔亲印?/br> “那正好讓你們班小夏上。”小趙十分熱情,還現(xiàn)場哼著歌兒跳了兩步《達(dá)坂城的姑娘》,表示真的很簡單,“你不用動脖子,把手放在這,動手就行?!?/br> 郭姐和張淑真也投來鼓勵的目光,于是夏芍硬著頭皮跳了兩步,然后…… 然后小趙沉默了半晌,“你還是去唱歌吧?!?/br> 五分鐘后,小趙沉默了更久,“假唱,假唱你總會吧??!?/br> 為了拿出這個門面她也是拼了,“到時候我把你安排在中間,你跟著動嘴就行?!?/br> 郭姐人都木了,“小夏真不是啥都會???” 看著小趙離去時心累的背影,夏芍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臣妾做不到,臣妾也沒辦法。 晚上陳寄北看到她抄回來的歌詞還問了句:“你要參加合唱?” 夏芍能怎么說,夏芍只能轉(zhuǎn)移話題,“你不說讓我找大夫看看嗎?什么時候看?” 八月都過完了,她還沒來,陳寄北又跟她提了一次看大夫的事。 男人還若有所思望著那份歌詞,聞言道:“后天吧,后天食品廠休息。” “那順便去趟百貨商店,把毛線買了,我總覺得這兩天又要降溫?!?/br> 天的確是冷了,八月十五過完,家里的毛巾被就下崗了,換回了以前的棉被。夏芍看著陳寄北把換下來的毛巾被泡上,還笑著問:“當(dāng)初你堅持要買一條,真是為了省錢?” 陳寄北沒說話,耳根卻紅了一片。 然后當(dāng)晚這男人就又臭不要臉抱了上來,還美其名曰怕她冷,被她踹了兩腳都沒撒手。 再踹,男人干脆抓住她腳丫,將她微涼的小腳焐在掌心,倒把她弄不好意思了。 去看大夫那天果然又降了溫,夏芍穿了件單衣剛出門,就回去又添了一件。兩人跟著何嬸兒走去那位大夫家,陳寄北還趁何嬸兒沒注意,摸了下夏芍的手。 夏芍被他嚇了一跳,趕緊看前面。 陳寄北卻只感覺到了掌心的冰涼,皺眉正要說什么,前面門一開,走出個許久未見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