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33節(jié)
“那是給老太太干的?!标惣谋钡暡辶司?。 何二立也不在乎,“等我老了變成老頭兒,說不定就能干了?!?/br> 陳寄北:“……” 夏芍:“……” 何二立暢想完,還對夏芍道:“跟你說了也沒用,這種沒前途的輕快活兒你肯定看不上?!?/br> 不,夏芍可看得上了。 她已經(jīng)想好了,等她上了四五十歲,能沾個老太太的邊兒,就來跟何二立搶這個活養(yǎng)老。 三人轉(zhuǎn)了一圈,廠里上班的鈴也響了。 何二立和陳寄北都換上工作服去上班,夏芍也找到新家屬工的集合地,等著分配工作。 這次食品廠招的人不少,打眼一看少說有三四十個,大的三十多歲,小的比夏芍還小。 其實要是穿到七十年代末或者八十年代,夏芍就想辦法去當老師了,活輕省,后續(xù)還能轉(zhuǎn)正。 可五六十年代的教師真不是什么好工作,基本沒有正式編制,全是代課的臨時工。工資少就不說了,還經(jīng)常拖欠,有時候干一年,就年尾給發(fā)點,還未必能發(fā)全。 不然人家也不會說一軍官二軍干,三工人四□□,把工人排在教師前面。 更別提后面還有那十年,夏芍是穿越的,不是萬能的,沒法保證自己不會被波及。 這些家屬工的工作早都安排好了,人事科一個科員在那念名單。 “一會兒我念到名字的,釀造車間站左邊,醬菜車間站右邊,糕點車間站中間。劉二妮,釀造車間,醬油班;王春花,醬菜車間……夏芍,糕點車間,面包班……” 念到夏芍的時候,人事科那位戴眼鏡的科長問了句:“哪個是夏芍?” “我是?!毕纳峙e起手。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還有人低聲嘀咕:“這不是哪個領(lǐng)導(dǎo)家親戚,提前打招呼了吧?” 雖然都是當家屬工,開一樣的工資,可活畢竟有輕有重。 而讓誰去哪個車間干活,是人分配的。只要是人分配,就有可cao作空間。 再看夏芍這長相,軟嬌嬌根本就不像干活的,眾人心里更不滿了。 突然被點名,夏芍心里也有些意外。 陸澤同這人做事極有分寸,就算托人照顧她,也不會這么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 旁邊有個大高個單眼皮的年輕女人,已經(jīng)開始撇嘴了,“這后門走得真夠狂的?!?/br> 夏芍記得她的名字,周小梅,和她一樣被分到了糕點車間面包班。按理說她們是一樣的工作,就算有人對這個分配不滿,也該是別人,怎么這人倒先跳出來了? 見夏芍聽到了,周小梅還想再說什么,人事科科長又問:“你的報名表誰填的?” 這個問題讓周圍的人不明所以,夏芍倒是瞬間了然,“我自己填的?!?/br> “自己填的?”中年科長驚訝地又打量了她一眼,“字寫得不錯,回頭給我寫一幅?!?/br> 這回連那念名單的科員都多看了夏芍一眼。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他們這位方科長最好書法,能被他夸字不錯的,絕對寫得非常好了。 而且科長本身就練字,還讓夏芍給他寫一幅,可見有多欣賞。之前單位也有人字不錯,寫的假條被科長夾在了抽屜里,可科長也只是收著,沒叫那人專門給自己寫。 夏芍沒拒絕,“您要寫點什么?回頭我寫好了給您送過去。” “寫首主/席的《沁園春.雪》吧?!狈娇崎L說完,才想起來這首詩未必人人會背,“不著急,你先去上班,下午我把主/席的詩集拿過來,你帶回去慢慢寫?!?/br> 方科長沒再說什么,讓幾個科員帶人去各個車間報到,背著手走了。 不過經(jīng)過這個插曲,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夏芍,人都走了,還不忘回頭看她。 說實話,這些人里有不少連字都不認識,寫得一手好硬筆書法,多稀奇啊。 再看夏芍這長相,已經(jīng)有人開始猜她到底是什么出身了。當然也有心理不屑的,總覺得夏芍這就是提前跟廠里打了招呼,故意演這一出呢。她才多大,字能有多好看? 帶他們?nèi)ボ囬g的剛好是那個念名單的科員,路上簡單給大家介紹了下糕點車間的情況,又問夏芍:“看你年紀也不大,你家那口子是單位誰???” “陳寄北?!毕纳终f。 沒想到這個名字一出,那位科員神色瞬間一頓,“你說,你對象是陳寄北?” 那略顯復(fù)雜的眼神讓夏芍心中警鈴大作。 什么情況?該不會她給陳寄北傳出的猛名已經(jīng)傳到單位了吧…… 第25章 蜢子蝦醬 你準備讓我送給隔壁老王?…… 陳寄北的猛名當然沒傳到單位, 很快夏芍就知道那位科員為什么眼神不對了。 面包班位于糕點車間第二排平房,前面是機制餅干車間,后面是槽子糕車間。 那科員把人帶到后, 朝里面喊了聲,“周班長,人我給你帶過來了。” 有人應(yīng)聲從里面出來,四十來歲的年紀,大高個,竟然是夏芍見過還創(chuàng)過的那個麻子臉。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夏芍竟然被分到了麻子臉手下。 那科員雖然不知道兩人還有過口角,但肯定知道對方和陳寄北交惡, 所以表情才那么古怪。 麻子臉周班長顯然也不可能忘了夏芍, 一挑眉,“現(xiàn)在單位招人都不挑了嗎?咱們是食品廠, 又不是百貨, 還看臉。我們班可是有任務(wù)的,要擴大生產(chǎn)才招的人?!?/br> 這就是說夏芍當個花瓶還行,根本沒法干活。 人事科科員被搶白得不太高興, “這是上面領(lǐng)導(dǎo)分配的, 我只是過來送人?!?/br> 麻子臉周班長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控制好情緒,“看你這話說的?我也只是擔心任務(wù)完不成。平均每人每天一百斤面呢, 要是有人拖后腿,全班都得跟著晚下班?!?/br> “不是臨時工嗎?”周小梅說, “干不好還可以辭了。” 這倒也是, 麻子臉周班長這才點點頭,“面包班的都跟我來吧。”又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周雪琴, 面包班班長,平時最看不慣偷懶?;?,可能說話有些直?!?/br> 這又是在影射夏芍,也不知道還沒開始干呢,她怎么就肯定夏芍會偷懶?;?。 職場上欺壓新人是常有的事,夏芍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這才第一天上班還不熟悉情況,她也不好貿(mào)貿(mào)然跟對方對上,只當沒聽見,一面往里走一面打量起未來的工作環(huán)境。 和她上輩子接觸甜點時不同,單位的面包車間都是機械化流水生產(chǎn)。 和面有和面機,掐劑子有掐劑子的機器,就連烤爐,也是履帶傳送的。制作好的面包坯在托盤中碼好,放到履帶上,等傳送到履帶另一頭,已經(jīng)烤好了。 不過這年頭的烤爐還只有傳送帶用的是電,供熱全靠煤。 夏芍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烤爐外面的煙囪,每隔兩米一個,煙囪下面有鐵門。有專門負責燒火的工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開鐵門,挨個往里面添煤。 “你,去跟著小張看酵室?!苯榻B完情況,周雪琴一指周小梅。 又指夏芍,“你去跟著王哥掐劑子?!?/br> 看酵室的活輕松,食品廠做的是牛屎泡面包,顧名思義,就是盤形有點像便便的老式面包。劑子盤完勁兒后要放到酵室里發(fā)酵,隔一段時間去看一眼,把發(fā)酵不均的上下?lián)Q換就行。一般上層溫度高,發(fā)酵都比較快。 掐劑子可就不一樣了,要先學(xué)會用機器,還要能掌握劑子的分量。 食品廠的面包全是二兩面粉一個,和好后每個劑子的分量大概在三兩二到三兩三之間,掐完要上稱的。劑子分量不足或者是超重,全要重新掐,很耽誤事兒。 而一旦掐劑子的速度跟不上,全班都要跟著耽誤時間,并不是個適合新手第一天上班干的活。 那位王哥是班里的老人了,出了名的脾氣硬,皺著眉打量夏芍,“你先在旁邊看,別搗亂?!?/br> 雖然沒反駁周雪琴的安排,但看著也沒有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好好教的意思。 夏芍心里早有預(yù)料,也不急,還真靜靜站在一邊看。 王哥干活很利落,機器一次能掐兩個劑子,掐完丟去旁邊的稱上稱,很少有要返工的。 他一口氣把醒好的面團掐完,抬頭,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夏芍還靜靜站在那里,看得認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打擾,沒有走神,更沒有露出不耐煩。 別的不說,這姑娘耐性倒不錯。 王哥最討厭什么都不懂還不虛心學(xué)習的,見狀把幾個掐好的劑子又倒了回去,“你試試?!?/br> 這就是給機會讓夏芍練手了,夏芍笑著道了句謝,站到機器邊,按剛才所見cao作了下。 王哥端著個搪瓷杯子在旁邊喝水,發(fā)現(xiàn)她雖然手法生疏,步驟卻一步不差,顯然有好好看。光這一點,就比那邊不停問小張“這樣行了嗎?”“這個用不用換”的周小梅好多了。 “你這樣用勁兒,會比較省力。”他忍不住開口指點。 夏芍試了下,還真輕松不少,大眼睛一彎,“謝謝。” 她試探著掐了一對兒,上稱一稱,二兩七,小了。 夏芍把劑子倒回去,重新掐,三兩五,又大了。 周雪琴看完烤爐回來,見此忍不住皺眉,“都一上午了,你怎么還沒上手?周小梅才學(xué)了半個小時,就知道什么樣是發(fā)酵好了,什么時候該換什么時候不該換。” 她這就是在故意找茬,夏芍還沒說什么,王哥已經(jīng)皺起了眉。 不過周雪琴到底是班長,他最后也沒開口,只是端著杯子,又指點了夏芍兩句。 夏芍以前能坐電腦前寫一天代碼,現(xiàn)在也能塌下心來研究劑子怎么掐。 何況她上輩子又不是沒做過甜品,有的是耐心,中午別人都去吃飯休息了,她還在研究。 方科長看來是真喜歡夏芍的字,中午回家拿了詩集,沒什么事,就溜達著來了面包車間。 面包車間一共十幾個人,一半回家吃飯去了,一半帶飯在單位吃。吃完了有的三三兩兩閑聊天,有的找了個椅子歇午覺,只有夏芍,還在車間里忙活。 “你怎么不休息?”方科長有些奇怪。 “我剛學(xué),得花時間多練練?!毕纳譀]多說,去洗了手,“您看我現(xiàn)在給您寫行嗎?” “行,紙筆和詩集我都帶來了?!?/br> 夏芍找了個干凈桌子,也沒翻詩集,試了試鋼筆,低頭寫起來。 這次她調(diào)整了一下風格,字體少了娟秀多了肆意,洋洋灑灑躍然紙上。 她寫一句,方科長念一句,“一個字不差,看來我這詩集白拿了。” 夏芍只是笑,“我也只會這一首?!彼苷f她其實對文學(xué)沒什么愛好,就是拜穿越小說所賜,別的不說,《沁園春.雪》和《精忠報國》絕對能熟讀并全文背誦嗎? 方科長顯然只當她是謙虛,拿起來欣賞半天,仔細收好,“毛筆字你會寫嗎?” “會一點?!毕纳忠琅f是那副乖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