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30節(jié)
“這人故意報復他的吧?他不是剛把小姨子肚子搞大了,還有之前那件事兒……” 楊巧娟就這么撤銷了報案,誰提起來不唏噓?,F在劉大軍遭報應了,大家全樂見其成。 還有人笑劉鐵萍:“她還真敢跟陸廠長離婚,現在沒靠山了,可不就有人報復了。可憐陸廠長長得一表人才,人也能干,攤上這么個媳婦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陳慶豐聽得眼皮直跳,只覺自己這趟來得不是時候。 不等他想更多,那邊楊巧云也來了,哭鬧著和劉鐵萍把人送去了醫(yī)院。 這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圍觀群眾趕忙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不過也有實在想看熱鬧的,悄悄跟了上去。 陳慶豐還沒找到陸澤同呢,只能也跟去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一查,劉大軍那命根子是真廢了,蛋蛋都被人砸爛了。 醫(yī)生看得直搖頭,“他這個歲數結婚了吧?有沒有孩子?” “有,上個月剛生了個大胖小子。” 劉鐵萍還沒反應過來,然后她就聽醫(yī)生說:“好好養(yǎng)著吧,他這以后也不能生了?!?/br> “不、不能生了?”劉鐵萍白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 楊巧云也想昏,見她倒了眼珠子一轉,又扶住了墻,干嚎:“哎呀我滴個大軍啊!你怎么就讓人打成這樣了?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打的你?我、我跟他沒完!” 嚎著嚎著突然問醫(yī)生:“傷這么重,得賠不少錢吧?” 醫(yī)生還沒見過家屬不問傷情問這個的,一愣。 楊巧云又嚎了兩聲,“這都影響下半輩子了,不得每個月給個幾十塊讓我們養(yǎng)著?” 醫(yī)生:“……” 跟在后面聽個正著的陳慶豐:“……” 這都什么事兒?。扛芰舜蟀胩?,應該知道陸澤同在哪的劉鐵萍還暈了。 陳慶豐只能問身邊那位大哥:“你知道我表哥單位怎么走嗎?” 事情轉折得太過離奇,那位大哥也跟來了,“知道是知道,機械廠就離這邊不遠……” 結果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個大媽突然問:‘’你找陸廠長? “對啊。”陳慶豐勉強朝對方笑笑,“我是他表弟,從關里來找他的?!?/br> “那你來晚了。”那大媽立即說,“他呀,前幾天剛跟劉鐵萍離了婚,已經被調到省里去了。” “調到省里去了?”陳慶豐懵了。 陸澤同說離婚就離婚,說調走就調走,現在人都不在江城了,讓他上哪兒找去? 別說找人了,這都快天黑了,他連今晚去哪兒住都不知道…… 眼見劉鐵萍和楊巧云一個暈,一個只想著抓到人索賠,那位大哥準備回家了,見他這表情忍不住道:“天不早了,你去你弟弟那住一宿,明天再想辦法找人吧。” 陳慶豐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他該怎么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陳寄北家住在哪? 想想陳寄北才剛結婚,那大哥也反應過來,“你要是不知道他住哪,可以去他單位打聽打聽。” 陳慶豐依舊沒說話,笑容愈發(fā)勉強。 這回大哥意外了,重新打量起這個跟自己坐了一路車的青年,像在衡量他到底是不是騙子,“你不是他哥嗎?不會連他在哪個單位都不知道吧?” — “你說你們單位要招家屬工了?” 晚上陳寄北下班,帶給夏芍一個消息。夏芍聽了眨眨眼,“終于確定了?” 終于? 陳寄北洗手的動作一頓,“你早知道了?” “嗯?!毕纳挚戳丝村伒椎幕?,估摸再有個十來分鐘就能吃飯,“何二立之前跟我提過一嘴?!?/br> 聽說是何二立說的,陳寄北蹙了一下眉,沒說什么。 夏芍就問他:“用不用報名什么的?” “有報名表?!标惣谋辈梁檬?,去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一張對折起來的紙。 夏芍接過來一看,上面就姓名、性別、年齡等幾個簡單的填項。因為這年代照相還沒有廣泛應用,結婚時都只要簽字和介紹信,連一寸免冠照片都省了。 正好快吃飯了,她放下炕桌,直接在炕桌上填了,“什么時候交?” “三天內,三天后報名截止?!?/br> 想著夏芍上次寫舉報信那筆狗爬字,他正想問用不用我?guī)湍闾?,突然一愣?/br> 夏芍這次用的是右手,握筆姿勢標準自然。雖然新買的鋼筆不太稱手,讓她蹙了下眉,筆下流瀉而出的字跡卻飄灑俊逸又不失娟秀,是很漂亮的行楷。 陳寄北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你練過書法?” “小時候閑著沒事,在家練著玩兒的?!毕纳中π?。 她沒怎么上過興趣班,書法算是唯一下功夫練過的。 主要是她爺爺比較傳統,以前在單位時寫得一手好材料,特別講究字如其人。小時候老師布置作業(yè)寫小楷,別的孩子都是糊弄了事,就她爺爺在旁邊盯著,要求她必須寫好。 可惜她大學學了個計算機,整天跟代碼打交道,這筆好字也沒了用武之地。 夏芍說得輕巧,陳寄北卻不信誰在家隨便寫寫,就能有這么漂亮的字。 不過她不說,他也沒多問。 見夏芍填完了,他拿過表格又看了眼上面的字跡,才折好,“我明天交到單位?!?/br> 夏芍點頭,突然注意到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陳寄北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但因為時常干活,保養(yǎng)得并不算漂亮。此刻除了指腹上的薄繭,那雙手上竟然還有幾處細碎的傷口,只是早就不流血了。 聞言他低眸看了眼,沒怎么在意,“下午劈竹子時割的?!?/br> 上回去登記結婚,他被人抓傷,也是這樣輕描淡寫,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夏芍一把拽起他的手,“你這傷口得處理,里面還有竹刺呢?!?/br> 女孩兒的手軟軟的,可能是體質原因,指尖比他這個剛碰過水的還要涼。陳寄北試著抽了下,夏芍松開了,人卻反手把他按到炕上,自己下了炕。 “你坐這別動,我找找鑷子?!?/br> 搬新家要用的東西多,什么剪子、鑷子、錘子……夏芍買了一大堆,全裝在屋角一個紙箱子里。 她去翻了翻,找到鑷子,又拿白酒消了一下毒,才對著窗外的陽光開始幫陳寄北挑刺。 比起陳寄北,她皮膚白皙許多,捏著鑷子的手指水蔥似的。因為垂眸的原因,纖長的睫毛密密覆下來,像兩把小扇子,趁得一張臉愈發(fā)肌膚勝雪。 陳寄北不禁錯開視線,過不多久,又重新落了回來。 夏芍沒注意,一心一意把幾處傷口里的毛毛次都挑出來,“好了?!边@才發(fā)現男人正在看著她。 看的是她的臉,而不是她挑刺的手。 夏芍有些疑惑,下意識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陳寄北神色頓了下,本想說沒有,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有”。 “是不是剛才看鍋的時候弄上灰了?”夏芍忍不住又抹一下,“還有嗎?” 陳寄北黑眸望著她,“有?!?/br> 怎么還有??? 夏芍覺得整張臉都快被自己摸遍了,正準備起身去拿鏡子,男人手伸了過來。 洗過手有段時間了,他指腹又恢復了熱度,輕輕在夏芍頰側撫了兩下,“好了。” 不知為什么,夏芍總覺得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話音格外低。 錯覺吧? 夏芍抬眸看去,發(fā)現男人臉色寡淡,并沒在她臉上多做停留。 果然是錯覺,估計在大佬眼里她跟何二立沒什么區(qū)別,可能還不如何二立跟他熟。 夏芍把鑷子放回箱子里,沒注意到身后男人微蜷了下手指。 一邊收東西,她一邊還問:“食品廠弄竹子干嘛?”江城這地方可不產竹子。 “固定木桶要用。”陳寄北淡聲說了句,覺察到夏芍可能不清楚內情,又補充:“食品廠做醬油,都是用木桶裝。木桶是拼裝的,外面用竹箍固定,竹箍用一陣就得換?!?/br> 這么說夏芍就懂了,塑料桶要八幾年才有,現在裝醬油裝酒還真得用木桶。 她問陳寄北,“你在單位是做這個的?” “嗯?!?/br> 那難怪他會做木工,還敢上手做寫字桌…… 也不對,現在的家具多是榫卯結構,做木桶跟做寫字桌還是差挺遠的吧? “每次做都會受傷嗎?”夏芍在考慮要不要專門準備點藥水。 “也不是,今天送表哥請了一個多小時假,有點趕?!?/br> 這么說夏芍就放心了,眼見時間差不多,她正要出去盛飯,有人敲門,“是陳寄北家嗎?” 夏芍見來的是個年輕男人,二十三四的年紀,容長臉,丹鳳眼,長得還可以,但她不認識。 她回頭看了眼屋內,“你是?” 年輕男人見她沒否認,眼前一亮,趕緊走過來跟她打招呼,“你就是弟妹吧?我……” 他一抬手,袖子上那股雞糞味兒就飄了出來,夏芍都沒等她說完,“啪”一下將門關上了。 陳慶豐差點被門板撞到手,整個人都懵了。 屋里夏芍也有點懵,這人哪來的???怎么這么味兒……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低聲對陳寄北道:“找你的,管我叫弟妹。” “是陳慶豐?!标惣谋币呀浡牫鰜砹?,臉上神色徹底寡淡下來。 他下炕,先把窗臺上的小座鐘收了,鎖進箱子里,接著又開始收夏芍剛剛用過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