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表情，冷冰冰。蒼白的臉死盯著自己。

    大晚上的想成這樣有點滲人。

    聞喃起身去廚房接了杯水，邊走邊打字：

    【nan：嗯，剛醒?！?/br>
    簡程梟這次回復的很快，問了句常問的，【好多了嗎？】

    好像在哪聽過。

    聞喃回復：【還好。】

    第十五章 談學習

    簡程梟過了一分鐘才回他，聞喃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坐不住了。

    聊天框里，簡程梟發(fā)了一句：【那就寫作業(yè)吧?！?/br>
    【nan：？】

    簡程梟發(fā)來了一張圖。他點開一看，是上次期中考的排名，而自己的名字在年末一百名左右，還被他用紅圈圈出來了。

    聞喃正想再發(fā)一個問號，簡程梟又發(fā)來了張圖。

    他又點進去，是上一年的入學成績質量檢測，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搞到的。

    他的名字依然被用紅圈圈出，不過這張里的自己的排名與年末那張正好相反，他在年段前二十名里，語文那一欄的成績還特地被圈出寫了個優(yōu)秀。

    聞喃不太記得那次的成績了，但這張照片里拍的明明白白的，語文135。是他還沒頹廢下去時的靚麗成績。

    【x：我對比過了，你高一入學時的成績很好，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了年末，但如果現(xiàn)在開始努力也并不晚。】

    【x：而且你看著很有腦子，只要你肯學?！?/br>
    【x：你覺得行的話今晚就開始，我們可以先復習高一上到高二的書?！?/br>
    對話框里一個問號打在鍵盤上，最終還是沒能發(fā)出。

    聞喃很不理解簡程梟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想拉他上岸？

    好像也沒那個必要，他們還沒熟到可以互幫互助的地步吧。

    【nan：？】

    敲了敲，最終還是把那個問號發(fā)出去。

    簡程梟也回了他一個句號。

    【x：。】

    【nan：拉我上岸對你有好處？】

    【x：老師說過同學應該互幫互助。】

    “……”

    【nan：你可真是個活菩薩?！?/br>
    簡程梟理所應當?shù)慕邮芰诉@個稱號，【謝謝?！?/br>
    這人太主動，搞的聞喃不知道該回些什么。

    糾結了半天，對面也沒在進行下一步動作。聞喃躺回床上，仔細的瀏覽了遍剛才說所有內容，最后發(fā)了句：

    【nan：如果我不呢?！?/br>
    簡程梟似乎就在另一頭等著他發(fā)消息，這一句話對他的影響不大，依舊回的很快。

    【x：你接下來的11個小時都打算睡覺嗎？】

    ？？

    【nan：我又不是豬睡一整天?！?/br>
    簡程梟把高一和高二上半學期的書都給他拍出來，還有上次發(fā)的那張刷體集一并轉發(fā)過來。

    【x：那為什么不能花兩個小時出來寫作業(yè)，或者復習刷題?！?/br>
    【x：前程是你的，至少老師們也不希望你這么下去了。】

    “……”

    說的挺對的，聞喃已經睡了一天了，他再怎么能睡也不可能再睡個11小時，病沒全好也沒心情去玩游戲。似乎簡程梟說的都很對，他應該這么執(zhí)行下去。

    但要是真如他所愿，看著就像被牽著鼻子走的羔羊。

    每個人都會有好勝心，聞喃抬眼去看墻上擺放的獎狀和榮譽證書，一排過去，不管任何時候都是亮閃閃的。

    他不是沒想過以后。

    聞喃每晚都會去看那些獎杯獎牌，那些曾經的榮譽。

    他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是什么時候開始成績往下掉的呢，為什么不想學了，為什么會一落千丈。到目前為止，流失的，飄渺的，這一切好像都是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他只是在和聞凱陽對峙，他想讓聞凱陽后悔一輩子。他想靠著這個幼稚的，時刻在斷送前程的辦法讓聞凱陽自責，讓他爸覺得是自己毀了一個家庭，毀了聞喃。

    可是也不會，他還有聞璟。

    沒了聞喃還有聞璟，他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聞凱陽下半輩子都會活在方茵的死和家庭破碎的自責中，會懺悔，會后悔。可聞喃不該用這么弱智的辦法去報復他。

    攻擊性不大。

    真是奇怪，一年半過去，頭一次這么清醒過。

    只是因為簡程梟的幾句提醒。

    他緩了口氣，慢慢打字：【怎么學？】

    簡程梟回復：【你哪科有優(yōu)勢?！?/br>
    聞喃禮貌的回復：【貌似都沒有。】

    簡程梟那邊沉默了幾秒，聊天框上“正在輸入中”亮了一遍。

    最后給出的答案是：【先把這學期的復習鞏固一遍，為期末做準備?！?/br>
    聞喃是有腦子的，簡程梟觀察過。他前兩天就借口要看排名拿到了這兩學期的成績統(tǒng)計表。聞喃是從高一入學考試后就開始掉下的，但最差的時候也只是在年末100，題要簡單就是年段7,800名。他是有一定天賦的，拉上去很容易，只是要看本人有沒有想上岸的想法。

    索性的是，聞喃有。

    準確來說是想開了。

    他本來就是天生的贏者，又怎么會甘愿輸給那些比自己差的人。

    聞喃抬起手臂揉了揉頭發(fā)，走向好久沒用的書桌前，找到了盞臺燈，又從書堆里找出了各科的課本，以及簡程梟買個他的那本真考題。

    聊天界面里，有一條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