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45節(jié)
雖然?掌門說禁止將此事宣揚出?去,但?耐不住當時的目擊者?太多,洛風言當日的舉措早就在執(zhí)法閣內部傳開了?。 而且第二?日洛風言還當真去找戶籍長老改了?姓,變成了?楚風言。 楚風言出?身寒門卻不畏強權,還說話算數(shù)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他說的那句話卻不免有些?狂傲輕浮,尤其是掌門還特意讓他搬到了?自己的逍遙殿,還下令讓執(zhí)法閣的弟子們輪流守著他,執(zhí)法閣的弟子們不免有些?微詞,楚風言的風評也成了?兩個極端。 可等他們真的去了?逍遙殿,見到傳聞中的楚風言之時,卻發(fā)現(xiàn)楚風言本人其實完全不似傳聞那般,反倒謙和有禮,十分溫馴。等執(zhí)法閣的弟子輪班輪完一遍,基本都?對他有所改觀。 楚風言出?身不好入了?念虛宗之后也只?能是內門,在八閣當差,執(zhí)法閣的弟子對自己所在的閣濾鏡深厚,覺得他一看就是執(zhí)法閣樓好苗子,是以同他交談之時也一直以師弟相稱。 “當時是我太過狂妄?!背L言不卑不亢,躬身向諸位師兄師姐行禮。 那替他解釋的師姐連連擺手,道:“無?妨,師弟性情率真,并不狂妄。” 她對楚風言和顏悅色,對楊元一卻不是這般模樣?,她板著臉對楊元一道:“楊師兄,楚師弟明日還有比賽,如今也到了?要休息的時辰,你既然?道完歉了?,不如今日就先回去吧?!?/br> 楊元一知道今日這任務估計是完成不了?了?,心想你們知道你們護著的是個什么東西嗎,可他看著師兄師姐們兇惡的表情和他們腰間佩戴的利劍,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憤憤離開。 ...... “你怎么抓到的幕后之人?”掌門與?柳明彧匆匆趕往執(zhí)法閣密牢。 宗門內私底下早不知查過多少回,可那幕后之人極其狡猾,只?要一被懷疑就會摧毀傀儡,并沒?有給他們留下探查的機會,就連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的那個小修士,也在被關押后自爆了?。柳明彧這回雖然?只?發(fā)現(xiàn)了?那幕后主使的寄宿傀儡,卻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的進展了?。 柳明彧沉默一會兒道:“他自己上門伸冤?!?/br> 掌門腳步一頓,有些?不敢置信。 “眼下那人也只?不過是個化身,不知何時又會逃竄?!绷鲝浦鵁舻?,“不過密牢里有先祖設下的禁術,會損奪舍之人神魂?!?/br> 幕后那人將自己的神念放在傀儡身上,算得上另一種層面的奪舍之術。 掌門點了?點頭,推開密牢的門。 密牢一片狼藉。 地面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傀儡絲線和被廢的傀儡殘軀,在那些?傀儡中間,正坐著一名傀儡。 那傀儡被層層鎖鏈綁縛在臺上,傀儡臉上拉著夸張的笑容:“柳閣主,家學?不錯?!?/br> 那日不過頃刻之間他便將他幸苦煉制的傀儡盡數(shù)打散,柳明彧在修真界十分低調,卻不知道竟有如此修為,如今是他踢到了?鐵板。 “不必夸他。”掌門笑了?笑,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聽說你想伸冤?” 他不提這話還好,一提這話登時點燃了?傀儡的怒火,那傀儡又憤怒起來,原本揚起的笑臉往下變成了?哭臉,眉毛卻高高翹起顯得不倫不類,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秦云亦不是我殺的,是你們念虛宗出?了?叛徒,你們都?不想查嗎?” 掌門故作疑惑,問:“何以見得?” 這些?天?傀儡早就同柳明彧解釋了?無?數(shù)遍,柳明彧就和沒?聽到一般,他等了?許久才等到第二?人,聽到掌門的問題,他想伸手,手臂卻被鎖鏈栓住無?法動彈,他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讓那鎖鏈響了?幾聲。 “秦云亦的尸體完整,我殺的人都?會像那兩人一樣?,在傀儡絲纏繞之下,不可能會有好皮膚?!?/br> “這樣?啊?!闭崎T點了?點頭,走到那三具尸體前,將秦云亦的衣料掀開。 傀儡原本哭喪的表情微微往上抬了?抬,像是在期待一般。 卻沒?想到掌門閑庭信步,在仔細對比這三具尸體的區(qū)別之后,彎腰俯下身,撿起了?一根傀儡絲。 傀儡瞪大眼睛。 掌門將傀儡絲按照之前那兩具尸體的模樣?纏繞上秦云亦的尸體。 那傀儡看著逐漸變得血rou模糊的秦云亦,目呲欲裂,綁縛在他身上的鎖鏈不斷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若是他能動,估計會上前將掌門碎尸萬斷。 可惜他不能,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掌門處理好尸體,又慢悠悠走到自己面前蹲下。 掌門蹲在傀儡面前,笑著開口道: “現(xiàn)在,人是你殺的了??!?/br> 傀儡意識到什么,大聲喊道:“你們伙同內應,是你們,是你們想滅了?秦家!” 掌門對這傀儡的發(fā)言充耳不聞,他搖了?搖折扇,對柳明彧道:“不必管傀儡,今晚處理掉這幾具尸體?!?/br> 柳明彧點了?點頭,將密牢的門重重合上。 傀儡眼睜睜看著密牢的門將外界的光線一點一點遮住,最后一點光都?不剩了?。 .......... “闌舟,我的確對你求而不得?!?/br> “啪?!?/br> 房門外有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傳來聞人岱的聲音:“我再去煎一碗?!?/br> 楚闌舟被宴君安一句話嚇得完全不敢動。 宴君安這是在做什么? 在向自己...... 申白?? 系統(tǒng)不得已提醒了?一句【宿主,他早就同你說過。】 第一次見到宿主的時候,這人不是連心都?剖給宿主看了?嗎? 先是剖心,而后又是成婚又是變狐貍又是送情信的,系統(tǒng)都?覺得宿主和這人都?已經(jīng)在度婚后生活了?,怎么搞得好像宿主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 楚闌舟聽到了?系統(tǒng)的話,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好半晌才道:“我.....” 她以前的確喜歡逗弄宴君安看他的反應,愛看他耳根緋紅卻怎么躲都?躲不掉的模樣?,可輪到自己頭上,楚闌舟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反應也沒?有比宴君安好上多少。 沒?有冪離遮著,她的反應完完全全展露在了?宴君安的面前。楚闌舟的頭發(fā)因為她剛剛狂放的躺姿有些?凌亂,由幾縷碎發(fā)垂落,遮住了?她的雙眸,在頭絲之下,緋紅早溢滿了?她的雙頰,就連脖子都?未能免俗,也泛著微微的紅。 “這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宴君安看著楚闌舟的表情,伸手撥開楚闌舟額間碎發(fā),“闌舟不必介懷?!?/br> 楚闌舟盯著宴君安,終于將心中一直積攢著的疑問問出?了?口:“師兄,你會殺我嗎?” 宴君安,系統(tǒng)說我的終局是被你一劍穿心而死。 可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 宴君安,你會殺掉我嗎? 至少........ 至少此時,你想殺我嗎? 第41章 “師兄, 你會殺我嗎?” 楚闌舟問出口之后卻半晌等不到回應,心就沉了下去?。 她看著面前這只十分?端莊的狐貍,勾起唇角, 想笑, 最后卻?只能發(fā)出一聲輕嘲, 像是在嘲弄自己的癡心妄想。 宴君安眼睜睜看著楚闌舟臉上的紅暈一點點退卻?變得慘白, 他想上前,又覺得自己此時的樣子十分累贅,想也不想的變成了人形。 白狐一閃而過消失在原地, 仙君坐在楚闌舟面前, 一襲白衣,絕然出塵,在他的手里,還握著自己那揚名天下的君子劍。 楚闌舟早就猜到這法器估計也困不住宴君安不久,估計他早就想到了變回人形的法子, 跟著自己也不過是想看自己的笑話, 她想找理由離開,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宴君安的手似乎在抖。 宴君安是個劍修, 還是個修為有成的劍尊, 當然無時無刻都?該拿穩(wěn)自己的劍,可此時此刻,宴君安的手指居然在微微顫抖。 楚闌舟皺了皺眉。 宴君安若是想殺自己, 不會做出如?此反應。 有一個不可能的猜想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當中,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宴君安。 “師兄, 你?殺過我嗎?” 宴君安的臉色更白,手里握著的君子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這個舉動在楚闌舟眼?中就是承認了。 那雪原上的穿心一劍, 她曾夢到過。 她依稀記得自己死了,死后又被邪陣召來了現(xiàn)?世,可她是如?何死的呢?她記不清了。 是宴君安殺的嗎? 宴君安.....宴君安當初又為何要?殺她? 是了,自己是一個作惡多端,罪孽深重的魔頭,宴君安既然為個公明正大的仙君,碰見?了自己這魔頭,斬殺了也不是什?么奇事?。 系統(tǒng)就在楚闌舟的識海里住著,感受到了楚闌舟劇烈的識海波動,連忙安慰【宿主,不要?難過。】 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卻?處處能見?得,實在不行就去?找個像松竹館那樣的地方?找個體心人春風一度,系統(tǒng)可以破例就當沒看見?這一回。 “可這不對勁。”楚闌舟看著宴君安掉在地上的君子劍,喃喃道?,“可這不對勁。” 自自己復生?后就太奇怪了,先是出現(xiàn)?了一個知道?自己終局還說能挽救自己的系統(tǒng),劍閣里另一個很?有可能也得了系統(tǒng)的小師妹,還有變了許多的宴君安。 這世道?同她想的早就不一樣了。 “闌舟.....”方?才是楚闌舟不知要?說什?么,如?今卻?是宴君安不知如?何開口了。 “你?先等?等??!背@舟坐了起來,打斷了宴君安的話,仔細思考起自己的經(jīng)歷。 自己自慈安庵復活后同宴君安相遇的地方?是秦莊,宴君安那時便展露出了異常,自己早已查驗過,宴君安并未被奪舍,便將他趕走自己去?了松竹館,這三月,宴君安也十分?聽話,從未踏來松竹館一步,可偏偏是自己被天道?懲戒那天,宴君安卻?忽然來了。 他來其?實也能解釋,自己捉了念虛宗的弟子,念虛宗的劍尊前來救援,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拋去?定情信物和成婚這兩件事?不談,自己后來進了念虛宗誅殺秦關月之時,宴君安先自己一步殺了秦云亦,又將情信夾進了賬本里。 這件事?宴君安參與也可以理解,他若是變成小狐貍跟在自己后頭,憑借他的實力,楚闌舟也未必能覺察出來。 除了宴君安的反應之外,一切都?合情合理有跡可循,可正因為如?此,楚闌舟才覺得有蹊蹺。 宴君安的反應都?太平淡了,就像是早就知道?一切會發(fā)生?。 “我在仙門大會上,撞見?了個熟人?!背@舟認真道?,“我讓他算了一卦,師兄可知什?么結果?” 宴君安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了,只有他緊咬著的唇瓣上能看出點殷紅來。 “那人說你?是命數(shù)極旺之人,生?平不會遭逢劫難,與我不同,我天生?爛命,單是活下來都?十分?勉強?!背@舟看著面色灰白下去?的宴君安,接著說了下去?,“他還說我們注定無緣分?,不可能有什?么結果?!?/br> 宴君安垂眸不看她,楚闌舟卻?伸出手,將他的臉捧起,認真觀察起他的神色來。 她盯著宴君安那淡色的眼?眸瞧,問:“可師兄,他給我算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