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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又有什么壞心眼呢 第20節(jié)

    那人先前被這幾個妖怪扛著,鼻子里全是他們身上的脂粉氣,頗為不適應(yīng),聞言皺緊了眉頭。

    此等荒yin無道,殺人如麻的魔頭。

    他此番落入她手中,注定是兇多吉少,卻也不知要受到多少折磨。

    修士心里清楚,將臉扭了過去,懶得同這魔頭廢話:“要?dú)⒁獎幭ぢ犠鸨??!?/br>
    “去給念虛宗寫信?!背@舟看出他的想法,也懶得同他多費(fèi)口舌,轉(zhuǎn)頭吩咐春分,“他應(yīng)當(dāng)是個親傳,價格開高點(diǎn)?!?/br>
    春分應(yīng)了一聲就去準(zhǔn)備。

    那修士聽到楚闌舟點(diǎn)出自己的身份,眼眸驀然瞪大,像是在懷疑人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闌舟指了指他腰間掛著的玉牌:“你的修士牌就掛在腰間,我又不是個瞎的。”

    那修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夜行衣卻忘了換腰牌,捂著腰間,又羞又窘,一張臉漲得通紅。

    可他又頓了頓,覺得有些不對勁。

    念虛宗無論是外門、內(nèi)門、還是親傳弟子的腰牌都用的相同玉料制成相同的尺寸,只有細(xì)微花紋上的不同,就連他剛拿到親傳弟子牌時都難以區(qū)分。

    楚闌舟怎么掃一眼就能分出來?

    不過此事并不重要,他看楚闌舟只寫信勒索銀錢,卻不傷他性命,楚闌舟當(dāng)然不可能大發(fā)善心,那只有一種可能。

    ------楚闌舟認(rèn)出他念虛宗親傳修士的身份,并不敢出手。

    也不過是個貪財好利、怕死貪生之徒,那修士放下心來,這種人自然好對付。

    他心下思索一番,開口問:“你要多少錢?”

    師父雖然也是個貪財之人,不一定愿意花錢替他贖身,不過師弟為人善良耿直,應(yīng)當(dāng)會幫忙湊上一湊。等自己逃出魔窟,再報復(fù)就是。

    “你偷了我院子里的十二個茄子,一個就賣你五百枚上品靈石,一共六千枚上品靈石?!背@舟靠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開口。

    六千枚上品靈石!

    修士差點(diǎn)當(dāng)場喊出聲來,他看著楚闌舟氣定閑神的模樣,憤怒質(zhì)問道:“什么茄子賣那么貴,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哪有一個茄子賣五百靈石的道理,更何況他們念虛宗只搶到兩個,其余的分明是被其他家族宗門的人拿走了。

    “那既然是茄子,你們拿什么?”楚闌舟面無表情反問。

    眼看那修士被問住,楚闌舟擺了擺手,對春分他們道:“關(guān)起來吧,記得守著,別讓他跑了?!?/br>
    春分他們應(yīng)下,又原模原樣扛起那修士,不過這回動作小心了許多,畢竟那可是六千上品靈石,眼前這人又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春分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靈石,生怕把人搬沒了讓這筆巨款打了水漂。

    左右松竹館房間多,自楚闌舟趕走客人后就閑置了,此時正好能派上用場。

    “對了,今日是玄月日對不對?”他們正要離去,卻被楚闌舟叫住。

    這里四個妖怪就只有春分知道這日子是什么時候,他連忙應(yīng)道:“是,官人?!?/br>
    “你們?nèi)ソo我搬幾壇酒來?!背@舟看上去有些悵然,思付一會兒又道,“把歲首一并帶走?!?/br>
    “這兩日,若無事別來找我?!?/br>
    .......

    趕走了其他人,楚闌舟坐在床邊端著酒壺,盯著遠(yuǎn)處的高塔,一口一口地小酌起來。

    凡間的酒自然醉不了修士,但今日不同。

    這世間沒什么能雙全的法子,楚闌舟既是選擇入了魔道成了魔尊,一時風(fēng)光無兩,讓修真界丟了幾百年守著的臉面。

    卻也并不是毫無代價。

    其中一個代價就是每年在玄月夜時,都會被天道清算一次。

    楚闌舟上輩子死得很快,是以還未有過幾次這樣經(jīng)歷,不過因果輪回,她終究是逃不過。

    她拎著一壺酒,想要再喝幾口,刺骨的冷意蔓延到她全身,她的手一松,竟是沒有抓穩(wěn)酒壺,讓它掉了下去。

    楚闌舟伸手要去接,卻被疼痛和寒冷逼慢了動作,眼睜睜看著那酒壺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酒水也流了一地。

    可惜了這壺好酒。

    楚闌舟心想。

    更劇烈的疼痛緊隨著寒冷涌來,似乎是自己死而復(fù)生引起了天道不滿,這一回的懲罰比以往來得都要猛烈些。疼痛滲入骨髓,寒冷一寸一寸地往身體深處侵襲而去,楚闌舟坐不住,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

    天道的懲罰哪里是可以蒙蔽的。

    楚闌舟意識迷蒙,身體上的疼痛卻依舊能夠清晰地傳進(jìn)她的身體,她掙扎許久,終究還是脫了力,倒了下去。

    .......

    與此同時松竹館另一個房間。

    春分牽著歲首,和其他三個妖怪就站在廂房里,照著他們的理解,楚闌舟叫自己這兩日不找她,應(yīng)當(dāng)就是帶著歲首看好這六千靈石的意思。

    修士身體恢復(fù)很快,上午還只能躺著,等到此時也能勉強(qiáng)扶著墻站起來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正常行動起來。

    不過畢竟他這傷勢是被別人的本命法寶所傷,想要恢復(fù)如初還得費(fèi)些功夫治療。

    這些回宗門自然好解決,奈何這里還有這幾個妖怪,雖然實力不行,但......

    他壓低聲音,詢問:“你說我會在這里見到宴君安?”

    【是,宿主,按照劇情走向,今夜是玄月夜,楚闌舟被天道懲戒,和凡人無異;宴君安今夜會來此尋楚闌舟,見到楚闌舟囚禁修士后大怒,負(fù)氣出走。宿主可趁機(jī)接近楚闌舟,不過切記要注意時機(jī),宴君安此人向來謹(jǐn)慎,不要被他看出端倪?!?/br>
    “好。”那修士不屑地笑了笑,對系統(tǒng)的警告嗤之以鼻,“左右都是書里的npc,隨便糊弄糊弄不就過去了。”

    都說楚闌舟陰險狡詐,可上午他只是演了演,楚闌舟就信以為真把自己當(dāng)作普通修者隨意打發(fā)給手下。如今碰見宴君安,想應(yīng)付過去不也是手到擒來?

    自己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996打工人,車禍喪生后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了,腦子里還綁定了一個龍傲天系統(tǒng),只要羞辱原書里的重要角色就獲得打臉值,換取靈根、甚至修為。

    在這個系統(tǒng)的指引下,自己先是擺脫了這個世界的貧窮的廢物父母,拜入念虛宗,再依靠打臉同門,從雜役一路青云直上成了元天峰的大師兄。

    雖然宮淮是個鉆進(jìn)錢眼里的蠢貨,沒資格當(dāng)他師父,不過他日后收了個主角徒弟,倒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等主角拜入天元峰,自己想積累打臉值豈不是容易許多。屆時自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美女法器應(yīng)有盡有,等玩膩這個位面再讓系統(tǒng)換一個便是。

    不過如今他還是個普普通通的仙門弟子,離得道飛升還差得很多。宮長老貪財,對弟子嚴(yán)苛,動輒打罵,就連宗門分撥給弟子的月例都要克扣,別說是美女法器了,他現(xiàn)在就連件像樣的靈器都買不起。

    他苦熬許久,才盼來這么個機(jī)會,能夠虐一虐魔頭楚闌舟,雖然這魔頭死得太快在書里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個不太重要的配角,但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已然算是口肥rou了。

    他想著上午見到的情景,眸中興味更濃。

    -----這楚闌舟雖然脾氣差了些,單單看臉也是能算是個別具風(fēng)情的美人。

    他腦中構(gòu)思著羞辱魔尊的法子,表情越來越猙獰。

    “你別想著逃跑了,官人就在隔壁。”春分看見男人的表情有些不適,警惕開口,“你.......”

    他話沒說完,整個人忽然軟倒下去。

    不僅是他,剩下的三個小妖都一齊暈倒在地上。

    歲首還醒著,卻并沒有要警惕的意思,只是松開了春分的手安靜站著。

    那修士知曉是宴君安來了,但保險起見,他先是裝出了一副警惕的樣子,待看清來人后,才整個人都輕松下來,還恭敬地朝著來人行了一禮:“尊者?!?/br>
    宴君安看著眼前亂七八糟躺著的四只男妖,又看了看朝著自己行禮的念虛宗男弟子,皺了皺眉。

    "弟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讓尊上特意來救?!泵鎸ρ缇玻种?jǐn)慎,做出了十足謙遜的模樣,對著宴君安行了大禮。

    念虛宗的弟子禮主要是在面對宗內(nèi)地位懸殊的長輩時才需要做的,身體要躬身九十度,雙臂平展與頭相齊,他如今傷勢未愈,保持這動作久了,傷口被不斷拉扯著,十分疼痛。

    他痛到渾身是汗,終于忍不住抬眼去瞧宴君安。

    宴君安的注意力壓根不在自己身上,此時的他目光正望向門扉,似乎在用神識搜尋著什么。

    宴君安的反應(yīng)有些出乎他的預(yù)料了,若是和系統(tǒng)交流說不定會被他察覺,但修士也顧不得了,連忙悄聲問系統(tǒng):“他這個反應(yīng)正常嗎?”

    系統(tǒng)不是說他憤怒至極,甩袖離去?

    他怎么完全沒有看到宴君安生氣的模樣?

    【......像宴君安這種尊者級別的人物,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雖然書里說他生氣,但他不一定會表露出來。】系統(tǒng)也不明白他的反應(yīng),但這宿主性格多疑,生怕宿主與自己產(chǎn)生嫌隙,系統(tǒng)還是磕磕絆絆解釋道。

    “是這樣嗎?”修士還有些懷疑,但有了系統(tǒng)肯定,勉強(qiáng)忍下。

    他眼熱珍寶閣的一件靈器許久,那東西因為標(biāo)價堪比法器,放在珍寶閣許久無人問津,但他有系統(tǒng)開掛,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靈器的不同尋常之處。

    那是一件可以防御又可以攻擊的寶貝,雖然只是件靈器卻比一般的法器都要強(qiáng),還能綁定主人,若主人身死便會自毀,不必?fù)?dān)憂被他人搶奪??梢哉f是極為劃算了,他雖然暫時買不起,但今晚這次打臉之后,應(yīng)當(dāng)是能夠?qū)⑦@寶貝拿到手了。

    所以今晚的事情,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差錯。

    他還在這邊盤算著,卻沒想到自己剛才冒險之舉果然引起了宴君安的注意。

    宴君安的眼眸沉沉望來,那一瞬間從他眼眸中涌現(xiàn)出來的殺意讓他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身體的本能讓他戰(zhàn)栗著,在死亡威脅下他冷汗淋漓,差一點(diǎn)要放棄這個身份呼喊系統(tǒng)助自己逃離。

    就在這時,他聽到宴君安開了口:

    “對尊者不敬,回去后自己去刑堂領(lǐng)罰?!?/br>
    汗滴順著他的臉頰劃過,修士的喉結(jié)滾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僵硬不自然,不過很快便恭順地低頭應(yīng)下。

    宴君安貌極艷麗,哪怕是皺眉也猶如美人含春,讓人完全生不起生氣的心思。

    修真界的對宴君安的傳言甚至第二才是他的君子氣度,第一卻是他的美貌。據(jù)說有些女修甚至男修都會偷偷在自己的房間里藏尊者畫像,更有傳言說有修者散盡家財只為讓宴君安出峰見他一面……

    可見宴君安在這一干修士中受歡迎的程度。

    甚至原書都不吝筆墨,用了極大的篇幅去描繪這個角色的美艷和風(fēng)骨——類似于“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1”這樣的句子堆疊著,足足占據(jù)了半頁書。

    但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狗屁。

    這什么勞什子的尊者,心眼小得要命,自己不過瞧了他一眼就要被罰去刑堂,宗里還傳什么尊者淡漠不計較禮節(jié)。

    真得叫那些傳謠言的迷弟迷妹們看看自己迷戀之人真實的嘴臉!

    這樣的懲罰雖然不嚴(yán)重,但自己的師父是那個小心眼且成天想著攀附權(quán)貴的宮淮,若是自己招惹宴君安這件事傳到他的耳朵里,回去后又不知道要被他如何磋磨。

    他痛得要死,滿心都是屈辱和憤怒,偏偏腦袋里還有個系統(tǒng)在說教:【宴君安是這本書里有名的君子,賞懲分明,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喜惡濫用私刑,你剛才的舉動實在唐突,應(yīng)當(dāng)再小心些?!?/br>
    他被系統(tǒng)推卸責(zé)任的話氣得半死,但剛剛才吃過一次虧,他不敢再讓尊者挑出毛病,也不敢反駁,硬生生忍了下去。

    尊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虛空中掏出一枚丹藥放到了他面前,語氣平淡:“吃了。”

    修士眼前一亮,連忙雙手接過。

    在他接過丹藥的一剎那,系統(tǒng)檢索到關(guān)鍵動作,開始執(zhí)行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