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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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長天仔細(xì)看去,只見徐應(yīng)憐侍立在他身后,目光卻根本看也不看他,只是盯著對面的安知素不放,目光冷冽而鋒利。 對面的安知素雙手抱劍,表情冰冷地回視過來,同樣也是眼睛一眨不?!赃叺牧柙破埔荒槦o語地拉著她的袖子,似乎在勸說什么,不過好像沒什么用。 兩人對視的火藥氣氛實在濃烈,以至于其他修士們察覺出了不對,都不敢靠近這邊以免被卷入沖突。 “喂!”秋長天連忙壓低聲音,“師妹,你在干嘛啊!” “不要吵。”徐應(yīng)憐繼續(xù)瞪著安知素,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來,“她很快就要輸了。” ??? 你們在玩“誰的目光先避讓,誰就輸了”的游戲嗎?丟不丟人??! 雖然同樣不想卷入到這種孩子氣的戰(zhàn)爭里,但秋長天終歸是徐應(yīng)憐的道侶,不可能坐視妻子和蜀山那邊的人斗氣下去——萬一玉京掌教出來看到就麻煩了。 于是他正要不管不顧,強行將徐師妹給拉走,突然只見對面的安知素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卻是石琉璃在旁邊和她搭話,她不得已才只能中斷對視。 干的好啊!石大小姐! 秋長天這才松了口氣,忽然瞥見寶船前方的遠(yuǎn)處,巨大的山脈輪廓正在慢慢接近。 西華山,高度僅次于昆侖天柱,是整片神州第二高的山峰——傳說在遠(yuǎn)古以前,西王母曾在此處筑就行宮,因此這座山峰也曾經(jīng)用過“昆侖”之名。 只是后來昆侖名號被更北方的山脈奪去了,西華山的知名度也迅速衰落下去。 加上地理位置實在偏僻,幾萬年可能都不會有人來訪。 如果說黃金闕秘境就在這里…… 秋長天屏息凝神,望向西華山的上空。 然而,除了碧藍(lán)如洗的晴空以外,并沒有任何實體輪廓的影子。 第七章 石大小姐,略得名氣 秋長天走下寶船,只感覺神清氣爽。 這西華山的靈氣如此充沛,倒是奇怪。 需知整片神州的龍脈,基本上是從昆侖山脈由西向東發(fā)源出去的,無論是正教的蜀山、蓬萊,還是魔教的鐵城山、北邙山、玉龍山、五臺山等等,所有靈山實質(zhì)都分布于遍布神州的龍脈之上,因此才有源源不絕的靈氣,成了道家所說的洞天福地。 相反,凡是不在龍脈上的神州諸山,其中靈氣便稀薄而貧瘠,因此也就不會有修道宗門入駐,導(dǎo)致最終默默無名。 然而,這西華山明顯和神州龍脈相距甚遠(yuǎn),怎會靈氣如此充沛? 而且這些靈氣,似乎和昆侖那邊的靈氣不甚相似…… “長庚真人察覺到了?”石琉璃過來笑道,“此處靈氣來源并非龍脈,而是另有別處?!?/br> “洞幽真人是說?”秋長天立刻猜到了什么,只是面上佯裝不解。 “想來應(yīng)和黃金闕秘境有關(guān)?!笔鹆в迫徽f道,“另外,我剛才順便起了一卦?!?/br> “卦象結(jié)果如何?”徐應(yīng)憐在身旁問道。 “不吉。”石琉璃搖了搖頭。 不吉?秋長天和徐應(yīng)憐都有些納悶。 兩人雖然不懂術(shù)算之道,但也曉得模糊術(shù)算大致會有六種結(jié)果,即上吉(大吉),中吉(吉),下吉(小吉),大兇,中兇(兇),小兇。 這“不吉”又算是什么意思?所以是兇的一種,但又不能告訴我們是大兇還是小兇? 然而石琉璃沒有回答,而是告辭離開,因為蓬萊的天瀾真人正在喚她過去。 “故弄玄虛。”徐應(yīng)憐皺眉說道。 她對石琉璃這話說一半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喜,但秋長天卻有些暗暗不安,因為他曉得石琉璃的術(shù)算本事有多么厲害。 徐師妹雖然上次也見過她算東華派遺址,但終究沒有羅衍那樣耳濡目染、長年累月養(yǎng)成的深刻印象——這不吉,究竟會是指什么事呢? 只見西華山頂端白雪皚皚,放眼望去盡是冰層,無處落腳。 又有漫天飛雪,冷冽凌厲,撲在臉上宛如刀割。 不過在場的都是資深修士,倒也不畏懼這等天地之威,只見石琉璃被天瀾真人喚去,叫到了蜀山玉京掌教的身邊。 掌教身旁還有另外一人,卻是青州簡家的簡不言,上次幫關(guān)家老祖算太陰素鳴劍的下落時,也曾經(jīng)來過蜀山一趟,估計這次又是被請過來的。 “洞幽小友的術(shù)算本領(lǐng)著實精湛?!焙啿谎钥滟澱f道,“有你的銅板神算配合,此行想來會順利許多?!?/br> “后學(xué)末精,雕蟲小技,當(dāng)不得前輩謬贊?!笔鹆У徽f道。 雖然她表現(xiàn)得無比謙虛,但能得到青州簡家家主的稱贊,還是讓周圍修士詫異地多看了她幾眼。 簡不言開始掐動手指,石琉璃則是拋起銅板,兩人開始各自進(jìn)行術(shù)算。 其他修士各自佇立原地,在風(fēng)雪中沉默不言,安靜地看著他們起卦。 秋長天看向空中,心想這漫天風(fēng)雪,哪有什么黃金闕秘境的影子? 不過,若是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也不至于那么多年都未曾問世了,就好比白玉京秘境,藏在天姥山的某處巖石之下,若不是雷法轟擊,幾乎就跟普通環(huán)境無異。 他默默思索盤算著,忽然聽到簡不言笑道: “當(dāng)在西南方?!?/br> 石琉璃點頭說道: “六七丈,掘地?!?/br> 簡不言微微一怔,立刻贊嘆說道: “我卻沒算得如此詳細(xì)……果然術(shù)算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簡某自愧不如?!?/br> 說著,他便正色朝石琉璃躬身行禮。 石琉璃連忙避讓不敢受禮,只見周圍修士望向她的目光都紛紛怪異起來。 要知道,青州簡家,術(shù)算世家,名氣乃是全神州都公認(rèn)的。 簡不言身為簡家家主,居然承認(rèn)自己不如一個晚輩……如果排除掉刻意為之造勢,那便是此人的術(shù)算之道確有獨到之處,能叫簡不言也為之驚嘆。 于是,即便是尊貴如玉京掌教,也忍不住將洞幽真人的名號暗暗記下,心想這道號起得倒是不差。 眾人便朝西南方向走去,大概在距離石琉璃原本站立之處六七丈的位置,各自掐動道法神通,迅速掘地三尺。 沒過多久,便挖出一個灰撲撲的物件來。 “這是?”大家紛紛湊上去看,“瓷娃娃?” “不,是玉質(zhì)的?!毙鞈?yīng)憐冷淡說道,“敲之回聲可辨。” 蜀山的景華真人將娃娃拿過來,用水系術(shù)法簡單地清洗掉上面的灰塵和冰渣,然后輕輕敲了幾下。 “確實是玉質(zhì)娃娃?!彼麑⒋宋镎故窘o眾人看。 那娃娃長眉細(xì)目,小鼻無口,看上去神情安詳,仿佛在閉目沉睡。 玉京掌教用神識細(xì)細(xì)掃描片刻,轉(zhuǎn)頭詢問簡不言和石琉璃: “此中有何奧秘?” “我只能算到變數(shù)在此?!焙啿谎孕Σ[瞇道,“洞幽小友算得如何?” “和前輩一樣?!笔鹆Щ卮鹫f道,“這物件……必然和黃金闕秘境有關(guān),但究竟是怎么個有關(guān)法,我也不知。” 修士們聞言,便各自端詳著那尊玉娃雕像,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師妹覺得呢?”秋長天問徐應(yīng)憐道。 “如果說那玉娃娃是鑰匙?!毙鞈?yīng)憐沉思說道,“那么要用鑰匙開門的前提,便是將其插入鎖中?!?/br> “只是這鎖又在哪里呢?” “嗯?!鼻镩L天心說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不過無敵人設(shè)的模板不能說“不行”,因此他也只能思索起來: “師妹,你覺得這玉娃為何會被埋在地下?” “也不能算是地下。”徐應(yīng)憐若有所思,緩緩分析說道,“師兄,像這種山峰,峰頂雖然是終年積雪,但厚度也會隨著一年四季而變化。” “若有一物落在地上,到了夏日,冰層融化,那物件就會越發(fā)下陷;而到了冬季,一層又一層的冰雪覆上,那物體自然會被冰雪掩埋……但嚴(yán)格來說,其實都是在冰層之中,未曾進(jìn)入泥土之內(nèi)。” “原來如此?!辈贿h(yuǎn)處的玉京掌教聽她說完,立刻便有了主意,“既然此物會落在冰層之中,焉知我們腳下會不會有更多線索?” “且將這些冰層全部掘開,探尋一番?!?/br> 第八章 搶入副本 玉京掌教既然已經(jīng)吩咐下去,金丹真人們便各展神通。 只見無數(shù)法術(shù)、法寶、劍氣交織成片,很快便將西華山峰頂搞得煙塵四起,雪片亂飛。 秋長天暗自觀察,便發(fā)覺這一批金丹真人的質(zhì)量著實很高,無論是真元水平、戰(zhàn)斗意識還是技巧,都遠(yuǎn)在同境界的修士之上。 原來如此,我知道魔教在打什么主意了。 讓三位截教仙人在這里放個大招,將這些金丹真人連同整個西華山給夷為平地,痛失修道種子的正教三清,怕不是直接就要一蹶不振了? 大概過了幾個時辰,眾人終于將厚厚的冰層打穿,開始往周圍平推過去。 “這里!”忽然有人叫了起來。 秋長天轉(zhuǎn)頭望去,居然是羅衍在出聲。 也對,凌云破和羅衍都是未來線的我,想來早已知道要如何開啟這黃金闕秘境。 眾人連忙循聲趕去,便看見羅衍已經(jīng)在冰層中清出一角——似乎是某種祭壇的一部分。 他將后天五行神光施展開來,只見冰層迅速化融,很快便露出祭壇之全貌。 這是一座樣式古樸的祭壇,通體以不知名的石料堆砌而成,許多地方缺少打磨痕跡,似乎只是硬生生給壘上去的。 祭壇頂端的高臺,明顯有一處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