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這拂塵和你的仙劍類似,真元越雄渾,催發(fā)起來的威力越大?!?/br> 哦!秋長天立刻秒懂。 真元越雄渾,催發(fā)的威力越大,也就是說這玩意是個真元消耗的大戶了。 放在平時斗法,自己當然不懼那點真元消耗,但眼下卻是要渡天劫,得拿出十二萬分的精力去應對,便是一絲一毫的真元也得省著用,怎么可能再拿一個狂吃真元的法寶? 再說了,拿個拂塵確實也不符合我的逼格…… 如此說來,似乎只能選擇《青赤二炁秘經(jīng)》。 然而,這秘經(jīng)里的道法,同樣也會消耗真元。 我此時最需要的,其實是節(jié)省真元又能應對天劫的法寶??! 秋長天在這邊沉吟,紫薇掌教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問道: “你的化府修為,如今多少年了?” “只待結丹。”秋長天模棱兩可地說道。 “如此說來,你需要的還是應對天劫之物?!弊限闭平塘⒖堂靼?,這三個獎勵都不符合他的需求,“二品金丹,天劫之威甚是可怖。好在你是道心通明,不懼那天外魔頭,只需要專心應對劫雷即可?!?/br> “上品金丹,劫雷多為五行劫。其中以陽劫最兇,陰劫次之。以金、火最可怖,水、土次之,木更次之?!?/br> “若要提前準備,以優(yōu)先應對庚金、丙火劫雷最佳?!?/br> “弟子受教?!鼻镩L天認真應下。 五行劫雷,是所有天劫里最為恐怖的一種(畢竟陰陽劫只存在于傳說里),但終歸不出五行,必然被后天五行大滅絕神光克制。 但問題在于,后天五行大滅絕神光,同樣是吃真元消耗的大戶……不對,更準確地說,是巨戶。 若非他修煉了九天清微入境真言,加上八百多年的化府修為,怕是根本沒法將這道法作為戰(zhàn)斗手段來用——催動道法,不到半秒就萎了,還怎么作戰(zhàn)? 除非天劫里遇到什么無法阻擋的恐怖玩意,才可以用五行神光來擋一下。但若說是作為常規(guī)手段,那真的是癡人說夢了。 見秋長天眉頭緊蹙,紫薇掌教緩緩說道: “你的一身實力,都在道法和飛劍之上。道法本身消耗甚大,天元一氣劍亦需要大量真元支撐。在渡劫過程中,這些便是你的負累?!?/br> “為今之計,當尋陣法或法寶相助,方有轉機。” “陣法之道,以蓬萊天工坊石鼎長老專攻最深。為師與他相熟,此次去請個人情過來,這方面你可以無慮。” 秋長天聞言震驚,頓時心中感動不已。 要知道,紫薇掌教貴為一派掌教,想要什么沒有?他的人情又該珍貴到何種地步? 然而,這師父居然愿意為了自己這個徒兒,去向石鼎長老討人情……說好聽是請個人情,說難聽點就是去求人家! 不必,真不必?。煾竻?,其實我跟石鼎長老,比您跟他還熟呢! 他的陣法傳承,我已經(jīng)接了。 他的女兒,以后也是我來照顧。 甚至連他的天工坊,以后都是我來繼承呢! 當然,這話秋長天不可能直接跟紫薇掌教說,他只是佯裝苦惱之色,低聲說道: “師父,弟子曾經(jīng)在某次秘境探索之中,得了一門古老陣法……” 紫薇掌教詫異地看著他,心里頓時也有些感動。 有什么古老陣法,能和石鼎長老設計的陣法媲美? 這善良的孩子,是不想我去請托別人啊! 第一百零一章 昆侖取寶,又去蜀山 “既然不要陣法,那為師便再為你尋一門法寶。”紫薇掌教沉聲說道。 “五行劫雷之中,以庚金、丙火之雷最兇。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當以水系法寶應對?!?/br> “昆侖分寶巖中,有一物名為‘云瑯霜冰壺’,其中蘊藏大量云瑯霜冰,可以克制金火之雷,且催動僅消耗其中冰量,無需太多真元。” “只是這法寶于你后續(xù)無益,因此為師以掌教身份做主,向仙人請示暫借于你,渡劫之后歸還?!?/br> “若此物未曾毀損于天劫,你將其歸還于分寶巖后,這白玉京獎勵還是讓你任選其一。若是不幸損毀,那么便與獎勵相抵,如何?” 秋長天沉默片刻,后退半步,拜倒在地: “承師父大恩,弟子感激不盡?!?/br> “無需多禮?!弊限闭平谭鲏m一擺,他便感覺膝蓋生銹,根本拜不下去,“你若是真的感恩,就好好地將這二品天劫渡過去,便是對師門、對昆侖太清宗的最大貢獻了?!?/br> 秋長天:…… 不行了,要淚目了。感覺自己真是個混蛋啊,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用了好長一段時間,大概有四五秒吧,秋長天才將無盡情緒收斂于心底深處,躬身朝紫薇掌教再拜。 離開玉虛宮,便去分寶巖。 和蜀山火元洞類似,分寶巖乃是昆侖的藏寶之處,且入口位置和進入方法全是機密,根本無從得知。 秋長天將紫薇掌教的口信傳達,看守分寶巖的葛長老確認之后,便轉身進了分寶巖內(nèi)殿。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后,葛長老便取了一個造型雅致的玉壺出來了。 “此物便是云瑯霜冰壺?!备痖L老叮囑說道,“只需以真元催發(fā),便能從中放出大量云瑯霜冰,抵擋敵人進攻。便是元嬰修士的手段,要破開此物防御,亦要花費不小代價?!?/br> “但你需記住,此法寶催動真元雖然不多,但其中云瑯霜冰并非無限。每次用完,便需置于漠北燕然山頂,放置三十年以補充霜冰才行?!?/br> 秋長天知曉葛長老是告誡他不要浪費,便鄭重其事地應下。 想不到這云瑯霜冰壺,位階如此之高,居然能抵擋元嬰階的攻擊! 也虧得催發(fā)此物只需消耗云瑯霜冰,無需耗費真元,否則以它的位階,大概率又是吃真元的大戶。 不過師父說的也對,這玩意使用起來是有次數(shù)限制的。一時對付天劫還行,作為長期隨身的法寶并不適宜。 想到這里,對紫薇掌教的“渡劫后可拿此物換其他獎勵”的允諾,秋長天再次真誠感恩。 “阿鏡!”他在心里吩咐說道,“讀檔去凌云破那里,去宗門領獎!” …… 凌云破這邊,按照歷史上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旁觀了秋長天和安知素的決賽。 在安師姐敗北以后,便殷勤地跑下場去安慰她。 然后發(fā)現(xiàn)安師姐看自己的視線,似乎有些古怪。 這,不會是認出我來了吧? 凌云破有心想要辯解,可安師姐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笑笑說道: “大比結束了,我們回去吧?!?/br> 這樣一來,凌云破原本想說的話,也都自然被堵在了喉頭。 總不能說“師姐你的眼神好像在懷疑我哩,我跟你解釋一下,其實我不是……”,那屬實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兩人回到蜀山在天姥山的駐地。這些天里,也有不少修士前來拜訪,試圖結交凌云破和安知素。 畢竟是榜二榜三,照個臉熟總是沒錯的。 凌云破客氣應對,當然由于不屈人設的緣故,不能用秋長天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交談方式,只能扮成一個耿直的老實少年。 好在這樣的人設,似乎也很符合大家對蜀山莽夫的認知,因此并未出現(xiàn)什么不和諧的事情。 安師姐就不大行了。因為從小到大,蘇漸從未教過她為人處世的圓滑手段(話說蘇漸自己會不會還是個問題),因此安師姐也不曉得什么樣的場合該說什么話,常常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說什么,讓人很是無語。 凌云破給她出了個主意: 首先,全程保持微笑,不要說話。 其次,對方問什么問題,她就先頷首嗯一聲。 接著,凌云破這邊來替她回答。 最后,回答完畢,安師姐便笑著附和一句“確實如此”。 就靠著這一套四連擊戰(zhàn)術,居然將大部分修士的攀談都成功應付過去,讓凌云破不得不感嘆自己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只是安知素這邊嗯嗯頷首,確實如此,看向凌云破的眼神里,卻是仍然有著迷惘和懷疑。 師弟和那秋長天,到底是什么關系? 說來也怪,仔細想想,能有什么關系?無非就是用了同樣的法術而已。 然而,始終縈繞在安知素的心頭,久久徘徊不去的,卻是某種奇怪的違和感。 記得以前師弟也曾給她這種違和感,就像是原本熟知的親人,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而秋長天擊敗她的時候,也給了她同樣的違和感,這才使得她將秋長天和自家?guī)煹苈?lián)系起來。 無論如何,這確確實實只是某種感覺而已,并無任何實證能說明什么。 因此安知素只是將其埋在心底,暫且不提……又或者什么時候回想起來,那也要需要第二個類似的契機了。 三日之后,蜀山眾人便齊齊御劍,沿長江上空回歸巴蜀。 安知素、凌云破等六人,則是被玉京掌教帶到了祖師堂,祭祖之后便是當眾褒獎,宗門獎勵是再去火元洞中第三層中,各選一件寶物帶走。 凌云破聽了心中暗喜,心想上次在第三層里遇到了紫府雷殘卷,以及大日真陽之火,只是礙于要優(yōu)先取紫府秘藥金汞丹華液。這次豈不是正好補上? 等等,不行!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挺過天劫! 紫府雷乃是十雷之中的第七雷,自己已經(jīng)掌握前六雷,多這第七雷對渡劫也無太大幫助。 大日真陽之火倒是可以考慮,若是煉化入后天五行大滅絕神光,能將其中的火系赤光從后天轉為先天。 再考慮到五行劫雷之中,最棘手的便是丙火神雷,若有先天火系赤光在手,應對起來也要從容許多。 除此之外,需從火元洞第三層再尋一門法寶,用作應對天劫的手段儲備。 咳,也多虧機智如我,才能先頭在昆侖借物,后腳又轉去蜀山取寶。 換做其他修士,哪有這么多應對天劫的資源?門派也不可能給你提供無限的支撐嘛。 要是如此還不能渡過天劫,我就把阿鏡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