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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全息游戲好逼真[快穿] 第72節(jié)

    這洛城還是不行啊,看看晉州城里,有一個敢搞特權(quán)的嗎?他哥說一句限速三十,街上連二十五都沒人敢超,誰知道哪天就撞到正主手里的?

    第80章 戰(zhàn)亂世界26

    解決了那么一點對兄弟倆無足掛齒的小事, 談郭二人繼續(xù)往前走。

    因為在剛才岔路口上拐了個彎,他們這會兒走的正是那少年縱馬前去的方向,遠遠就看出那邊排出了一條長隊。

    湊熱鬧是人的天性, 兩人當即也忍不住走近了去看, 原來是個新開的書肆。

    看著這排出去的長隊,郭旭忍不住感慨這會兒人的好學精神, 但等走近了才覺得不對。書肆上面拉開的橫幅上赫然寫著——[想知道洛城當年發(fā)生了什么嗎?想知道幽州嚴岱賢人面具下的真面孔嗎?想知道……一切盡在本書

    后將軍姜茂化親自揭秘,洛城首販,先到先得]

    郭旭:?

    茂化是姜羅春的字,他本人因為跟隨談自非入鄭軍大營斬蔣克, 后又在談自非接手鄭朝勢力上出了大力,雖是降將,也做到了后將軍的位置。

    至于對方那個“澄清史煜并非我所殺”的投降條件,這件事配合交接的就是郭旭。

    不管是郭旭還是姜羅春在這方面都很積極,但是最終效果只能說是勉勉強強——已經(jīng)成型了的流言很難遏制、人們又更傾向于先入為主,郭旭手握報紙的宣傳口, 費勁巴拉地澄清了半天,兩種說法也只是各占半壁江山。

    郭旭覺得只靠報紙受眾不行, 他準備來個大的。

    他的打算是讓姜羅春寫個劇本, 排成戲后上山下鄉(xiāng)地演上百八十遍。戲曲的形式受眾更廣,這么一來,一開始的謬傳絕對不攻自破。

    只不過后來遷都一事牽扯精力,排戲這件事的優(yōu)先級就無限級地往后延了。

    郭旭那時候確實建議過,姜羅春要是等不及的話,可以先把自己的經(jīng)歷寫成(也推薦了幾個學堂里在講故事方面格外有天賦的學生、幫忙潤色稿件),就是沒想到對方動作那么快。

    郭旭心底好奇,干脆拉著他哥一塊兒排起了隊, 到他們的時候正好剩到了最后一冊。只是郭旭看著后邊探頭探腦、沒一個敢上前的買家,再看看這個畢恭畢敬把書奉上的書肆主人,覺得是不是真的“恰好最后一冊”實在有待商榷。

    有些時候是難得糊涂,郭旭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冊書,拉著他哥準備一塊鑒賞鑒賞。

    翻開以后,第一章、第一節(jié),標題《史煜不是我殺的》。

    郭旭:“……”

    看得出姜將軍的迫切愿望了。

    *

    談自非遷都洛城昭示著北方大局已定,被三面包夾的“隨”沒多久就被掃平,西北方向的涼州也順勢而降,在一段時間內(nèi)部勢力的整合之后,談自非干脆地兵分兩路,他帶兵南下取穆,與此同時,蹇成單領(lǐng)一軍、自陰平道入蜀。

    兩線作戰(zhàn),聽起來像是冒險之舉,但是北方經(jīng)過這些年的全力發(fā)展,這場仗早就成了技術(shù)進步之后的碾壓局。

    連廖陣都嘆息一聲,隨著主公去了。

    不然還能怎么辦呢?他難不成還能把主公綁了?(表情漸漸猙獰)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勝利,早在出兵之前,洛城已經(jīng)開始籌備談自非的登基大典了,等大軍凱旋后月余,在所有人的殷切期盼下,太史監(jiān)測定的吉日終于到了。

    郭旭也提前查看過天氣預報,那一天風和日麗、天氣晴朗。

    青石壘成的祭臺天然帶著一種神秘又厚重的威嚴感,饒是在郭旭曾經(jīng)所處的世界中,數(shù)十層的高樓比比皆是,但是看見這高聳的祭臺,他還是忍不住生出一股震撼來。一旁佇立的侍衛(wèi)盡皆身形筆直、雕像似的站立著,甲胄被陽光照得反射著耀目亮光,兵器的鋒刃上更是寒光凜凜,他們的存在為祭臺的威嚴厚重中又注入了一絲凜冽的殺氣,身處其中的人不自覺地噤了聲。

    這確實是一個不能隨意發(fā)言的場合。

    文臣武將分列兩邊、皆是一身莊重朝服,他們沉默地注視著那道身著冕服一步步登上階梯。

    郭旭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在這種無言的注視中感受到了某種狂熱的意味。

    連年戰(zhàn)亂早就把“君權(quán)神授”這一套框架打了個稀巴爛,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從亂世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沒人相信那一套天命論,但是有人卻生生以凡人之軀在他們心中封了神。

    郭旭覺得這實在不能怪他們,就連他這會兒看著他哥一步一步的登上高臺,也忍不住伸出點對方仿佛就要這么羽化飛升的錯覺。天幕的太陽緩緩地轉(zhuǎn)著方向,直到跟那道不斷往上的身影重合,他的身形像是要徹底淹沒在光亮之中。

    人的眼睛終究是無法直視日光的,不多一會兒追逐的人就紛紛低下頭去,但是那須臾之間捕捉到的景象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心生震撼。

    祭拜天地,昭告天下。

    祭臺周圍的本就是特別設計的,禮官渾厚的聲音又帶著穿透力,即便隔了那么遠、也清晰地落入了每個人耳中,只不過在那些祭天頌德的禱詞之后,聲線卻突然換了一個人的。

    是一個所有人都覺得耳熟的聲音——

    “昔年始皇帝平六國、定天下,是故名‘皇帝’以示功業(yè),后世帝王名號皆因襲于此。后有漢祖重振華夏,武皇功業(yè)無雙,可嘆子孫無道,以致山河破碎、四夷作亂……朕不敢比始皇帝之功,卻幸得先輩功業(yè)指引,如今總攬中原之地、統(tǒng)一山河,欲效法先人,更號‘總統(tǒng)’,以傳后世?!?/br>
    這一段話顯然并不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內(nèi),但是諸大臣在微愣之后,都沒什么異議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不就是陛下不想當“皇帝”、想換個名字嗎?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中原亂了這么些年了,“皇帝”這名頭誰都能拿來用一用,諸如嚴岱、蔣桉榿之類的小人都能稱帝,他們陛下覺得晦氣也是應當?shù)摹?/br>
    只是這“總統(tǒng)”……

    算了,既然陛下愿意,那就是好名字。

    想通之后便紛紛跪地伏拜,高呼:“總統(tǒng)陛下!”

    郭旭麻木地跟著眾人下拜,一張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對、是他哥到底打算干什么?。。。。?/br>
    ……

    等到一天的祭禮結(jié)束,累癱了的郭旭終于在回程的馬車上找到了空閑,他強行繃著平靜的表情終于忍不住了,五官都扭曲著擠成一團。

    彈幕從談自非宣布了“稱總統(tǒng)”之后就開始裝死,郭旭猙獰著一張臉,語氣崩潰到變了調(diào),“你們到底跟我哥說了什么?!”

    彈幕支支吾吾得好一會兒,才零散地有了回答——

    【也、也沒有說什么啊】

    【就是一些……資、資本、生產(chǎn)力和生產(chǎn)關(guān)系、社會制度之類的……】

    【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么,再深的我們也講不懂】

    郭旭:!

    你們還打算說別的什么?!

    彈幕不能理解郭旭崩潰的心情,過了最開始的心虛搪塞之后,沒多一會兒就理直氣壯起來——

    【嗐呀,旭旭你別這么激動,生產(chǎn)力都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社會關(guān)系改變是早晚的事】

    【是啊,就是沒想到哥哥會這么激進,我以為哥哥起碼會用君主立憲過渡一下】

    【哥哥的事怎么能叫‘激進’?那是‘開明’!是‘進步’?。 ?/br>
    【對啊,當吉祥物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得徹底點】

    【旭旭你放心,有我們看著,出不了什么問題。再說、你也不想看著哥哥的后代被送上斷頭臺吧?】

    郭旭: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不靠譜的看著,才會出問題??!

    送斷頭臺?我看你們是想把我送上斷頭臺??!

    *

    那天祭臺上的“總統(tǒng)”稱呼并沒有在(除郭旭外的)群臣間激起多大的波瀾。

    雖說按照正常的發(fā)展,改稱這事應該提前找大臣議一議,再經(jīng)群臣上奏、陛下批準,走完全部流程后正式改稱。但是開國帝王一向任性,他們這位一個看不住就能提刀上馬的陛下又是任性中的任性,陛下不想走流程,他們這些人能怎么辦呢?只能事后幫忙把流程補了。

    稱呼的事兒就這么不痛不癢的過去了,但是接下來的官員改制卻讓不少人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能在亂世中走到最頂層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的變更足夠觸動這些人的神經(jīng)。人總是會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權(quán)柄,但是當他們上面壓著一位可以毫無道理殺人的開國皇帝時,事情就變得沒那么簡單。焉知這位是不是想要以此為由清理朝堂?

    帝王的威望沒有人敢去觸動,眾人只能從談自非身邊的人下手。

    這一次不管是廖陣、茹文君之類的文臣,還是蹇成、李蕩等武將,都不能再被歸屬于同一陣營,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這些年間默認的繼承人郭旭身上。

    郭旭早就跑路了。

    他從他哥鬧出“總統(tǒng)”這一出后,就猜到了接下來的發(fā)展。他一個專心搞工程的技術(shù)員,實在不想跟這群人精們打交道,當天晚上就打包行李、卷著鋪蓋,跑到皇宮(總統(tǒng)府)投奔他哥去了。

    郭旭:哥哥,撈撈!

    第81章 戰(zhàn)亂世界27

    一場堪稱天崩地裂的動蕩在朝堂上持續(xù)了一整年, 對民間卻好似沒什么影響。

    于百姓的而言,無非是幾個官衙門換了稱呼,皇帝老爺不叫皇帝老爺, 改叫“總統(tǒng)”了, 這實在沒什么緊要的, 只要日子能過好了,誰管上頭叫什么?

    正值戰(zhàn)亂剛過的時候,有時夜半從夢中醒來,摸摸旁邊還在的幼子家人, 禁不住落下兩行淚來,又在心底默念“以后就好過了、好過了”, 又或者戳戳酣睡的娃娃的臉感慨“倒是個會享福的,投胎到這個好年景”……要是再睡不著, 就下去燒兩炷香,朝北面拜一拜:真龍?zhí)熳?、真龍?zhí)熳? 說不準這“總統(tǒng)”就是陛下在天上的神號呢。

    這些零碎的在百姓間的流言還沒有傳到朝上, 倒是朝堂上的拉扯落下帷幕, 在皇宮里趴了一整年的郭旭終于能放心大膽的出來溜了。

    他站在宮門口回望,看著已經(jīng)正式改稱“總統(tǒng)府”的建筑群, 忍不住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一句:他哥真是牛逼!

    旁邊的侍從請示道:“小公子可要回府?”

    郭旭一擺手。

    回什么回?!一年、這可是一年??!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個月!

    要不是皇宮夠大,他都要憋出病了!那幫人能(敢)和他哥極限拉扯一整年,也是牛逼壞了。

    反正郭旭是不敢參與到這種層次的神仙打架里去的。

    其實他上半年就可以出來的, 但是茍一點沒壞處, 他硬生生憋到現(xiàn)在,等風頭徹底過去、才放心大膽地走出來。

    這會兒好不容易從禁閉里走出來,當然得先逛逛。

    郭旭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順著人流走不多, 一會兒就到了人群密集處,問:“那邊怎么回事兒?這么熱鬧?”

    侍從回:“是東城書肆,小公子有所不知,姜將軍的自傳又出新作了,大家都排隊等著呢。說是這次寫的是年前隨著陛下南征穆室內(nèi)容?!?/br>
    郭旭聽得嘴角抽了抽。

    當年他隨口一句建議,卻沒有想到姜羅春會搞出這種超級ip。

    早些年的時候,姜羅春聽從了郭旭的意見寫了自傳,先是借著自己黑紅的流量,讓新書上市就是一波大賣,又改編成評書借著說書先生的口傳遍街頭巷尾,緊接著又雇人排了戲、到處表演。三管齊下,他“刺殺史煜失敗”的事成了一段膾炙人口的故事,街頭拎個小孩子都能講出個兩三句來。

    按理說到此為止,姜羅春想要澄清事實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但是興許是嘗到了甜頭,他并沒有就此停住腳步,而是緊鑼密鼓地推出了自傳的第二部、第三部。

    后兩部著作郭旭當然拜讀過,他從讀第二部的時候就開始覺得有點不對。

    第二部主要是寫了姜羅春在幽州時的經(jīng)歷,著重刻畫了嚴岱這個看似賢明的小人是如何歪曲事實、虛假營銷,利用主人公的名聲的。讀者看著自傳的主人公誤把這個jian邪小人當成明主,為之拋頭顱、灑熱血,只拍著大腿恨道“糊涂?。?!”。直到最后,嚴岱真面目暴露,被主人公一刀捅死,看的人才終于長出一口氣,爽了。

    按理說這是個很套路的爽文結(jié)構(gòu),結(jié)局也看得叫人大快人心。但是這里面有點小小的問題,書里每每說道嚴岱如何如何的時候,總要把相鄰的晉州之主拿出來對比,狠狠地拉踩一波……倒不是不可以,就是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