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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全息游戲好逼真[快穿]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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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還之也在那一瞬察覺了異常,拽著宓昶就一個就地翻滾,狼狽地從原地逃離。而在短暫的空間扭曲之后,原地出現的正是幾人先前遍尋不到的狍鸮頭骨。

    這可一點都不是驚喜。

    硬要說的話,它甚至超過了“驚嚇”,到了讓人“驚恐”的程度。

    三人同時覺得,修士的目力在夜晚中視物一如同白日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們這會兒就只恨自己為什么看的這么清楚:森森血霧縈繞在頭骨周圍,而在那之下,怨氣填充勾勒出了狍鸮的形態(tài)。

    這可比先前他們根據遺骸推測的狀況可怕得多。

    這顆狍鸮腦袋出現的一瞬間,就“看”向周遭的三個血食,但是它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邊的一堆遺骨吸引了過去。

    盧子登趁著這個機會,祭出了一展陣旗,低喝了一聲,拉著同伴轉身就往山下跑。

    夜間的山路對修士造不成阻礙,但是走到一半,賀還之卻突然停住了腳,他最先反應過來,“不能去村子的!”

    幾人都無能為力的妖獸,不能指望山下的村民有對付的方法,多半是要成了狍鸮的腹中餐,反過來壯大這妖獸實力。

    盧子登也在轉瞬間明白了這個道理,腳步不由一頓。

    又聽賀還之斬釘截鐵,“神子祠!”

    這實在不能算個多好的去處,盧子登先前已經看過,那神子祠雖說受了不少香火,但是神位空懸,神主更是對這個神祠連承認都未曾,當然談不上什么降下庇護。單只靠著那點香火凝成的愿力,最多讓附近草木葳蕤些,可沒法擋住這么一個怨氣凝成的兇獸。

    但是眼下也實在沒有更好的地方了,他也只能咬牙跟著賀還之改換方向。

    盧子登擲出去的那展陣旗其實只阻攔了狍鸮片刻,后者沒有立刻跟過來,還是因為被那一堆遺骸吸引了注意力,待到在出現時,原本只有怨氣填充的身體已經有了骨架。

    賀宓盧三人此刻的心情,大概是恨不得一人給自己一個巴掌。

    叫你手賤!沒事干嘛幫著這妖獸把骨頭拼起來?!!要不然這只狍鸮是不是現在還忙著一塊塊地找自己的遺骨呢??!

    好在狍鸮也在適應自己這副“新”軀體,由于身體上時不時的要掉一兩個“零件”,它追趕速度并不快,終于容得三人連滾帶爬地跌進神子祠。

    神祠內的燈火徹夜不息,在這幽幽夜色中突現的明光像是絕望中的一線生機。

    但也就是“像”而已。

    正如盧子登所預料的,這座未得神主承認的神祠并沒有什么庇護,那兇獸毫無阻隔地闖入了院中,可就在內間三人屏氣凝神、半是絕望地等著接下來的發(fā)展,卻不想那只兇獸卻在正堂之前突兀地停下了,非但停下,還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它像是辨認什么一般在原地踟躕著。

    生于腋下的那兩處眼眶凝的鬼火幽幽躍動著,最后這兇獸竟緩緩、緩緩地退到了神祠之外。

    宓昶還沒明白過發(fā)生什么事兒,但是眼前的危機似乎暫時解除掉了。

    他當即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里像還是不敢置信一樣確認道:“它走了?”

    他旁邊的另外兩個人卻沒有什么松懈的意思,賀還之勉強抽回心神給了個回答,“暫時。”

    宓昶拔高聲調“???”了一聲,表情悚然。

    ——什么叫“暫時”?!暫什么?什么時?

    宓昶這次沒有得到回答了,他看過去的目光也隨著同伴一起,落到那尊神子塑像上。想著剛才那只兇獸的反應,他不太確定道:“那只狍鸮是在害怕這尊神像?”

    盧子登點點頭,“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只狍鸮當年是被神子殺死的?!?/br>
    所以并不是什么神祠庇護,只是單純死亡印刻遺留下的畏懼而已。

    但是這就顯出奇怪的地方了。

    以這只狍鸮如今血霧森森,怨氣繚繞的模樣,在被煉制后、明顯實力比當年強了不止一籌,這會兒看見殺死它的仇人第一反應應該是報復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避。

    這狍鸮簡直像是確定了自己一定打不過的樣子。

    因為那本卷宗上沒有記錄神子的消息,先前幾人默認神子一定已經身故。能夠以凡人之身殺死狍鸮已經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壯舉,他們想象中的最好結果也只能是同歸于盡。

    至于先前幾人在山上沒有找到神子的尸骨……

    凡人的身體沒有妖獸的血脈壓制,神子本身又有大功德在身,一身血rou能遭到狍鸮的覬覦,對山間其余野獸的吸引力也絕不遜色,他的尸骨曝于荒野、會遭遇的事可想而知,找不到遺骸在正常不過。當然,還有一種更好的可能,或許后來有村人悄悄上山,將之收殮了。

    只是現在看狍鸮在神祠前的踟躕的模樣,盧子登和賀還之對視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神子沒死!”

    只有神子沒死,才會讓狍鸮如此畏懼。

    先不提彈幕如何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歡天喜地,盧賀兩人在短暫的松了口氣之后卻突然色變:狍鸮因為對神子的畏懼不敢進神祠,那么它接下來會到哪里去?

    ……山下的村子可都是人?。?!

    兩人幾乎同步站起來想往外走,這如出一轍的反應,又讓他們差點撞到了一起。

    這一撞也讓賀還之冷靜下來。

    他為什么要著急?山下的那些人又與他何干?

    還不等賀還之深想明白自己的心情,那邊從頭到尾都被排除在外的宓昶終于忍不住了,一手拽一個,大聲:“你們倆這是要去干什么?還有怎么就‘神子沒死’,你們也說明白點?。≡僬f死沒死的跟咱們有什么關系?他能來這兒救命嗎?”

    宓昶這么拉人的時候,先前無意識攥到手心里的東西“啪”地一聲砸到了地上,這動靜引得賀盧兩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祠堂內昏暗的燈光下,一截森白的小腿骨被照了個分明。

    與此同時,祠外傳來一聲宛若嬰啼的尖銳鳴叫,震得人識海震蕩,那狍鸮居然還沒走。

    這節(jié)小腿骨到底是誰的骨頭就很明顯了。

    賀&盧:“……”

    宓昶雖然反應慢點,但也不是真的傻,瞬間明白了自己闖了個大禍。

    他臉色立刻煞白了下去,狠咬了一下舌尖,才艱難地磕巴出聲,“我沒注意……”

    他剛才光顧著跑路去了,哪里還注意到自己手里抓著這么個要命的玩意兒,還生生捏了一路。

    拿了人家的骨頭,那狍鸮不追他們追誰!

    這全沒想到的發(fā)展,讓賀盧兩人一時都沉默下來。

    最后,還是盧子登攔住了想要把這根骨頭扔出去的宓昶。

    他苦笑了一聲,“也算是個好事。”

    “好”是好在,在他們暫時不用擔心山腳下的村民了;而“苦”么……他們該擔心擔心自個兒了。

    不過,再想想剛才,他們能在被追到之前順利躲進神子祠里,多少也有這狍鸮缺了條腿的原因。宓昶這神來一筆,倒是陰錯陽差的救了他們三個,也救了一整村人的命。

    只是再怎么感慨運氣,現在還遠不到松口氣的時候。

    他們狐假虎威躲在這神子祠中,暫時是安全了??墒窍葎e說他們不可能一輩子縮在里面不出去,單就說這“老虎”又不是真的老虎!

    這只是一個泥塑的神像??!保不齊那狍鸮什么時候就忍不住沖進來了!

    ……

    抬頭往上看去,神子的塑像仍舊悲憫地注視著祠中之人,像是為陷入絕境中的人提供一方安穩(wěn)的庇護。

    但盧子登心知,那只是他們的錯覺而已。

    神位空懸,神主不應,眼前這真的只是一尊凝聚了香火愿力的泥塑罷了。

    而于現下的他們而言,是否能活命,就看他們能不能借著泥塑求上神子了。

    這么想著,盧子登臉上的表情卻愈加發(fā)苦——

    雖說散修什么都會一些,但是他對神道的了解真的不多??!

    第44章 修真世界12

    【哈哈哈哈哈, 對不起,我看之前沒想過會這么好笑】

    【他們這是祭舞?跳大神?】

    【對不起,我知道這場合不應該, 但是哈哈哈哈嗝】

    【明明他們三個那么嚴肅,但是噗哈哈,我不行了,這幾個是多少有點諧星氣質在身上的】

    【也不能這么說, 盧盧是挺嚴肅的,但是還還…垮起一張小貓批臉.jpg】

    【u1s1, 還還臉臭歸臉臭, 但是跳得還挺好, 但是阿昶么,看得出他很努力了】

    【噗~仿佛看見了我自己,手腳不協調的苦有誰懂?】

    賀宓盧三人被困祠中, 條件有限,想要溝通神主也搞不出來什么大東西來。外加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對神道一知半解的菜雞,提議的人是盧子登,但最后居然是出身司典峰的賀宓兩人對于祭祀禮儀更熟悉——雖然這些儀式原本用在祭祀天地上,但是這會兒也講究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能祭天地,那一定也能祭神子, 都是祭禮,又何必分得那么細呢?

    理所當然的,這種試圖蒙混過關的行為沒有取得任何的效果。

    三人在接下來的時間里, 進行了各種能想到的嘗試,不過效果么……神子的塑像仍舊高高在上,沉默又憐憫地注視著下面三個鬧騰的傻子。

    盧子登:“……”

    這祭舞是跳不下去了。

    他擺了擺手, 示意同伴停下。

    賀宓皆松了口氣,一個是因為終于不用像傻子似的蹦噠后,心情放松,另一個純粹是這種需要手腳協調、又要兼顧美感的復雜活動,對他來說實在過于艱難。

    但是這口氣吐出之后,現場的氣氛卻又凝固下去。

    舞是不用跳了,可是新法子還沒有想出來,他們仍舊被困在這個不知何時會失去庇護作用的神祠中。

    三人面面相覷,表情盡皆歸于沉重。

    在沉默了大半天之后,盧子登開口,“其實還有最后一個法子。”

    幾人其實對這個法子有多少有數,目光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上方神龕。

    盧子登艱難吐出后半句,“……毀掉神像?!?/br>
    雖說神主并未回應這座神祠,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塑像,神像被毀,神主那邊多少會有些感應,說不定愿意過來看一眼。

    但這話落后,又是一片靜默。

    這一點也不奇怪,盧子登這個提議實在讓人很難做出決定。

    要知道外面那只狍鸮如今還沒有闖進來,只是因為這具神子像。塑像一毀,狍鸮再沒了畏懼,倘若神子再沒有回應,他們就真的成了這只兇獸的盤中餐。

    就連說這話的盧子登本人都不確信要不要進行這么一把豪賭,在少許的停頓后,還是道:“咱們先想想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br>
    *

    神祠內的人在思考對策,神祠外的狍鸮也在用他那(字面意思上)空蕩蕩的腦子進行艱難的思考。

    它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明明已經從那人手上跑出來了,居然又碰到了對方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