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后一個問題?!北╈逶谘壑形kU地浮現(xiàn),他壓抑地質(zhì)問,“你和古靜淵是什么關(guān)系?” 手掌扣上了遲寄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能感受到微弱跳動的血管。 第18章 痛且過癮 游判手上稍一用力,遲寄便感到不舒服,干啞地咳了一聲。游判卻沒有放開力道,逼視著他,重復(fù)一遍問題:“你和古靜淵是什么關(guān)系?” “我......”遲寄難受地喘了幾下,“他是我,法律上的哥哥?!?/br> “沒別的?” “沒有......” 游判審視他,判斷著他話中的真假,片刻,他松開手掌。 遲寄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捂著脖子的傷處,臉色極其蒼白,鬢邊浸著冷汗。不知是疼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游判視若無睹,看了他一眼就走出房門。 他是有意讓遲寄感到疼的,只是控制著力道不至于崩壞傷口。如今,他和遲寄的關(guān)系其實很微妙,雖然口頭上宣明了在一起,但和尋常的戀人之間還是有所差別。 對游判來說,遲寄無疑充滿強烈的吸引力,他內(nèi)心喜愛著,好奇著。也會心疼他的痛苦,欣慰他的快樂。但是他始終懷疑遲寄的感情,這人越是說好話哄他,他越是堅信這人在撒謊。那些媚態(tài)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他之所以能夠熟練地運用美貌,正因為他曾靠美貌獲得過無盡的好處。 和他有過牽扯的男人目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兩個,游判尚未發(fā)現(xiàn)的又有多少?他口口聲聲的“唯一”,千千萬萬句“喜歡”里,真心有多少?技巧又有多少? 遲寄是個徹底的曖昧狂人,愛上他,便是萬劫不復(fù)。 游判如今已經(jīng)在危險的邊緣搖搖欲墜。他擰著門把,神色晦暗不明,鋁合金材質(zhì)在他手下咯咯發(fā)抖。順著燈光抬頭,露出臉龐時,上面哪有憤怒和不安,唯有一抹痛快的冷笑。 他從一開始就清醒地了解遲寄的為人,如果他和凡夫俗子一樣的懦弱膽怯,斷不會任由自己深入到這種地步。 如果遲寄給他穩(wěn)妥的愛意,他反倒覺得索然,便是要看狂人癡舞,要看他能把自己的心臟捶打成什么模樣。 又要痛苦,又要過癮。 ...... 今年治安不錯,臨近過年了警局仍然偏閑,連刑偵隊手頭都只有慎澤一樁案子。 游判將車停在慎家門口,卻沒有進(jìn)去的打算,直到一個人影走出來,他才提了個袋子不緊不慢地下車。 兩人迎面相撞,對方認(rèn)出他:“游隊長?你今天又來給杜夫人送東西嗎?” “可不是?!庇闻蓄嵵种屑埓?,“你呢,又來陪石夫人?” 張喆良扶了扶眼鏡,內(nèi)斂地笑了笑:“她這段時間情緒不太好,我有空就過來看看?!?/br> “唉?!庇闻袊@一口氣,“太令人可惜了......”他惆悵著取出煙,順手遞給張喆良一支,“來幾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睆垎戳茧p手接了煙,這是在職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常有的習(xí)慣,心里始終掂量著自己的身份,對誰都三分恭敬。 游判手肘拐上木柵欄,自然地找著話題閑聊:“你在埃興斯工作的時候,石夫人應(yīng)該對你很好吧?” 張喆良感慨地吐出一口煙霧,“石董待人和善,當(dāng)年我有幸在埃興斯工作,過得特別開心?!?/br> 游判瞥來余光:“怎么,現(xiàn)在在帕德過得不如以前?” “害?!睆垎戳际?,“倒也算不上不好,就是......可能業(yè)務(wù)還不順手吧?!?/br> “可聽說你的職位和以前一樣啊,哪有不順手的地方?” “還是有點差別的?!睆垎戳嫉?,“我這干助理的,其實就是從工作到生活面面俱到,跟上司待久了琢磨出對方喜好,腦子活泛點基本不會出大錯。可是我現(xiàn)在那位老板......” 游判不催促,只吸著煙等他。 張喆良在香.煙的烘托下完全放松,很容易就把游判當(dāng)成了傾訴對象:“在我去帕德的時候,厲董身邊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助理,所以在工作上并不完全信任和依賴我,我現(xiàn)在在公司不太能插得上手?!?/br> 不受上司重視,能力沒有施展空間,自然也得不到同事的尊重。所以才會把實習(xí)生的活兒派給他做。 游判順著話題問:“那你老板既然已經(jīng)有了助理,干嘛還招你進(jìn)去?” “因為另一個助理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公司,手頭的活兒估計太多了。” 游判目色一凝。 不經(jīng)常到公司,這跟邵永的特點相像,那么那位助理真正的工作或許也跟邵永一樣。 “挺厲害的吧?在你們公司豈不是很威風(fēng)?” “這詞兒大家不太常用?!睆垎戳夹χ霚鐭燁^,“她是位女士,叫梅全,大伙兒平時夸她干練?!?/br> 游判隱滅一絲驚訝,也笑:“現(xiàn)在職場上的女士確實人才輩出?!?/br> “就是說......時間不早了,謝謝游隊的煙,你快把東西給杜夫人送進(jìn)去吧。”張喆良把煙頭丟進(jìn)垃圾桶,“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br> 游判沖他點頭,看著人開車離開。他卻沒有進(jìn)別墅,提著袋子又回了車,隨手扔到副駕駛上,袋子斜倒下,里面空無一物。 驅(qū)車回家的時候正好踩著飯點,他打算帶著遲寄出門吃飯。 門開了,沒看到人,他在屋里尋了一圈。 “遲寄?”空蕩蕩的家沒有回應(yīng),游判站立著,幾乎能聽到心臟沉悶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