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剛就業(yè)時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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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楠回答:“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br> 王經(jīng)理其實開晨會前就找過李莉和周甜了,她倆對路楠的印象都不錯。 此刻,王經(jīng)理滿意地點點頭,既滿意路楠實事求是、能抓重點的工作匯報、也滿意路楠謙虛的態(tài)度,并轉(zhuǎn)頭看了看坐在他右邊的陳驍:“驍哥,你怎么看?”別誤會,王經(jīng)理的年紀肯定是比去年才大學畢業(yè)的陳驍要大的,他這么喊只是表示會議結(jié)束,現(xiàn)在算是閑聊時間了。 果然,坐在會議桌上的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門進行各人自己今天的業(yè)務,并不在意王經(jīng)理喊誰哥——反正王經(jīng)理談正事之外,都是這么沒架子的。 陳驍笑說:“我今天帶一帶路楠?!?/br> 他說完這句話,坐在他右邊的潘莎莎正在合起筆記本電腦的手頓了一下。 路楠點頭:“好的,陳哥。”也不問去哪里、也不問做什么,只是迅速收拾完本子和筆,看了看陳驍,表示自己隨時可以出發(fā)了。 王經(jīng)理學路楠,捏著嗓子說了一句:“陳哥好聽,還是驍哥好聽?” “龍哥不要拿我開玩笑?!标愹斒掌鹌桨咫娔X,輕輕敲了敲會議桌,看路楠一副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樣子,正色說,“走吧?!?/br> 潘莎莎加快手上動作,把東西一股腦掃進包里,三步并作兩步緊跟在陳驍和路楠之后出了辦事處的門,趕上了同一部電梯。 “陳驍你是不是要去飛翔廣告?我順路,要不送你一程?”潘莎莎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 陳驍先是一愣,繼而抬眼一笑:“好啊,謝謝莎姐?!?/br> 路楠不動聲色地觀察一切。 到了停車場,路楠十分主動地打開后排車門,鉆了進去。 陳驍掛著禮貌的微笑,自若地打開副駕駛車門。 車內(nèi)放著爵士樂,銀灰色奧迪駛出車庫,匯入街上滾滾車流中。 潘莎莎自從啟動車子之后,心情好似就不錯,一路上和陳驍說著最近生活中、工作上的什么趣事,時不時還記得后排座坐著路楠,遞兩句話,讓路楠參與到聊天中來。 “所以,你是說動了楊總?”潘莎莎問得隱晦。 陳驍?shù)氖种更c了點皮質(zhì)扶手箱,似有幾分無奈地說:“什么都瞞不過莎姐的法眼?!?/br> 潘莎莎連忙解釋了一句:“我是聽王經(jīng)理給我、給我叔叔打電話問回款安排的時候,無意中聽見王經(jīng)理說,最近市區(qū)要簽一個經(jīng)典酒的經(jīng)銷商。想想你最近總跑的地方,才這么猜測的?!?/br> “沒事,之前八字沒有一撇,在辦事處也不好張揚,昨晚楊總給我打電話,說考慮得差不多了,叫我再過去坐坐,估計簽約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沒什么好隱瞞的……不過,最好還是等塵埃落定再說出去,你們兩位美女覺得呢?” 潘莎莎有猜到真相的狡黠、也有被陳驍拜托的歡喜:“放心,你和我說過的話,我什么時候和第三個人說過?!边@話有幾分曖昧了。 陳驍仿佛沒有注意潘莎莎過分親昵的話,回頭問后排的人:“路楠,你……” 路楠點點頭:“陳哥放心,我明白?!?/br> …… 潘莎莎十分貼心地將陳驍和路楠(這個是順帶的)送到飛翔廣告公司門口,還頗為不舍地問:“反正我早上也沒什么事,要么我和你們一起吧?” 陳驍笑了:“我和楊總談事情,路楠是來學習觀摩的,莎姐你要是也一起,進門人家一看我左右伴著兩個美女,心里頭還不知道怎么想呢。你去忙你的就是了,早點干完活兒早點下班么。” “好吧,那我先走了。要是時間差不多,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湊上一起吃中飯啊?” 陳驍敷衍:“待會兒再看吧?!?/br> 路楠緊跟著陳驍下車,關上車門前飛快地說了一句感謝。 下車后,陳驍熟門熟路地去門衛(wèi)做了來訪登記,給路楠講:“飛翔廣告公司是我們源川海臨市辦指定的廣告商,平時制作各種廣告彩頁、舉辦活動時的各類物料,都是交給他們做的?!?/br> “上周易偉帶我來過一次,見過飛翔的裴姐。”路楠表示自己并不是一無所知。 陳驍點點頭:“那好,進去吧?!?/br> 上次路楠和易偉過來,只是去廣告公司的成品倉領了易拉寶,然后去飛翔老板娘兼財務裴姐那邊簽了收據(jù)。 這次和陳驍過來,待遇就截然不同了,廣告公司的老板楊總本人親自在辦公室門口迎接。 楊總年約四十左右,身材好、相貌佳、聲音洪亮,完全沒有中年人的油膩感,顯然他和陳驍已經(jīng)很熟悉了:“陳經(jīng)理,來,坐,喝茶?!?/br> 陳驍十分自然地坐下:“楊總,今天來,是和你談一下我們那個經(jīng)銷合同的事情?!?/br> “是這樣的,陳經(jīng)理?!睏羁倲[弄著紫砂茶具,給陳驍和路楠都斟了一小杯,“我這幾天好好考慮了一下,關于合同金額,我可以再往上提一提,四百萬聽著不順耳,追加一百萬也沒問題——和你們公司簽五百萬,并且在市區(qū)開一家展示門店,不過……” 這種時候有什么‘不過’都是正常的。 陳驍洗耳恭聽。 楊總說:“不過我要簽的是全渠道的合同,而且在廠家補貼費用方面,我需要陳經(jīng)理幫我爭取更多的點?!?/br> “楊總……”陳驍無奈苦笑,“公司對不同規(guī)模的經(jīng)銷商有什么比例的費用支持這都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br>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虛的,我們合作也有三四年了,雖然之前只是給你們公司制作物料什么的,但是酒水行業(yè)的利潤點和經(jīng)銷模式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們市辦今年應該很迫切地想簽一個優(yōu)質(zhì)的經(jīng)典酒經(jīng)銷商吧?而我又恰好對你們的經(jīng)典酒還蠻有信心的。咱們一拍即合、互惠互利!”楊總單刀直入,“我知道你還能幫我再申請一些優(yōu)惠的。” 陳驍看了路楠一眼,路楠頓時心領神會,提起紫茶壺又沖泡了一道茶水,反客為主地給楊總斟茶:“楊總,既然您都說得這么直接了,那我們陳哥肯定要想辦法盡量達成你的要求的。畢竟來的路上,陳哥就和我說了,楊總這邊一直都很支持他的工作……” 此期間,陳驍拿出了平板電腦,滑動著屏幕,又時不時切到計算器的頁面。 路楠給陳驍打配合,為他爭取更多的思考時間,這也是今天陳驍帶她來的意義吧。 作為一個純新人(雖然不想強調(diào),但是純新人又恰好是年輕、還算漂亮的女孩子),在這樣非正式的談判場合,哪怕說錯一兩句話,也不會被計較的。適合用來打配合,甚至在對方過度討價的適合,胡攪蠻纏地撒幾句嬌都不會得罪人。 同時,路楠知道,陳驍現(xiàn)在的行為其實都是做做樣子而已,他來之前也許沒有預判到楊總會主動提出增加合同金額,但是肯定料到楊總會在費用補助方面討價還價。 所以,此刻陳驍?shù)挠嬎悖侨终?,七分假?/br> 這是在算公司政策下,經(jīng)銷商簽訂五百萬經(jīng)銷合同的應得補助,以及還有什么可以增加補助的條款,匯總之后不違背公司出廠價的價格保護政策。 五百萬的誘惑肯定比四百萬大,那么要有怎樣的讓步,才能讓楊總和公司領導都滿意呢? 這并不是鉆公司的空子,而是一種談判手段,顯得陳驍非常努力地在為經(jīng)銷商爭取利益,以促成合同的簽訂。 畢竟,那些可以增加的諸如門店租金補助、門店裝修補助、門店雇員工資補助等等等,都是公司可調(diào)節(jié)的彈性補助。返還的也并不是現(xiàn)金,而是以補酒的形式返還給經(jīng)銷商的……所以還有很大的商談余地。 第18章 上輩子,路楠入職的時候,飛翔廣告就已經(jīng)是源川的經(jīng)銷商了。 所以她并沒有機會見到諸如今天這般,陳驍和楊總的談判過程。 路楠不由得好奇,那么……那時候的陳驍,是找了誰來打配合的呢? 肯定不是潘莎莎,名義上潘莎莎她叔同樣也是源川經(jīng)典酒(海臨市奉云縣)的經(jīng)銷商,但是合同金額沒有這么大,陳驍不會讓她知道楊總這邊還能拿到多少額外的補助——哪怕潘莎莎心里肯定有這個猜測,但是具體細則和金額她是一定沒機會知道的。 也不可能是陳璐,因為陳璐是做和諧酒系列的,并且已經(jīng)對接了格林貿(mào)易。 王曉雪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辦事處默認她和陳璐一樣,是做源川和諧酒的團購線,而且路楠客觀評價,王曉雪說話做事有點‘沒頭腦’。 所以,如不出意外,陳驍原本的人選,應該是劉陽。 【只不過今天他怎么會點了我跟他過來呢?】路楠有幾分不解。 路楠這個人有一點特別值得夸贊,但凡有想不通的事情,就換位思考,將自己代入到對方的處境去揣摩對方的想法。 想來想去——【第一,劉陽本來就不是陳驍?shù)淖顑?yōu)選擇,只是不得已的選擇;第二,提前入職的我、藏品店的對話,讓陳驍對我有了比較深刻的印象?!?/br> 其實路楠還漏了一點:今早上王經(jīng)理找李莉和周甜閑聊的時候,陳驍也在。他看出來,周甜的夸辭是隨口一說,但是李莉顯然對路楠還是比較滿意的,說昨天去麗水商會,路楠有眼色、會說話。 綜上所述,陳驍選擇帶路楠一起來飛翔見楊總,也就不奇怪了。 …… 陳驍和楊總聊了很久,期間也有和對方致歉然后出門打電話請示領導的舉動(路楠曰:都是套路)。 每到這時候,路楠就安安靜靜地坐著,給楊總再沖一盞茶,或者閑聊一兩句,絕口不提酒和合同,只是說說譬如楊總養(yǎng)的茶寵光澤瑩潤、或者泡茶的水特別甘甜之類。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陳驍和楊總摳了很多細節(jié)之后,終于在費用補助額度方面基本達成一致。 可以說,萬事俱備,只差簽約了。 能夠談得如此順暢令陳驍十分欣喜,他看了看表:“那楊總,我們就先走了?!?/br> “留下吃個便飯吧。”楊總挽留。 陳驍客氣婉拒:“吃飯就下次吧,我和同事先回去,把剛才我們談的落實到文字,再給領導審批,完了之后草擬合同發(fā)給楊總你這邊確認,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簽約了。老實說,我也想快點促成合作,不僅僅是為了辦事處和我個人上半年度的業(yè)績有個好看的答卷,也因為下半年有各項活動,我們早一點簽約,就能早一點配合楊總參與各類型的活動、給與最大程度上的支持?!?/br> 路楠必須承認,陳驍有說話的藝術(shù)。 不避私心,卻暗含誠懇。 楊總沒有勉強,將陳驍兩人送到電梯口,并與他握手道別,隨后也沒漏下路楠。 楊總的握手禮后來網(wǎng)上盤點娛樂圈明星紳士手的那種男士只捏女士四根手指頭的方式倒不相同。他扎扎實實地握了路楠的手,十分干脆有力地上下?lián)u動了一下,然后馬上就松開了。 楊總的手干燥、帶著薄繭,握手的力度恰到好處,不敷衍、不輕浮。 路楠感受到了楊總對自己這樣一個純新人、小人物的尊重。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想劃水是一回事,但是如果機會送到自己面前,還是不應該去拒絕的——比如,飛翔廣告公司‘上輩子’就是王經(jīng)理和陳驍分配給她(哪怕她是同期最遲到崗的)對接的經(jīng)銷商,這輩子不出意外應該仍是,當然不能故意扮蠢搞砸了,更不能便宜了別人。 思及此,出租車上陳驍夸路楠剛才反應不錯,路楠也半是謙遜半是坦然地接受了夸獎。 陳驍問了幾句她對楊總的看法。 路楠才斟酌著字眼說:“楊總,看起來是雷厲風行的人,做多于說?!?/br> 陳驍還想說什么,不過路楠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路楠一看來電顯示,是她父親。 “接啊,沒事,正事辦完,這是午休時間了?!标愹斒疽饴烽员?。 路楠歉意笑笑,微微側(cè)身接起電話:“爸,嗯,是,她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沒說什么。哦,好的,那謝謝您?!?/br> 說什么,來什么,前幾天才惦記那筆買車的款,現(xiàn)在就要進她的卡里了。但是知道自己即將擁有一筆二十多萬‘巨款’的路楠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開心,對方言語中暗含著的不耐煩讓已經(jīng)變得心細如塵的路楠心頭一下子涌了無名之火。 對她父親,也對她自己——曾經(jīng)的她。 曾經(jīng)的她。 二十三歲的路楠。 聽聞久不見面的父親要給自己金錢支援,讓自己去買一輛車,剛剛大學畢業(yè)的她是怎樣的開心呢,開心中夾雜著虛榮和一絲絲的孺慕之情。 當年是開開心心接受了這筆錢,并且花了不少心思和時間挑選了車子,發(fā)現(xiàn)交稅、保險、上牌還缺三萬多塊錢的時候,再致電父親,很委婉地想要對方再打一點錢,被拒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就連最初這筆錢,父親給的都并不心甘情愿; 如今心理上已經(jīng)三十三歲的路楠,比當年敏銳多了,從對方來電的語氣中就聽出來,父親說給這筆錢,更像是因為他的前妻、路楠的母親又去找他鬧騰了,因為他對大學畢業(yè)的女兒‘毫無表示’,而給小三付了買房款,他才‘花錢買平安’的。 路楠對父母的觀感,一直都很復雜,甚至可以說是恨他們的,卻不得不承認他們在物質(zhì)方面沒有虧待過她——不論他們掏錢的初衷是什么、掏出來的錢對他們的身家來說比例是多少。 那錢,畢竟還是到了路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