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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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東西能夠阻擋他和祝珩,就算是死也不行。 雙方打斗廝殺,祝珩一方人數(shù)劣勢,很快落了下風,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馬蹄聲和腳步聲從街道兩側(cè)傳來,似是萬河奔流入海,匯聚而來。 祝珩循聲看過去,陡然僵立在原地,那是……穆爾坎和周闊云! 兩人并駕齊驅(qū),身著甲胄的將士們緊隨其后,那赫然是北域與南秦共同組成的隊伍,兩國將士竟沒有爭斗,共同前來。 孫信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城門封鎖,發(fā)生這種情況只代表一件事:城破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這么快! 且不說有四水城的援軍在,北域大軍想攻破大都,絕不可能只用這么短的時間,除非……有內(nèi)應! 黑壓壓的將士們將整條街包圍起來,原本人數(shù)眾多的金吾衛(wèi)和趕來的大軍相比,可以忽略不計。 啟閑光高聲喊道:“將軍,軍師,我們來接你們了!” 即使情況逆轉(zhuǎn),燕暮寒的臉色也依舊難看,他死死地抓著祝珩的手腕,像是松開一點,祝珩就要離他而去。 祝珩痛得皺起眉頭,掙了掙,沒掙開:“明霽,松一點?!?/br> “不。” 燕暮寒拒絕了,并且捏得更緊了,祝珩看到他發(fā)紅的眼睛,心疼得無以復加。 周闊云翻身下馬,走到祝珩面前:“末將周闊云,率四水城將士,睢陽城祝家軍拜見殿下。” 四水城的援軍不是來支援大都的,是支援祝珩的! 還有……祝家軍! 孫信正目眥盡裂,幾近瘋狂地質(zhì)問:“祝家軍早就不存在了,周闊云,你也想與他一起背叛南秦嗎?!你要置百姓于不顧,將四水城送到北域異族的手上嗎?!” “背叛南秦的人不是他?!鄙騿柷c何山等人款款而來,身后是大都守衛(wèi)軍將領(lǐng)。 “你,竟然是你!”孫信正喃喃自語,大軍能這么快趕來,必定是沈問渠動了手腳,“為什么?” 他知沈問渠一片忠心,卻沒想到最終正是這所謂忠臣打開城門,與外敵勾結(jié)。 大勢已去,孫信正沒了顧忌,沖上來想掐死沈問渠:“究竟是為什么?!” 沈問渠看著被攔住的人,面色平靜地拿出一摞證據(jù):“孫信正及其黨羽設(shè)計謀害先帝,偽造立儲詔令,罪證確鑿?!?/br> 何山拔高聲音:“六皇子祝珩為皇后所出,是嫡皇子,此番鏟除jian賊有功,按照祖訓,當繼承大統(tǒng)?!?/br> 清黨官員紛紛附和。 祝珩微怔了下,他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會是沈問渠相助,也沒想到清黨會選擇支持他。 有了清黨的支持,就相當于掌握了南秦朝堂的半壁江山,周闊云會站在他這邊也無可厚非,只是那句祝家軍,令祝珩十分在意。 月隱星沉,這一場鬧劇以孫信正等人被關(guān)押畫上句點。 周闊云躬身一拜,道:“末將護駕來遲,殿下,您受驚了?!?/br> “周將軍來的很及時。”祝珩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的祝家軍是?” “末將與國公爺見了一面,所率之人中有三分之一是睢陽城舊軍,也就是祝家軍?!?/br> 祝珩驚呼出聲:“舅舅去了四水城?!” 四水城不比睢陽城,走到南秦的勢力范圍內(nèi),祝子熹身為已死之人,身負欺君之罪,要冒著天大的風險。 周闊云簡單講了一下,祝珩眼圈發(fā)紅,無論何時,祝子熹和祝家都是他最堅固的后盾。 周闊云最后看向燕暮寒:“國公爺托我給六皇妃帶一句話:銀鞍鐵甲的祝家軍做刺客不如暗衛(wèi),但若是征戰(zhàn)沙場,定是不遑多讓?!?/br> 燕暮寒愣了愣,抬頭望過去,銀鞍鐵甲的祝家軍在將士們中間格外明顯,他們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護,守護著祝珩。 長輩總能看出小輩在想什么,也會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小輩。 待一切塵埃落定,天光已然悄悄放曉。 祝珩悄悄看了眼燕暮寒,小狼崽子被氣狠了,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和他說話了,得哄一哄。 “小燕子,我有話想對你說?!弊g穹跑浟寺曇?。 燕暮寒硬邦邦地扔出一句話,臉色一片陰沉,他還沒有從緊張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心里后怕不已,如果祝子熹沒有安排,祝珩是不是真的會死在這座城里? “我不想聽?!?/br> 他知道祝珩內(nèi)心煎熬,也知道祝珩別無所選,但祝珩所表露出來的點滴分別之意還是令他心如刀割,他以為無論如何,祝珩都不會松開他的手。 “明霽,我——” 燕暮寒打斷他的話,扭開頭:“我現(xiàn)在不想聽?!?/br> “燕暮寒,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祝珩實在沒辦法了,“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 “那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那你想讓我獨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會給我們之間帶來隔閡?” 一想到祝珩說的話,他就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戾氣,燕暮寒閉了閉眼睛:“我這一生最恨被拋棄,別人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br> 太在意了,反而沒辦法輕易接受。 祝珩滿眼疼惜:“我想過,我也不想和你分開,想和你一起共赴黃泉,但這種別無所選的困獸之死,不應該發(fā)生在你身上?!?/br> 他希望死亡降臨的時候,燕暮寒是從容且自愿的,而不是滿懷不甘和屈辱。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燕暮寒神色激動,身體繃緊,手臂微微發(fā)抖,“祝長安,我不愿意,比起尊嚴,我更想要你。” “你不知道你有多重要。” 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輕重緩急,在他的衡量標準上,祝珩重于一切,重要到可以將其他的事情都拋下。 祝珩怔忪出神,良久,抱住了他:“我知道了。” 他的火氣好像從來沒辦法對著祝珩燒起來,只是簡單的擁抱,怒火就化作了委屈。 燕暮寒緊緊地抱住祝珩,咬住頸側(cè),發(fā)出含糊的聲音,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嗚咽:“你要跟我道歉,祝珩,你跟我道歉,說你以后不會這樣了?!?/br> 他理解祝珩,也知道祝珩沒有錯,他只是見不得祝珩那副理所應當?shù)哪?,好似拋下他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讓他很心慌。 祝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越發(fā)溫柔:“我道歉,是我的錯,以后不會這樣了?!?/br> 燕暮寒狐疑地抬起頭:“真的?” 祝珩舉起手指:“我發(fā)誓,以后就算深陷死境,也絕對不會丟下你?!?/br> 狼崽子很好哄,得了一句話就心滿意足,祝珩摸了摸那只發(fā)紅的耳朵:“讓我的童養(yǎng)媳傷心了,該罰,罰我親自伺候你好不好?” 燕暮寒咽了咽口水,目光里滿是期待。 一刻鐘后,一匹馬從東宮出來,在全城的將士面前經(jīng)過,大大咧咧地趕往城外。 馬背上,跟個小娘子一樣被抱在懷里的燕暮寒氣了個半死:“這就是你說的伺候?!” 第79章 銅錢 “莫非明霽是嫌我伺候的不好?”祝珩故作驚奇,從身后抱上來,下巴墊在燕暮寒的肩頭,“我很用心的,昨日說過要與你光明正大地走過全城,今早就特地在城中多繞了幾圈?!?/br> 燕暮寒:“……” 所以,全城的人和將士們都看到了他被祝珩抱著騎馬! 雖然很想宣示主權(quán),但這種行為太過招搖,顯得他很沒用。 當然這只是令他不爽的其中一個小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期待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 “你口中的伺候就是騎馬?”燕暮寒笑不出來,之前有多期盼,現(xiàn)在就有多無語。 收攏大權(quán)后,怎么能不和心愛之人酣暢淋漓的大干一場,想當初他解決王廷的麻煩后,最想做的事就是和祝珩在象征著至高無上權(quán)貴的龍床上顛鸞倒鳳。 算一算,從睢陽城趕過來,他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吃石榴了。 在鳴鳳殿那兩次只是開開胃,還不夠塞牙縫。 燕暮寒憤憤地揪著馬頭上的鬃毛。 在直白粗獷的北域兒郎心中,戰(zhàn)斗和欲望都是不可違背的天性。 “是帶你一起騎馬,重點是我們一起,我?guī)恪!弊g裰鹱种鹁涞募m正完,蹭了蹭他的耳朵,“也許是我用了容易讓你產(chǎn)生誤解的詞,那我重新說一次,我想帶你私奔?!?/br> 燕暮寒被回憶擊中。 他們第一次去延塔雪山就是騎同一匹馬,當時在馬背上,祝珩提到過祝子熹哄他練習騎術(shù)是為了以后能帶著心愛的人私奔。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讓他們?nèi)ヌ幚戆?我?guī)闼奖肌!?/br> 太犯規(guī)了,比起身體上的滿足,精神世界的豐富顯然更吸引人。 燕暮寒暗嘆一聲,握緊了他的手,祝珩的懷抱透著清淡祥和的檀香味道,讓他急躁的心慢慢寧靜下來。 喧囂塵世,他只有在祝珩身邊才能獲得這種滿足感。 縱馬在林間穿梭,清晨帶著露氣的風穿林打葉,吹得衣襟上一片松香氣。 前方的路和記憶中的重合,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燕暮寒想起了祝珩要帶他去的地方——明隱寺。 明隱寺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之后沒有修繕過,院墻坍塌,裸露的石塊被吹出一片風化痕跡。 這期間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風吹雨淋,祝珩踏過石階,在一片廢墟中尋找曾經(jīng)的足跡,這里是寺門,這里是祈福的樹,這里是他住的地方……如今都沒了,只剩下滿目瘡痍。 站在石塊中的祝珩背影蕭條,透著形單影只的孤孑感,燕暮寒心里一疼,快步走到他身邊:“長安,你不要太難過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更改,佛家追求從容自在,過分在意會形成執(zhí)念,不利于身心健康?!?/br> 這不像是燕暮寒會說出來的話,祝珩狐疑地看過去:“你還懂佛家追求什么?” “別人跟我說的?!毖嗄汉nD了一下,老實道,“是老和尚跟我說的,當年我將你送來明隱寺,還在這里住了三天?!?/br> 那是他最美好的回憶,每日醒來就能看到祝珩,無論白天還是晚上,他們都在一起。 “我要走的時候,想帶上你,他告訴我從容自在,不要強求,不要太執(zhí)著?!?/br> 這些話燕暮寒一直記在心里,并不是因為贊同,只是想提醒自己,他的能力還不夠帶走祝珩,還不夠達成執(zhí)念。 所以之后的七年里,他忍辱負重,發(fā)展勢力,終于有了彌補當年的能力。 在東宮的時候,祝珩已經(jīng)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花神節(jié)初遇,瘦弱的小異族抓著他的手,可憐巴巴地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