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宮追悔莫及、重生回到剛就業(yè)時、七零小夫妻、徐醫(yī)生,退你婚的總裁大佬腿折啦、失控、重生九零之向著包租婆的人生狂奔、年代文里的反派小媳婦、無痛當媽后發(fā)現(xiàn)崽們是反派、一等貨色、藏嬌色
和之前爭風吃醋而死的三名女子一樣,后頸有烙鐵留下的標記。 乍一看上去,她確實像是中毒而亡,全身皮膚呈現(xiàn)出淡淡的灰白色,嘴唇發(fā)紫,是典型的中毒表現(xiàn)。 燕暮寒按了按她的后頸,摸到兩截凸出的骨頭:“仵作何在?” 官員汗如雨下,支支吾吾道:“仵作還沒來,大將軍有所不知,這種意外發(fā)生的案子,都默認不需要仵作到場的。” “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種規(guī)矩?”燕暮寒嘲弄地看著他,嗤道,“來人,去請仵作,把初雪樓的門看好了,一個人都不能離開。” 官員心里一咯噔,色厲內荏地吼道:“燕暮寒,你,你怎么能擅自干預我司的案子,放肆!” 說時急那時快,燕暮寒猛地站起身,帶著刀鞘的刀下一秒就砸到了官員的腦袋上,重重的一下,他被砸得哀嚎一聲,捂著流血的額頭,滿眼驚懼。 “無辜女子遇害,本將軍既然遇到了,自然要好好查一查,抓捕兇手。”燕暮寒一腳將官員踹出了五六米遠,他渾身縈繞著一股強勢的陰沉氣息,聲色狠厲,“本將軍奉命維護城中安危,手中是王上親自賞賜的鎮(zhèn)國刀,自當伸張正義。” “誰有異議,可來刀下訴說,本將軍洗耳恭聽!” 燕暮寒帶來的人將尸體搬到了空房間里,仵作當場驗尸。 祝珩喝了口水,低聲問道:“那尸體有什么問題嗎?” 燕暮寒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他的狼崽子每一步都算計得很準。 “之前初雪樓有三名女妓暴斃,結案結果是為金折穆爭風吃醋而死,尸體后頸上有相同的印記,我懷疑她們背后隱藏著更多秘密,我一直在調查,可巧,這名女妓的后頸上也有同樣的痕跡?!?/br>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塔木和裴聆守在門外,燕暮寒又說了一下自己的分析,然后才問道:“你怎么會來初雪樓?” 祝珩拿出懷里的信:“跟著金折穆來的,拿舅舅給我的信。” 他拆開信,上面只有寥寥幾行。 見字如面,一切安好。 但隨心意,不必掛懷。 落款是一個【?!孔帧?/br> “舅舅說了什么?”燕暮寒湊過來看。 祝珩折起信紙,嘆道:“舅舅說他很好,讓我不要擔心?!?/br> “有沒有說他在哪里?”燕暮寒摸了摸下巴,確認道,“你確定這信是舅舅寫的,不是金折穆那狗東西偽造的?” 祝珩好笑地看著他:“舅舅的筆跡我還是認識的,他大抵是不想讓我擔心,也怕藏身之處泄露,引出些岔子?!?/br> 驗尸的結果還沒有出來,祝珩摩挲著做好的耳飾,猶豫著是現(xiàn)在給燕暮寒戴上,還是晚上回府再戴。 “長安,我有個想法。” 祝珩撩起眼皮:“什么?” “舅舅會不會知道子母蠱毒的事?”燕暮寒在他身旁坐下,分析道,“就算他不知道身種母蠱的人是誰,肯定知道當年發(fā)生過什么,若是能找出當年與阿娘有仇的人,就能順藤摸瓜地查下去了?!?/br> 阿娘…… 祝珩撫弄著眼尾,唇邊一勾,說不出的玩味:“還沒過門呢,就改口了?!?/br> 燕暮寒對上他戲謔的目光,眼神游移:“我,我就是叫習慣了,說正事呢,你別打岔?!?/br> 叫習慣了啊。 祝珩覺得有趣,沖他招了招手:“附耳過來?!?/br> 燕暮寒不疑有他,側靠過去,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后耳朵一痛,冰涼的東西穿過幾近愈合的孔洞。 “這是什么?” 祝珩上下打量著他,滿意地點點頭:“送你的東西,忘記了嗎?” 兒時留下的孔洞穿戴過奴隸才會戴的環(huán)戒,久久愈合不了,一直被燕暮寒視作恥辱。 如今這令他感到恥辱的地方,由祝珩親手打上了標記。 燕暮寒盯著銅鏡里映出來的耳飾,撥了撥雪白的流蘇,怔怔地看著雪色在他耳下?lián)u曳,然后被一只手接住。 祝珩站在他身后,捏著流蘇搔了搔他的耳根:“好看嗎?” “好看?!?/br> 祝珩又問:“那喜歡嗎?” 那是他永遠都不想讓祝珩注意到的地方,是他卑賤過往留下的痕跡,燕暮寒一度認為自己會排斥帶有標記性的飾物,但當祝珩提出要送他耳飾,當祝珩親手為他戴上銀環(huán),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并不排斥。 相反,他很喜歡。 燕暮寒在鏡子里對上祝珩的目光,抿了抿唇:“喜歡,很喜歡。” 祝珩是特殊的,他愿意讓祝珩在他身上留下標記,愿意被祝珩占有。 “喜歡就好,那以后就不要再討厭這里了?!弊g駬崃藫崴亩梗粗屈c的殷紅的朱砂痣被銀環(huán)鎖住,成為不可窺探的秘密。 “……你知道?” 燕暮寒有些錯愕,他的恥辱,他的厭惡,他的自卑……他想藏匿起來的一切情緒,似乎祝珩早就洞悉了。 祝珩沒有回答,只是重新挑起垂落的流蘇:“這是我的頭發(fā),你帶在身上,我希望你能像喜歡我一樣喜歡自己?!?/br> 燕暮寒靜了須臾,搖搖頭:“不行,你遠遠勝于我?!?/br> 他的意思是:我永遠最喜歡你。 偏執(zhí)的狼崽子并不想改變,借著查案的事情離開了房間。 祝珩心神俱震,無意識地捻了捻指尖,上面似乎還留有溫軟的觸感。 驗尸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不是毒殺,真正的死因是被擰斷了喉骨,至于毒,發(fā)作的時候人已經斃命了。 這種死法絕不可能是自殺。 燕暮寒眼風一掃,包扎好傷口的官員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是,是下官失職,多謝大將軍提點,下官這就將可疑之人帶回去審問?!?/br> 他說完忙不迭往外跑,燕暮寒微哂:“慢著,說說可疑之人有哪些?!?/br> “有老鴇,發(fā)現(xiàn)尸體的姑娘,曾出入過現(xiàn)場的人……” 燕暮寒沒認真聽,等他數(shù)完才問道:“有金折穆嗎?” “???”官員眼神閃躲,“沒,沒有金公子,金公子當時不在房間里,不可能是兇手?!?/br> 燕暮寒冷笑一聲,看向仵作:“她是何時被殺害的?” 仵作恭敬道:“一個時辰之內,由于死者身中劇毒,尸身受了一定影響,時間判斷不準確?!?/br> “聽見了嗎?”燕暮寒拿著刀拍拍官員的臉,“她也可能是金折穆在房間的時候死的,將金折穆帶回官府,嚴刑拷問?!?/br> 與其說是查案,倒不如說是報私仇。 余光中出現(xiàn)了一把折扇,祝珩轉過身,幸災樂禍道:“金公子怕是要有牢獄之災了?!?/br> 金折穆眼神明滅,咬牙切齒道:“小舅舅你只是看戲,不幫外甥吹吹枕邊風嗎?” “再過幾個月吧?!?/br> “嗯?” 祝珩看著快步走過來的燕暮寒,含笑道:“等到了清明,小舅舅我?guī)湍愣酂c紙錢,讓你到了下邊也能繼續(xù)鬼混?!?/br> 第45章 真實 金折穆被下了大獄,隔天王廷里就傳來了旨意,徹查此案,務必還無辜之人一個公道,言下之意,就是將金折穆摘了出去。 官府順勢放人,燕暮寒知道此事后罵罵咧咧:“拍賣場利益復雜,王上是背后的倚靠,我就知道關不了他多久?!?/br> 祝珩揉了揉后頸,隨意地披著衣服,等下醫(yī)師要過來給他施針:“那你還關他作甚,平白給自己招惹些麻煩?!?/br> 能讓王上下旨,可見金折穆背景強大,恐怕不單單是王上庇護拍賣場的緣故。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毖嗄汉碇睔鈮?,“他騙你去青樓,他對你有意思!” 祝珩豎起一根手指:“首先,你這句話是矛盾的,他如果對我有意思,就不會讓我去青樓,其次,你是不是還對燒穢那天我給了他什么耿耿于懷?” 燕暮寒不吱聲。 祝珩伏在桌上,笑得前仰后合:“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你怎么還惦記著?” 燕暮寒黑著臉:“我記性好,不行嗎?” “行,怎么不行?!?/br> 你連七年前的事都能記得一清二楚,記著這事也不奇怪。 祝珩無奈,剛準備告訴他當初給金折穆的是銀子,就見燕暮寒“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氣勢洶洶地站起來,宣告道:“我遲早會把你給他的東西拿回來!” “不用了吧,那就是——” “別說!”燕暮寒雙目炯炯,指骨掐得咔咔作響,“這是一場屬于男人之間的戰(zhàn)斗,我要自己奪回一切!” 祝珩:“……” - 金折穆被放了之后,命案的事也不了了之了,燕暮寒還想繼續(xù)追究,但還沒出年關,王上就找他商議出征之事,他的精力也都放到了整頓大軍上。 此次出征,打著收付番邦的旗號。 這其實挺滑稽的,北域本就是由大大小小的部族聯(lián)合組成的,在建國之前,也同那些番邦一樣,只不過那些邦族并不想收到統(tǒng)一轄制,便沒有加入。 北域日益強盛,臣服與否已經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了。 大軍出征之日定在初十,比祝珩預計的早很多,他本來想先跟著金折穆去東昭,找到祝子熹,現(xiàn)在不得不重新計劃。 臨近出發(fā)時間,祝珩還沒有想到萬全之策。 飯桌上,燕暮寒將盛好的湯遞過去,看到祝珩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默默吃著碗里的飯,面上浮起一絲憂慮。 他知道祝珩在煩惱什么,他也跟著煎熬了很多天。 “長安?!毖嗄汉遄弥Z句,“你去東昭吧?!?/br> 祝珩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燕暮寒盯著他碗里沒吃幾口的菜,努力擠出一絲笑:“此次出征并不兇險,相當于立威,軍師不在也無妨,你想去東昭就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