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明意外了片刻。

    若是如此。

    短短兩月時間，奇人當(dāng)真厲害。

    洛望山折扇又點(diǎn)了點(diǎn)一旁的洛望山：“就他，進(jìn)去都跟著風(fēng)買了一件。”

    顧月明看了眼宋西皮身上那件裘衣。

    后者抬了抬手，給他們簡單展示。

    “……”

    很好看。

    顏值方面，襯得上它的價錢。

    “姑娘來了，只管自己進(jìn)去瞧瞧?！?/br>
    “我們就不在這里耽擱姑娘的時間了?！?/br>
    “兩位慢走。”

    寒暄了幾句之后，洛望山和宋西皮便先行離開了。

    顧月明這才又看向門口的兩人，聊回了之前的事情：“對了，方才問兩位的，這拜帖可有要求？”

    那兩人卻是對視了一眼。

    看向顧月明：“您姓顧？”

    顧月明點(diǎn)頭。

    “您同咱們掌門提過計(jì)策？”

    顧月明再次點(diǎn)頭。

    那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突然齊身拱手行禮：“恭迎大長老！”

    顧月明：“……”

    顧月明猛地后退了一步。

    被蘇湛清托了一把，才沒直接從樓梯上退下去。

    她嘴角抽了抽，睜眼看向這兩人：“……大長老？”

    “是！大長老！”

    那兩人已經(jīng)讓開了方才攔著的路：“大長老請進(jìn)，我?guī)ヒ娬崎T?！?/br>
    顧月明偏頭看了一眼蘇湛清。

    后者神色平常，看著反倒比她的接受程度更高一些。

    等著一路被領(lǐng)著進(jìn)了店內(nèi)。

    雖說有著拜帖的限制，但人確實(shí)不少。

    而且，多多少少手里都挑了一兩件的東西。

    而等著顧月明再被領(lǐng)著又上了二樓，她便知曉了為什么方才那兩人會喚她一聲大長老。

    “分我一成？”

    顧月明看著桌上奇人擬好的分成契書。

    奇人點(diǎn)頭：“方才姑娘上來時也瞧見了，即便收拜帖，咱們這店里客人也不少?！?/br>
    “沒有姑娘的法子，店里沒有這般的熱鬧和地位?！?/br>
    此前的法子是店里求著這些人進(jìn)來。

    現(xiàn)下形勢一轉(zhuǎn)，變成了這些人拿著拜帖求著要進(jìn)來。

    千難萬難的尋著進(jìn)來了，更是都會帶些什么東西出去。

    而這些人出去之后，又會在周圍同樣看畫本的朋友中形成一個良性的循環(huán)。

    單是這月，他爹那邊見著他都驚嘆了不少次。

    “此事是我深思熟慮之后定下的，姑娘只管收著?！?/br>
    “往后，我做掌門，你做大長老！”

    過去半年的難入其門在前，短短兩月時間鋪?zhàn)娱_始飛速向前在后。

    肖斌這一成給的爽快。

    顧月明：“……”

    做大長老的羞恥心和突然送上門的銀子之間，顧月明到底還是選擇了后者。

    人總不能為了羞恥心不要銀子。

    認(rèn)認(rèn)真真的在契書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后，顧月明入鄉(xiāng)隨俗，拱手：“掌門！”

    “大長老！”

    “掌門！”

    “……”

    *

    月中。

    天已經(jīng)開始暖了起來。

    京中各處草木也開始抽芽。

    殿試在放榜一月之后。

    那是大事。

    可關(guān)注此次會試的百姓也不少。

    放榜當(dāng)日，京城里的貢院再次如同去歲惠州府城貢院那般，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顧月明和蘇湛清已經(jīng)換上了春衫。

    行在人群中。

    “還是去酒樓處等一等，人少一些我們再去。”蘇湛清領(lǐng)著她進(jìn)了最近的一家酒樓。

    未到午時，不少人已經(jīng)探著腦袋盼了起來。

    兩人在大堂內(nèi)尋了一處坐下。

    顧月明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一眾學(xué)子。

    熱熱鬧鬧，有在憂心自己此次能不能中的。

    也有在惦記今次會元是誰的。

    顧月明聽著周圍的熱鬧，同蘇湛清道：“若是此次會試再中會元，還是要提早寫信讓爹娘也來京中?！?/br>
    蘇湛清看她：“嗯？”

    顧月明笑著道：“得讓爹娘也瞧瞧打馬游街的二郎?！?/br>
    再中會元，蘇湛清就是連中五元。

    即便他沒有原文男主的buff，也沒有此前考卷的事情。

    只要能入一甲，朝廷也必會全了這個連中六元的好兆頭。

    顧月明只當(dāng)是在同他閑聊，也不曾壓低聲音。

    誰曾想，話才落，旁邊就響起了一聲笑聲。

    兩人同時抬眼去看。

    聲音的發(fā)出者是隔壁一名同樣瞧著年輕的舉子。

    和兩人視線對上了，那人倒是客客氣氣的拱手行禮：“寧州隋永道?！?/br>
    蘇湛清還禮：“惠州蘇湛清?！?/br>
    顧月明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隋永道挑了挑眉：“惠州蘇子固，我聽過你。”

    “你是去歲惠州府解元?！?/br>
    顧月明看了眼隋永道，又看向蘇湛清。

    所以，男主什么時候悄悄將自己的名聲推去寧州的。

    才想著，便聽見隋永道又說了一句：“據(jù)聞，《科舉之路》中的顧子蘇就是你?！?/br>
    顧月明默：“……”

    第86章

    蘇湛清頷首。

    不曾承認(rèn)也不曾否認(rèn)。

    只是在同隋永道淺淺點(diǎn)頭之后, 又看向了顧月明。

    顧月明朝著他無辜的眨了眨眼。

    她一直待在惠州，雖說每月同吳掌柜對賬時確實(shí)有旁處的賬目。

    可也沒想到今日這么巧就遇到了一個寧州看過畫本子的學(xué)子。

    正看著，旁邊又一道聲音響起：“所以, 這顧子蘇到底是不是你？”

    顧月明、蘇湛清以及隋永道再次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