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學模擬器 第545節(jié)
但仍能到如此火候,這就只能找天賦的原因,薛修德早就看出周成的手法復位不一般,但古忠良等人未必能看出,若仍拍馬屁,只會讓他尷尬。 周成笑笑說:“薛老師許久不接觸骨折病例,興許是稍微有點手生。” “我資歷尚淺,以前天天都是接觸骨折病例,自然手熟一些。而且九院的單純骨折病人本就不多?!?/br> “薛老師,您過謙了?!?/br> 這是實話。 不過薛修德卻另有深意地回:“小周接觸骨折病人頗多,但在治療感染的復雜病例,仍有特殊見解,這可不僅僅是手熟耳?!?/br> “互謙的話就不再多提了吧,手術進展至此,接下來就要看小周你的了?!?/br> 早有約定,周成完成前面兩臺,后兩臺由薛修德教授完成,這算是薛修德為自己主刀做的一次準備,同樣,也是在給周成變相地說。 我薛修德不比景觀星等老匹夫,我不著急,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功力,其實我可以私下里也進行嘗試的,并不是完全沒有體悟,讓你給我全部兜底。 周成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點了點頭說:“謝謝薛教授?!?/br> 復位后的效果已經頗為可以,雖可再調整,但已然不必。 接下來的器械固定,薛修德與古忠良等人雖有觀看多次,而且每次周成都會加以講解,但畢竟是新術式,熟能生巧,每一次聽到講解,都會有新的體悟。 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的器械設計時,就是為了減小cao作難度,但也有一定的cao作技巧,若無法深入體會到,也是很難復位得好的。 張正權樂和和地看著周成把內固定器械熟練放入病人體內,心情更好。雖現在的這些器械都是全免費的,但這是前期投入。 越多放一例,便距離收費與專利往外輸出越增加一成機會。如今這個新的術式一出,因為一些變故,不僅是魔都的教授們知曉了,在京都、粵省等地也有教授知曉。 有私底下接觸過其他的器械公司,他們也正在暗中地使一些勾當,但好在是有老張的公司體量沖在前面,為張正權遮風擋雨。 但張正權也想早日成長起來,反哺老爸的公司,這次的投資,雖不是孤注一擲,但是對老張的公司也略有影響,若是最后受益更多的話,那么,萬青那邊就不會再有更多的閑言碎語。 一臺手術,很快又是結束,整個手術的時間,包括麻醉時間在內,不超過一個小時,這樣的周轉速率,在魔都九院已然不算慢。 但這里的麻醉醫(yī)師卻見識更為廣博,做完手術后,帶教的麻醉醫(yī)師讓自己學生負責善后工作,對薛修德教授說:“我特意跑出去看了一眼,我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手術間,去了婦產科或者眼科的手術間呢。” 魔都九院的婦產科,最快的手術十幾分鐘就把剖腹產做完,高端的眼科教授更是cao作可能就兩三分鐘,就完成了關鍵部分。 “辛苦了,杜教授?!毖π薜孪屡_后微微抱拳。 杜教授直搖頭說:“這有何辛苦的,你們做新術式,相當于是給我們麻醉科送新的課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我的位置呢?!?/br> 課題,在于變量。 新術式的開展,麻醉科也能夠趁機寫一篇以前別人都從未接觸過的術式的麻醉,影響不小。杜教授能夠掙來這個機會,也是自己的底蘊外加幾十篇sci,這才得以從主任那里拿下。 麻醉科與骨科是平行科室,也是合作伙伴。 薛修德說:“杜教授,以后還有更多的合作機會,可能還有急診病人,自然會更加辛苦些,到時候肯定還會勞累。” 杜夏東卻說:“薛教授,我們麻醉科,是非常配合你們臨床科室的,我以后相當長一段時間,都只跟臺您的手術,也不算辛苦,哈哈?!?/br> 薛修德頓時臉色古怪,暗說這個杜夏東可真有本事,竟然能夠要到這樣的特權,也是牛批plus,也不知道麻醉科的主任以及蘇國源到底是作何考慮的。 轉了一圈,沒看到周成,想著周成第一臺被自己領走,現在可能是和那個張老板好朋友去敘舊了,也是獨自地再去了辦公室,冷靜下來,好好地再過一遍后面兩臺的手術流程。 據他所知,目前就有景觀星、佟大河兩個人在這樣的術式上滑鐵盧,但他們是越過了周成去暗中做的。若自己在周成就在九院的情況下,仍然出了意外,那就更讓人笑話了。 壓力不小,但壓力也是動力,薛修德自有自己的考量…… 手術室的公共休息室里,周成躺在那里,慢悠悠地用紙質水杯喝水,然后偏頭問:“你這個器械商不太合格啊,手術還沒結束,你就先下了臺?!?/br> 張正權翻了翻白眼:“九院多年沒有器械指導進過醫(yī)院,臺下的人手至少有十個等著排隊,還用我干活么?” “我不過也是正好蹭了點新鮮勁,不然的話,我只把器械送來手術室,就得走了?!?/br> 器械公司要派指導入駐醫(yī)院,一般是地級市醫(yī)院或者縣醫(yī)院以及小型的民營醫(yī)院,提供一定的技術指導并充當勞動力。 但是在魔都九院這樣的地方,他們上臺,就是浪費學習的資源,下級不允許,上級教授也不需要。 你去指導他們,開啥玩笑? “這不就清閑了嗎?”周成笑道,有些羨慕。 “清閑個屁,你以為不上臺就真能清閑了啊,競爭大的一匹,就現在,我們公司的其他器械想要進九院的余教授那邊,都還得排隊?!?/br> “但沒辦法,器械供應商太多,病人有自主選擇權,可有唯一一個好處就是,我們的價格占了一定優(yōu)勢,因此從上周開始,也有那么兩三臺,聊勝于無?!?/br> 張正權說到這,又偏頭道:“哦,對了,我聽沙市公司的負責人匯報,我們公司已經進了湘南大學附屬醫(yī)院的手術室,與你有一定程度的關系。” “我在這里謝謝了啊?!?/br> “可如今的價格太低,不走量的話,沒得賺,所以給不了你特別實際的優(yōu)惠。所以就想著,把你現在租的房租給報了?!?/br> “你也別拒絕,這是老張,還有我哥,以及我的母親大人親自發(fā)話了的,你不答應,他們會對我的公關與業(yè)務能力有意見的?!?/br> “錢不多,但是個意思?!睆堈龣嗷氐?。 周成想到自己的房租如今的確不太貴了,一個月的房租還抵不上他去上一堂課,也就應允了下來。 而后說:“權子,我現在的基本生活保障,基本沒問題了,你也不用有太大心理壓力,我是以技術入股的,后面肯定有得不少賺?!?/br> “但是,我還是想好好地沉入式學習一段時間。因此后面一段時間,你就再調一個‘工程師’來魔都吧,我遠程和他交涉就好了。” 周成現在要鋪開的事情不算小,課題在臨床的應用,是一條比較長的路線,因此,真的勻不了很多的時間。 “這個自然,我早就考慮到了,人我已經調來了魔都。md,粵山大學附屬醫(yī)院的博士,年薪八十w挖來的,對方本來打算進本院的?!睆堈龣囝H為rou疼地說。 這么多錢,周成自己是沒見識過的,只是羨慕:“你有錢,這只是前期投入?!?/br> 張正權嘆了一口氣,而后說:“所以啊,我暫時都不知道給你怎么開工資,據我所知,有獵頭公司在找你,有公司給你開的價格是年薪5000個w?!?/br> “不過不敢有動作,因為你還是個學生,桂元平院士,還是能夠壓得住一些人的?!?/br> 周成聞言,立刻眼睛一亮,開玩笑說:“別啊,年薪五千萬,我工作一年,就能夠在沙市躺平了,到時候跟著蔡老師屁股后面工作,日子別提多美了?!?/br> 五千萬年薪,說實話,已經是遠遠超出了周成的預期。不過啊,周成早有預料,他在把小切口切開復位內固定術這個東西放出來的時候,其潛在的利潤,就遠遠不止如此。 只是既然張正權正好搞這一行,那么自然不會便宜了別人,而且這只是前期,以后張正權肯定也不會虧待他。 麻皮,一個一年利息幾千萬的人,能夠拉下臉皮來蹭他月薪幾千工資的人的飯,這樣的人不可信,你去哪里找可信的人呢? “切~~~” 張正權不可置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女朋友,分分鐘能夠讓你躺平。而且你肯定也知道了這件事了,你若是只想躺平,讓她坐上來就好了啊?!?/br> 周成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很想直接把水倒在張正權臉上,可忍住了。 罵了一句:“你tm什么鬼?” 張正權翻了翻白眼:“誰讓你先坑我的。我靠,我最近煩著呢。破爛事一大堆?!?/br> “我怎么坑你了?”周成愣了愣,問。 張正權直接坐了起來:“你還沒坑我?。课医o你講,你上個星期不是讓我給你耍一點手段嗎?效果我是真看到了。” “但那個娘們兒有一個同學兼閨蜜,是真的虎啊,也不知道咋的就知道了這件事。娘希匹,最近天天找我麻煩?!?/br> “喏。”張正權為了表示自己的苦衷,于是就把手機遞給周成看。 還埋怨說:“而且這個娘們兒還是九院運動醫(yī)學科主任的學生,我還不好直接拉黑她?!?/br> 周成一看張正權與對方的對話,再看了看這頭像,好家伙,這不是丁點嗎? 哦,好吧,原來陳勝武的女朋友,是丁點的同學兼閨蜜。然后張正權耍手段的事情被丁點給抓住了,以丁點的性子以及磨人的工夫? 張正權把手機收回來,喃喃道:“昨天打電話罵了她兩句,還哭了,我靠?!?/br> “我又哄了足足五分多鐘。老子哪里擅長干這種事啊?!?/br> 你虎! 周成默默地假裝自己壓根不認識丁點,不插嘴了。 再過了一會兒,周成拍了拍張正權肩膀,說:“走吧,去手術室,這一臺手術室薛修德教授單獨主刀,咱們還是要去看看的,特別是你?!?/br> “那是自然。我這個器械全免費,薛修德教授就也沒問我要錢。這是給足了我人情了。” “哦不,是周成哥你的面子,你是我大哥?!睆堈龣喟咽謾C一收,又開始舔了起來。 周成站起身,懶得理他。 重新到手術室的時候,薛修德教授已經是正襟危坐,在那里仔細地再閱片,然后不斷地盤算。 旁邊,古忠良教授與申德主治醫(yī)師都直接把陳勝武等一眾學生趕到了邊上,只留下毛雨軒在臺上,親自開始消毒鋪巾。 薛修德是帶組的人,他們是一個團隊,今日薛修德教授主刀新術式,自然是要最為得意的助手。 “薛老師,這邊已經準備妥當了?!惫胖伊荚俨粡蜕弦慌_的嬉皮笑罵,稱呼與措辭都變得正式。 “小周,張老板,一起洗手上臺?!?/br> “特別是小周,你可得不要覺得自己的話很貴,得多指點。”薛修德自己的心態(tài)倒是很好,與周成和張正權開玩笑。 張正權賠笑,周成則說:“薛老師,咱們去洗手吧?!?/br> 奉承話聽得多了,周成都懶得再回應,先把事情做好,后面再搞這些也不遲。 洗手、穿衣,到了臺上,張正權立刻把相應的器械一一鋪開,只能薛修德教授吩咐,其實合適的器械大小,早在手術開臺之前,就在平片上進行測量了。 可是張正權還是多準備了上下四個型號的器械,以備不時之需,雖然這些器械他還要重新拿回去消毒,浪費時間與成本。 薛修德教授繼續(xù)主cao,仍然遵循著骨折的治療原則,先復位,后固定。 手法復位! 不過,薛修德為了保險起見,不追求速度,連續(xù)透了三次、復位了三次!每一次都能夠讓骨折斷端的對合,更加妥當。 最后一次結束后,薛修德教授才說:“這就可以了,我不是小周你,覺得勉強合適即可,然后通過器械的放置進行復位的微調,我得把一切有利因素都做到更到位才行?!?/br> 薛修德教授如此這般的謹慎,讓周成內心一凜:“是該如此,薛老師。是我平日里太過孟浪了。” 薛修德搖頭,說:“你都做了那么多臺,還有什么孟浪與不孟浪之說?借助一切有利因素,是在平臺之下的眺望。” “你是俯瞰,自然心里有計較。學習無高低貴賤,但是技術有參差不齊。我的經驗,不適用于你,你加以套用,是對你的束縛?!?/br> “你不必遵從我的思路。” 周成就笑笑:“謹慎的原則,還是必然要多多學習的?!?/br> 其實現在更合適拍一下薛修德的馬屁,但是古忠良與申德二人卻一言不發(fā),此時乃是正事關鍵時刻,誰茍言笑? 平日里的說笑,那是因為薛修德心里有數,十拿九穩(wěn),在手術臺上車速可飛快,但明顯此刻并不適宜。 周成則說:“薛教授,此刻仍然是取骨折線上下各四到五公分處,開口后到筋膜層,破開筋膜層后入肌間隙直至骨膜表面,取同軸向,不同軸位打孔,將器械分而放下,然后骨折上下的器械自然回收攏,即可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