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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異心(古言,劇情)在線閱讀 - 第57章相逢何必曾相識

第57章相逢何必曾相識

    春天,過去了。

    端陽倚坐著美人靠,環(huán)顧一圈庭中樹木,心想,當(dāng)初想整飭一下園子,這一耽誤,什么也沒干成,平白辜負(fù)了春天。

    她低頭揉了揉抄書酸痛的手腕,嘆息一聲。

    “大好時光,做什么在這里長吁短嘆?”長廊的盡頭一個聲音漸漸近了,一如既往清如玉石。

    端陽抬頭看時,秦異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

    她淺笑,指著那邊結(jié)出花骨朵的石榴說:“時間過得好快啊,石榴花都快開了,我當(dāng)初還想趁春天多雨種點花的?!?/br>
    “想種什么花?”

    端陽搖搖頭,“沒想好?!?/br>
    “那你的想想真的就只是想想而已了?!鼻禺惔蛉に庀氩蛔?。

    但她沒有像平時那樣嬌嗔著推他一把,還是一臉暗淡,連笑也是莞爾的,規(guī)矩不露齒。

    苦澀。

    這小半個月她一直這樣懨懨的。起先秦異以為她只是因為罰抄不開心,還想以她的性格不至于此。持續(xù)的時間長了,秦異心中擔(dān)心,開始重新思考其中原委。

    秦異握住端陽的腕子,替她揉了揉,說:“我們出去走走吧,正好今天有空。這么久了,也沒一起出去過?!?/br>
    “不了,”沒想到她會拒絕,說出來的理由十分為他考慮,眼神也有些微閃躲,“你好不容易閑下來,好好休息吧。你不是還要譜新曲子嗎?!?/br>
    密陰的無心之語,她卻當(dāng)真了。

    秦異用力拉端陽起來,“就是因為好不容易閑下來所以才要出去,天天悶在家里是譜不好曲子的。陪我出去換個心情吧?!?/br>
    這樣好說歹說,生拉硬拽,端陽最后才和秦異一道出門。

    咸城的建設(shè),規(guī)劃平整。中間有燕道,東西各四條縱向大街,東縱街的名字中都帶“永”字,西縱街都帶“長”字,再加上九條“康”字橫道,寓意“久久永長康”。

    室外街熱鬧擁擠的氣氛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躁動起來,他們信步走在長秋街,忽然聽到一陣鑼鼓喧天,探進(jìn)人堆里一看,原是一隊胡人在表演戲法。

    一人沖著火把噴出一口酒,火焰燒出去老遠(yuǎn)。

    端陽正在拍手叫好,一個人把鑼平攤伸到她面前,嘴里說著什么。端陽聽不太懂,呆呆愣愣地不動,秦異已經(jīng)扔下了半兩碎銀子。

    “你聽懂他說什么了?”端陽一臉傾慕。

    看他們打扮,應(yīng)該是翟國人。翟地偏遠(yuǎn),語言體系也很復(fù)雜,如果不是對此有研究,說不清一二。

    他的答案要讓她失望了,“沒聽懂,反正給錢沒錯?!?/br>
    恰好此時表演結(jié)束,人群開始離散,有人不小心推了端陽一把。她一下沒站穩(wěn),幸好秦異扶住她,帶她離開了此處。

    他們沿著長秋街慢慢走,從北向南,一路上看見好多寫著別國地名的酒旗,什么榮城燒鵝、燕都火燒,甚至還有晉城的桃酥。

    滿耳朵的叫嚷聲,若細(xì)細(xì)分辨,可以聽出不下六種語音。光秦國就有東西兩種方言,以東部官話為主,巷子里幾個童子唱著“白水岸堤”的歌謠,就是比較正宗的東部關(guān)中語。除此之外端陽還聽到了韓、楚、燕等國的口音。

    喧嚷的人聲如潮般涌來,端陽要拔高聲調(diào)才能讓身邊的秦異聽清,“咸城里好像很多異國人?”

    身側(cè)的秦異沒有回應(yīng),好似沒聽見她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左手邊巷中圍圈唱歌的童子身上,目光如炬。

    “秦異?”端陽又喊了一聲,“你在看什么?”

    被直呼名字的秦異收回悠遠(yuǎn)的目光,微笑搖頭,拉端陽接著往前走,一邊解釋:“當(dāng)年秦國貧弱,孝王定了兩條國策。一為求賢,但有才能強(qiáng)秦者,無論出身,可居高官、領(lǐng)國政。像丞相王凘,就是蔡國人。二為引人,鼓勵山東之民來秦國從農(nóng)從商,以此富秦。咸城作為國都,外地人當(dāng)然尤其多。”

    不要怕背井離鄉(xiāng),因為這里有無限的機(jī)會,只要有足夠的本事,就可以在咸城安家。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秦國因為先天貧弱,所以一直在思富圖強(qiáng)。穆王定國,孝王圖變。招賢引能,也是秦國快速躋身強(qiáng)大的一大內(nèi)因。

    “眾多像王丞相那樣的寒微之士來秦國做官,世家貴族不會有意見嗎?”端陽問。

    畢竟官職只有那么多,一介寒士甚至當(dāng)上了百官之長。

    秦異點頭,“當(dāng)然有。即使強(qiáng)硬如孝王,也花了好長時間才推行,殺了不少人?!笔窌呀?jīng)輕輕翻過這一頁,寒士與世家的爭斗,卻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說著說著,他們已經(jīng)走到打著晉城桃酥招牌的飯館,他們便進(jìn)去坐下點了點吃的。

    正在等上菜,秦異對端陽說:“你先坐一下,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說完,秦異便帶著終南穩(wěn)健離開。

    也是湊巧,秦異前腳離開,后腳店小二就端上了他們點的桃酥。

    端陽拈起一塊嘗了嘗,皺了皺眉。

    不夠甜,可能是入鄉(xiāng)隨俗,改了配方,終究是差了點味道。

    端陽正要叫結(jié)因也嘗嘗,一個身形完全擋住光線,投下一道深紫色的背影。

    端陽仰頭,隨即看到一個頭戴玉冠的紫衣青年。

    他生有一雙鳳眼,眼尾卻不上挑,微笑時更加迷離。生就這樣的眼形本怪不得他,但他上下游移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他在打量她。

    “小娘子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不寂寞嗎?”話未畢,他刻意掃了掃衣擺,已經(jīng)坐下。

    坐在秦異的位置。

    “狂徒放肆!”結(jié)因護(hù)到端陽面前,沖來人吼了一句。

    紫衣青年拿余光瞄了一眼結(jié)因,伸手拿了一塊酥,咬了一口,評價道:“娘子的侍女也生得不凡,不愧是主仆?!?/br>
    “你!”好色之徒的評頭論足讓結(jié)因大動肝火,結(jié)因就要上前掄他一拳,端陽伸手抵在她腹部,不讓她動手。

    登徒浪子,調(diào)而戲之。

    端陽在趙國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個。

    那次,她和嬋姐、虞括一起出去玩,遇見一個世家子弟戲弄賣花的女子,言語放蕩處比此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路過的嬋姐哪里忍得住,當(dāng)即就要上去揍人。

    虞括拉住史嬋,給來京都不久的史嬋上了第一堂課,“京城里面最不缺的就是當(dāng)官的,你永遠(yuǎn)不知道與你擦肩而過的是什么背景。初來乍到,所以最好不要‘明目張膽’動手。”

    嫉惡如仇而又直來直去的嬋姐沒聽出虞括的暗指,轉(zhuǎn)頭就要收拾虞括,虞括無奈補(bǔ)了后半句:“不過我在晉城十多年,我都不認(rèn)識,大概不是什么人物。而且,我們有端陽。出事了公主頂著!”

    被拉出來頂風(fēng)的端陽踹了虞括一腳,然后嬋姐十分愉快地把那人揍了一頓。

    事實證明虞括說的沒錯,那人沒什么來頭,不過虞括和嬋姐還是因此受罰了,端陽反而因為身份幸免。

    因為罰他們的是史嬋的大哥。史家大哥哥是史嬋這輩里唯一出的文人,不喜歡打架斗毆,也不喜歡史嬋濫用武力。

    此時此刻坐在端陽面前的這個人,端陽不認(rèn)識,不過想來非富即貴。

    紫色,自來不是一般人能穿的顏色。

    “結(jié)因,我們走。”這里不是晉城,端陽只怕又惹出什么事,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紫衣人卻不想輕易放美人走,拉住了端陽的袖子,“小娘子別急著走呀?!?/br>
    端陽不愉,強(qiáng)壓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命令道:“放手,我已經(jīng)嫁人!”

    他自然看出來了,她梳著婦人發(fā)髻,還在孝期。

    女要俏,一身孝,果然說得沒錯。一水素凈,惹人憐愛,偏又面若銀盤,眉黛唇紅,說不定是新死了夫君的寡婦。

    倒是別有風(fēng)情。

    紫衣青年聊有興致地問:“你是哪家的娘子,我卻未曾見過?”

    端陽掙了幾次,沒有掙脫。

    忍無可忍……

    端陽瞪著狂徒,正要拿起碟子砸他臉上,突然聞到一陣沖天的酒氣。

    一個落拓布衣男子不知從哪里鉆出來,一把握住了狂徒拉扯的手腕,說:“我記得,在你們秦國,光天化日調(diào)戲良家婦人,當(dāng)笞五十吧?!?/br>
    說著,布衣男子竟硬生生把狂徒的手掰開了,接著用力一甩,把那人推出去老遠(yuǎn)。

    登徒浪子踉蹌了幾步,站定后揉了揉發(fā)痛的腕子,咽不下這口氣,沒好氣地反問:“罰我?你以為你是誰?”

    “在下于?,”他今天又碰了壁,還輸了錢,看到這群達(dá)官顯貴就來氣,所以嘴下不留情,輕蔑一笑,“法之不行,自上犯之。你們秦國不是一向律法甚嚴(yán)嗎?秦國先王還定下規(guī)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當(dāng)年太子犯法,孝王懲戒的事,可是天下皆知呢。怎么,你爹是孝王,還是你是太子呀?”

    無論是孝王還是太子,都入土百年了。

    這樣的調(diào)侃,頓時惹得哄笑一堂。

    被嘲笑的人左顧右看,覺得臉上無光,指著他們兩說:“哪里來的潑皮無賴,你難道是這個寡婦的相好?”

    什么寡婦什么相好!

    “你!”端陽氣急,正要上前,出去的終南小跑著跨過門檻,喊了一聲:“夫人!”

    三人同時回頭,朝門口看去。

    “終南?”生事者見到來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指著端陽的手指不住打顫,不敢置信,“你是……”

    七弟秦異的妻子,趙國的端陽公主。

    他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只會干笑道歉,“呵呵呵,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失禮了失禮了,我只是想交個朋友,呵呵呵……那我先告辭了?!?/br>
    端陽還沒搞清楚狀況,那人一溜煙就跑了。唯一清楚狀況的終南見五公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湊到端陽跟前說:“夫人,主人在外邊等您?!?/br>
    見事情已了,于?也準(zhǔn)備離開,終南攔在他面前,說:“俠士留步,我家主人有請,想當(dāng)面致謝?!?/br>
    請他,是都看到了的意思?

    于?覺得奇怪,這家主人明明看到自己夫人被調(diào)戲,卻不出面,只派仆人來解圍。

    可他沒閑情計較這么多,只想有沒有謝禮,于是欣然跟了上去。

    秦異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車外,手里拿著一包蜜餞。他微笑著迎上端陽,隨即向于?拱手道謝:“方才多謝足下出手?!?/br>
    于?清了清嗓子,朝面前的青衫郎君拱手自謙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br>
    “我觀足下言辭,于律法一事好像頗有研究,不知足下現(xiàn)在何處謀事?”

    “啊,這……”他于?初來秦國,處處碰壁,真不知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秦異看出于?的為難,改口問道:“敢問足下家住哪里,日后定有重謝。”

    一般說改天,就是沒有以后了。

    于?想起自己欠的一屁股酒債,心里犯嘀咕,直截了當(dāng),“我無家無業(yè),居無定所,要謝就今日吧?!?/br>
    如此直言不諱,秦異眉頭微皺,以為自己聽錯了。

    “玩笑話而已?!庇?看秦異表情轉(zhuǎn)變,也轉(zhuǎn)了話鋒,隨即擺手離開,不留一物。

    有趣的酒徒。

    秦異看著于?消失于熱鬧的街角,轉(zhuǎn)身牽住端陽,與她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四角垂落的銅鈴叮當(dāng)響,秦異把手中的蜜餞給她,“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人,是秦弄。我原以為你會教訓(xùn)他,所以沒有出面?!?/br>
    不想妨礙端陽出手,這是其中一層原因。

    早在秦弄扯端陽袖子之前,秦異就已經(jīng)到了飯館門口。一旁的終南當(dāng)即就要上前,被他攔住了。

    一旦身份點破,端陽就不能動手了。秦弄,揍一頓,也未為不可。

    可她竟然忍住了。

    一旁的端陽揣著蜜餞,來回摸著外層的包裝,沒有急著打開,“那是你五哥?!?/br>
    “一開始你并不知道他是誰,”秦異從端陽手里拿過紙包,三下兩下打開,伸到她面前,“嘗嘗看好不好吃?!?/br>
    端陽伸出手,又收了回來,喊他的名字,“秦異……”

    “嗯?”

    女子一貫舒展的眉頭皺成一條緊繃的線,她問:“公子昪是不是一直在找你麻煩,因為我一直頂撞葉陽夫人?”

    “不要聽密陰胡說。”

    是密陰告訴她的,他怎么都知道?

    端陽還沒開口,聽見他繼續(xù)說:

    “有些人,注定要遇上?!?/br>
    他要走到眾人之上,他不想保護(hù)一個人也只能用曲折委婉的方法,像今天,為了避免直接與秦弄結(jié)怨,只能讓終南出面。

    而這條路太窄,一旦選擇走上,就注定和一些人狹路相逢。

    秦昪、葉陽、華氏、王凘……

    “只有絕對的強(qiáng)權(quán),才能保持中立,”秦異替她把一縷鬢發(fā)挽到耳后,“我們只是站到了葉陽和秦昪的對面,選擇了華氏?!?/br>
    端陽似懂非懂地點頭,“蘭池宮那個案子,你有什么頭緒嗎?準(zhǔn)備怎么辦?”

    秦異不知道端陽為什么會好奇這個,頓了一下,如實說:“那人八成是被陷害的,他也打死不承認(rèn)和那個自盡的宮女有私情,可惜死無對證。不過他既然會去赴約,其中應(yīng)該別有隱情,我想有個人可能知道點什么。”

    “誰?”

    “西洲的一個同鄉(xiāng),你也認(rèn)識,懷袖?!?/br>
    可是懷袖還沒被傳訊過,畢竟是王后身邊侍候的人。

    端陽張了張嘴,想開口??梢坏╅_口,就意味著求情。她只是糾結(jié)了一下,說:“懷袖也是這么說的,她為此事私下來求過我。不過懷袖說他們雖然有情,但沒有逾矩?!?/br>
    “你想幫她嗎?”他問。

    說是公事,又起于私怨;說是私情,又?jǐn)囍浮?/br>
    “秦異,”端陽抱住他,“我不想你難做,也不想無辜的人……”

    “我知道?!?/br>
    他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