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任是無情也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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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是什么感覺? 是窒息的。 時至今日,端陽時不時回憶起親吻的感覺,被秦異親吻的感覺,仍然會呼吸困難。 她被捂住了眼睛,腦海里秦異最后的表情是眉蹙神苦的,好像還有些生氣。 他為什么要生氣,又為什么要剝奪她的視覺?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甚至不知道他親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表情,愁眉苦臉的。 眼前霎時陷入黑暗,只有指縫透出絲絲微光。端陽還來不及想秦異意欲何為,忽的,唇邊一熱,天地頓時安靜。 那一刻,四肢僵硬,五感盡失。 那樣太夸張了,其實(shí)她還保留了一些感覺,因?yàn)樗杏X到了他溫?zé)岬暮粑?,打在她鼻翼?/br> 還有胸膛里的心臟,為什么跳得這么快,咚咚咚? 原來是因?yàn)樗浟撕粑?/br> 窒息感漸漸襲來,端陽掙扎了一下,唇齒卻不小心含住了他的下唇,原本他們只是雙唇緊貼。 呼吸一下xiele,與他的氣息廝磨在一起,難分彼此,盡是醺醺酒味。 惹得人醉。 在這股迷昏昏的的味道中,端陽卻越來越清醒,清楚地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但是她沒有覺得受到冒犯,反而閉上了眼睛,動了動無力的手指,捏住他的袖口,想要順勢而上,像他一樣,摟住他。 指尖剛碰到他的腰,他卻放開了她。 光明重現(xiàn),眼前人,又變成了神色寡淡、冷靜自持的少年。 秦異的表情,比他的話還少,偶爾失態(tài),也會立即用微笑掩飾過去。 他剛剛親了她,雖然此時他沒有用淺笑緩解尷尬,不過他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正常嗎? 像她,眉眼低垂,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她摸了摸發(fā)癢的鼻子,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剛才吃了烤rou,嘴里有沒有怪味道?最近天氣有點(diǎn)干冷,她的嘴唇干不干?還有,她不小心含住了他的下唇,是不是太矜持…… 她還想問一個萬分矯情的問題。 為什么要親她,是喜…… 然而,她太猶豫,一直轉(zhuǎn)著腕子上的銀鐲子欲言又止。還沒來得及問,秦異已經(jīng)站了起來,說:“我送你回去?!?/br> 這是那天他們之間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這幾天他們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錯過了那時的瘋狂,端陽現(xiàn)在竟然膽怯得不敢見他、問他,只會自己偷偷想這些事。 她躺坐在榻上,摸上自己的唇角,想他的答案,到底是點(diǎn)頭還是搖頭。 “公主……” “公主?” “公——主!” 耳邊突然響起不明的聲音,越來越大聲,端陽被震醒,慌亂回應(yīng):“嗯?” 原是結(jié)因,從外面進(jìn)來,見端陽又在出神,關(guān)心道:“公主最近怎么老是發(fā)呆?” 端陽一愣,“有什么事嗎?” “哦,霍景小將軍前幾天送來的紅榴錦,已經(jīng)做成衣服了,”結(jié)因呈上太宰署剛送過來的紅榴錦衣,“公主要不要試一下?” “不試了,又不會大了小了。你去收起來吧。”端陽興致索然,如是交代。 聞言,結(jié)因拿著衣服準(zhǔn)備收起來,轉(zhuǎn)身就碰到六英夫人和九公子趙翊,連忙請安。 “母妃!”端陽也一驚,趕忙掀開被子,卻被六英夫人壓住了手,示意她不用起身行禮。 趙翊站在一邊,見端陽頭還沒梳地坐在榻上,問:“阿姊怎么還沒起來?” 端陽不答,反問趙翊:“你怎么來了?” “當(dāng)然是來看阿姊的。” “你不是說要好好練劍,天天往霍府跑也看不到人。怎么,一日暴之,十日寒之?” “才沒有,”趙翊連忙辯解,“是父王罰我,不許我今日出宮?!?/br> “你又惹什么事了?”端陽也只是開玩笑,沒想到趙翊又闖禍了,恨恨地問。 “非我之過,”趙翊攤攤手,“今天朝上,二哥力諫父王不要出兵,陳述了諸多救魏之弊,和太子哥哥吵了一架。我不過事后抱怨了一句,卻被父王聽見,說我妄議兄長?!?/br> 原來如此。 端陽稍稍放松,“朝中議事,兩派相持,不是常事嗎,你又有什么不平?” “可趙秦素來仇敵,二哥竟然如此主張,我說也說不得了嗎?” 哪有什么素來的仇敵,不過是恒久的利益。 只是不可否認(rèn),趙國與秦國的關(guān)系,一直微妙。 坐在床側(cè)的六英夫人見端陽微微嘆氣,又開始心不在焉,打了趙翊一下,怪道:“果然不該帶你來,你少與你jiejie講那些前朝的事。我與你jiejie有話說,你們都先出去?!?/br> 房間里只剩下她們母女兩人。六英夫人替端陽撩了撩額發(fā),“我聽說你最近精神萎靡,胃口也不太好,請?zhí)t(yī)看過了嗎?” “看過了,沒什么事,”端陽信口胡謅了個借口,“嗯……只是季節(jié)變換。” 那一瞬的停頓,六英夫人已經(jīng)心知肚明,“端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端陽一笑而過,“母妃多心了?!?/br> 這個年齡的少男少女,誰沒有一點(diǎn)心事。打從圍獵結(jié)束,端陽就開始不正常,干什么都蔫蔫的,如此數(shù)十日。六英夫人一開始以為是為霍景,后來聽綠蒲說起,那天晚上,端陽還和秦異會過面。 秦國七公子異,那個不驕不躁的少年。 六英夫人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問:“芝兒,你覺得伯行如何?” “文韜武略,年少有成?!彼φf,帶有憧憬。 “那你覺得,秦國公子異又如何?” 秦異,如何? 口齒向來伶俐的公主卻啞口無言,低頭認(rèn)真想了很久,還是沒有評價(jià)。 “芝兒,”誰不是從情竇易開的少女歲月走來的,六英夫人如何看不出來,“你是不是喜歡公子異?” “沒有!”端陽當(dāng)即否定。 如果不是,她應(yīng)該插科打諢過去。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反而是欲蓋彌彰。 一起玩到大的有那么多,甚至虞括,為什么偏偏是那個秦國公子。 “芝兒,我雖然不是你們的生母,但一直視你和阿翊為己出,希望你們將來都能有個好歸處,”六英夫人摟端陽到懷中,輕柔地說,“古往今來,老死異國的公子有幾個?公子異終有一天是要回秦國的,到時候趙國也庇護(hù)不了你。他為公子,身份不比你低,往后他要是納妾,你會更痛苦?!?/br> 所以,及時舍去這段無果的感情吧,趁自己還不至于陷入不說之耽中。 六英夫人大概是怕她哭,緊緊摟住她,希望給她一個懷抱發(fā)泄。但實(shí)際上,端陽并沒有多難過。 她現(xiàn)在萬分慶幸不曾問出那個問題。答案于他們兩個都無意義,因?yàn)樗麄兌际潜贿x擇的人,無論是她,還是秦異。 所以秦異來到了趙國。 是她得意忘形了,忘記了要做一個好公主。 重新回到現(xiàn)實(shí),端陽心里異常平靜,只是好奇,摟住六英夫人,“母妃也痛苦嗎?” “不,我不痛苦。”六英夫人回答。 “為什么?” “我希望你永遠(yuǎn)也不知道為什么,”六英夫人松開端陽,摸著她的額頭,滿臉透著歉意的慈愛,“芝兒,忘了公子異吧?;艟笆莻€可托終生的人,你父王也樂見其成?!?/br> “母妃,”端陽伸手撫平六英夫人的眉頭,笑說,“兒臣真的,沒有喜歡,公子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