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撿到年幼暴君 第7節(jié)
模糊的記憶中,這位管家似乎略通歧黃之術(shù),符嫣怕耽擱病情,趕忙讓他進來。 布滿皺紋的手搭在細弱的腕間,沒一會兒陳伯目光犀利的看向符嫣,聲音沉郁:“小姐可是同小公子說了什么?” “就是把陛下的旨意還有皇后娘娘的事告訴了他...”符嫣眸光閃爍,聲音弱弱道。 “糊涂!” 陳伯似是怒極,看她的目光都帶著森冷的寒意。 “小公子年幼,短時間內(nèi)經(jīng)受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致使氣血逆亂?!?/br> 符嫣一聽慌了神,手足無措道:“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大小姐有時間還是多開導(dǎo)開導(dǎo)小公子,務(wù)必讓他少思少慮,放寬心態(tài),不然時間長了容易積郁成疾...”陳伯收回手后,語氣冷淡道。 “好,我知道了?!狈梯p聲應(yīng)下。 送走他們后,符嫣才發(fā)現(xiàn)人還躺在自己懷里。這時候再把他們叫回來,好像顯得自己特別事多。 她嘆了口氣,半拖半抱的將人弄到屋里雕花楠木拔步床上。這時她才意識到符鈺著實算不得輕,當(dāng)然也可能因為原主是個嬌小姐,力氣本來就小。 等緩過勁兒來,她用了好幾種辦法,總算將衣裳從他手里解救出來。 自己的床被人占了,洗漱過后,符嫣干脆拿了床被褥打算從軟塌上湊合一夜。 誰知她剛要入睡,就聽到符鈺開始說起胡話。 起身拿著燭臺湊近一瞧,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蜷縮著身子,臉頰紅彤彤的不說,表情也十分痛苦。 “阿鈺,醒醒?!?/br> 不管符嫣怎么喊,他就像是被魘住了,怎么叫都沒有反應(yīng)。 伸手一摸前額,發(fā)現(xiàn)前額guntang,已經(jīng)是發(fā)起高熱。符嫣不敢耽擱,披著衣服出門就去喊人。 很快陳伯帶著蘭玲再次出現(xiàn),他像是早有預(yù)料般,拿出一個青色瓷瓶,倒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藥丸就要喂下去。 “這是什么?”符嫣警惕道。 陳伯語氣淡淡道:“是藥,小公子如今算半個符家人,老奴不會害他?!?/br> 符嫣不通藥理,陳伯看起來又氣定神閑,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到底擔(dān)心人燒傻了,符嫣側(cè)開身,讓他喂藥。 也不知陳伯用了什么手法,眨眼的功夫,藥就喂進去了。 陳伯起身慢吞吞道:“藥已經(jīng)服下,接下來還需精心照顧。等天亮,人若是不燒了,就算熬過去了。” 臨走前,陳伯命蘭玲留下來伺候。 符嫣想了想,沒有拒絕。畢竟符鈺看著就細皮嫩rou的,自己笨手笨腳確實不合適照顧他。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蘭玲的手剛觸到他前額,符鈺就揮舞著雙手,說什么也不讓人靠近。他仿佛又被魘住了,嘴里還不停地喊著‘阿姐’。 蘭玲為難的看向她,符嫣嘆了口氣,讓她回去休息。 認命接過布巾,放入水中打濕擰干后,開始給他擦拭身體。 許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符鈺慢慢安靜下來。只是他眉心緊蹙,偶爾眼角有透明的淚珠順著眼尾滑落,嘴唇開開合合,泄露幾聲喃呢。 這一夜,符嫣未曾合眼。 ...... 清晨時分,燒總算退下去了,符嫣松了一口氣。 她神色倦怠,眼底青黑,肚子餓的咕咕叫。 恰好蘭玲拎著食盒走了進來,先是福了福身喊了聲‘小姐’,之后將飯菜擺好,開始收拾屋子。 符嫣洗漱過后,開始用膳。 她不知這是自己的還是她和符鈺兩個人的,干脆均出一份放回食盒溫著。 不知是原主本身飯量小,還是古代大戶人家菜品只圖精美而不注重菜量,總之符嫣吃了個半飽。 好在昨日出門她買了不少易儲存的糕點、面點和熟食,真要餓了,也能墊一墊。 ※ 符鈺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符嫣忙碌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很快注意到這不是他暫住的那間屋子,反倒更像是阿姐的閨房。 “阿姐...” 這一開口,嗓音沙啞的符鈺自己都嚇了一跳。 聽到聲響,符嫣抬眼望去,剛好看見人已經(jīng)醒了。 她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他,讓他先潤潤嗓子。 溫涼的水滋潤著干渴的喉嚨,一杯水下肚,符鈺覺得舒服了許多。 “阿姐在做什么?”想著剛剛她忙碌的樣子,符鈺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今日就要離京了,我想著先把需要的東西整理好,以免用的時候找不到?!?/br> “對了,桌子上的食盒里放著早膳。你睡了那么久,想必餓極,還是先起身用膳吧?!闭f完,她轉(zhuǎn)身去外間繼續(xù)忙自己手中未忙完的事。 昨夜出了不少汗,那種黏膩感讓自小喜潔的符鈺有些受不了,他想脫了褻衣用布巾擦擦身體,可又有些猶豫。 這里畢竟是阿姐的閨房,他今年已經(jīng)八歲了。 先生曾教導(dǎo)過他,‘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即便面對母后也理應(yīng)避諱,更何況他和阿姐還非親非故... 可床邊放著一整套全新的衣物,阿姐此刻又在外間忙碌,想來無暇顧及他。加上這中間還隔著厚重的屏風(fēng),理應(yīng)什么都看不到。 掙扎了好一會兒,到底忍受不了身上黏膩的感覺,他探頭探腦觀察許久,確定阿姐在忙,趕忙用最快的速度脫掉褻衣開始自己擦拭。 但他著實高估了自己,擦拭身體沒問題,可他穿衣自小都是由別人來服侍。 當(dāng)符嫣進來時,符鈺正在笨拙的系著衣帶,衣服松松垮垮,怎么看都不像是穿對了的樣子。 符嫣‘噗嗤’一聲,直接樂了。 她忍著笑喚來蘭玲,叮囑她務(wù)必要教會符鈺怎么穿衣。 畢竟這一路上不知會發(fā)生什么,有些東西能學(xué)一點兒是一點兒,符嫣可不會慣著他。 待在內(nèi)室的符鈺臉頰通紅,又羞又窘,他總覺得自己被阿姐嘲笑了! 作者有話說: 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禮記內(nèi)則》 感謝在2022-12-26 18:58:47~2022-12-27 17:55: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八只孤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八只孤鵝..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章 ◎離京前夕◎ 符嫣等他用完早膳,就把人趕回自己屋了。 關(guān)門前,她將一個厚重的包裹塞進他懷里,沒等符鈺詢問,門‘砰’的一下被人從里面關(guān)上。 符鈺吃力的抱著包裹回屋,打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放著幾身衣裳,從里衣、外裳到羅襪,甚至連發(fā)帶都有。 除了衣物,還放著一個小木箱,里面裝有他要的書籍,還有全新的筆墨硯臺和宣紙。 從這些東西就能看得出,準備東西之人是用了心的。 托阿姐的福,看到這些東西的剎那,積壓在心底的戾氣消散了許多。 他取出硯臺慢慢研墨,如玉般的小臉滿是沉郁。 他不斷回憶太子哥哥的屬臣都有誰,在朝中居于什么職位。最終,他選中了三人,并提筆寫下親筆信。信的末尾,還用上了自己的私印,用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至于這三人會不會暴露他的存在,符鈺冷冷一笑,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揪出背叛太子哥哥的人。 太子哥哥是嫡長子,出生就被立為太子,自小習(xí)帝王之術(shù)。他性情寬宥仁和,但御下極嚴。除非是被及其信任的心腹背叛,不然那封親筆信絕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東宮,成為害死母后、太子哥哥以及外祖一家的‘鐵證’。 這次他離京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到時局勢千變?nèi)f化,他未必能找到有用的線索。所以那怕以身犯險,他也要借這個機會試探一番! 至于送信之事... 他將小拇指放在唇邊,幾聲哨響過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蒼鷹在空中盤恒幾圈,然后俯沖直下,落在他伸出的臂膀上。 “阿夜,幫我把信送給慶安,他會想辦法喂你。” 看見阿夜的瞬間,符鈺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難過。 阿夜是太子哥哥在他五歲時送給他的禮物。他精心馴養(yǎng)了三年,已經(jīng)成為他最親密的朋友。 在宮里時,他時常用它和暗衛(wèi)們或外祖父傳信。 而慶安是去年他遭遇刺殺后,太子哥哥擔(dān)心他,遂將自己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調(diào)到他身邊。一來是出于保護,二來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訓(xùn)練外祖幫他挑選出的暗衛(wèi)。 出事那晚,慶安有任務(wù)再身,不在城內(nèi)。但他相信,聽到太子哥哥出事后,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趕回來。 將信系在阿夜腳腕,目送它離開,符鈺彈了彈衣袖,準備去找陳寒柏。 這個院落不算大,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點兒小動作能瞞得過那只老狐貍。 ※ 在符鈺忙著聯(lián)系暗衛(wèi)以及和陳寒柏周旋時,符嫣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昨夜她徹夜未曾合眼,今夜又要連夜出城,她怕自己熬不住,干脆關(guān)上門開始補覺。 她這一覺,直接從辰時睡到申時。 醒來后許是因為睡的太久,頭有些昏沉。 抱著被子發(fā)了會兒呆,聽有人敲門,緊接著符鈺那稚嫩的聲音從外面響起?!鞍⒔?,陳伯說讓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