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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電競冠軍后我去開機甲了 第106節(jié)

    李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她點點頭,不再多說,啟動機甲,朝著祝融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紀眀燭的通訊響起,是一個從沒有見過的陌生號碼。

    他想了想,將通訊接通。

    霍哉的聲音在通訊另一頭響起。

    “一起來欣賞焰火晚會嗎?”

    霍哉語氣中暗含笑意,邀請道:“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絕佳的觀賞位?!?/br>
    第99章

    “轟——”

    “噼啪……”

    連綿不絕的轟炸混合著大樓坍塌的動靜, 使得整個陽淵城都沐浴在熊熊的火光中。

    一片林立的高樓中,祝融在城市中行走,它的身邊圍著無數(shù)的機甲與盤旋的戰(zhàn)斗機, 然而沒有任何武器和防線能夠阻止它的腳步,巨人所過之處, 一切繁華化作碎石與殘骸,混合著四面八方的哭喊與尖叫,放眼望去猶如煉獄。

    今夜的陽淵城, 是用戰(zhàn)火譜寫的夜色。

    ……

    嗡——

    鳳凰救贖者在高樓的天臺處停下,動力核心熄滅發(fā)出輕促的聲響,隨后駕駛艙打開, 紀眀燭從駕駛艙內(nèi)走出。

    天臺上, 紀眀燭看到了霍哉。

    霍哉坐在天臺的一角,帶著熾熱溫度的夜風吹拂起他的衣角, 他像是一位貴族般, 面前的小桌子擺放著一瓶香檳,上面有三個高腳杯?;粼张e起杯子,遙遙朝紀眀燭敬了一杯:“你來了。”

    紀眀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這件事還有飛駁在里面參與?”

    霍哉笑笑:“在你的眼里, 我們飛駁就這么沒有人性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奔o眀燭冷笑道:“你們驅(qū)使異種潮襲擊上京城的時候, 我就在現(xiàn)場?”

    言外之意,飛駁和無常司本來就是一丘之貉。

    霍哉:“……”

    被紀眀燭毫不留情地戳破, 他也不尷尬,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不管你怎么想, 反正今晚的事情, 我們飛駁確實沒有參與?!?/br>
    “但你們也沒有阻止。”

    “我們?yōu)槭裁匆柚???/br>
    霍哉訝然:“我們雖然和無常司不是同盟, 甚至在很多地方有過爭斗, 但從某種角度來說, 我們有著相同的敵人,那就是天空城,因此在立場上,飛駁和無常司是一樣的?!?/br>
    “那你叫我來干什么?”

    紀眀燭冷冷道:“我跟你們的立場可不一樣。”

    “不是我叫你來的。”霍哉說:“是另一個人想見你?!?/br>
    “誰?”

    “畢方?!?/br>
    紀眀燭一愣,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也就是飛駁的真正首領。”霍哉解釋道:“他一直想見你。”

    紀眀燭皺眉:“他在哪?”

    “應該一會就到了?!?/br>
    霍哉朝紀眀燭伸了伸手:“在這之前,不如坐下來跟我一起欣賞陽淵城這難得一見的好戲,泰坦失控……這可不是隨時都能見到的畫面?!?/br>
    紀眀燭沒有回應他的邀請,而是追問:“畢方是舊人類嗎?”

    霍哉一愣,隨即道:“他曾經(jīng)是?!?/br>
    意思就是,畢方和霍哉一樣,都是曾經(jīng)屬于舊人類,但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異種。

    “泰坦失控究竟是怎么回事?”

    紀眀燭看著遠處已經(jīng)陷入暴走,肆意毀壞著城市的巨人:“它看上去已經(jīng)完全不像泰坦了。”

    與其說是泰坦,不如說是披著泰坦皮的詭異巨大生物體更加貼切,紀眀燭覺得此時的祝融更接近于異種的形態(tài)。

    “這才是泰坦最真實的樣子。”

    霍哉順著紀眀燭的目光看去,微笑道:“所謂泰坦,所謂衛(wèi)星城的守護神……不過是你們強加給它的稱呼罷了,事實上,不論是祝融,還是上京的燭九陰,又或者是其他衛(wèi)星城的泰坦,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

    “異種母體?!?/br>
    一個聲音從另一個方向響起。

    紀眀燭和霍哉同時頓了一下,他們回頭,從天臺的另一邊,一個人影正緩緩從下方走上來。

    不,說是人影也不貼切,對方雖然擁有類似人的體型,但仔細看去,很快就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詭異感。他擁有四只手臂,干枯地仿佛樹枝一般,雖然穿著衣服,但從衣服下擺處能看到他的腿并不是人類的雙腿,而是像樹根一樣的東西支撐著他行走,這些樹根在地上輕輕緩緩地蠕動,帶動著他進行移動。

    面對這么詭異的造型,紀眀燭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紀眀燭問:“你就是畢方?”

    “是的,我是?!?/br>
    畢方朝紀眀燭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他的臉看上去既年輕又衰老,明明五官是年輕人的樣子,但皮膚卻有著樹紋一樣的褶皺,說話間透露著一股子不自然的僵硬味道:“希望沒有嚇到你。”

    紀眀燭想說大晚上的你這樣很難不嚇到人,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繼續(xù)追問道:“你剛剛說,泰坦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異種母體,這是什么意思?”

    異種母體這個名字,紀眀燭聽霍哉說過。

    這是最初和舊人類進行戰(zhàn)斗的敵人,也是隨著隕石來到這顆星球的不速之客,異種母體擁有強大的繁衍能力,能夠源源不斷地誕生出新的異種,人類最初制造機甲,就是為了對抗異種母體。最終,舊人類找到了異種母體的位置,即將迎接最后的勝利之際,卻遭遇了集體異變。

    “就是字面意思?!?/br>
    畢方笑了笑,說:“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曾經(jīng)的那段歷史,最初隨著隕石來到這里的異種母體,也就是所有新人類的創(chuàng)造者,就是所謂的泰坦?!?/br>
    “你的意思是……”

    紀眀燭張大了嘴:“泰坦就是當初的異種母體??可是……當時異種母體不是只有一個嗎?泰坦卻有十二座……”

    “異種母體的力量太過強大,它無法被殺死,也無法被毀滅。為了限制它的力量,有人制造出了拘束器,將異種母體分裂成十二塊,同時藉由異種母體的力量,創(chuàng)造出了泰坦,供人類驅(qū)使?!?/br>
    畢方說:“因此,泰坦原本就不屬于天空城,也不屬于新人類,解除了拘束器控制的泰坦,才是它原本的模樣?!?/br>
    紀眀燭回過神來:“但是……無常司為什么要這么做?”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

    畢方笑了笑,道:“紀眀燭……不,應該叫你天樞才對,我聽霍哉提起過很多次你的名字,也對你很感興趣,今天正好有機會,于是我讓霍哉準備了這次會面?!?/br>
    “我?”

    紀眀燭目光一頓:“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好聊的。”

    “理解,你還不信任我們?!?/br>
    畢方點了點頭:“但我認為,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和理念,都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br>
    紀眀燭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

    畢方說這種話簡直是無稽之談,飛駁所做的一切,和畢方口中的“更好的世界”完全搭不上邊,他有什么自信說這種話?

    畢方并沒有在意紀眀燭不加掩飾的嘲諷,他認真道:“你不覺得,現(xiàn)在這個世界需要一場新生么?”

    “看看現(xiàn)在的這個世界?!碑叿脚e目看向城市:“財閥林立,混亂動蕩,少部分人攥取財富,大部分人掙扎求生,而本該有能力管理這一切的不朽族,卻從來不在意天空城之外的世界會變得如何。人工智能只想著如何擁有這個世界,不在意它是不是滿目瘡痍的,從數(shù)據(jù)中誕生的生命體,既沒有同理心,也不會感到悲憫……這本身就很可笑不是嗎?”

    “而我們這些曾經(jīng)的舊人類,就是不朽族野心下的犧牲者?!碑叿嚼^續(xù)道:“新人類和舊人類在地面互相廝殺,高高在上的天空城冷眼旁觀……不,更貼切地說,天空城只想讓新舊人類共同消失,好讓不朽族成為世界的主宰,地面發(fā)生的一切苦難,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場演出?!?/br>
    “所以你們用這種方式來對抗天空城?”紀眀燭反問道。

    “我們只是在追求新生?!?/br>
    畢方說:“一切新生都是在毀滅上重建的,新人類本就不屬于這里,也本不該存在。但,我們飛駁真正的敵人并非這些新人類,不管是我,還是無常司的那位總司,我們都清楚共同的敵人是誰,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天空城上的大神官宣戰(zhàn)。只有在天空城墜毀之后,新舊人類才能坐在一起,商量出和平的未來。”

    紀眀燭并不認同他的說法:“所以,反抗天空城的方式就是讓泰坦失控么?”

    “這是必要的手段?!?/br>
    畢方說:“不管是新人類還是如今的異種,都無法威脅到天空城,唯一的方式,就是讓異種母體重新復蘇?!?/br>
    “復蘇?”

    “是的?!?/br>
    畢方點了點頭:“異種母體是【神明】的種子,當異種母體重新復蘇,世界將進入重啟,這是當初舊人類在隕石上得到的結(jié)論。只不過那個時候,舊人類的群體中也產(chǎn)生了分歧,最終毀滅派占據(jù)了上風,人們不愿意放棄自己已經(jīng)擁有的一切,選擇了向異種母體宣戰(zhàn),結(jié)果顯而易見,舊人類失敗了。”

    紀眀燭想到了姚向榮在解除協(xié)議時說的話,泰坦不屬于任何人,而是屬于他們的“神”……指的就是這個嗎?

    “不朽族,新人類,舊人類,就像坐在一張桌子上豪賭的三個人?!碑叿秸f:“但不朽族手上的籌碼,已經(jīng)到了其他兩方無法抗衡的地步了,常規(guī)手段已經(jīng)不可能在這張賭桌上贏得勝利,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重組異種母體,掀掉牌桌,一切重來?!碑叿降溃骸盀榇?,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說完,畢方看向紀眀燭,道:“而你,天樞……你的選擇是什么?”

    面對畢方的邀請,紀眀燭后退了一步,對他搖了搖頭。

    “很精彩,可是我不認同?!?/br>
    紀眀燭重新打開鳳凰救贖者的駕駛艙,他想了想,對畢方說:“你們覺得自己像救世主一樣,是嗎?”

    畢方愣了一下。

    “犧牲這個,拯救那個,放棄小的,拯救大的……你們以為自己是誰?”

    紀眀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深陷于戰(zhàn)火中的陽淵城,緩緩說:“你們和那些在戰(zhàn)斗中失去生命的人相比,又特殊在哪里呢?受了傷一樣會流血,被殺了一樣會死,憑什么要由你們決定世界會變成怎么樣?什么豪賭,什么贏得勝利……”

    紀眀燭冷笑一聲:“要我說,像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少一點,世界就比現(xiàn)在和平得多了?!?/br>
    嗡——

    鳳凰救贖者啟動,紀眀燭坐上駕駛艙,在艙門合上前,他反問道。

    “不管新人類還是舊人類,在你們眼里有那么涇渭分明嗎?”

    紀眀燭指了指自己:“我就站在這里,你看得出我是新人類,還是舊人類?”

    畢方和霍哉同時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