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醉酒
“jiejie,別喝了?!苯鈩窳艘痪?,試圖去拿酒杯,被紀行止擋住。 她不高興地瞪了姜菱一眼,道:“本就是踐行宴,不喝酒喝什么?” “可是,你都喝了半壺了?!?/br> “我酒量本就不錯?!奔o行止哼笑一聲:“你不必瞎cao心?!?/br> 自從知道關系暴露后,她是破罐子破摔了,來姜菱府上來的正大光明,今晚的踐行宴,她更是早早就到了,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她知道皇帝的意思,但她不愿意。 姜行勸不住她,又覺得她心里有火氣,雖然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火氣,但還是順著她了。 畢竟紀行止,酒量確實很好。 她轉過頭,又去阻止其余幾個胡吃海喝的人,這是聽聞她要走,齊齊從營里溜出來的幽騎,一數(shù)竟有十來個,被姜菱磋磨折騰了幾個月,她們反倒和姜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為了告別,也是為了蹭一頓飯,天剛黑就來了。 見她們噸噸噸就喝完了幾壺酒,姜菱忍不住嚷道:“別喝了,你們幾個,別喝了,哎呀,明早還要訓練……” “大人走了,誰來管我們訓練啊?” “總會有人的,”姜菱道:“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我走了,興許來代管的人還比我溫和呢?!?/br> “可我們就想大人管著。”其中一個小姑娘抬起頭,不舍道:“大人雖然管得嚴,可平日里對我們很好,為我們買新衣裳,買藥膏,請大夫……大人這一去,最少也要兩叁個月才能回來了……” 姜菱安慰道:“這些事,來代管的人也會做的?!?/br> “那不一樣?!彼洁斓溃骸按笕嗣髅髡χ毐氖?,陛下怎么會叫大人去賑災?” 姜菱一愣,還沒回答,就有人插嘴道:“你懂什么,賑災可是關系到國運的大事,這么重要的事陛下交給大人來管,一定是很看重大人呢?!?/br> 她話音剛落,沉默好半天的紀行止就忍不住嗤笑一聲,姜菱一愣,疑惑地回頭:“jiejie?” “沒事?!奔o行止搖搖頭,懶洋洋地端起一杯酒抿了口,散漫道:“你們隨意,不必在意我?!?/br> 姜菱并不知道中秋那晚皇帝來過,是以也不明白皇帝突然派她賑災的用意,不過她現(xiàn)在乖得很,皇帝讓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不會多問,也不去懷疑。 這樣很安全,所以紀行止并不準備告訴姜菱真相。 賑災之行本就勞心勞力,她還是不要在小姑娘心里多加一塊心病了。 姜菱狐疑地轉回腦袋,見她們又開了一壺酒,連忙喝止住她們,一轉頭,又發(fā)現(xiàn)坐在西邊的林薇不見了。 她不禁頭疼起來,心道這明明是她的踐行宴,她反倒成cao心這cao心那的老媽子了。 姜菱四處張望,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門外的一片衣角。她猶豫了會兒,抓起一壺酒走了出去,發(fā)現(xiàn)林薇獨自坐在房間外的回廊上,正倚著柱子看月亮。 她站到了林薇身側,也抬頭瞧了瞧月亮:“你最近不去找靳瑤了?” 林薇嗯了聲,低聲道:“她那日跟我說,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讓我離她遠點?!?/br> 姜菱垂眸看著她,沉默不語。 林薇長長嘆了口氣:“她如今隱姓埋名,早已不是當初的靳家小姐,我們之間身份地位差距太大,我卻一直裝作看不見,當做不存在,她確實該生氣……” “不是因為這個。”姜菱突然出聲打斷她,她皺起眉,對上林薇驚訝茫然的目光,不客氣道:“你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但并非是因為她靳家沒落,她掉入紅塵,變成了平民百姓,而是因為,她在往前走,你卻仍然留在原地?!?/br> 林薇愣住,下意識問:“殿下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靳瑤已經變了,她如今有了新的想法,新的目標??赡闼妓?,卻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那一套,說著喜歡靳瑤,卻仍然只憑自己意愿行事,只為自己高興。在靳瑤想著如何行善時,你想著的卻是等級尊卑,林薇,不是身份地位隔開了你們,而是你們腦子里的東西隔開了你們?!?/br> 姜菱冷哼一聲,繼續(xù)補刀:“要我說,并非是靳瑤如今身份低下配不上你,而是你迂腐自傲,配不上她?!?/br> 林薇睜大眼睛,如遭當頭棒喝,怔愣地看著她。 姜菱唉了一聲,回頭往房間里看了眼,見那幾個幽騎大著膽子湊到了紀行止面前敬酒,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索性也不去阻止了。她掀起衣擺坐到了林薇旁邊,清閑地晃了晃自己的雙腿:“林薇,你若想與靳瑤在一起,就不能被她落下啊,不要做拖后腿的人?!?/br> 林薇捏緊手中的酒壺,沉默好半天后,她低下頭,澀然道:“我明白了?!?/br> 姜菱勾起唇角,笑著和她碰了碰肩膀,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 “啊,”她低嘆一聲:“這壺是甜的?!?/br> 深夜時分,圍坐著拼酒的人,除了紀行止和本就沒怎么喝的姜菱,幾乎都栽倒在了桌子上。 紀行止沉靜地坐在位置上,與那些爛醉如泥的人相比,她依舊面容白皙,眼神清明,見姜菱忙著安置她們也沒動,只是端起酒杯,又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 將其他人都安排好后,姜菱才回到紀行止身旁,溫聲道:“jiejie,去休息吧?!?/br> 紀行止抬頭看了她一會兒,眨了下眼:“好。” 她把手放到姜菱的手心里,慢慢站了起來,乖乖跟著她往回走。 走在半路,姜菱的手忽然被拽了一下,她疑惑地回頭看,見紀行止停在池塘前,一眨不眨地盯著漆黑的水面。 姜菱跟著看過去,什么也看不到:“jiejie,你在看什么?” “月亮?!?/br> 她愣了下,低頭看著水面上倒映的圓月,下意識問:“看它做什么?” “漂亮。” 紀行止惜字如金,慢吞吞轉過頭看她:“想要?!?/br> 姜菱皺起眉,上前一步,仔細打量著她的臉,猶豫道:“jiejie,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奔o行止果斷否認,被如此質疑,她似乎很是驚訝,不禁睜大眼睛,無辜地望著姜菱,見她仍是一臉懷疑,便磕磕巴巴辯解:“算了,月亮,不要了。” “你啊,你就是喝醉了。”姜菱失笑,哪里見過她這般模樣,不由新奇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又捧在手里揉了揉。紀行止乖乖任她揉捏磋磨,嘴巴被姜菱捏的嘟了起來,也仍是好脾氣的模樣。 姜菱彎起眼睛,嘀咕道:“還說自己酒量好,不讓我cao心?!?/br> 紀行止茫然地眨了眨眼,仿佛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姜菱不由嘆了口氣,牽著她的手想要繼續(xù)走,她卻站著一動不動。 姜菱耐心問:“怎么了?” “累了?!奔o行止眼巴巴看著她,拖長聲音,竟有些可憐:“不想走?!?/br> 姜菱無奈搖了搖頭,沖她張開雙手,女人低頭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臉,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什么難以抉擇的問題。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她才抿住唇,乖乖上前鉆到她懷里。 “抱緊我?!?/br> 姜菱垂著眼,彎腰攬著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腳下的青石板路被淺銀色的月光照亮,淺緋色的衣角隨著腳步翩飛,姜菱穩(wěn)當?shù)刈咴谛÷飞?,經過院子里那棵被夜風吹得嘩啦啦作響的銀杏樹,步入溫馨的房間。 屋子里早備了熱水,姜菱想幫她脫衣服洗一下身子,卻被她推開了手,義正言辭道:“我自己來?!弊吡藥撞?,她又回過頭,嘟囔道:“你不準看?!?/br> 姜菱好笑道:“不看。” 紀行止瞇起眼,狐疑地盯了姜菱一會兒,才走向屏風后的浴桶,姜菱看她神色自若,走路也不晃悠,稍微放下心,出門去叫廚房做一碗醒酒湯來。 等她回來時,房間內一片寂靜,床上依舊整整齊齊,沒有人躺下的痕跡。姜菱放下碗,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影影綽綽的屏風后。 她走過去,低聲喚道:“jiejie?” 里面?zhèn)鞒鲆魂囦罏r水聲,姜菱剛放下心,就聽見咚得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短促的驚叫。 她嚇了一跳,連忙繞了過去:“jiejie?!你沒事吧……” 紀行止?jié)皲蹁豕蛟诘厣?,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她抬起頭,一雙漂亮的鳳眸微微泛紅,水盈盈看著姜菱,委委屈屈地伸出手要抱:“好疼……” 姜菱反應過來,忙上前把人抱起來,著急問道:“哪里疼?” “腿……” 她低頭查看,發(fā)現(xiàn)紀行止膝蓋紅了一片,應是剛才摔著了,她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把紀行止抱出去,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剛直起身子要去拿藥,姜菱就被女人拽住袖子,紀行止定定瞧著她,問道:“你去哪兒?” “我去拿藥膏?!苯庹f著,想要走,卻發(fā)現(xiàn)紀行止仍舊沒放開她。 她不禁低頭看著她:“怎么了?” 紀行止仰頭望著她,眼眸里是純粹的依戀與喜愛,明明是一個高挑的人,蜷縮在床上卻小小一團,看起來委屈又柔弱:“你不能走?!?/br> “我不是在這兒嗎?”姜菱蹲到床邊,和她平視,紀行止攥緊她的袖子,蹙著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姜菱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傷心,好脾氣地哄道:“我馬上就回來,十聲數(shù)……不對,五聲數(shù),我就回來了?!?/br> 紀行止盯了她一會兒,猶豫著放開手:“好吧?!?/br> 姜菱松了一口氣,剛轉身,就聽見身后的人念叨著:“一……” 姜菱:…… 她連忙跳到了房間那頭,一頓翻箱倒柜,將整個藥匣子都端了回去。 時間剛剛好。 姜菱樂滋滋挑了下眉,找出藥膏,坐在床邊把紀行止的腿捉到自己腿上,小心翼翼涂抹起來,紀行止吃吃一笑,像是覺得癢,又或是覺得好玩,不安分地閃躲著。姜菱好不容易把她按著抹完藥后,轉身去收拾東西,蹲到柜子前把藥匣子塞進去。 身后傳來一聲輕響,姜菱一愣,還沒回頭看,就被溫熱的軀體壓住了。紀行止緊跟在她身后下了床,赤著腳,軟綿綿趴到她背上,不滿嘟囔:“我沒,沒讓你走呢。” 姜菱回過身,接住往下栽的人,無可奈何道:“jiejie,你喝醉后……怎么這么粘人?” 她再次抱起人,剛想把她重新放回去,就驀地僵住。女人將腦袋埋在她肩窩,貝齒輕咬著她細嫩的脖頸,時不時伸出小舌舔一舔。姜菱低哼一聲,紀行止靠她的腺體太近,她整個身體都有些發(fā)麻。 “jiejie,”她艱難道:“別舔?!?/br> 紀行止哼了兩聲,沒順從她的意思,反倒抱著她的脖子往上爬了爬,迷迷糊糊貼上她的嘴唇。 見姜菱沒有張嘴的意思,她不滿地皺皺眉:“為什么不親我?” 姜菱喉嚨鼓動了一下:“jiejie……” 她的手心漸漸出了一層薄汗,貼著女人光裸柔嫩的皮膚,想要把她掐在掌心的欲望越來越強。紀行止卻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有多誘人,還在固執(zhí)地沖姜菱發(fā)脾氣:“你不喜歡我嗎,你為什么不親我?” 姜菱沉默了一下,終于下定決心快步走了回去,她把紀行止扔到柔軟的床上,在她掙扎著要爬起來時壓了下去,捉著她的手腕按在床上,低頭吻上她紅潤的唇瓣。 紀行止頓時軟了下去,仰著腦袋熱情地回應她,舌尖糾纏著姜菱共舞,含糊地嗚咽著。 雪松的氣息逐漸溢出,姜菱握緊拳頭,率先抬頭結束這個熱吻,急促喘息間,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不遠處的窗子,清新的空氣頓時撲入鼻中,姜菱剛喘了口氣,就被紀行止翻身壓了下去。女人跪坐在她腰上,居高臨下地瞧著她,長睫半闔,醉眼朦朧,難耐地嘟囔著:“難受……” 單薄的衣服被逐漸沾濕,姜菱看了一眼紀行止柔韌的小腹,又順著她漂亮的線條往下看去,不由紅了臉。紀行止迷蒙地眨著眼,趴下身子緊貼著姜菱,貓一樣舔吻著她的下巴,一只手拿著姜菱的手往下摸,塞到兩人相貼之處。 滿手的濡濕花液。 她抬腰輕蹭了一下,哼唧道:“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