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嬌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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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還未等陸嘉念回應,就命人將宅院層層鎖住,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時辰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晚,落日斂盡余暉,夜空陰沉籠罩而來。 陸嘉念等得焦急,晚膳也用不下,屏退了眾人之后,換了寢衣在桌邊出神。 如今是緊要關頭,她卻兩眼一抹黑,全然不知外面情況,實在不妙。 眼下必須想個辦法,能掌握動向才好。 良久,陸景幽推門而入,眉眼間染上寒霜,連春日晚風都吹不散。 “沒找到嗎?” 陸嘉念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緊張地問道。 “派人偷偷進城找過,但此事不便聲張,想必有遺漏之處。” 陸景幽褪去滿是風塵的外衫,不避諱地更衣,從身后環(huán)繞著她,下頜擱置在她的頭頂,輕聲道: “皇姐莫慌,等到明日一切安定,定會搜遍京城?!?/br> 陸嘉念別無他法,只能點點頭。 隨后忽然雙腿凌空,陸景幽將她抱到了榻上,緊緊貼在頸間摩挲,仿佛舒緩著整日的壓力,帶著鼻音道: “皇姐,我累了?!?/br> 說著,他又酥癢地埋了進去,眸光在燭火下灼灼閃爍,水光都是碎金般的暖色,好似褪去幽深城府,只是尋找棲息之處。 清甜香氣縈繞鼻翼,陸景幽煩躁的心緒安定下來,心滿意足道: “皇姐會一直在我身邊,對嗎?“ 陸嘉念身形一僵,心道她正想著這件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她半日都在思索辦法,最后覺得最佳途徑是,親自把控擔憂之事。 既然放不下母后皇兄,放不下陸氏皇族,日日探聽外面局勢,不如與他們共同面對。 哪怕會受到責備和質疑,也好過一無所知,坐以待斃。 并非她不信陸景幽,而是他們終究不同,今日就顯而易見。 他心有謀劃不愿透露,她滿心憂慮坐立不安,根本不可能心意相通。 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母后身邊,待到命運來臨之時,利用他的覬覦之心,以及這段時日的情分做個交易。 陸嘉念死死咬著唇瓣,杏眸中盡是糾結與無奈,心底泛上一股無力。 興許她與陸景幽不該這樣,卻又似乎只能這樣。 “這么大的事情,我能體諒你,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皇宮?!?/br> 陸嘉念硬著頭皮出聲,故作輕松的扯動嘴角,訕訕笑道: “我、我掛念母后,明日一早送我回去吧。” 陸景幽的力道驟然一緊,幾乎讓她喘不上氣,攬著她的手臂微微發(fā)顫。 “皇姐,你......再說一遍?” 陸嘉念短促地呼吸著,使勁掰開他的手指,不敢回頭看他的神色,悶聲道: “我不會暴露此處,更不會插手明日之事,但我終究是大梁的嫡公主,必須同親人在一起。 只要你能放過他們,想要什么可以談?!?/br> 許久,身后沒有傳來半句話,只有呼吸聲愈發(fā)沉重焦急,似是有千金重的石頭壓在他身上。 陸景幽半撐著身子,俯視著皇姐滿臉認真的神色,頓時覺得一切都有些荒謬,眸中斷紋一片血紅。 “皇姐可真是聰慧清醒,讓人佩服?!?/br> 他嘲諷地笑著,聲音卻是干澀發(fā)酸,帶著沙啞與顫抖,強行壓住不穩(wěn)的氣息,眼尾泛紅道: “但是想走,絕無可能?!?/br> 陸嘉念早有預期,心口發(fā)悶地瞥了他一眼,試圖好好商量,道: “此事非同尋常,我必須回去,你應該能明白。” “我不明白!” 陸景幽低吼出聲,冷厲眸光翻涌著幾分怒意,卻終究歸于苦澀自嘲,唇角的笑意愈發(fā)諷刺。 他不愿眼睜睜看著皇姐嫁人,所以在此刻發(fā)動舊部奪位。 這是他迄今為止,做過最輕率冒險的事情。 正因如此,才會沒有勝算,生死勝負全看明日。 他沒有告訴皇姐,生怕她會擔心。 可如今看來,皇姐哪怕知道了,也不會擔憂他的處境吧。 皇姐眼里只有所謂的親人,而他在皇姐心里,終究比不上血親。 或許皇姐是信他的,但不會依賴他、把自己交給他,沒有堅定地選擇過他。 他們之間,仿佛始終隔著一層壁壘。 陸景幽黑沉沉的眸子眨動著,眸光黯淡如屋外夜色,剎那間閃過失望與茫然。 這些日子的親密無間,仿佛一場虛幻夢境。 他以為讓皇姐別無選擇,就能得到她了,實則是他一廂情愿。 聞言,陸嘉念眉心緊鎖,抬眸不悅地望著他,眸中帶著不解與委屈。 她現(xiàn)在一無所知,回宮守著與在這兒守著,能有什么區(qū)別? 況且她一直在想周旋妥協(xié)的辦法,不想他搭上一切。 然而,見皇姐如此執(zhí)著,陸景幽心底更是堵的難受,指節(jié)捏的“咯吱”作響,腦海中的念頭肆意生長,再也無法控制。 他要皇姐,不能讓皇姐離開,永遠都不能夠。 只要皇姐在乎他,哪怕是恨也無妨。 陸景幽目光一凜,眉眼間盡是幽深莫測的笑意,眼底閃過幾絲瘋狂,好似深淵之人不顧一切地抓住光亮。 他反身壓在皇姐身上,捏著下頜逼她對視,唇角勾起森冷笑意,沉聲在她耳畔廝磨,道: “皇姐若是敢離開半步,日后就鎖在此處,夜夜為夫君侍奉枕席。 手腳也縛上銀鏈,以免皇姐忘記這個教訓。“ 陸嘉念詫異地瞪大雙眸,張口就要抗議,卻被他死死封住,所有話語都變成喉嚨間的嗚咽。 她暗罵這人簡直是不講道理的瘋子,手腳并用地抓撓擊打,焦急地留下一道道紅痕。 陸景幽傾身將她壓制,雙手扣住十指,沒有半點掙扎回旋的余地。 “狗東......唔......” 陸嘉念被堵得快要窒息,終于咬破他的唇,找到一絲空隙喘息,立即氣惱地罵了出來。 不同意就不同意,突然發(fā)狠干甚么! 只可惜,她還沒有罵完,就被匕首抵住。 陸景幽好似被觸碰逆鱗,狠狠地報復起來。 在她印象中,上回這么過分,還是撕毀糖紙的時候。 陸嘉念在心里把他罵了個遍,隱約猜到了這次的緣由,卻無能為力。 那是他的心結,亦是她的底線,但愿過了明日,能夠迎刃而解。 她頭腦發(fā)脹,迷迷糊糊地闔上雙眸,與他飄蕩在春江暖流之中。 夜半三更,京城街道上凌亂不堪,時不時有禁軍巡視而過,沉著臉抓捕游蕩之人。 百姓人心惶惶又難耐好奇,皆是熄燈閉戶,家人街坊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其間難免提及燕北侯。 十余年前,燕北侯功勛卓著,忠心耿耿,與蕊夫人琴瑟和鳴,舉國上下無人不服,無人不嘆,朝廷重臣都多有擁護者,燕北大軍更是只認他一人為主上。 誰料一夕之間,竟是成了證據(jù)確鑿的罪臣,天下嘩然。 后來蕊夫人與遺腹子的秘辛,也傳得極為玄乎,話本子多有影射。 未曾想經年之后,遺腹子非但活著,還大張旗鼓卷土重來。 話本子都沒這么有趣,小聲私密的討論聲此起彼伏,禁軍也難以管制。 直到離開主城,靠近東側城郊之處時,樓屋瓦舍才變得稀少,月色之下一片荒涼。 禁軍懈怠多年,后半夜更是氣虛體乏,無人盤查此處。 待到所有燈火都熄滅時,斷橋橋洞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一個嬌小的身影鉆了出來。 憐玉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巴,借著月色撥開草叢,小聲喚道: “公子,快醒醒!” 陸言清衣衫破敗,發(fā)梢被烈火燒得焦黑,身上好幾處也受傷化膿,慘不忍睹。 他右手肩膀用布條扎緊,堪堪止住血,卻再也不能動彈,軟綿綿地垂在身側。 “你怎么在這兒,其他人呢?” 陸言清強撐著睜開眼睛,虛弱地出聲問道。 他當時走投無路,拼死一搏闖入火海,幸好之前打濕衣衫,內部火勢不算太大,這才保住性命。 接應之人見他奄奄一息,陸景幽來勢洶洶,索性半路把他丟下,自顧自逃命。 “他們都跑了,奴婢尋了一整夜,才在這兒找到公子。” 憐玉捂著嘴抽泣,跪在狹小的橋洞里,一邊驅趕飛蟲一邊道: “那些沒心肝的,公子別傷心了。奴婢是公子救下的,會一直跟著公子!” 說著,她木訥圓潤的臉蛋上揚起單純笑意,好似不在意所有困頓,嬌憨中透著柔麗,獻寶似的把一堆藥瓶奉上,愧疚道: “奴婢不識字,這些藥胡亂用的,公子看看是否用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