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起吃飯嗎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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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微涼,帶起明顯的戰(zhàn)栗感,她下意識想躲。 卻又被他拉回來,捧住一邊臉頰,同他對視。 他眸光沉靜,幽深如潭,倒映出她小小的影子,溫柔、真摯,有如神邸。 “程新余,你聽好了,這些話我只說一遍?!?/br> 心跳如雷,眼皮狠狠抖了一下。 她怔然地望著他。 “我不是你老板,也不跟你做泡友,我要的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而且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那種。” “新余,我愛你!” 程新余心頭顫動不已,炙熱的情感堆積上來。她整個人有些飄飄然,好似吞了幾斤棉花糖,酣甜透骨。 剛才的委屈早已不復(fù)存在,只剩下滿腹甜蜜。 難怪說在喜歡的人面前要不吝表達。只是簡單的一句“我愛你”就能讓她感到這樣甜蜜。最樸實往往最真誠,勝過一切的甜言蜜語。 靳恩亭走到墻角撿回那枚戒指,舉在手上,鄭重其事地問:“新余,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程新余面露猶豫,她很矛盾。她喜歡靳恩亭,當然想和他在一起??涩F(xiàn)實擺在這里,他們注定要異地戀,可她又不想異地戀。 見她沒馬上答應(yīng),靳恩亭的臉又冷下去半截。 但有所克制,耐著性子問:“你對我沒感覺?” 她立馬搖頭,“不是?!?/br> 靳恩亭追問:“那你在猶豫什么?” 程新余一臉糾結(jié),弱弱地說:“我爸爸剛動完手術(shù),我離不開老家的。” “怕異地戀?”靳恩亭一下子明白癥結(jié)所在。 “異地戀很難的,十對情侶分九對,最后一對是老天眷顧?!背绦掠嗬碇欠治?。 男人不禁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們不是那最后一對?” 程新余:“……” “我沒那么好的運氣,我賭不起的。” 如果只為玩玩,談?wù)劗惖貞贌o所謂。大不了最后分道揚鑣,天各一方??伤幌胫缓徒魍ね嫱?,她希望他們能有未來。 “誰說你運氣不好的,運氣不好能抽中特等獎?”資本家霸氣側(cè)漏,口氣十成十的傲嬌,“我這么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br> 程新余:“……” 小靳總,求您要點臉吧!沒見過這么夸自己的。 “程新余,賭一把吧!”靳恩亭給她吃定心丸,為她為數(shù)不多的勇氣增加砝碼,“你要相信你男人的實力,在我這里都不是問題,我通通可以解決好?!?/br> “可是……”程新余仍舊猶豫。 “沒有可是!”男人表情堅定,帶著巨大的決心,不容辯駁,“姻緣天定,月老早就把咱倆的姻緣橋給鋪好了。” 程新余終究還是選擇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她不想錯過靳恩亭,她想不遺余力地抓住他。大不了后面她跑青陵跑勤快點。反正資本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機票錢找他報銷。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鬼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今年年初她可沒想過自己會抽中特等獎,因為一頓無厘頭的晚餐和靳恩亭做了泡友。如今又成了他女朋友。漫漫人生路,意外頻發(fā),誰都沒法預(yù)料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 人非圣賢,不可能每一步都走正確。最多不要回頭看,也別批判當時的自己,正所謂落子無悔。 人生短短幾十年,遇到相愛,且各方面都契合的人實屬不易。她還是及時行樂吧!能擁有靳恩亭這種人間極品,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吃虧。 人很多時候都是受困于自己的心理防線。我們?yōu)樽约贺Q起一面高墻,以為難以跨越。事實上根本不難。心理防線一退,翻墻而過,你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你的幻覺,高墻根本不存在。 程新余把自己的左手伸過去,瞇著眼睛釋然地笑起來,“靳先生,以后請多指教呀!” 靳恩亭捏住女人細白的手指,將那枚戒指推進她的無名指,“寶寶,我還是喜歡你喊我老公?!?/br> 程新余:“……” 程新余非常煞風景地說:“你可能不知道,曲周以前最喜歡喊我寶寶?!?/br> 靳恩亭:“……” 他揮起手作勢要彈她腦門,“這么美好的時刻,你居然在想前男友,程新余你還有沒有良心?” 程新余笑著躲開,“那你別喊我寶寶了,我怕出戲?!?/br> “那我喊你什么?老婆?寶貝?小甜心?”他伸手撓她腰間癢癢rou,“還是小心肝?” 程新余:“……” 她怕癢,咯咯笑,扭著身子避開他,“你喊過前女友的稱呼不能用來喊我?!?/br> “那恭喜你,每個都可以喊。” 程新余面露驚訝,“不是吧?你和你前女友談戀愛都不喊親密稱呼的?” “我前面兩段是智性戀,女方都是女強人,我們都叫對方名字?!?/br> “那我們談的是什么?” “小學生戀愛?!?/br> 程新余:“……” 在遇到程新余以前,靳恩亭信奉的都是成熟理智的感情觀,合則聚不合則散,彼此體面從容,即使分手照樣可以當朋友。他前面兩段戀愛也都是這樣的。 可遇到程新余后,一切都變了。他變得不像自己,幼稚,脆弱,喜怒無常,患得患失,智商直降,活成了十.八.九歲的愣頭青。 與此同時,他也越來越鐘愛小情侶的那點小把戲。蠻不講理,戲精上線,爭風吃醋,膩膩歪歪,戀愛上頭時還會間歇性發(fā)瘋。他開始向往一段普通人的戀愛。 程新余執(zhí)起靳恩亭的右手,同他十指緊扣,一針見血道:“說白了還是不夠愛,你們都不夠愛對方。” 在感情里,哪有那么多的理智和清醒。誰的愛情不是發(fā)瘋文學,頭腦發(fā)熱,理智崩盤,費盡心機。但凡能夠理智從容,權(quán)衡利弊,歸根結(jié)底還是不夠愛。 靳恩亭低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手掌相貼,程新余感受到指間有什么東西咯著她的戒指。垂眸瞟一眼,看到另外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只不過這是男款的。 兩只戒指緊緊挨著,瑩瑩發(fā)光。 她不禁失笑,他倒是挺迅速,早早就把戒指給戴上了。 ——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程新余注意到外頭暗沉的天色,知道自己該回家了。 父母還在家等她吃晚飯。不過倒是沒催她。估摸著是她表姐替她找了借口。 她掀開被子,赤腳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裙子麻溜套上,“我要回去了?!?/br> 剛出了一身汗,裙子潮潮的,黏在后背很不舒服??山魍み@里又沒衣服給她換,只能先忍著。 后背的隱形拉鏈拉了一半,勾住了她的頭發(fā)絲,卡在那里不動了。 她拉了幾次都拉不上。發(fā)絲扯著頭皮,隱隱發(fā)疼。 “我來!”靳恩亭及時走到她身后。 程新余松開手。 他手指靈活,很快解開拉鏈上纏住的頭發(fā),替她把拉鏈拉好。 她跑到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照了照。脖子上干干凈凈,什么痕跡都沒有。她呼出一口氣,總算可以放心了。 男人倚著衛(wèi)生間的門框,似笑非笑,“怕我給你種草莓?” 程新余:“……” “我怕我爸媽打我?!?/br> “要不是你求饒,我可沒這么溫柔。”他湊過去親她脖子,“下次再種?!?/br> 程新余:“……” 她揮起小拳頭錘他,卻是一點力道都沒有,完全是在給他撓癢癢。 靳恩亭想跟著一起出門。程新余卻攔住他:“你別送我了,我自己回去?!?/br> 他唇邊掛起一抹輕松笑意,“怕你爸媽發(fā)現(xiàn)我?” 酒坊的工人都見過靳恩亭了,約等于全家都知道他了。她正愁不知道該怎么和父母交差。 他撩起她散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新余,我們談光明正大的戀愛,不整偷偷摸摸那套,過兩天我去拜訪叔叔阿姨。” 程新余:“……” 就要見家長了?要不要這么神速?。?nbsp;她還沒準備好呢! 程新余好心提醒資本家:“我爸可是女兒奴,我怕他讓你吃閉門羹。” 某人臭不要臉地說:“那怎么辦?帥女婿總要見老丈人的呀!” 程新余:“……” 八字都還沒一撇,這家伙就以女婿自居了,真是會給自己加戲。 她挑出他話里的重點,“靳先生,你帥嗎?” “我不帥,你能對我見色起意?” 程新余:“……” “明明是你對我見色起意。”睡過一晚就纏上她了。 靳恩亭糾正她的措辭:“程小姐,那是一見鐘情?!?/br> 鼻腔里擠出笑,眼底滿是寵溺。 程新余可不信靳恩亭對她一見鐘情,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還不都是見色起意。她一開始不也饞他身子么?他倆半斤八兩。 當然時至今日,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相愛,相愛勝過一切。 靳恩亭把程新余送到樓梯口,纏著她親了親,怎么親都親不夠。分開了兩個月,好不容易見面,他根本舍不得放她走。奈何身在別人地盤,他不能太放縱。畢竟過兩天還要去見程新余的父母,他可不想出師不利。 他刮了下她挺翹的小鼻子,存心逗她:“歡迎程小姐晚上來找我,我給你暖.床。” 程新余:“……” “想得美!”程新余害羞的跑了。